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海棠 第3章

作者:怀南小山 标签: 都市情缘 现代言情

  听说新上任的头儿是个大魔王。

  会议室里,见到西装革履的男人往前一站,章雪轻提了一口气,不仅没敢松下来,喉咙间还哽了哽。

  柏书凛,人如其名,周正又凛冽,讲完约法十章,神色里没带一点随和:“有问题就提。”

  底下噤若寒蝉。

  “没有散会。”

  男人走后,绝世美色让办公室里哗然一片。

  章雪轻把气呼出,却觉得掌心出了一层薄汗。

  国贸桥下,晚高峰拥堵,章雪轻正看着打车软件上的三位数排号发愣。

  一辆豪车猝然驶到跟前,一位青年司机笑咧咧问她去哪儿,又说顺路。

  章雪轻婉拒后,车子开出去没一段,又折回来。

  这回降的是后座车窗,男人眼梢微扬,低低问一声:“确定不上?”

  -

  章雪轻后来才知道,他们一个城南一个城北,顺路是有人随口捏造的理由。

  再后来开会的时候,柏书凛一脸正经严肃,后面女孩们一片心心眼。

  章雪轻却满脑子都是他在前几日夜里,说他今儿腿不方便,机会难得,一边松着领带,一边冲她意味深长地扬一下眉梢——

  “确定不上?”

  -

  柏书凛一直以为,这段关系是以他的进攻为起点。直到聚餐时碰见姓章的旧友,说起他一位远房表妹,几年前来他们大院里住过一阵。

  柏书凛恍惚有了些记忆,掸烟的腕骨骤然一顿。

  是夜,章雪轻楼下。有人挡在她面前,为来问句:“不喜欢了?”

  她冷淡说借过。

  “垫脚石也成。”男人无奈一笑,“还能往上走一走。”

  ————

  《初智齿》

  苏玉暗恋谢琢的那几年,他的标签是三中“空前绝后的顶级男神”。

  就像所有仰望他的女孩一样,月亮太过遥远,不起眼的她也只能把爱慕之情压在心底。

  然而某一天,新的座位表出来,苏玉万万想不到,遥不可及的人竟成了她的同桌。

  她更不会想到的是——

  分座考试的前一天夜里,有人根据每次月考权重,精打细算出二人成绩和名次配对上的几率,最后稳中求胜地放弃了一道填空。

  不久后,焕然一新的教室格局里,少年满意地看到他的一对一帮扶对象,走向她,云淡风轻地扬一下唇角,“早,新同桌。”

  高考前夕,苏玉收回大家的同学录。

  “对我的印象”一栏,离不开乖巧,温柔这些词。

  而谢琢递过来的纸上,写了龙飞凤舞的四个字:手软,好牵。

  外冷内骚腹黑小少爷x温柔腼腆一碰就脸红甜妹

第2章 第 2 章

  ◎“像我这样的浪子”◎

  稀奇的事,钟珩今天送了她一个包。

  价值不菲的手提包落在纪珍棠腿上的时候,她诧异了几秒,听见钟珩说了句:“我过生日,给你买礼物。”

  这话里有话的。

  纪珍棠没碰那只包:“如果真的诚心送人礼物,就别阴阳怪气,我不收又变成我不识好歹,花了钱就站在道德制高点,永远有理——而且,我不是没有给你买礼物,明明第一时间给你发了红包,省吃俭用,对你来说九牛一毛,对我来说全部家当。”

  钟珩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回她:“我说一句,你说十句,有必要么姑奶奶。”

  “……”

  冷漠的世家公子,拥有着毫不费力的优越感。总是能这么不动声色、云淡风轻地气人于死地。

  纪珍棠有那么一瞬间想把他送的包包撂在一旁,下车走人。

  但是事已至此,在她腹诽的半分钟时间里,钟珩已经走到这边,很体贴地帮她打开副驾的门,有请她下车。

  纪珍棠没有背爱马仕的打算,然而钟珩冲着那只包扬了扬下巴:“拿着吧。”

  她略略懂了他的意图。

  纪珍棠问:“我背30块钱的帆布包,你家人会把我扫地出门吗?”

  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不知道,你试试。”

  纪珍棠踌躇了一下,迈步跟上。

  穿过花园小径和欧式景观桥梁,前面是一片绿植环岛。纪珍棠跟在钟珩的后面,夜变深,家中灯火亮起,他的影子自然而然覆在她的身上。

  他的车停得有点偏,导致走了很久。

  “你家也太大了。”

  钟珩轻轻地嗯了一声:“每次一进门就开始迷路。”

  时不时被他的冷幽默戳中,纪珍棠忍不住哈哈一笑。

  她有时觉得钟珩挺讨厌的,有时又觉得跟他待在一起还算愉快。

  和他恋爱到今天整两个月。

  人对人的初印象多重要呢?纪珍棠每次回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就能给他加一点分。

  还记得那时是去年春天,在学生会组织的活动,ktv包厢里,她点了首歌,举着话筒却发现这歌是男生调子,很低很沉。

  选错了曲。

  她握着麦,咕哝了一句“好低的音”,硬着头皮,艰难地出了声,“像、像我……”

  男生唱歌时沙沙的声线,几乎同时传了出来,垫着她的嗓音,慵懒的、自然的:“像我这样的浪子,怎么可能有初恋。”

  “……”

  纪珍棠的声音卡住没再动。

  他便顺势唱了下去,自然而然的,用他非常适合的嗓音和唱法,帮她解了这个围。

  看过去时,她有一点点脸红,倒不是为他,只是觉得不好意思。

  点错了的歌,找到了对的歌手。

  钟珩坐的角落挺偏,他坐了一晚上几乎没说话,直到帮她唱起这首歌。注意到她的注视,淡淡一眼也瞥过来,暗暗的氛围灯里,她脑海里冒出几个字:还挺帅的。

  不是没有想过将来,但对于他的期待,还不到白发偕老、海誓山盟的地步。

  数日前,和她的感情军师林瑰雪聊过这一想法,林瑰雪摸着下巴揣摩,抛给她一个反问:“你是不是不怎么喜欢他?”

  纪珍棠想道:喜欢?应该是有的吧。

  钟珩对她还不错,且他身上有与她相似的伪装一面,也有薄情的时分。

  但这一点惺惺相惜的喜欢,似乎还不足以把这段感情支撑到另一个高度。

  林瑰雪摇摇头说:“那还是不够喜欢。”

  纪珍棠不否认,她说:“他也不见得多么喜欢我。”

  林瑰雪说:“纵观历任女友,对你已经够可以了。”

  “手段而已,”纪珍棠说,“男人对女人都有征服欲,在对方乖乖降服以前,他们都会夹着尾巴做人,不漏破绽。就像油尽灯枯的勖存姿喜欢玩弄年轻女孩,就算年纪大了do不了爱,也要靠征服女人获得快.感,得手了就game over。男人呢,通常都要在男女关系上保持高高在上的胜者姿态,浪子尤甚,你有没有看过阿飞正传?”

  林瑰雪闻言,手一摊,无奈道:“你说你这样的人谈什么恋爱啊。”

  纪珍棠想了半天,大概是因为:“他追我很久,非常努力。”

  林瑰雪说:“也不错。滴,富少女友体验卡。”

  不过挺意外的是,她没有料到钟珩会这么快领她见家长,但纪珍棠接受了这个邀请,因为她很清楚是不是她都不重要,只不过是凑巧,只不过在这个时间点上,她是他女友。

  纪珍棠料想到她今天是来做挡箭牌的。

  钟珩带她来家中参加生日宴,假借给她名分的由头,实则为的是挡掉他父母为他安排姻缘的执着。

  钟珩需要一个女朋友,来向他的家人表态:他抵触参与联姻。

  纪珍棠起初没有将这事往深了想,一顿饭而已,有幸见识一下顶级富人的满汉全席也不错。

  此时此刻,纪珍棠在钟公馆门前矗立半晌,不禁轻“哇”了一声。

  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要是家里有这么大的房子,人生在世还能有什么烦恼?

  虽然她的茶老板老爸很有钱,也有好几套洋房,不过跟这样一座百年公馆比起来还是相形见绌。

  她想起钟珩的一个新鲜的形容:每次回家就像快断气的时候躺进了棺材,几个阎王围着你转。

  纪珍棠眼下都忍不住要求佛祖保佑了,老天爷,让她拥有这样一座“棺材”吧!

  刚认识的时候,她一脸天真地问:“你这样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少爷,难道不该高考结束就送被送去留洋,回来火速走马上任继承家业,干嘛还要费力读博士?”

  钟珩说的是:“豪门恩怨深似海,我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设,进去第一集就被搞死,当然要想办法明哲保身。做人提线木偶不好受,你懂不懂?”

  能说出这话,可见他的头脑一点也不简单。

  钟珩很通透。

  “谁要跟他们争权夺势,麻烦死了。”

  不过呢,男人的耐心只在追求期拉到满点。

  等她后来再问一遍,你为什么学医?

  他就没心情和她解释这么多了——“可能是因为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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