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戏社 第201章

作者:Uin 标签: 现代言情

  杜召坐回来,拉上车门:“花生和豆干。”

  “嗯。”

  杜召将?东西扔到后座,带她往租界开。

  灯红酒绿一条街,男男女女还在玩乐。

  车停在街边。

  邬长筠看着熟悉的地方?,正是杜召从前投资的洋舞厅,这个点已经关门了。

  杜召有钥匙,开了门,带人走进?去。

  打仗的时候,很多难民涌入租界,这里一度成?为难民营,今年初才?收回,上层改成?了电影院,地下?封着,空一大片,放了乱七八糟的杂物。

  杜召带她弯弯绕绕,来到一面墙边,挪开一块地砖,按住里面的机关,一旁的暗室门开了。

  邬长筠暗叹:做得真精细,就?算仔细看,也难以发现。

  杜召让开路:“进?吧。”

  玫瑰放在车上,邬长筠只握了把?枪,先走进?去。

  杜召跟在后面,将?门关上。

  里面是一间乌漆嘛黑的小房间,只放了张桌子和两把?椅子,长桌正上方?坠了个黯淡的小灯泡,墙上贴着沪江地图,屋角有个小通风口。

  “这是我亲手设计的,知道的人不?多,你是第三?个。”

  “第二个呢?”邬长筠问?。

  杜召走到她面前,微微躬下?背:“亲一下?,我就?告诉你。”

  邬长筠拿枪抵着他的腹部,把?人推开,往墙边去,看破旧的地图:“你在这做什么龌龊事?不?怕我给你抖出去。”

  “坏事做多了,心虚,万一哪天走到绝境了,总得留条生路。”杜召立到她身后,“你放心,我要是走了,一定把?你拉上陪我。”

  邬长筠转过去,面前宽大的黑影完全笼罩住自己:“我们可不?是一条路的。”

  “说不?定呢。”

  邬长筠打量起他幽深的双眸,正要问?话,杜召转个身,往桌边去了。

  黯淡的灯光瞬间铺过来,让她心一空。

  杜召将?酒开了,倒上两杯,见邬长筠杵着,抬脸笑?道:“傻站着干什么?过来。”

  邬长筠走到他对面,看着伸过来的手,没有接酒杯。

  “怕我给你下?药?”杜召把?杯子放到桌上,兀自坐下?去,漫不?经心道:“我想上你,用不?着那些。”

  邬长筠跟着坐下?,拿起杯子抿了一口。

  两人突然都?沉默了。

  晦暗的屋里陷入一阵漫长的寂静。

  良久,他才?开口:“聊聊。”

  她“嗯”了一声。

  “不?想读书了?”

  “嗯。”

  “为什么?”

  “没意思。”

  气氛有点冷,杜召玩笑?一句:“想我了,回来找我?”

  邬长筠掀起眼皮看他:“我在学校交了个男朋友。”

  “打听过,居世安。”

  “嗯。”

  “长得不?错,跟我比差点。”

  邬长筠不?禁笑?了。

  “笑?了,再笑?一个。”

  邬长筠瞬间冷下?脸来:“人家?性格好。”

  “我不?好吗?”

  “好吗?”她反质问?。

  杜召无奈地勾唇,喝了口酒。

  他的手很长,也很骨感,即便不?用一点儿力,青筋也清晰地凸起,邬长筠注视着他干净的手指:“你受了不?少伤,在战场。”

  杜召回想起昨晚洗澡时她故意闯入的场景:“看到了啊。”

  “嗯。”

  “还看到什么了?”

  邬长筠不?想扯那些,举起杯:“看在曾经是个战士的份上,喝一个。”

  杜召与?她轻轻碰了一下?。

  “猜拳?”邬长筠忽然提议。

  “好啊。”杜召放下?酒杯,“输了别哭。”

  “输不?了。”

  时过境迁,她猜拳厉害许多,开局就?赢了他两把?。

  杜召问?:“跟谁练的?”

  “你管我,继续。”

  可接下?来,邬长筠一连输五把?,五杯烈酒下?去,身子都?热了起来。

  杜召靠在椅背,悠闲地剥花生,放在小盘里,嘴角一直轻扬着,看她面无表情地喝,比男人还豪爽。

  第六把?,邬长筠还是输了。

  当初在游击队,不?打仗时候时常和战士们玩,不?过喝的是水,她总赢的。

  可在他面前……像是遇到克星了。

  这么喝下?去,什么时候能把?他灌醉……

  邬长筠摆摆手:“不?玩了。”

  “你玩不?过我。”杜召让她,“换个你擅长的。”

  “倒立。”

  杜召笑?了:“喝这么多,你不?怕吐了。”

  “不?怕。”

  杜召给自己倒了杯酒:“我认输。”

  他喝下?一杯。

  “认输喝三?杯。”

  “好。”杜召一脸宠溺的笑?,慢悠悠喝了三?杯下?去,“还玩吗?”

  “玩。”

  “再换一个。”

  “翻跟头。”

  这女人……

  “不?翻。”杜召知道邬长筠想灌醉自己,干脆称她意,自觉又喝下?三?杯,“换。”

  “那就?比瞪眼睛,谁眨眼谁输。”

  都?是些什么奇怪的游戏。

  甭管什么,他都?开心地应下?:“好。”

  “站起来。”

  杜召跟着她起身。

  邬长筠特意拽了下?挂在半空的灯线,两人面对面站着,灯泡在眼前左右摇晃,闪到人眼睛现重影。

  可她习惯了戏台和照相机机以及舞台上的各种光线,这点光,根本不?算什么。

  杜召注视着灯光下?她美丽的面容,垂眸坐了下?来,并不?是因为灯泡太刺眼。

  邬长筠得意地勾了下?唇角:“你又输了。”

  杜召喝完酒,抬眼注视着她,眉眼里说不?尽的温柔:“我是怕再多看一秒,又要冒犯小舅妈了。”

  邬长筠不?想搭这话,坐回来:“不?欺负你了,怎么玩?你定。”

  杜召伸过手:“掰手腕。”

  邬长筠自知掰不?过他,端杯要喝。

  “不?试试怎么知道赢不?了。”

  邬长筠顿住,与?他视线对上,放了杯子,将?衣袖拉长,隔着衣服握住他的手。

  杜召开口:“一,二,三?。”

  邬长筠轻松地压了过去,怔怔看他。

  杜召笑?着说:“我输了。”

  邬长筠缩回手:“你没必要让着我,愿赌服输。”她将?杯中酒一口喝尽。

  “赌个大的怎么样?”

  “好。”

  “就?赌你最擅长的,看谁忍住不?眨眼。”他一本正经道:“我输了,条件你随便开,除了现在的工作,什么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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