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阴郁权臣弟弟后 第52章

作者:惊鹊儿 标签: 现代言情

  他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云葭看着他,继续笑着补充道:“每个月我再额外给你一份八宝斋的五合酥,全聚楼的烤鸭……”她每说一个,元宝的眼睛就亮一分,云葭笑笑,“如何?”

  那可太好了!

  元宝几乎是迫不及待答应了下来,他没想到自己接这个差事竟然还能有这些福利,钱他倒是无所谓,反正少爷给他就挺多的,可八宝斋的五合酥、全聚楼的烤鸭、吴向斋的糖,那可是有价无市的限量货啊!

  就算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

  因为这几家铺子每天都限时限量,他每次都合不上,有时候就算时间合上了,轮到他也没了。

  三个月能让他解一下馋就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

  没想到姑娘一口气全给他了,元宝觉得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了!他现在哪里还会觉得这差事苦?这是他接过最好的差事了!

  连带对裴二他都看顺眼了不少。

  这哪里是晦气鬼,这就是他的金饽饽,他愿意保护他一辈子!

  谁都别想来抢他的差事,他哥也不行!

  他向来喜形于色,什么情绪都摆在脸上,刚才丧是真的丧,现在高兴也是真的高兴,云葭甚至觉得这会让他去裴家保护裴郁,他都能当仁不让,立刻过去。

  云葭看她这样,脸上笑容的弧度越发明显,她最后又问了一句:“今晚还有别的事没?”

  元宝现在正沉浸在巨大的欢喜之中,下意识摇头。

  云葭也就没再多说:“那就下去休息吧,你今天也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元宝笑得合不拢嘴,哪还有什么抱怨?他高高兴兴跟云葭告退,走到外面才想起忘记跟姑娘说裴郁威胁他的事了!

  但一想那把锋利的刀,元宝觉得脖子一凉,想了想还是没再进去。

  反正被威胁的是他。

  这事也影响不到姑娘和少爷什么,他还是不说了。

  回想裴郁那双清凌凌的黑眸,说到底,元宝心里还是有些怵他的。

第48章 区别和相同

  惊云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回过头,看到元宝脸上挂着藏不住的笑,就跟在路上捡了一贯钱似的,她忍不住笑道:“姑娘赏你什么好东西了?看把你乐的。”

  元宝听到声音抬头,看到惊云就笑喊道:“惊云姐!”

  “还有我呢?”旁边的和恩探过来一张脸跟着开了口,她故意拉着一张脸说:“就记得你惊云姐姐,不记得我了?”

  “嘿,和恩姐。”

  元宝憨笑着挠了挠头,“一个一个来一个一个来。”

  和恩原本就是逗她玩的,看他这样也禁不住笑出声:“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看你这高兴样,姑娘赏你什么好东西了?”

  元宝没隐瞒,把云葭赏给他的那些东西,除了每个月额外加的银子之外全都跟两人说了。

  至于为什么赏他,他当然是不可能说的,他再笨也晓得这事事关姑娘的名声,即便面前这两人是姑娘的贴身丫鬟,但没姑娘的吩咐,他谁也不能说,就连他哥,他也不会跟他说!

  他可不能破坏姑娘的声誉,虽然他也好奇姑娘究竟为什么要护着那个裴二。

  但他向来不爱动脑子,想不通就不想了。

  反正主子们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赏了你这么多?”和恩惊讶,刚要问元宝姑娘为什么赏他那么多东西,一旁的惊云就先开了口:“好了,夜深了,你明日还要跟着少爷去书院呢,快回去歇息吧。”

  元宝笑着诶了一声:“惊云姐、和恩姐,我先走了。”

  他跟两人招呼了一句才往外走。

  从背影都能看出他有多高兴,要不是这会还在姑娘院子,惊云估计他都能直接蹦起来。她不由失笑,明明长着一样的脸,可无论是性子还是为人处世,这兄弟俩却大相径庭。

  看着元宝,惊云就忍不住想起那个蓝衣少年,想起他负剑而立的样子。

  明明是小厮,可在惊云的眼里,他就像是谪神一般。

  他比谁都聪明,无论是学文还是学武,惊云上次听姑娘跟少爷说起,打算之后去户部把元宝和吉祥兄弟的奴籍给解了,是姑娘知道吉祥喜欢读书之后准备让人走科举的路子。

  “惊云姐姐?”

  耳旁忽然传来和恩的声音,惊云敛眸回神,院子里早就没有元宝的身影了,她也把脑海里那个身影压到了心底深处,她轻轻嗯一声,回眸问她:“怎么了?”

  和恩悄声问她:“你说小元宝是给姑娘办了什么差事,竟让姑娘这样打赏他。”

  “我又如何知晓?”

  见她一脸好奇八卦的模样,惊云笑着问道:“你这是羡慕了?”

  “我羡慕他做什么?姑娘平日对我们也从未吝啬过,上个月我给姑娘办了一件差,她还赏了我一盒洛香记的胭脂呢,那一小盒可得一金。”和恩十分骄傲地扬眉说完这一句后也就没再想这件事了,她也就是有些好奇罢了,但也没想着刨根究底问个究竟。

  姑娘的事,哪是她们可以随意窥测的?看了看堂屋的滴漏,和恩这才又蹙着眉担忧道:“都这么晚了,姑娘怎么还不休息,她身体才好呢。”

  惊云回身看了一眼,的确很晚了。

  屋中还未有摇铃声,但她沉吟一会还是说道:“你先去取水,我去与姑娘说。”

  “诶。”

  和恩应声往后面的小厨房那边走。

  惊云看她离开也转身进屋,她站在帘外跟屋内的云葭说:“姑娘,子时两刻了,该歇息了。”

  “唔。”

  “这么晚了吗?”

  云葭正在提笔写东西,倒是不知道已经这个点了。她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星子如罗盘散落在夜空之中,看不出是什么时辰,但外面的确早已万籁俱寂。

  云葭收回视线转头,看了太久的东西,她的眼睛有些酸。

  她阖目轻捏眉心解乏,脑中继续想着东西,现在还不知道陛下会怎么处置他们家,她也不能真的这样坐以待毙下去,天恩难测,谁知道宫里那位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今日他对爹爹倒是好言好语,但谁晓得过几天他是不是又要变卦了?与其等着他的开恩,倒不如自己先想法子,上辈子因为陛下太过生气,不仅国公府被查抄了,就连家里其余的产业也被查抄了不少。

  趁着现在什么都还没发生,她得把家里的铺子、庄园好好收整一遍,能倒腾出去的先倒腾出去,免得之后被打一个措手不及,连点钱也留不下。

  她让岑风早些从庄子回来也是为了这件事。

  上辈子就是她处理得太晚,除了她的那点嫁妆还有几间铺子,家里什么东西都没留下,所以父亲和阿琅后面才会过得这么潦倒,她虽然有嫁妆可以支撑帮扶他们,但难免又因为这事被陈氏不喜。

  只要有钱,就算日后真的没了这个国公府没了这一层身份,至少他们一家人也不会过得太凄惨。

  等眼里的酸涩解了一些之后,云葭重新睁眼,看桌上摊着的那张纸。

  她今夜罗列了一整张单子,上面分开罗列着公中的还有他们私有的产业,三代国公府的积累,徐家的财力自不在少数,即便除去宫里御赐的那些土地庄子,徐家还有不少资产,其中有一些铺子过几年就不怎么赚钱了,但有些铺子如今看着不怎么样,日后却有大作为……云葭刚刚就是在看可以盘卖出哪些。

  公中的自然是动不了的。

  但私有的,现在趁着没人知道倒是可以先动下,其实云葭还想写下之后几年发生的事好方便日后忘了回忆就听到惊云在外面提醒她该休息了。

  她其实还不困,中午睡了太长时间,她现在十分精神,但再这样待下去难免惹几个丫鬟怀疑,索性作罢,而且后面发生的事到底不好用笔书写,若被人发现,那就完了,好在她记忆还算好,回头睡前她再好好过下脑子明日再简单记录几个要点倒也是个法子。

  “进来吧。”她开口。

  手中握着的笔却还在纸上继续比划着。

  惊云应声进来,看云葭还在伏案书写,她在心底轻叹一口气,嘴里也跟着说道:“大夫说了您不能太劳累,您再这样,我可就去喊罗妈妈了。”

  她拿罗妈来说云葭。

  云葭一听这话,果然动作一顿,她抬头,神色无奈地看她一眼,见惊云板着一张小脸,倒也失笑:“好了,我不写了。”说不写,但趁着惊云去拿帕子,她还是在纸上几处别院那边点了几点,这几处别院没什么用,可以让岑风先偷偷卖了。

  惊云拿着绞干的帕子过来就看到云葭还握着笔,她立刻重重咳嗽了一声。

  这是在提醒她呢。

  云葭笑了笑,她这几个身边人是一个胆子比一个大,也罢,她放下手中的毛笔,掀起眼帘看惊云:“这样行了吧?”

  她说着伸出手。

  惊云没说话,但脸上的表情明显见好了许多,她拿着帕子垂着眼眸给云葭擦手,苦口婆心说道:“奴婢也不是不让您看,可您今天都看了多久了?您才醒来,大夫说了您不能这么耗神。”说话的时候,她余光不小心瞥见一旁小几上放着的纸,她自幼跟着云葭,耳濡目染自然知道这上面罗列的是国公府的家产。

  她神色微变。

  夜里国公爷和姑娘的那一番对话,府里谁都不知道,就连罗妈妈也不知道,如今见姑娘这样,惊云自然以为是要出事了。

  不过她向来镇定,也早有准备,虽然心脏还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但很快就收回目光,继续垂着眼眸给云葭擦手,一句多余的话都没多问。

  她这一番动作,云葭就坐在她对面,自然都瞧见了,她问惊云:“没什么想问的?”

  惊云知道她在问什么,依旧垂首答道:“没什么好问的,反正您在哪,奴婢就在哪。”

  短短一句话就让云葭柔软了眉眼。

  她虽然经历过许多变故,人事感情,但身边也还是有许多值得她信任的人,罗妈是,岑风、陈集是,惊云和追月也是。

  虽然不清楚追月如今是个什么心思,但也不能因为她爱慕裴有卿就抹消她过往的付出。

  他们都曾在她最需要他们的时候待在她的身边,也曾在她最黑暗的时候给予过她温暖。

  在惊云继续替她擦手的时候,云葭忽然反握住惊云的手,在她惊讶看过来的时候跟她保证道:“放心,只要有我一口饭吃,就不会饿着你们。”她没说今日阿爹进宫的情形,事情毕竟还没定下来,现在越多人知晓越容易生事,何况圣意难测,不到最后关头,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变卦。

  求人不如求己。

  这是上辈子裴郁告诉她的道理,她如今深以为然。

  云葭以前从来不会与她们说这些,也因此今日听她这样说,惊云心里的触动很大,她注视着面前如神仙妃子般的姑娘,眉目和心脏也在她的注视下变得柔软起来,她轻轻应声,唇角不自觉抿开一个向上扬起的弧度,然后她大着胆子轻轻回握住姑娘的手。

  “您有需要就跟奴婢说,奴婢虽然没什么本事,但给您跑跑腿还是可以的。”她跟云葭说。

  云葭笑看着她说道:“用不着你去跑腿,你只需要待在我身边管着院子里那群人就足够了。”说到跑腿的人,云葭忽然又想起岑风,她交待惊云,“明日等岑风回来让他过来一趟,我有事情要嘱咐他。”

  惊云知道她要吩咐岑风做什么,连忙答应一声:“回头我就跟门房去说一声,让岑管事回来后就来见您。”

  云葭点点头。

  她让惊云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一下。

  没过一会,和恩就取了水过来了,两个人服侍云葭简单洗漱了一番。

  今日没出门也没怎么出汗,云葭便没沐浴,只简单洗漱完换了一身睡觉穿的衣裳,和恩把洗漱过的水拿下去,云葭则被惊云服侍着上床,要拉下床帐的时候,云葭忽然睁开眼睛又问了一句:“追月怎么样了?”

  惊云的手轻轻顿了下,她不敢直视云葭的眼睛,只垂眸轻声道:“好的差不多了,奴婢看看她明日如何,要是好了的话就让她过来。”

  追月究竟是因为什么缘故才没出现在这。

  这一点,惊云知道,云葭自然也清楚,云葭沉默了一会没多说,她也只是先前和惊云说话的时候忽然想起了前世的那些事,想起前世追月和惊云因为维护她而被陈氏苛责的事。她不知道追月会怎么选,如果追月选择裴有卿,她也不会对她做什么,只是难免有些怅惘。

  她毕竟从小就陪在她身边了。

  云葭双手叠放在小腹之上,感受着自己均匀的心跳和呼吸声,不知是何心情,她闭上眼睛说道:“她若是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几日,这些日子也没什么事,不必日日守在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