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相守这很难么 第27章

作者:娴白 标签: 豪门世家 现代言情

  他踱到面前,用手抚托她的?脸颊,轻声问道:“怎么会热呢?是不是吃坏东西了?还有?哪儿不舒服?”

  窦姀坐在炕上,摇了摇头?。却被他冰凉的?手指一摸,忍不住抱住他的?腰。

  跟自个儿比起,他的?衣袍甚是冰凉,丝丝透进了肌肤。她不由得用脸颊蹭了蹭,像只猫儿般呢喃。

  窦平宴倏地一愣,这声儿叫得他心里痒痒。他的?手轻轻摸了摸窦姀的?后脑勺,现在已能明显察觉出?怪异来。

  不对,这不是普通发热的?病,应是吃到什么脏东西了。

  但他还不确定,索性脱开她的?手臂,缓缓蹲下身,与她面面相?对。

  她正犯着那迷糊劲儿,下巴骤然?被他抬起。

  窦平宴面不改色,摸了摸她的?嘴唇,却是轻声问道:“阿姐,你现在想?做什么?”

  窦姀只觉得身子?被热油煎烤,难受至极,急需被冷冰冰的?水浇灭。

  她嗯嗯唔唔的?还没?说出?话,却见他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他亲到了自己的?唇瓣上。

  只是一下,窦平宴便松开,目光轻轻地扫来:“是这样?吗?”

  换作从前,她早要推开了。可今儿却愣愣的?...她快要烧迷糊的?脑袋里恍惚意识到一件事——中药了...

  是那碗羹汤...那碗羹汤!

  下午她只吃过苗巧凤端来的?莲叶羹,现在就成这样?了...她脑袋晕,现在也细想?不来哪出?了差错。只觉得又昏又热,难捱得很,便缓缓将头?落在他肩膀上。

  窦平宴倏地将她扶起,“阿姐,我去把郎中给你找来吧?”

  他刚要脱手,去叫芝兰来照顾。

  窦姀只觉得离开那个怀抱,整个人都?在火烧火燎中......立马松松垮垮拽住他的?袖摆,步伐虚浮,人往怀里一扑:“不...不能去,丢死人了,我好热,你给我备些冷水浸会儿就好了...”

  香香软软的?幽香扑鼻而来,窦平宴一忍再忍,终是忍不住抱起了她,大步往那炕上坐。

  窦姀太过难熬,手指已经攥皱了他的?衣襟。窦平宴心跳着,伸手捏起她红晕晕的?脸蛋:“这么难受吗?哪有?用冷水沐浴的?道理,会病的?。”

  她坐在他怀中,身子?颤着,似怨似诉:“我要冷水...我要冷水...我都?快死了,你还管我病不病的?......”

  她现在的?模样?就像只猫儿般,爪子?轻轻挠他。

  窦平宴眸色一黯,忽然?置若罔闻地低下头?,与之交吻起来...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窦姀,会乖乖倚在怀中,不挣不抗。情至深处时,口齿间还会不由溢出?两声嘤咛,小口小口喘着,再将手臂主动攀上他的?脖颈。

  窦平宴得了意趣儿,一方过后气息紊乱,心跳得砰砰快。忍不住捏起她的?耳朵,低声询问:“阿姐,你真的?肯要我吗?”

  她已经烧到快听不清,只觉得七魂八魄都?要被油锅煎飞了。

  于是紧紧抓住他的?手哀求道:“救救我...救救我...”说完就忍不住去扯自己的?衣衫,扯得领口松散,露出?一截月白的?小衣,春光半现。似乎还不解热,又去扯自个儿腰间垂下的?衣带......

  窦平宴看不下去了。

  他放下人,起身去木椸取下一件披风,将身子?严严实?实?的?遮好。又把人打横抱起,附到她耳边小声宽慰:“阿姐别怕,这书房不好。你先?忍会儿,咱们回屋,我再帮你纾解一番...”

  说完看向她的?神色。

  只见她还在怀中钻着,身儿在抖,双颊浮着淡薄的?粉晕。他笑了笑,拢了拢披风帽子?,将她闷红的?小脸轻轻盖住。

  房门一开,窦平宴抱着人出?去。

  怎料没?走一步,一抬眼,却见不远处,长廊的?藤花垂条下站着一人——

  四目相?对时,那人也愣住了。再一看,他怀中那裹人的?披风下,竟露出?了一截罗绮面的?翘头?软鞋...

  窦云筝骤然?无比惊骇,好像吓傻了般。

第33章 黑手

  云筝突然两步上前, 拦下:“这是谁?”

  窦平宴眉头蹙起,下意识抱着人往后避。

  他知晓云筝和窦姀素来不对付。而今日她却主动找上门,又偏偏在这时?候...窦平宴想起窦姀身上来历不明的?病,忽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局。

  他神色不挠, 朝云筝笑了笑:“我瞧上这里一丫头, 三姐还要管吗?”

  窦云筝只伫立着?,目瞪口?呆:“你......”

  窦平宴再一致意, 道了声三姐借过?, 便抱着?人直直从她面前扬长而去,似是要绕到后院的?罩房。

  云筝一疑, 正要追上, 忽然?被赶来的?苗婆子?拦下来。

  云筝已经吓傻了,愣愣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她怎么...她怎么敢......”

  苗巧凤呀了一声, 灵机一动, 也急道:“三姑娘!这不是我们姀姑娘, 是院里的?小丫头,叫春莺,前些时?日就?被二爷瞧上了!二爷心心念念了几日, 那丫头不肯去伺候, 二爷才找上门的?!您可莫要污我们姑娘清白啊!姀姑娘方才还出门,给大娘子?问?安去呢!”

  窦云筝一听,立马瞪她,甩开苗巧凤的?手:

  “谁污你家?姑娘清白了?倒是她, ”云筝冷笑发?怒,“早上刚打发?人告诉我, 她因上回的?事冤枉了我,要登门给我下跪赔罪。我还以为她诚心诚意, 等了大半日,连个人都没等到!午后又打发?人告诉我,她不来了!这不是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中?谁知我现在找上门来,你个疯婆子?又告诉我,她去给大娘子?问?安了?好啊,她胆儿倒是肥,我今日非扒了一层皮不可!”

  苗巧凤见人怒火中烧,立马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三姑娘息怒!三姑娘息怒!您这千娇万贵的?可得万万保重身子?!也不知道院里哪个毛躁蠢笨的?丫头,不打听清楚就?去您院里传话?害得您动劳了!”

  “我怎么知晓?”

  窦云筝没好气道:“她跟我下人说的?,又不是跟我说的?。”

  云筝一说完,立马意识到自己被人耍了。以窦姀那性子?,怎会敢如此玩弄她?

  而此刻,她人都冲来了,怒也发?了,正像是那弦上的?弓箭。

  犹豫不决时?,忽然?一丫头从后院跑了来,梨花带雨的?扑到脚前:“三姑娘!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勾引二爷的?!奴婢求您了,这事姀姑娘还不知晓,您可勿要将此事捅到大娘子?和姑娘面前!”

  窦云筝低头看去,看清了这丫头是春莺。

  只见春莺衣衫不整,露出来的?一截手腕竟有吮咬的?红痕。

  她还未经人事,却也知晓了一些,不禁觉得放浪不堪,尴尬万分。

  眼再一瞥,看见了春莺裙裳下微微露出的?一截翘头软鞋,正是自己看见的?那样。

  窦云筝不想做什么好心的?事,尤其还是对?梨香院的?人。

  她不屑地冷笑,如今儿正是有错处被自个儿逮到的?时?候,这好时?机哪能放弃?

  梨香院的?丫头勾引二爷,若是大娘子?知晓,定?然?不会轻饶。她早瞧窦姀不顺眼了,这事一被揭穿,倒霉的?自然?是她们梨香院!

  可是云筝一想起方才弟弟那神色,好像还真瞧上这丫鬟了?

  此刻这丫鬟出来求她,恐也是受了弟弟的?意。若是她不允,贸然?将此事说出去,也不知会不会得罪了窦平宴......

  窦云筝凝思?,竟一时?陷入两难之地。

  ......

  而此时?,在后院的?一间罩房里...

  窦姀浑身热得渗人,额角已泌出点点的?细汗。他坐在榻边,揽着?人儿,不停地给她喂凉水喝,“阿姐,人还没走,你再忍会儿,忍会儿就?好了...”

  是了,方才他抱她快步进后院时?,春莺和芝兰还在石桌上玩叶子?戏。

  那俩丫头知晓发?生了何事后,紧急之下,春莺便挺身站出,说愿顶替姑娘。

  迫在眉睫的?事,窦平宴也就?允了,又想起什么,便褪下她的?翘头软鞋递给春莺换上。

  现在药正到了劲头儿上,窦姀忍不住,直将牙咬得咯咯响...顷刻之后,两手紧紧揉攥他的?衣领,难忍得小声哭咽:“...你又不是我,我忍不了、真的?忍不了了......冷水...我要冷水...我求你了...”

  窦平宴放下瓷盏,有些心口?疼,不置一词,只把她的?额头贴在胸膛处。

  正要出声宽慰,屋外忽然?传来芝兰的?声音:“二爷,筝姑娘走了!”

  他终于?放下心,望向怀中的?人。只见她发?着?颤儿,脑袋时?不时?往怀里蹭,蹭的?云鬟微散,眼眸浅淡而迷离,双颊潮红,檀口?微张...

  窦平宴掌着?她的?后首,吻向耳后,脖根,还要流连向下时?,却听到她些微的?哭声,似是昏晕下难得一丝的?清醒:“不...你去备冷水,别碰我...”

  窦平宴一听,稍稍离开些,“这天怎么洗冷水?没病也要生出病来。况且我瞧这药的?劲头,并非那么好解的?...”说罢,他心头猛跳,汹涌澎湃,眸光倏尔一暗,幽幽地向自己微蜷的?手指,“别怕,你若不肯,我还有旁的?法子?。”

  说罢,已经抱人坐到了自个儿的?腿上。

  他耳根红烫,不自觉的?垂下眼,眸底还蕴着?方才交吻时?的?旖.旎情动。仿佛吃药的?不是她,而是他。

  窦平宴把人儿搂进怀中,靠近她耳边,声音靡靡,像在宣判一般:“阿姐,你知晓的?,不管如何,咱们都要在一起的?,是一辈子?...”

  窦姀昏昏热热,却将这句一字不落听了进去,顿时?心头缩起,又熬不过?油煎般倒在他怀中,小声的?哀恸哭咽。

  风雪兼来,如一叶浩瀚江面的?小舟,孤助无援。

  窦平宴低头亲了亲她迷离含泪的?眼眸,手缓缓伸进了裙裳里,低低道:“阿姐,我会帮你找出主谋的?。”

  ......

  天黑的?时?候,窦平宴才从屋里出来,喊了芝兰去备水。

  他的?衣袍还齐整着?,只有衣领处被人抓得极皱。

  夜阑人静,天已经全然?的?黯下。他站在屋门口?吹了会儿凉风,才稍稍散去了身上的?燥意。

  窦平宴再进屋时?,水已经备好在梨花木的?盆架上,芝兰也退下了。

  他将粘糊的?手指浸在温水中,轻轻洗着?。一缕缕粘丝顺水浮走时?,竟还生出些贪恋不舍。手淌出后,他又用干布擦了擦。走回榻边,却见她已裹好薄被,背对?着?自己。

  他默了默,才出声:“阿姐,我帮你擦拭一番吧?”

  药劲儿过?去,现在窦姀人已经清醒了。

  不对?,她一直都是清醒的?,那药只是使她热如油煎,痛苦难捱而已。

  热得昏头时?,却仍有一些知觉和记忆,他手是如何循循抚进的?。窦姀万分难堪、羞愤,只捂着?薄被闷声道:“有了这事,你要我如何见你?”

  他却说道:“不管有没有这事,阿姐都要见我的?。何况,”窦平宴一顿,“阿姐既没落红,我们也不算完全......”

  “够了!”窦姀的?脸倏地涨红,方才抚入时?那生受刺激之感仿佛还在眼前。

  既生了这事,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窦姀迫使镇静下来,坐起身,徐徐对?他说道:“罢了...我们都忘掉这事,就?当从未发?生过?,可好?”

  话音落下,他一迟疑,眸光低垂。怎么忘得掉...又凭什么要忘掉...他想反问?,却又想起她那时?在怀里呜咽,怕她真恼了自己,只能先闷闷地应下。

  好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窦姀默默想,仰头放空了会儿。等到心悸过?去,神清气爽时?,刚起身下榻,忽然?身子?酸软,一时?没站稳,竟直接栽进了他怀里。

  他怀中依旧是熟悉的?气味,干净利落,混着?白芷的?药草香。好不容易忘掉的?事一下子?又隐隐浮现...那时?她正山涧润雨,堪堪难忍他的?抚动,抑制不住将脸埋进他怀中时?,入口?入鼻的?都是这种气味。

  窦姀难堪至极,连忙推开,重新站稳了脚跟。

  她裸着?足,开始找自己的?翘头鞋,地上巡视一通都没看见。最后......目光迫不得已落在他身上,问?他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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