作者：林绾绾
伤害已经造成。
再假惺惺的道歉……真的很招人恨。
“如果你是来道歉的，那你可以走了。我跟我妈，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子默……”“请叫我傅先生。”
封昊被噎了一下，见傅子默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封昊又是一声苦笑，他从来没对傅子默尽过父亲的责任。
怎么能幻想傅子默对他有好脸色。
冷风一吹。
封昊冷静下来，他问傅子默，“你和你妈妈做的事情，我已经听司夜说了……我的确亏欠，伤害了你和你妈妈。你们想报复，可以冲我来，司夜姜黎和三个孩子都是无辜的，我希望你们不要再伤害司夜的小家庭。”
“……”这会儿傅子默又庆幸妈妈没有下来跟封昊谈了。
他妈要听到封昊这样维护封司夜，只会疯得更厉害。
傅子默靠在大门上，“你要说的就是这些？”
“我伤害了你跟你妈妈，你们也伤害了司夜他们一家，就这样算了行吗，你们这样斗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呵！”“子默……”
“这么显而易见的道理，你以为我们不懂？”
“……”
“因为郑丹阳插足，我成了私生子。因为你，她大学没有毕业，也因为你，她发了狠要混出个人样来。你搂着女人风流快活的时候，她带着孩子在发传单。你和郑丹阳双宿双栖的时候，她在刷盘子。你们一家热热闹闹过年的时候，她在干工地。”
“……”
“要不是带着对你的恨，她活不到今天。”傅子默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她像蜗牛一样，一步一步慢慢往上爬，好不容易有了社会地位和成就，她又因为精神压力太大，得了抑郁症，最后她精神崩溃，变成精神分裂。”
封昊愕然。“很意外吗？”封昊说不出话来。
傅子默冷冷道，“这些年，她一直在接受治疗，只要不涉及你和你们一家人，她就是温柔善良的妈妈，只要听到你们家的消息，她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凶残又暴戾。这样入骨的恨，你凭什么以为自己三言两语就能抚平，凭你脸大？”
“……”封昊的心狠狠一颤，“这些年……你妈是这样过来的吗？”
“不然呢？”
傅子默嘲讽道，“因为你，她一直都在不断地自我否定，你觉得这样的她，跟你分开之后，会重新找个人嫁了，平平淡淡过自己的小日子吗？”
“……”封昊闭上眼。
他……确实以为她重新嫁人，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了。
当年。
是他没经住诱惑，出轨了郑丹阳。
是他对不起沈姗姗。
沈姗姗性子傲，知道他出轨之后，决绝地离开了他，为了防止他纠缠，更是直接去了国外。
再然后。郑丹阳怀孕。他被迫结婚。
原本想，一辈子就这么过了。
谁知道过了两年，她又回来了，校庆的时候，他一眼在人群中看到了她，她还跟他记忆中一样明艳动人。
那一瞬间。
他清晰的听到自己心跳加快的声音。
从校友口中得知她带着孩子，过得不如意，他当时没有别的想法，只想帮帮她，让她过得好一点。
但。
她是他心中的白月光，也是朱砂痣。
再次相遇。
他到底没能控制自己，跟她成了情人。
再然后，他就很少回家了。
后来她怀孕。
那时候他是动过离婚的念头的。
但郑丹阳不同意。司夜也还小。
爸妈知道他在外面的荒唐事，也很愤怒。老两口对他失望透顶，老两口对他只有一个要求，坚决不许弄出私生子。
老两口亲自带大的司夜，对他感情很深，他们不容许有任何私生子出现，破坏司夜在家里独一无二的地位。
迫于各方面的压力。
他只能伤害沈姗姗，他让他堕胎，告诉她，只要她愿意堕胎，他会从家里搬出来，跟她一起生活。
还答应她，这辈子除了她不会再有别的女人。
但他没办法离婚。
他的儿子需要妈，而且那时候的郑丹阳虽然有很多小毛病，却没犯什么大错。
沈姗姗一直在哭。他心里也不好受。好在。
几天后沈姗姗想通了。
她同意堕胎。
他立马联系了最好的医院，可等他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好，她再次消失不见了，这一次她更决绝，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没拿他给她买的任何东西。
她像是来的时候一样。
只带走了傅子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再次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知道我为什么姓傅吗？”
“……”封昊从回忆中抽离出来，茫然地看向傅子默。
傅子默冷笑一声，“复仇的傅！”
第484章 你用什么弥补
是的。
二十七年前。
沈姗姗带年幼的傅子默回国的时候，傅子默还不姓傅，那时候他跟着沈姗姗的姓，叫沈默。
沈姗姗是有多恨他。
才会把他们的孩子改成姓傅。
封昊有些站不稳，他伸手扶住大门，“你妈……她当年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我和她的孩子……”
“有必要吗。”
傅子默冷冷看着他，“那时候你已经和郑丹阳结婚，并且生下了封司夜，我妈告诉你真相能改变什么？你不会因为她肚子里怀了你的孩子跟郑丹阳离婚。难道会为了我这个白捡来的儿子离婚？”
“……”封昊噎住。
他假设了一下当年的情况。
发现如果当时知道傅子默是他的儿子，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选择。
但不管怎么样。
如果他知道真相，他肯定不会让傅子默流落在外的。
见他面色暗淡。
傅子默又是一声冷笑，“我妈也不是你的备选项，她就是看出你的优柔寡断，所以才带着我离开的。”
“……”封昊彻底没了声音。
当年的他。
与其说是优柔寡断，不如说是自私。
他不想让封司夜失去母爱，也不想跟沈姗姗分开。所以想了个自认为两全其美的办法。不离婚，把封家和孩子交给郑丹阳，把自己给沈姗姗。
但……千算万算。
他没有算到沈姗姗会走得那么决绝。
现在想来……也不奇怪。
沈姗姗性子本来就傲，她本来是他的正牌女友，带着他的孩子回国之后，却一举沦为小三，她心里本来就很委屈了，怀了孕又被要求堕胎。
是个女人都没办法接受。
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没处理好这两段关系。
封昊后悔极了。
年轻的时候他仗着有钱有颜有能力，天天流连花丛。当时父母就告诫他，说他这样没个定性，以后肯定要吃大亏。
他丝毫不以为然。
总觉得大家都是成年人，出来玩就图个高兴，很多时候都不考虑后果。
现在……果然惹出了大麻烦。
“子默，我想见见你妈。”
“怎么，嫌她疯得不彻底，想再刺激刺激她吗。”傅子默眯着眼警告他，“别怪我没提醒你，她每次受刺激，都会疯狂报复。到时候你家的人要因此倒霉，就是你造成的。”
“她可以冲着我来……”
“想对付你，她早就动手了。她要的……是让你亲眼看着自己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封昊的心狠狠一沉。
他看了眼灯火通明的别墅，哑声道，“我可以弥补……”
傅子默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
他抱着手臂笑起来，“你用什么补偿，钱？二十七年前，我妈都没有带走你一分钱。你觉得，现在我们家还需要你那点臭钱？还是你打算用感情补偿？怎么，当年不愿意为了我妈离婚，现在愿意了？可惜……你愿意我妈也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