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中物 第18章

作者:金呆了 标签: 因缘邂逅 励志人生 现代言情

他哑声:“你?”

“阿姨说热水袋有用。”她手背触碰他受热的那块皮肤,问他烫吗?

“不烫,没感觉。”

没有开灯,窗帘拉死,室内暗得没有一丝光线。

他双目紧阖,李铭心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问:“热水袋有用吗?有用我再去泡一个?”

他挤出力气:“麻烦老师了。”

水都是现成的,泡起来很快。

李铭心明显感觉到第一个热水袋是有效的。

再回到死黑死黑的卧室,他一双眼睛亮得像碎星闪耀的银河。

床很大,她没有像刚才那样靠他那么近,而是单膝跪在床尾,够了把手,将热水袋贴上了他的小腿。

“这次不吃止疼药吗?”李铭心明知故问。

“念念藏起来了......”估计上回阿姨跟她提了,这次长心眼了。

视线越来越适应黑暗,室内的一切呈现出密度不一的黑色。

池牧之麻烦她拿瓶水,酒后舌燥,要喝点水。

李铭心从衣帽间地上的纸箱里取了一瓶,一扭身,池牧之汗湿的衬衫已从身上剥离。

他很白。是男人里少见的白。剥掉衣服,更有股放浪形骸的妖冶。

她拧开瓶盖给他递水的时候在想,自己要不要脱下裙子?是这个时候脱吗?

四顾茫然,没有参考答案。

李铭心后悔没有多谈几场恋爱,这样表演能自如些。

池牧之脱掉衬衫再次倒进床榻,只留给李铭心一副诱人紧实的上半身和一张冷峻凌厉的侧颜。

她低头,手搭在腰上系带:“好点了吗?那......我走了?”

睡袍禁欲修女一样高束到锁骨,一旦解开,就是欲nv。

厚重的窗帘隔绝掉了一切声音,这让池牧之此刻叹出的气异常明显、漫长。

呛人的酒气撵着黑暗的轮廓袭来,池牧之猛地起身,有力地抓住了她的手:“等会儿。”

李铭心色yu熏心之际,池牧之再次被丢进地狱。

热水袋通过高温刺激皮肉,掩盖骨头的酸痛,只能止一阵的疼。皮肉的触感消失后,下一波筋骨的疼痛迅速袭来。

他死死握住了她的手,失控地发出一声低吼。

他用溺水之人死攥浮木的力气,抓着李铭心的手,大力到几乎将人半拖到c上。

他像受伤的野兽一样蜷缩,低喘,不断渗汗。

阵阵不可控的(删节)传来,李铭心关心道:“池......”

他尤记得礼貌,可语气很霸道:“对不起。”

嘴上说着对不起,又没有松开手。

“没事。”

交握的手越来越湿,滑落了几回,又很快握了回去。

李铭心配合地将手交付于他,等待指示。

有一会儿,他们的手鱼儿戏水一样,十指紧扣,摩擦挤压,交叉传递痛感和酥麻。

【To审核:这里两个人在呼吸,没有jiewen,没有shangchuang,就是握手和呼吸。】

【To审核:这里两个人在呼吸,没有jiewen,没有shangchuang,就是握手和呼吸。】

他压抑的呼吸声动听极了,时快时慢,时压时收。

【To审核:这里两个人在呼吸,没有jiewen,没有shangchuang,就是握手和呼吸。】

【To审核:这里两个人在呼吸,没有jiewen,没有shangchuang,就是握手和呼吸。】

两人离得近,李铭心一抬眼就是他淌汗的胸ji,泛着粼粼珠光,一转脸就是他炽热的呼吸,避无可避地呼在她耳畔。她闻见皂香味,汗味,烟味,酒味,甚至幻嗅到了金钱的味道。

【To审核:这里两个人在呼吸,没有jiewen,没有shangchuang,就是握手和呼吸。】

【To审核:这里两个人在呼吸,没有jiewen,没有shangchuang,就是握手和呼吸。】

大脑的某个理智的区块慢慢停止了运转。她知道他是疼的失控,他的汗水和颤抖不会骗人,但又忍不住怀疑他在用声音蛊惑她。

置身此中,她无法克制地想松解girdle,拨开slip dress。

她也很热。她也在出汗。

*****

“要我再换个热水袋吗?”李铭心试着商量。

手快被捏碎了。

对方把五马分尸般的痛感传递给她,这并不好受。

池牧之缓过一阵剧烈,捏她的力道逐渐减弱,但始终没有松开。

她的手不算多粗糙,但肯定不细嫩。

他寸劲儿握着,指尖顺着她鱼际的纹路,细细抚过,滑进掌心。

像在低语讲情话。

李铭心怕痒,一开始忍着,慢慢受不了了,随之吞咽失控,不得已往回缩手。他轻笑了一声,伸手捉她。

这下真成鱼儿戏水了。

李铭心大脑空白:“不疼了吗?”

“疼的。”他抬眼,定定看着她。

那双眼睛圈囿着对儿黑翟石,曲径幽深,深不见底。

李铭心被视线的重量压得透不过气。她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可他看得好认真。

这么黑,她什么也看不见,他又能看到什么呢?

李铭心打破对视:“经常这样吗?”

“雨天。”

雨天可太多了。“每一个雨天?”

“看情况。大部分时候都疼。”他牵起唇,语气复杂,“害怕吗?”

害怕吗?他疼他的,她怕什么?

李铭心但笑不语。

手心再次被握紧的时候,她知道他又开始疼了。

他控制呼吸,抓着她的手抵上额头,提前说了声“对不起”。

李铭心担心他脱水,问他要喝水吗?

他缓了缓,松开她说:“麻烦帮我拿瓶酒,衣帽间底层的柜子。就几个柜子,你翻开来找找。有一瓶开过的。”

李铭心试探:“要把念念叫起来吗?”

池牧之摇头:“那她下次防我更厉害。”

要是让她知道他痛成这样,下次不仅会管药,还会管酒精。

小孩子的世界很纯洁,没法理解应酬上的事。他最近因为应酬频繁,疼痛逐渐加重,这事他没让池念知道,准备自己调整。

“好。”

李铭心起身取完酒,他又麻烦她去厨房取冰块。

虽然是吩咐,但每一句都带谢谢、麻烦了。这让李铭心感觉自己不是佣人,也不是什么亲近的人。

她取出保温饭盒,打开冷冻柜,舀了几勺现成的冰,动作时,扫了眼冷藏室的门,旋即不知情般地挪开了。

池牧之几乎在灌自己酒。李铭心取冰的功夫,半瓶威士忌空了。

就算不懂酒,也知道那是烈酒。她吓了一跳:“这样喝会死吗?”

他扯出一个疲倦的微笑:“你怕我死吗?”

“怕的。我没有不在场证明。”

这次进来没有关门。

她特意留了一道壁灯透入的门缝。

说实话,黑暗中的池牧之压迫感太重,她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看穿了,透进点光就好多了。

池牧之很喜欢笑,也很擅长笑。他笑得不千篇一律,不敷衍不程式。不可否认,虽然不知道他每一个笑背后对照的情绪和意图,但李铭心很喜欢他的笑。

他的微笑确实可以让她不那么紧绷。

如同此刻,鼻息如醉酒的春风一样扑面而来,熏得她也有些醉。

喝了酒的池牧之笑起来和平时不一样。

不知怎么,庄娴书那句“好色啊”、“真的会让人想把你吃了”冒上了脑海。

他安安静静半躺在那里,长腿交叠,没有任何要动意思,但看着她笑的时候,总感觉他下一秒要亲她了。

而她,也很渴望倾身迎接。

但......

李铭心克制吞咽的欲望:“您喝多了吗?”

他揉揉眼睛想了想:“五分吧。还是有些疼的。”说着,很自然地牵上了她的手,像熟稔的情侣一样。

李铭心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动作,眉眼冷淡如常,喊了他一声:“池先生。”

“嗯?”他眼神又暧昧又清明,好像知道她在欲拒还迎什么,却不说,要她自己说。

她回视他,问道:“您知道我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