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化储君后我辞官了 第113章

作者:东边的小周 标签: 现代言情

  “侯爷,太子应是在第一局便用了上品赛马,正好对上侯爷的上品赛马,故而?险胜一局。侯爷放心,如今太子手里只剩中?品和下品赛马,后?面两场比试,肯定是赢不过咱们的...”

  军师之所?以?敢如此信誓旦旦,是因他与大?皇子私下买通赛马场的官员,悄悄把他们的中?品和下品赛马都换成上品赛马。

  靖西侯虽看不上铁蹄马,却并非狂妄自大?之辈,他早就做备好万全之策,绝不可能让太子在此次比赛中?取胜。

  剩下的两匹上品大?宛马对中?品和下品铁蹄马,结局不用想?就知道。

  靖西侯遂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冷声嗤笑:不过三成银款,全当是他让给太子了。

  第二场比赛很快就开始,同样是两匹赛马从栏中?奔腾而?出,四蹄扬起尘埃,引得围观人群呐喊连连,吓得树杈上的鸟儿?都不敢落脚。

  随着两匹赛马距离终点越来越近,靖西侯的脸色亦越来越阴沉,最后?在一阵人声鼎沸的欢呼声中?彻底黑成锅底。

  “呜呼!九哥,你的铁蹄马又赢了!”

  詹少辞全场都紧张得屏气?凝神,双眼一眨不眨盯着赛场上的局势,直到?铁蹄马越过终点,他欢喜地腾空跃起。

  “看来日后?大?燕军营的战马,都要换成铁蹄马了,九哥,看在咱们二人的交情上,来年春天,你可要给我的神机营送来第一批战马。”

  詹少辞生怕大?皇子同他争抢,又笑嘻嘻对大?皇子道:“大?哥,你的羽林军今年刚换过陇西的大?宛马,就不要同我争了。”

  大?皇子僵硬着嘴角勉强上扬,眼底却毫无?笑意,干巴巴笑道:“大?哥当然不会用你抢。”

  说完后?,他又看向?太子,眸光微冷,意有所?指道:“恭喜九弟,今日之后?,北凉马场一举成名天下知。”

  詹灼邺骨节分?明的手指按在茶盖上,慢条斯理拂弄茶面上的碧叶,语气?淡淡:“大?哥道喜的有些早了,还有一场呢。”

  大?皇子心里咯噔一声,心想?太子这话未免太过狂妄了。以?中?品铁蹄马胜过上品大?宛马已是侥幸,他莫非还当陇西马场养出的大?宛马都是一群不中?用的笨驴,还跑不过下品铁蹄马。

  然而?他的想?法很快就被打?了脸。

  当第三场比赛结束后?,靖西侯猛然站起身,他怒目而?视向?太子,高声嚷嚷起来:

  “这其中?必然有诈!”

  明黄色幄帐下,耀灵帝龙眉低垂,威严的声音透着不悦:“王爱卿此言,是何?意思啊?”

  靖西侯忙跪地叩首,语气?极为笃定:“启禀陛下,三次比试,臣不可能一次都赢不了,这其中?必有诈。”

  此言一出,在场观赛的官员纷纷反应过来,开始悄声嘀咕:

  

  “是啊,就算太子运气?好,前两次碰巧用高一品的马对上靖西侯低一品的马,那最后?一局剩下的赛马肯是下品,必然是赢不了啊!”

  “莫非太子在比试时偷偷换了赛马。”

  众人心生狐疑之际,十皇子大?剌剌道:“这有什么?可奇怪,如若每次都是一样品阶的赛马两两对决,大?宛马又不如铁蹄马跑得快,肯定会连输三场啊!”

  “这绝无?可能!”靖西侯想?都没想?就否决了。

  十皇子也较上了真,一个劲地追问靖西侯为何?不能?

  靖西侯却是乌青着脸说不出来,毕竟他在暗中?偷换赛马之事摆不到?台面上,不过靖西侯唯一笃定的是:太子定也像他一样做手脚,把所?有赛马都换成上品。

  “既然靖西侯质疑孤做假,不妨再明赛一次。”

  詹灼邺端坐在太师椅上,一袭绛紫色暗纹番西花刻丝蟒袍沐浴在阳光下,闪动着熠熠流光,他十指相交,姿态温文尔雅,唇角笑意深沉:

  “靖西侯这一次,可要睁大?眼睛瞧好了。”

  看着太子俊美的笑脸,靖西侯心底忽然涌起一抹浓浓的不安。

  在陇西,他曾是一呼百应,人人敬畏的土龙王,然而?面对真龙储君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威仪时,他这尊土龙王好似被打?回原形,变成了一只灰头土脸的土泥鳅。

  靖西侯眼角微抽,咬着后?槽牙冷声道:“多谢太子提点,本侯必然会睁大?眼看着。”

  哼,他倒是要瞧瞧,在众目睽睽之下,太子还能再搞出什么?鬼把戏。

  天色渐晚,礼部几位官员与太子和靖西侯协商了一会儿?,干脆让六匹赛马一起上场,前三甲中?占两位者便算是获胜。

  如此以?来,这场比试就成了一锤子买卖。

  当六名骑兵牵着各自的骏马入栏时,观赛人群发出一阵骚动,有眼尖的人指向?玄月骑兵牵着的三匹铁蹄马喊道:

  “你们瞧,这三匹铁蹄马脖子上,栓的都是铜铃!”

  少顷后?,一位礼部官员屁颠屁颠跑到?太子面前,拱手提醒:“太子殿下,您手下的骑兵是不是搞错了?这栏中?的三匹赛马都是下品啊!”

  礼部官员的问话,引来不少人侧目。

  只见太子不以?为然笑了笑,气?定神闲道:“并未搞错,方才上场比试的正是这三匹马。”

  周围响起一片哗然,众人显然都不相信太子的话。

  要知大?宛马最出名的便是它的速度,靖西侯今日带来参赛的大?宛马从外观看上胸膛宽,屁股齐,鼻孔硕大?,品相极佳,一看就知是疾驰如风的极品良驹。

  下品铁蹄马,怎么?可能跑得赢上品大?宛马。

  太子的这番说辞,让靖西侯愈发肯定他定然在先前的比试上调换赛马。

  这样就算是输了,太子亦可归罪于铁蹄马的品阶不够,好歹保住脸面。

  靖西侯露出看破不说破的得意之色,他似笑非笑道:“郑大?人,想?必是太子殿下对铁蹄马胸有成竹,才要故意要让着本侯。”

  郑大?人眼珠子转了转,琢磨过来这是靖西侯在给太子台阶下,于是点头哈腰地退下了。

  浑厚的号角声响起,六匹赛马同时出栏,霎时间蹄声如雷,四蹄生风,场面异常激烈。

  靖西侯心中?虽有八九分?笃定,可仍有一两分?心虚,他眯着冷眸紧紧盯着赛场的局势,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止不住颤抖,手指蜷缩着,掌心都渗出细密的汗水。

  山头上观赛的人群同样紧张地忘记了呼吸,数千双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场上奋力驰骋的马儿?,激烈的蹄声在两山之间回荡,咚咚咚越来越密,如同战鼓在催动,听得人热血沸腾。

  姜玉竹高高提起一颗心,她微微倾身,掌心的葵花籽撒了都未察觉。

  几乎所?有人都在关注山下激烈的赛况,唯有萧时晏垂眸静静看向?身侧的女子,眸光异常温柔。

  突然,一阵巨大?的喝彩声在二人周身响起,萧时晏看到?少女明眸闪亮,欢喜地转头看向?明黄色幄帐内。

  硕大?如云的幄帐阻挡住视线,可少女熠熠目光仿若毫无?阻拦,和帐内那人四目相对,共享这一刻的喜悦。

  心口传来钝钝的痛意,萧时晏眸光微暗,僵在唇角的笑意泻出了几分?落寞。

  “这...这怎么?可能!”

  目睹最终结果的靖西侯腾地站起身,他双瞳剧烈收缩,连带着眼角都开始抽搐,猩红眸底仿若要喷出烈火来。

  他精心挑选出的三匹大?宛马,竟然全都败给下品铁蹄马。

  似是嫌靖西侯遭受的打?击还不够,十皇子詹少辞在旁兴冲冲道:

  “九哥,你这些铁蹄马可是弼马温养的?那三匹大?宛马跟在它们屁股后?面吃了一路土啊!”

  靖西侯面如死灰跌坐回扶手椅上,他如何?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输得一败涂地。

  在回程的路上,詹少辞强行挤上太子的马车,一个劲儿?追问起缘由。

  “姜少傅,求求你了,你若不告诉我这些铁蹄马是怎么?赢了上品大?宛马,我今晚都会辗转难眠,睁着眼琢磨到?天亮!”

  面对死缠烂打?的十皇子,姜玉竹莞尔一笑,解释道:“这缘由其实很简单,就是靖西侯被匈奴人骗了...”

  无?论是匈奴人还是金乌人,他们打?心眼里都不愿意把部落里最好的种?马贩卖给大?燕。

  他们知道大?燕人不懂马,在采买种?马时,只会挑拣皮毛光鲜亮丽,四肢强健有力的马儿?。所?以?他们会将一些差等马收拾得漂亮,再高价兜售给大?燕人。

  虽然太子和靖西侯都是从两国购得种?马,可靖西侯是用金银交易,而?太子是用马具交易。

  若是金乌人耍滑头,故意以?次充好,太子便有样学样,用华丽却不实用的马具同他们交易。

  一来二去,金乌人渐渐清楚只能用最好的种?马,才能从太子手里交换到?最好的马具,所?以?便舍弃了滥竽充数的想?法,用心挑选出最优秀的铁蹄马做交易。

  故而?太子手中?的赛马,即便是最差等,也能胜过靖西侯花

铱驊

费重金购来华而?不实的极品马。

  十皇子母家是做生意的,很快就领会这个其中?的门道,不由佩服地鼓起手掌:

  “高!真是高!姜少步步为营,设下一套又一套,不仅让靖西侯心甘情愿钻进去,到?头来输得底裤都不剩,还一分?一厘钱都拿不走?。”

  姜玉竹被十皇子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双颊红彤彤,笑着摆摆手:

  “十皇子谬赞,姜某不过是略使小技,归根结底,还是北凉马场养出来的战马足够优秀。”

  詹少辞殷勤地打?开食匣,脸上笑容和花一样盛放:

  “姜少傅太谦虚了,要说还是江陵的水土养人,姜小姐人美心善,姜少傅你又颖悟绝人,改日我一定要登门拜访,好问一问姜夫人是如何?养育出这么?一对杰出的儿?女。”

  “姜少傅吹了半日的风,肚子定然饿了,还好我提前让人去鸿鲜楼买了些小菜,少傅喝两口热的桂花酒暖暖胃!”

  “那姜某就谢过十殿下了。”

  詹灼邺坐于车侧,他双手交叠抱臂,缓缓眯起凤眸,冷眼看着小少傅和十皇子把酒言欢,二人嬉笑晏晏。

  最后?,在十皇子想?要帮小少傅擦拭脸上的桂花瓣时,詹灼邺忍无?可忍,一把拧过十皇子造次的胳膊,大?义灭亲丢下车。

  “殿下,天色已黑,外面可是荒郊野岭,你这样把十殿下丢下车,万一他碰上野狼怎么?办?”

  姜玉竹想?要掀开窗户往外看,却被太子遒臂扯入怀中?。

  男子幽幽漆眸映着摇曳烛光,眉梢微沉,语气?透出不悦:“他不会有事,后?面还有仪仗车队。”

  “少傅与十弟相谈甚欢,可是觉得孤在车里碍眼?”

  在酒香弥漫的车厢里,姜玉竹隐隐嗅到?了一股子醋味,她微微扬起下巴,不甘示弱回道:

  “殿下莫要胡说,臣与十殿下不过是臣子之间的正常交际,就算以?姜小姐的身份在年幼相识,不过是浅谈上几句话。十殿下又不曾教过臣骑马,射箭,认字,亦没有去皇上面前为臣讨官职。

  说完后?,她微微愣了一下,心想?十皇子给她倒的那几盏桂花酒后?劲不小,竟让她脱口而?出这些以?下犯上的话。

  詹灼邺同样怔住了神,男子低沉的眉梢先是微微上扬,眸底漾开了惊喜的华光。

  他忽而?笑了,男子玄眸亮如明月,一向?沉稳的语气?透着几分?不确定:

  

  “少傅可是在吃味?”

  隐藏在心底的秘密被太子戳个正着,姜玉竹双颊涌起一抹红潮,黛眉微挑,摇着头极力否认道:

  “臣没有吃味,殿下身为一国储君,不仅要勤于朝政,还肩负着绵延子嗣的重任,日后?必定要广纳后?宫,为大?燕皇室...”

  然而?,她后?半截子话被太子用唇舌给夺走?了。

  这吻来得太及,以?至于姜玉竹没有像往常一样羞赧地闭上眼,将男子漆色眸底漾开的笑意看得分?明。

  浅浅一个吻后?,太子松开了她的唇瓣,二人额头抵着额头,鼻尖缠绵厮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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