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遇总统定终身 第495章

作者:明珠还 标签: 现代言情

  她还说,程然每年给她打学费确实不假,但她和程然谈了这么几年,两个人各自扯平互不相欠了!

  程然如果再敢纠缠不休,她就要让人把程然的母亲当年做过小三的事捅出去,让人骂死她!

  姜烟当时气疯了,夺过手机帮着程然骂回去,却被许白露误会了她和程然的关系,又给程然扣了一顶早就劈腿出轨的罪名……

  程然年轻气盛,根本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当即飚车去机场要去国外找许白露,就在去机场的高速上,他又接到了许白露的电话,而许白露明知道他在高速上,还故意十分刻薄的辱骂讽刺他,程然一时情绪失控之下,车子就撞上了高速的护栏……

  程然当时并没有咽气,送到医院抢救的时候,他还有一口气。

  姜烟握着满身是血的程然的手,哭着喊着求医生救他一命。

第1008章 两条人命

  姜烟握着满身是血的程然的手,哭着喊着求医生救他一命。

  程然最终还是没有救回来,姜烟在急救室见到他最后一面的时候,他全身的血几乎流干了,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程然最后留给姜烟的,只有那断断续续的一句:姐,对不起……

  她知道他为什么说对不起,从小到大,他这个弟弟都护着她这个姐姐。

  母亲死了,外公外婆也不在了,小小的程然一路护着她,不管不顾的为她出头,打架。

  那些欺负她的人,程然都会帮她一一怼回去,那些觊觎她的人渣流氓,程然也会不要命的把他们打的头破血流。

  她和姜如吵架,程然就偷偷帮她出气,把姜如最喜欢的衣服全都剪了扔了,还在姜如的房门锁眼里灌胶水,在姜如的书桌里放死老鼠,吓的姜如还病了一场……

  不管她做什么,程然总是护着她,总是站在她这边,他是她弟弟,可却更像是她的哥哥。

  在姜烟最孤独叛逆的那些时光里,程然和他的母亲,就是姜烟最温暖的依靠,也是唯一的依靠。

  程然曾说过,这一辈子都要照顾姜烟,护着姜烟,一直到他们都老了,他还是会为姜烟去打架。

  可是现在,刚刚20岁的程然,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许白露的电话仍在持续不断的打来,姜烟接了,告诉她,程然死了。

  许白露最初还不信,后来相信了,却又说,死的好,这是报应,小三的儿子就是该死。

  姜烟恨白桦和姜如入骨,可此时此刻,她觉得许白露比白桦和姜如还要可恨可恶!

  如果许白露就在她的跟前,她想她一定会控制不住的撕了她!

  程然的妈妈不是小三,程然也不是小三的儿子。

  确切的说,程然的妈妈一辈子都没有结婚,她和沈函君的一生一样,彻头彻尾就是个悲剧。

  因为当年,姜仲逊酒醉强暴了她,她几次寻死都被沈函君哭着救了回来。

  当年的沈函君还深爱着姜仲逊,打从心底不愿相信他真的是个人渣。

  程然的母亲和沈函君感情极深,最终还是没有去报案。

  后来,她发现自己怀了身孕,她却舍不得打掉那个已经有了胎心的胎儿……执意,把程然生了下来。

  所以,程然不是她名义上的弟弟,是她的亲弟弟。

  只是程然的母亲当年求沈函君保守这个秘密,她不想再和姜仲逊有任何牵扯,所以这所有的一切,就被沈函君隐瞒了下来,而程然的母亲怀孕后,沈函君就把她送走了,一直到几年后,沈函君开始生病,担心姜烟,他们母子才又回来。

  就连姜仲逊都不知道,程然,竟会是他的儿子。

  程然长的完全肖母,性子也如他母亲一样,因此那些年,姜家从不曾有人怀疑过他和姜仲逊有关系。

  而程然的母亲,更是笃定了,要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去。

  可是程然死了。

  一直到程然咽气,程然的母亲在儿子的灵前,哭干了眼泪,那个温柔,坚定,善良的女人,握着姜烟的手,用最平淡的声调,把最屈辱的过往一一讲述出来。

  姜烟方才知道这一切,怪不得沈函君去世前一直叮嘱她,有什么事都要和程然商量,要和程然好好相处,和程然的母亲好好相处。

  怪不得,程然对她比亲姐姐还要亲,他的母亲,对她也视若己出。

  也怪不得,沈函君去的时候,不肯闭眼,一直在流着眼泪说对不起。

  姜烟当时以后,沈函君是在对外祖家忏悔,但程然死后,她才知道,沈函君心里,一辈子的亏欠就是程然母子吧。

  她深爱的丈夫,是个禽兽,人渣,可惜,直到她死了,她方才看透。

  姜烟在程然的灵前坐到了深夜,她哭哭笑笑,不停的讲着她和程然之间所有的过往。

  一直到程然下葬,那几夜,她完全不能闭眼睡觉,闭上眼,她就会看到满身是血的程然。

  他望着她,对她说,姐,我不甘心,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舍不得妈妈,我舍不得你……

  而在程然下葬,入土为安之后,他的母亲在当夜就吞了安眠药自尽了。

  姜烟病了,病的很重,所有人都说姜烟疯了。

  姜仲逊和白桦又要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

  因为她像个疯子一样闯进姜家的宅邸,她拿着不知从哪买来的榔头,她不停的疯喊着,她要杀了姜仲逊,她要杀了这个罪魁祸首!

  姜仲逊对她恨之入骨,那一瞬间,姜烟甚至觉得,姜仲逊亲手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看看,这就是她的父亲,这就是披着人皮的狼!

  白桦和姜如远远站在一边,面上是害怕慌张的,可眼底却带着惬意满足的笑。

  多好啊,她们多得意啊,她们把原配的女儿逼成了这样,害成了这样,她们终于扬眉吐气了!

  姜烟竟然清醒了下来。

  她干嘛要杀了姜仲逊啊,她干嘛要因为这个人渣毁了自己一辈子啊。

  她要踩在他们头上去,她要亲眼看着他们踩着沈函君和沈家的血,才有的这金光闪闪的好日子,顷刻之间崩塌粉碎。

  她要看着白桦和姜如再也笑不出来,在帝都像落水狗一样人人喊打,她要看着姜仲逊变成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这世上所有的人都离开他,背弃他!

  还有许白露呢,那个无情无义的女表子,听说她在国外留学成绩优异,一手琵琶弹的精彩绝伦,是留学生圈里出了名的一股清流白莲花。

  要不然又怎么会让帝都首屈一指的名流世家的长辈一眼就相中了呢。

  甚至连她寒酸的家世人家都不在意,执意要娶回家去做儿媳妇。

  还听说那一向眼光高的离谱的大少爷,在见了她本尊之后,竟然也十分喜欢,很快就订了婚事。

  许白露啊,她要一步登天了,她要飞上枝头了,她哪里还记得辛辛苦苦存钱给她寄过去,给她买钻戒,一心一意傻傻爱着她等着她回国,和她结婚的程然呢。

第1009章 我若是死了,你会去看我吗

  可她不会忘记啊,她姜烟不会忘记啊。

  这世上对她好的人那么少,她怎么可能会忘记他们呢?

  程然死了,可她姜烟会帮他清算这些账,一笔一笔的,她都会帮他清算干净,那些负了他的人,对不起他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姜烟用尽了她可以想到的一切办法,一切人脉,把许白露的事,总算查出了一些眉目。

  听说她昔年在国外的那个室友,很知道她的一些根底,已经被她用一大笔钱打发了,移民他国无迹可寻,这辈子都会守口如瓶。

  当然了,许白露小姐现在攀上了高枝儿,已然阔气了起来,一大笔钱算什么,十倍也出得出来,毕竟,她就要嫁到陈家做少奶奶了,以后还不是金山银山任她挥霍?

  姜烟也曾想过,把许白露的这些事,就捅到她的那个未婚夫跟前去。

  可一则,人家长到二十来岁,谈过恋爱又不是该千刀万剐的丑事,再则,她手里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就算她对全世界的人说,程然会出车祸,是因为许白露电话里骂他故意刺激他的缘故,可也要有人相信她这个声名狼藉之人的话啊。

  程然已经死了,他的母亲也死了,她是唯一的知情者,可却是个毫无用处的知情者。

  姜烟失眠了整整半个月,安眠药大把大把的吃下去,头发一把一把的掉,后来,还真是给她想出了一个好主意来。

  她一无所有,没有家,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她有的,不过是自己这张脸这幅身段。

  曾有女人酸她,却也私底下议论说,姜烟这个狐狸精,大抵这世上根本没有她泡不来的男人吧。

  所以她豁了出去,在帝都沸沸扬扬传了她那么多年丑闻之后,她第一次,让自己坐实了自己这个狼藉的名声。

  那个姓陈的公子哥儿,在她制造的数场偶遇之中,终究还是未能免俗的成为了她的裙下之臣。

  姜烟和沈言廷恋爱之时,是沈言廷捧在掌心里的宝,作天作地,沈言廷全都包容并对她宠溺万分。

  姜烟和陈景然在一起后,她把自己放的很低很低,她知道陈景然不会和她这样的女人长久更不可能和她维持一个稳固的关系,所以她竭尽全力,琢磨钻研陈景然的性子和所有喜好,终于,还是让她和陈景然的关系,彻底稳固了下来。

  可是,这就是结束了吗?

  她该怎么彻底的摧毁许白露?她该怎么,让那个爱慕虚荣又残忍刻薄的女人,付出她该付出的代价?

  这世上分手的情侣万万千千,分手的方式亦是各色各样,但许白露,她千不该万不该,选择了最狠的一种方式。

  她想要过好日子想要往上爬,这个心思,她和程然都能理解,可许白露,却生怕程然会毁了她的青云路。

  利用之后,只想把程然当作一只破鞋给扔掉,不择手段,心思毒辣的让人发指,她怎会眼睁睁看着许白露,真的嫁入陈家,成为金尊玉贵的陈家少奶奶?

  姜烟把脸轻轻贴在了冰凉的墓碑上。

  程然仍是那样没心没肺的笑着,姜烟的泪却落了下来。

  月色很亮,安静而又无声。

  姜烟不知自己待了多久,等她拖着早已冰冷僵硬的身子回到陈景然送她的公寓时。

  她推开门,却看到一室清冷的月光在公寓里铺开,而客厅中央的沙发上,陈景然安静的坐在那里,似要与这月色融在一处。

  姜烟的心脏骤然缩紧了,她站在门口,一时之间,竟是不敢靠近。

  陈景然微转身,月色在他脸上偏移,他的脸容在那一片阴翳之中,瞧不清楚。

  姜烟不由得轻轻攥紧了手指,她张了张嘴,嗓子像是被黏住了,发不出声音来。

  陈景然轻笑了一声:“今天去哪了?”

  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可姜烟立时做了决定,今天的所有事,都不能有半个字隐瞒他。

  “上完课出来和念念喝了点东西,念念刚走,沈言廷就来了。”

  陈景然面色不变,唇角噙着淡淡一抹笑,听她继续往下说。

  “就说了几句话,在咖啡店里,总共也就十来分钟的事。”

  陈景然轻轻点了点头:“嗯,然后呢。”

  姜烟抿了抿嘴唇,将包放在玄关处,她把高跟鞋换掉,踩在绵软的拖鞋上,轻轻走到了陈景然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