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佳期 第28章

作者:苏其 标签: 豪门世家 天之骄子 现代言情

  街道人来?人往,步履匆匆,他仰头看着眼前灯火通明的楼宇大厦,心底蓦然空寥。

  在车子来?之前,席庭越回?眸,掏出手机打开私人微信,找到那?熟悉的头像,编辑文字发送:【有事跟你?说。】

  两秒,对?话框前出现一个红色感叹号,并?弹出提示: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第18章

  尤音没给自己安排休息时间, 周日也都?按时前往图书馆看书,许向志不在,只有徐游和她两个。

  相处几天尤音大概摸清徐游性子?, 做事认真专注,不会被手机、网络影响,也非常细节, 有时候看着他做的那些笔记,尤音自叹不如。

  还?热爱运动, 每天傍晚分开后他会先去打一个小时的球, 总的来说?是个乐观向上的男孩。

  尤音欣赏这样的人, 她想要是在遇见席庭越前认识他, 她应该会喜欢上他。

  周日下午四五点, 徐游惊喜喊她看群消息,尤音半懵,点进去看。

  常娇:【朋友们,今晚有大师见面会, 青姐让我?找几?个同学过来当观众, 你们要?不要?来, 晚上八点,就在展厅里!】

  尤音呼吸一窒,捂起嘴, 一双鹿眼写满不敢置信,这个展是谁开的在此?刻变得一点都?不重?要?了。

  徐游笑着, 帮她回:【我?和尤音准时到。】

  接着一整个下午,尤音没有心情再看书, 打开早收集全的Doris作品集看,又去细细看她的采访视频个人传记, 做好万全准备。

  徐游说?:“说?不定只是去当个充人头的观众,你别太紧张。”

  尤音不管,万一能说?上话呢,她可不能到时候掉链子?。

  她害怕迟到,早早和徐游吃完晚饭,吃完一起过去。

  赵小桃和张秦许向志都?已经在,他们虽然没有尤音这么狂热,但这两位确实是实打实的大师,他们这个专业的谁不仰慕?

  赵小桃和尤音一个多星期没见了,这会碰上面,赵小桃亲昵拉过人,“音音你看书归看书,也要?注意休息,我?看你都?瘦了。”

  “我?知道的,你不用担心。”

  “等我?发工资了请你吃好吃的!”

  “谢......”尤音想起徐游说?的话,噎下后半个字,笑容甜美:“好,那我?等着。”

  “嗯!”

  常娇迎出?来,专门看了眼尤音,但没说?什么,招呼他们从后门进去,直接进入展厅后的小会议室。

  会议室被改成记者会形式,小舞台上三个位置,下面十几?排椅子?,只有最先?一排放了桌子?,桌子?上有名牌和水,想来是重?要?人物。

  屋子?里已经有不少人,记者社会人士和学生都?有。

  赵小桃问常娇为什么他们能来,常娇说?:“有提问交流环节,青姐怕这些记者和爱好人士问不出?什么来,特地?让找的本专业学生,而且位置

  本来也多,算是充场面。”

  “豁,那我?们责任还?挺大。”他们的位置在右后方,坐下后赵小桃说?:“你们领导还?知道你是咱们专业的呢,常娇你混得可以啊。”

  常娇一听,骄傲抬起下巴,“还?行吧,那你们先?坐,我?去忙了。”

  “去去去。”

  说?来其实巧合,过来帮忙的员工十几?个人,只有她一个学美术的,其他不是市场营销就是会展专业。

  昨天剪彩仪式后的看展环节亭晚姐说?得让人跟着,她被派上去,亭晚姐随口问了一嘴学校专业,她说?是A大美术专业。

  走前面的席总突然停下来,回过头来问:“今年?刚毕业?”

  她当时都?愣了,怔怔点头。

  席总听完没什么表示,又继续看画去了,倒是亭晚姐面色变了变。

  然后就是今天下午,青姐突然让她联系同学,并且给她交代了很多重?要?工作,她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一丝“重?用”的预兆。

  常娇继续去忙,坐着的几?人交头接耳,张秦说?:“听说?这里展出?的画都?很贵,请了好几?个安保公?司看着,而且不对一般市民开放,得接到邀请才能进来。”

  许向志:“那真多亏了常娇,不知道等会我?们有没有机会去看看画。”

  张秦:“对,我?也想看!那些都?是真的啊!”

  赵小桃:“你们赶紧的想想,等会要?是真让我?们提问你们能问什么问题,这里还?有媒体记者,可不能给我?们学校丢脸啊。”

  许向志:“是噢!”

  徐游低头看一直紧紧捏着手心的女孩,看出?来她的紧张,出?声劝慰:“不用害怕,Doris又不是洪水猛兽,你就问你最想知道的。”

  尤音确实有点紧张,考试都?没有的紧张,她轻轻点头,深呼吸,缓解压力。

  闲聊间人越来越多,他们周围几?乎全坐满,工作人员也都?站两旁做着准备工作。

  尤音坐在旁边第二个,徐游坐她外头,能清晰看见从前门走进来交代工作的孟亭晚。

  她正犹豫要?不要?避一避,说?完话的孟亭晚已经扫过来,视线对上,俩人都?僵了僵。

  最后是孟亭晚温婉点头示意,继续工作。

  张秦指指干练离开的精致女人,说?:“这个就是这次画展的主办人,刚从国外回来,即将入职我?们学校做老师,听说?是以教授的待遇聘的。”

  许向志:“这么牛!”

  张秦:“可不,人家都?请得动Doris和Owen。”

  赵小桃却眯起双眼:“我?怎么觉得她有点眼熟?”随后碰碰尤音:“是不是音音,感觉在哪见过。”

  尤音收回目光,“可能来过学校吧,不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吗?”

  赵小桃:“也有道理。”

  见面会即将开始,尤音盯着舞台,遇上孟亭晚的小插曲散去,只剩见偶像的雀跃。  可半分钟后,视线凝住。

  门口突然出?现个意想不到的人。

  席庭越一身齐整西服,单手插着西裤口袋,眼神倨傲,后面跟着好几?个人,派势十足。

  他站定,目光在场内逡巡。

  尤音扭头,侧身假装和徐游说?话,等再转回去男人已经在众人围捧下坐到第一排中?间,蓦地?松口气?。

  不久,主持人上台,隆重?介绍两位老师履历,在热烈的掌声中?Doris和Owen上台,孟亭晚陪坐在旁边。

  媒体们纷纷凑上前拍照。

  尤音看着台上熟悉又陌生的人,眼有些热,虽不到什么引领人生的程度,但Doris和她的画确实在她年?少迷茫没有方向时给过她力量,让她有了个小目标,坚定地?选择这个专业。

  她举起手机,记录下这个场景。

  见面会流程简单,记者提问,自由提问,第三部 分是两位老师各捐一副画,卖出?的金额将用于贫困山区美术用具书本的捐赠。

  前面记者提问官方,无非是为什么选择来中?国,对中?国的风土人情感受如何,和孟亭晚的关系等等。

  也有人借机问起主办方漫娱文?化,孟亭晚介绍:“漫娱是席氏在文?化产业的新方向,这次画展由漫娱全额资助,相信未来有席总和漫娱的支持,我?们会有更多优秀的作品展出?,我?们的文?化事业也会越加蒸蒸日上。”

  赵小桃嘀咕:“看来这就是常娇那新公?司了,啧,音音你说?她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那么幸运。”

  尤音没说?话,她觉得“漫娱”这两个字有些熟悉,可又一下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看过,只好放弃。

  本来以为席庭越只是资助孟亭晚开画展,没成想人家竟然是专门开了家公?司。

  换之前她要?是知道应当会心酸,眼下叹一声气?,叹完倒也没什么了。

  轮到自由提问环节,底下坐的社会人士纷纷举手,主持人挑了几?个,问题都?不如记者官方,有人问两位老师的创作灵感,有人问老师们最满意的自己的一幅画,也有人犀利问中?外油画作品的差异。

  两位老师都?耐心回答,极有涵养。

  提问得差不多,主持人说?:“来,我?们最后一个问题。”

  尤音其实每次都?有举手,但是前面的人太兴奋,完全挡住她,主持人也被他们的喊声吸引。

  最后一个问题,尤音手举得更高,旁边赵小桃徐游也出?声帮她喊:“这边这边,看这边。”

  主持人终于注意到,“好,那我?们后排这位小姐姐,您有什么问题想问我?们老师。”

  台上三人,以及第一排中?间那人都?往回望,气?氛一下安静。

  尤音站起来,眼神不惧,接过话筒用英文?镇静说?:“Doris女士,我?能不能问问您在创作《地?狱之门》时的感情状态?”

  《地?狱之门》尤音临摹过两回,一回是十七岁,第二回 是二十一岁,见长的除了功力还?有对画作的理解,十七岁的女孩看到的是女性追逐自由的勇敢,可二十一岁忽然看明?白了画中?人的挣扎,还?有那种想要?撞破牢笼的深切梦想。

  都?说?这是她的第一幅作品,在二十三岁时独立完成,而Doris二十七岁成婚,尤音想知道她在什么状态下完成的这幅作品。

  或者说?,更想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前后两种反差认知。

  台上Doris愣了几?瞬,愣完微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尤音。”

  “等见面会结束,我?能否邀请你喝一杯你们中?国的茶?”

  这次呆的人换成尤音,忙不迭点头。

  之后她没有心情再听,心已经飞到一个小时后。

  ......

  工作人员说?Doris要?单独见她,赵小桃他们被领着看展去了,尤音一个人在休息室等。

  她不追星,此?刻却有种莫名的激动,坐不住也停不下来,只能来回走动。

  不多时,门口来了人,尤音立即紧张得朝门口看。

  Doris推门进来,脸上是温柔笑意。

  走近,尤音按住兴奋,恬静道:“你好Doris。”

  Doris认真看了她几?眼,随后微笑,“你好,尤音。”

  Doris很亲和,了解几?句尤音情况后才开口:“你是第一个直接问我?感情状态的人,而不是创作灵感与来源,我?相信,我?找到了共鸣。”

  共鸣这两个字太深刻,尤音不敢接,只点了点头。

  Doris继续说?:“我?在画这幅画时经历了一段美好却令人心碎的感情,初识时对方是个十分优秀的男性,温柔体贴,善良正义,像世间最美好的神,我?为之倾倒迷恋。”

  “我?们坠入爱河,一起度过了两个月的愉快时光,我?不顾父母劝诫和他结为正式夫妻,那时候我?还?是个默默无名的人,也不叫现在这个名字,没多少人知道这段岁月。”

  Doris回忆着:“婚后我?才发现他根本不是人,也不再是我?心目中?的神,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恶的魔,限制我?的人身自由,让我?像个奴隶完全臣服于他,一有反抗迎接我?的是无尽的谩骂殴打。”

  “我?困于这段婚姻中?,在不断原谅与后悔中?反复折磨,一度想要?自杀。现在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