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宠爱:病娇大佬对我穷追不舍 第208章

作者:鱼香肉丝ccc 标签: 现代言情

  画面中的鹿晚与现在的鹿晚截然不同,那时的鹿晚是鲜活的,她的每一个表情都充满了灵气,像是拂晓中向阳而生的鲜花。

  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画面中鹿晚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

  她那件总是一尘不染的白衣,渐渐也染上了洗不净的血渍。

  终于,时间来到鹿晚二十岁这一年。

  古时的女子素来早婚,二十岁还没婚嫁的在那时实属少见。

  也就是在那时,十二时宫主出现了。

  他以鹿晚性命相逼,逼迫翎歌交出体内生蛊,又在翎歌交出生蛊后,试图夺走他的性命。

  “翎歌,你应该知道的,只要你还活着,十一就不会看到你以外的任何人,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只要你现在离开十二时永不再出现,我就保你百岁无忧。”

  “翎歌,我的耐心素来不好,我只给你十天的时间考虑,到这月十五,若那时你还不走,我便送你一程。”

  话落,以第三视角观看这一切的顾珝眼前的画面突然变成了翎歌教鹿晚抚琴的场景。

  画面中鹿晚衣袂飘飘,悠悠的长发偶尔随风飘动,浅色的眸子清澈明亮,像是两颗宝石,散发着耀眼的光。

  “翎歌,还记得我儿时与你一起埋在合欢树下的那坛梅子酒吗?那酒我们约好在我及笄礼时品尝,可后来发生了许多事,竟一耽搁就是这些年,还有十日就是八月节了,不如我们那时一起将酒挖出来可好?”

  翎歌抚琴的手稍作停顿,他垂眸,嘴角勾勒着浅浅的笑,面色没有一丝异样,问鹿晚,“晚晚想与我一同过八月节?”

  鹿晚敛眸,嘴角缓缓牵起一抹羞怯的笑,轻声道,“想。”

  翎歌看着他,须臾,眉眼含笑的说道,“好,那就等今年八月节的时候,我们一起将那坛梅子酒挖出来,好好品尝。”

  鹿晚闻言,眼睛顿时弯成一道月牙,她起身,在踱步离开别院时,对翎歌轻声道,"我过两天有一个不得不去的任务,我会赶在八月节前回来,你要等我,我有话想对你说。"

  那时的鹿晚太兴奋也太期待八月节的到来,她欢快又羞怯,满心只想着如何在八月节那天将她的心事说给翎歌听,以至于她忽略了翎歌眼中浅浅的黯然,也忽略了翎歌笑容里的苦涩。

  翎歌抬眸,幽深的眼里蕴藏着许多情绪,须臾,他重重的点了下头,说,“好,我等你。”

  这是翎歌最后一次许诺,也是翎歌唯一一次食言。

  那个从不会欺骗鹿晚的翎歌,终究没能等到那年八月节的到来。

  就在八月节的前一天,十二宫的宫主突然反悔,他集结十二时上百名手下,将翎歌的别院团团围住,几乎没给翎歌任何反抗的机会,便用利箭刺穿了翎歌的胸膛。

  当数不清的箭穿过翎歌的身体时,顾珝同样感觉到了锥心刺骨的疼痛。

  他咬紧牙关,用力的捂住心脏,在意识彻底消失前,他听到十二时宫主在他耳边低声道,“我知道你和十一有约,也知道十一想要对你说什么,可我偏不让你称心,偏不让你如愿,你违背了与十一的诺言,你辜负了十一的期待,她会恨你,会永生永世的恨你,而在岁月的长河中,她终究会慢慢遗忘你。”

  随着尾音的消散,顾珝终于在撕裂般的痛楚中失去了意识。

  而在意识丧失前,顾珝心想,难怪他与鹿晚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鹿晚,活下去,别恨我……

  -

  在经历了短暂的意识丧失后,顾珝听到自己耳边有一男一女的声音在由远至近。

  “阿珝,阿珝——”

  “喂,顾珝,顾珝,醒过来,快醒过来!”

  “阿珝,快醒醒,快醒过来!”

  顾珝眉头微蹙,嗓子里发出一阵痛苦的闷哼,他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撕裂般的疼,好像真的有无数支箭扎在他的胸膛上一样。

  “阿珝!”

  鹿晚见顾珝睁开了眼睛,她眼眶蓦地一红,不假思索的就扑到了顾珝的怀里。

  鹿晚温热的体温隔着布料渗透到了顾珝的肌肤上,顾珝笑了笑,只觉得原本钝痛的胸膛竟瞬间好了不少。

  他抬手,摸了摸鹿晚的后脑勺,又抬头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哑声道,“乖,别怕,我回来了。”

  鹿晚不语,却是抱他抱得更紧了。

  片刻后,稍稍缓过来的顾珝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他垂眸看着鹿晚,狭长的桃花眼浮起一层薄薄的水雾,连带着眼角都染上浅浅的红。

  许久后,他抬手轻扣鹿晚的下巴,再在她红唇上落下一吻后,他轻声道,“那年八月节,没能履行诺言与你一起挖出那坛梅子酿,还请我的晚晚,不要怪我。”

第402章 得偿所愿与镜圆璧合

  尽管鹿晚知道九野的办法一定会有效果,尽管鹿晚知道再醒来的顾珝一定会与原先有些许不同。

  可这一刻,鹿晚还是不能自已的愣在了那里。

  她怔愣的盯着顾珝,感觉胸口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呼之欲出。

  须臾,她薄唇翕动,嗓音紧绷艰涩的说道,“你……想起来了。”

  “嗯,想起来了。”顾珝勾着唇角,笑的很温柔。

  “你真的……真的什么都想起来了?”鹿晚红了眼眶,长睫控制不住的颤了又颤。

  顾珝抬手,摸了摸鹿晚殷红的眼尾,又摸了摸她消瘦的脸颊,轻声道,“我初见你那日,大雪纷飞,鹅毛般的大雪几乎将整个京都掩盖,而我就是在那样极端的天气下,为你取了名字,将你带回了家。”

  “呦呦鹿鸣,相见恨晚,这是我给你起名叫鹿晚的原因。”

  “我那时总是喜欢坐在院里的合欢树下弹琴,而你就在一旁坐着,看我弹琴,再后来,你说你想学琴,想为我抚琴作乐,而我自然而然的就成了你的老师。”

  顾珝稍作停顿,他垂眸,轻轻地牵住了鹿晚的手,嘴角噙着笑,可声音却染上几分哭腔,“我都不知道,原来我的晚晚七弦琴弹得那么好。”

  鹿晚笑了笑,难掩哽咽的说道,“你离开后我就不曾再弹过琴了,现在想来,或许已经将指法忘得差不多了。”

  顾珝摇了摇头,“不会,我的晚晚很聪明,不管过多久,都不会忘记。”

  顾珝说着,长吁一口气,“还好我都想起来,不然,晚晚孩童时期的模样,我不就再也没机会见到了?”

  鹿晚双眸微瞠,忙不迭的说道,“我那个时候又瘦又小,皮肤还很黑,你还是……还是忘记的好。”

  顾珝忍俊不禁,“才没有,你那个时候眼睛很漂亮,瞳仁儿是浅褐色的,像是两颗宝石一样,人也很活泼,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像是一只百灵鸟,在我旁边叽叽喳喳个没完,让我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回想起活泼开朗的鹿晚,再看眼前这个话不多,甚至笑时都不会开怀大笑的鹿晚,顾珝心尖不由自主的一阵抽痛。

  他俯身,将鹿晚轻轻揽进自己的怀里,柔声道,“我不在的日子,辛苦我得晚晚了。”

  鹿晚不语,她双手搂住顾珝的腰,倾身,将头埋进顾珝的肩窝,在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时,鹿晚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口仿佛被某种东西击中了一样,一种有些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席卷而来,让她心口止不住的泛滥。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九野终于忍不住吐槽道,“我说你俩差不多得了啊,这还有一个大活人呢,你俩能不能稍微考虑一丢丢我的感受?”

  顾珝恍然大悟,这才想起来这屋子里还有一个人呢!

  他扭头看向九野,有些尴尬的干咳了一声。

  九野见状,一下子就猜到顾珝这是真的完全忽略到了房间里的自己,他眉头猛地一皱,气急败坏的说道,“你你你……你根本就没想起来这屋子里还有一个我对不对?”

  顾珝在撒谎与诚实中稍作思量,最后选择用沉默来掩饰尴尬。

  笑而不语是翎歌一贯喜欢用的招数,九野一看他的笑就知道他这是打算用沉默来敷衍自己了。

  他攥紧拳头在空气中用力的锤了一下,咬牙切齿的说道,“不行,老子费了那么大的劲才让你把前世的事都想起来的,你不能光讲你和十一的事儿,你也得讲讲你和我的!你说,咱俩初遇的时候是在哪儿?”

  顾珝闻言,与鹿晚对视一瞬,见她也只是在无奈的笑,只好小幅度的摇了下头,答道,“是在我的别院,你当时饿了三天,还挨了打,慌不择路,跑到了我的别院里,我将你偷偷藏了起来,为你处理了伤口,还给你准备了吃的。”

  九野表情稍稍好转一些,但一想起来这些话他曾经对顾珝讲过,于是又将眉头皱在了一起。

  就在这时,他又听顾珝不疾不徐的说道,“我当时为你准备的是碧粳粥还有桂花糖蒸栗粉糕,你吃完后说的第一句话是……”

  “有没有肉,你想吃肉。”

  “有没有肉,我想吃肉。”

  两种不同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尾音落下的瞬间,说话的两人都是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

  九野起初只是单纯的笑,后来渐渐地红了眼,到最后,索性低着头啜泣起来。

  顾珝无声叹气,他静静的凝睇九野两秒,起身,踱步走到九野面前张开双臂搂住九野的肩膀,低声道,“辛苦你了,小九。”

  九野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听到别人叫自己小九了。

  他自小无名无姓,九野是前宫主给他起的名字,这个名字属于他,却又不完全属于他,直到后来翎歌唤他一声小九,他才终于体验到了有自己名字的感觉。

  可自从翎歌去世后,他成了所有人口中的九野,却再也没被任何人唤过小九。

  这一刻,九野终于知道顾珝为什么一定要找回属于翎歌的记忆了,原来,他不只是想让自己得偿所愿,他更是想让所有人都镜圆璧合。

  他的翎歌,永远是全天下最好的家人。

  温情过后,九野这才想起来询问顾珝上一世枉死的经过。

  那时整个十二时绝大部分人都被派出去做任务了,鹿晚惦记着和翎歌的约定,所以快马加鞭,比旁人提前一天赶了回来。

  可尽管这样,她也只不过是见到了翎歌的最后一面而已,作为后一天才回来的九野,连翎歌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顾珝听完九野的询问,短暂的沉默了片刻,答道,“杀我的人,是老宫主。”

  “我就知道,杀你的人一定是那个老畜生!他这辈子就没干过一件儿好事儿!”九野目眦欲裂,恨不得撅了老宫主的坟,将他鞭尸才好!

  “他那时,有意迎娶晚晚为妻,最大的阻碍莫过于就是我,他知道我一日不死,晚晚就一日不会考虑他人,所以……”

第403章 你远比我认识的认识一个人都要勇敢

  顾珝点到为止,但所想表达的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

  九野额角忍不住抽了抽,几秒后,他气急败坏的吐槽道,“他脑子是不是有病啊?有没有你和十一能不能嫁给他有一毛钱关系吗?就算是没有你,那还有洵一呢,就算是没有洵一,我、二辰、三苍、四隐、雾五……哪个不比他年轻比他帅?他丫的天天带一个破面具连摘都不肯摘,谁会愿意嫁给一个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的男人啊?”

  原本还有些低沉的气氛在九野不遗余力的吐槽下终于缓和了过来。

  顾珝哑然失笑,道,“嗯,他脑子确实不太好,总归,我那时没什么防备,很容易就被他得逞了,再后来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

  九野越想越生气,一直在旁边骂骂咧咧。

  而在这时,鹿晚却轻声问道,“阿珝,你那时……到底为什么一定非要取蛊不可?”

  话落,房间里的两个男人都是不约而同的愣了下。

  九野这才想起来,有关翎歌取蛊的事,是在翎歌去世后他才告诉鹿晚的。

  那时的鹿晚根本没办法接受身种生蛊的翎歌会这么轻易的就死了,她一直执着于这个问题,不肯放过自己,更不肯放过九野。

  九野招架不住,只好按照那时翎歌教他的说法,说翎歌已经厌倦了无限的生命与无限的杀戮,这才要求自己将他体内的生蛊取了出来。

  九野薄唇微抿,拿不准顾珝会如何回答,于是垂眸看向他。

  只见顾珝自听完鹿晚的提问后便一直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

  许久后,他嘴角缓缓过了出一抹浅笑,不答反问,“倘若我告诉你我当时说的答案就是我取蛊的真正原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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