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戏社 第95章

作者:Uin 标签: 现代言情

  邬长筠怒目瞪着李香庭:“你还有脸问阿阳,你要不要回?家问问你爸,又干了什么事?”

  李香庭怔住了。

  “毁人清白还不够,还要灭口?,你要是不能好好保护她,能不能离她远点。”邬长筠打开一直抱在怀里的箱子,从里面拿出文件袋,将里面的纸和?照片砸在他身上,“他作恶多端,杀人放火,贩卖鸦片。”

  李香庭拾起一张看,是购买鸦片的账目记录。

  “你以为你们家的食品生意为什么做的那么好?”邬长筠从地上拾起一张,扔到?他脸上,“你有没有去了解过配方?你知道里面加了什么?”

  李香庭怔怔地看着一张张照片、货物清单,任她拿纸砸自己。

  “他一而再再而三作恶,本来,我没打算这么早揭穿,现在好了,骑到?我头上来了。”邬长筠轻笑起来,“凭什么只有你活在干净的世界,李香庭,今天,你就睁大你的眼?,看看你那目无?王法的爹做了些什么好事。”

  ……

第57章

  李香庭回了李家。

  周月霖在房里躺得头晕,让吴妈扶着到院里透透气,见李香庭风尘仆仆地从外面冲进来,叫住他:“香庭啊,好久没回来了,急匆匆的,怎么了?”

  “爸爸呢?”

  “在书房呢。”

  听口气,看脸色,准是有事情,上次这般模样,还是因为丫鬟的事,周月霖察觉到异样,又问了句:“出什么事了吗?”

  李香庭没回答,直接进了屋。

  “诶——”一阵风拂过来,呛得她咳两声,头也疼起来,周月霖扶额,有气无力?地跟身后的吴妈念叨:“越来越没礼数。”

  “看这架势,八成又要吵架。”

  “吵去吧,吵得再也不?回来才好。”

  ……

  李香庭直奔书房去,连门都?没敲,直接推开。

  李仁玉被吓得一惊,将文件放进抽屉里,拍了下桌:“越来越没规矩,不?知道?敲门?”

  李香庭走到书桌边冷冷地盯着他。

  “又发?什么疯?整日找不?到人,我看你是在外?面?住野了,尽跟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李仁玉瞧他这灰头土脸的样子,更来气,“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少爷不?像少爷,老师不?像老师,丢人现眼。”

  “买凶,杀人,放火,是你,对吧?”

  李仁玉沉默片刻,轻促笑了一声:“是又怎样?一个贱婢,娼妓,留着只会辱没我李家名声,没想到她命还挺大,早知今日,当初我就该直接解决她,省得你干出些败坏家风的事,日后你再跟这类人有牵连,我见一个杀一个。”

  李香庭平静地看着眼前的父亲,仿佛已经习惯了这些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贩卖鸦片的?哥哥离开家,是不?是因为这个?”

  这一点倒是李仁玉没料到的,既然知道?了,他也就不?隐瞒了:“谁告诉你的?顺德?”

  “你买卖这些毒害人命的东西,还把它?们掺进食品里,为了钱,不?择手段,毫无底线,你就这么无视法律,不?怕报应吗?”

  “法律?”李仁玉笑着摇摇头,端起茶杯抿了口茶,轻飘飘地说:“我告诉你,钱,就是法律;名利,地位,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报应,呵——去杀人放火的又不?是我,我不?过是出了一点钱,为了那点蝇头小利,多少人挤破头想来抢,你怎么不?跟他们去讲报应。”

  “无数人因为鸦片丧命,多少家庭支离破碎,你没有心吗?”

  “心?像你一样一昧的愚善?可笑。”李仁玉心平气和地喝茶,“凡事都?要讲究一个度,我也碰鸦片多年,偶尔抽上一口放松放松身?心,不?照样什么事没有?是那些蠢货一味贪求,不?自量力?,才导致家破人亡。”

  “你还在为你的贪婪狡辩。”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优胜劣汰,一群蝼蚁罢了,死不?足惜。”

  李香庭看着他无可救药的嘴脸,没再说一句话,转身?离开。

  “站住。”

  李香庭走出书房。

  李仁玉见他不?理会,举起杯子就砸了过去,吼道?:“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报应,报应给老子看看。”

  周月霖面?色苍白,站在楼梯口,见李香庭下来,拉住人问:“怎么又骂上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家里最近事多,香楹不?见了,你别再惹他生气了。”

  “香楹不?见了?”

  周月霖唉声叹气:“真是造孽,跟家里的马夫私奔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好上的,一点动静都?没有,上周突然就一起跑了,我也就跟你说说,老爷嫌丢人,不?让外?传,派人在外?面?追着,还没消息。”

  李香庭倒觉得庆幸:“走了好。”

  “这叫什么话。”

  “您保重身?体?吧。”李香庭推开她走了出去。

  ……

  杜召把邬长筠带回家,拿了瓶酒,给她解解压。

  他不?顾烧伤,也喝了一口,被邬长筠夺下:“你别喝了。”

  杜召笑笑:“听你的。”

  邬长筠自个喝起来。

  两人在露台坐着,风凉,烈酒入喉,也驱逐不?了这漫天寒气。

  明明才九月。

  杜召给她剥了小盘花生:“别干喝,伤胃。”

  “嗯。”

  “要不?要吃的热食?我让厨房做,或者?我去给你煮碗粥。”

  邬长筠摇摇头:“我不?饿。”她剥起花生来,“我自己剥,你受着伤呢。”

  “肩上,又不?是手。”

  邬长筠按住他的手腕:“别动了。”

  “心疼我啊。”

  邬长筠不?理睬。

  杜召见她垂眸认真剥着,把花生外?面?一小层薄薄的皮也给撕开,看样子并不?想吃,只是找点闲事分分心:“你把那些文件给他,不?怕他毁了?”

  “我才不?会傻到把唯一一份证据给他。”邬长筠将花生塞进他嘴边,“虽然这个人性格纯良,值得相信,但做任何事,对待任何人,都?要保留一分。”

  杜召含住,顺势握住她的手,亲了下手指:“不?早了,别喝了,去洗个澡休息吧。”

  “我没衣服。”

  杜召拿了身?自己的睡衣给她:“将就一晚,明天我让湘湘给你出去买两身?。”

  “谢谢。”

  身?处陌生的地方,即便有他在,邬长筠仍没安全感,很快冲洗完。

  杜召太高?,衣裤都?又大又长,裤子压根没法穿,她只套了上衣,盖到大腿中间,湿着头发?出来。

  杜召翻箱倒柜找到条新毛巾,给她揉揉头发?:“你跟李家,有什么瓜葛?”

  邬长筠没回答。

  “当我没问。”

  “李仁玉,是我亲生父亲。”

  头上的手顿了一下。

  这么一说,所有事情都?通了。

  “他抛弃了你母亲?”

  “我妈和他青梅竹马,后来因为名利,他娶了大户人家的小姐,我曾经有个哥哥,被他现在的姨太太害死了,我妈肚子里怀着我逃到别的地方,在我五岁时?候死了。”邬长筠见他一脸心疼的表情,扬起唇角,“你不?用?这样看着我,前尘旧事而已,早没感觉了。只是觉得,他们不?该过得这么安稳。本来我没打算这么早揭露,想等我准备离开之前再做,其实相比过去的仇恨,我更在乎我的未来,今天,冲动了,但冲动也好,早一点了结,我也不?用?再装下去。”

  “他确实该死。”杜召轻轻搂住她的脖子,“公?寓烧光了,最近你就住我这吧,其他事情,我来想办法。”

  “带我去客房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好。”

  ……

  邬长筠站在窗前,望向风清月明的夜幕。

  那两颗肮脏的星,该陨落了。

  她不?认床,自小过惯了飘摇日子,给一席地便能睡觉。

  可今夜,有些难眠。

  隐约能听到楼下客厅的摆钟声。

  细数,已经过三点。

  邬长筠辗转反侧,身?体?困倦极了,却?一直睡不?着,浑浑噩噩地起身?下床,来到隔壁房间。

  杜召没锁门,把手一转,门开了。

  她摸黑走进去,躺到男人的旁边。

  本以为他睡着了,下一秒,温暖的身?体?靠过来,将她拢在怀里。

  邬长筠轻轻吸嗅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皂角味,好像能安神一般,叫自己身?心宁静:“杜召。”

  “嗯。”

  “你怎么还没睡?”

  “想你。”

  邬长筠脸藏在他胸前,微微提了下唇角:“伤口疼吧。”

  “不?疼。”杜召将她身?下的被子抽出来,“躺进来。”

  两人在柔软的被子下相拥,他的身?上滚烫,不?过片刻,便将她冰凉的肌肤焐热。

  杜召知她心事多,没有乱动,只是抱人在怀里,亲了口她的额头:“睡吧。”

  “杜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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