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爹做梦都想抢妈咪 第600章

作者:独步寻梦 标签: 现代言情

  按江城的习俗,订婚时不必改口,结婚当天才改口

  。

  所以费雪喊卓岳栾依然是喊“叔叔”,不过卓易霖这样笼统地称呼“爸、妈”,显然是把三位长辈都指代进去了。

  费妈妈愣了下,才明白那句“妈”是在叫他,脸上露出后知后觉的笑,又扬手对他们招呼了几下。

  卓岳栾的司机负责开车,所以两人坐在后座。

  费雪回头问:“你刚叫我妈了?”

  “嗯。”

  “你叫什么?”

  “当然跟你一样,叫妈。”

  “可我没改口,你这样突然莫名其妙喊我妈叫妈,我却没叫你爸——你这不是陷我于不义吗!”费雪抱怨,抬手拍了他一下。

  卓易霖笑着将她搂过来,温柔地安抚:“好了好了,我爸不会想这些的。至于我这么积极地改口,还不是想讨好你家人?但你不用,你是女方,可以永远高高在上。”

  费雪被他这番说辞哄笑了,嗔怨道:“你这话说的,显得我很没礼貌。”

  “不会,你跟小清是多年闺蜜,我爸就算不相信我的眼光,也不会不相信小清的眼光——他对你很满意!”

  说到这个,费雪满足地叹息了声,感慨道:“真是做梦都不敢想,我跟千千最后会成为姑嫂!哈哈哈,今天时间匆忙,我都没来得及听她正儿八经地喊我一声嫂子,回头我要让她补上!”

  卓易霖笑道:“我不在,你还是收敛点,毕竟他们人多势众。”

  言外之意,妹妹有妹夫那个宠妻狂魔罩着。

  而自己远在国外,护不住自家老婆。

  费雪却故意曲解这话,点点头煞有其事地道:“他们那一大家子,的确人多势众。要是让我养一窝孩子,我非疯了不可。”

  两人都尽可能地闲聊调侃,想用轻松愉悦的气氛冲散已经分别的离愁。

  可等到家拎了行李,赶往机场的路上,这份离别心碎还是笼罩下来。

  车子重新上路,朝着机场驶去。

  这一次,叽叽喳喳的费雪突然不吭声了,默默地一手穿过卓易霖后背,两手环抱着他的腰,整个人埋进他怀里。

  卓易霖暗暗咬牙,无声地收紧双臂,将未婚妻紧紧抱住,温热的唇留恋地吻在她发顶。

  费雪在他无声的宠溺中,泪水盈满眼眶。

  到了机场,卓易霖本来不想让她下车,就此离别。

  可费雪非要跟他一起,于是,两人又手牵手进了航站楼。

  “好了,就到这里吧,你早点回去,还能赶上晚饭。”从机场回去还得一个多小时,现在都五点了。

  费雪拉着他的手,闷闷地低着头,“不急,我都还不饿。”

  卓易霖不知说什么好,将她拉过来抱住,再次保证:“小雪,我爱的人是你,无论何时,我都分得清楚。现在我们已经是未婚夫妻了,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有了这颗定心丸,费雪的确平复了些,在他

  怀里抬起头来,“你清楚就好,有空多打电话。”

  “嗯。”

  “那……你进去吧。”纵然心头万分不舍,可费雪还是松了手,后退了步。

  卓易霖看着她眸中强忍的泪水,心里像泡着硫酸一样疼痛,抑制不住地,又将她拉回,低头吻下来。

  费雪仰着脸蛋,被他吻住时合上眼眸,晶莹的泪珠儿从眼尾滚落。

  不知为何,她心里有种不好预感,总觉得这次放他走了,就不会再回来。

  但愿是自己想多了。

  年初二的机场,不算太热闹。

  因为该回家的都回了,返程高峰也还没到。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偶尔有旅客经过,好奇又羡慕地投来两瞥。

  卓易霖品尝着未婚妻的泪水,心里涤荡着浓浓的愧疚。

  “小雪……我爱你,等我回来。”唇贴着唇,他再次许下诺言。

  费雪点点头,再次后退,拉开与他的距离,对他摆摆手:“你快进去吧。”

  “那我走了。”

  “拜拜……”

  时间差不多了,卓易霖必须过安检。

  两人目光痴缠,男人纵然已经转身,却还时不时地回过头来,对原地站着不动的女人摆手,示意她赶紧回去。

  可费雪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一直到他入了安检继续朝里走,彻底看不见为止。

  心头空荡荡的,好像五脏六腑突然空出一块,心悬在半空没了着落。

  缓了好一会儿,她抹抹眼泪,深吸一口气,振作了几分,转身离开。

  微信上有消息,千千发来的,担心她送走了卓易霖后,情绪低落太伤心。

  她看了后,回了句“没事”,便把手机丢下,目光呆滞地看着车窗外渐渐暗淡的天色。

  一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另一手指间的钻戒。

  白天订婚宴上的一幕幕还在眼前重放,可那个人已经飞向了遥远的国度……

  ————

  卓易霖的航班落地后,他连家都没回,直接拎着行李箱去了医院。

  冯茹知道他回来了,在病房外翘首企盼。

  听到行李箱拖地的声音,她连忙回头,果然——日盼夜盼的人,终于出现在眼前。

  “易霖哥!”冯茹激动地呼喊了句,快步上前去。

  若不是腿脚不便,她肯定直接拔腿飞扑了。

  卓易霖风尘仆仆,满脸疲惫,见她快步过来,还没来得及开口招呼,冯茹便已经扑进他怀里将他紧紧抱住。

  “易霖哥,你总算回来了……这几天,我好害怕……我一直守在这里,哪里都不敢去,连睡觉都不敢……易霖哥,我姐还没脱离危险期,都是我不好,我太没用了……”

  冯茹趴在他怀里,内疚地自责,泪水很快打湿了卓易霖的衣服。

  卓易霖眉头紧皱,手里的行李箱丢掉,第一时间拉住了冯茹的手臂,“小茹,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先松手。”

  冯茹一直哭着,语无伦次,卓易霖拉着她的手臂,她反倒扣得更紧。

  “易霖哥,我提心吊胆好几天……你就让我抱抱吧,要是我姐走了……我就彻底没有亲人了,我只有你,只有你易霖哥……”

  这话非但没让卓易霖产生怜悯之心,反倒让他压力倍增。

  可他又不能在这个时候说——你别依靠我,我俩没关系。

  他只能一脸为难,双手更加用力地扒拉着她的手臂:“小茹,你先放开,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易霖哥……”

  “你先放手,等会儿被人看见误会。”卓易霖一直劝说,可冯茹就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只顾自己痛哭,什么话都不听。

  卓易霖耐心用尽,终于拔高声音:“冯茹!我说话你听见没?我让你放手,有什么话好好说!”

  脾气温润的人,纵然发火也不会面目狰狞可怖。

  但陡然拔高坚决的语调,还是把冯茹吓到了些。

  她终于停止哭哭啼啼,在男人怀里抬起头来,通红的眼眸巴巴地盯着他。

  卓易霖握着她的手腕,用力往下一压,这才把她的怀抱挣开。

  “易霖哥……你,你是不是想抛下我了?是不是我姐一死,你就不会再搭理我了?你早就想摆脱我们姐妹是不是……”冯茹盯着他,目光空洞,一字一句,看似疑问,实则控诉。

  卓易霖看着她可怜巴巴的眼神,好似被遗弃的宠物,整个人都失去生机了,心里又纠结起来。

  以前怎么没发现,冯茹对他的依赖已经到了非正常的地步?

  她失去一条腿后,的确颓废了几年,可后来经过心理辅导,经过科学的治疗,又得到相关部门的关爱,还有了量身定制的义肢——她渐渐振作起来,阳光起来,后来还顺利完成学业,毕业找到了工作。

  他一直以为,冯茹很坚强,很乐观,穿上义肢的她,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了。

  如今才察觉,原来那一切都是假象的。

  她居然这么敏感脆弱,缺乏安全感。

  暗暗调整着情绪,卓易霖不知如何回复才能不激起她下一波失控,只好巧妙地转移话题:“我们先去看看你姐的情况,好吗?我需要跟医生详细了解,如果有更好的治疗办法,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我也一定会竭尽全力救助你姐姐的。”

  冯茹看着他,还没回应,他便推起行李箱继续朝病房那边走去。

  他还刻意把行李箱推在外面一侧,想着冯茹跟上来,也不会与他距离太近。

  刚到病房外,负责冯倩的医生从办公室出来。

  看到卓易霖,那个金发碧眼的中年男医生马上招呼他进去。

  冯茹跟在后面,也进了办公室。

  她在这边呆了不少时日了,因为专门上过语言学校,现在英语水平长进了不少。

  可纵然如此,医生之间的交流充斥着大量专业术语,她还是没听太懂。

  只是看卓易霖的脸色,不容乐观。

  视线一旦接触到男人的脸,她便想被勾走了魂魄似的,眼眸一动不动地定在他侧脸上了。

  直到卓易霖跟医生沟通完毕,回过头来,一眼与她对上视线。

  卓易霖很清楚冯茹现在的心思,可只能视而不见。

  走出医生办公室,冯茹率先开口:“易霖哥,医生怎么说?”

  卓易霖紧紧蹙眉,心情低落到极点,沉吟片刻,才喑哑地道:“医生说,你姐的情况很不好,救活的希望渺茫,他们的意思是……与其这样痛苦挣扎,不如放弃治疗,可以选择安乐死,这样你姐会少一些痛苦。”

  众所周知,瑞士这个国家,安乐死是合法的。

  世界各地有很多人远赴瑞士执行安乐死,可谓技术成熟,不痛不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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