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遇总统定终身 第621章

作者:明珠还 标签: 现代言情

  “他痴心妄想!狼心狗肺的东西,轻薄了无双还敢求娶无双……”

  厉慎珩直气的太阳穴边两处青筋突突直跳,这养不熟的白养狼,他竟还有脸要来求娶他的无双,他的心肝宝贝!

  他做梦,他简直就是在做梦!

  厉慎珩抄起手边的摆件就往憾生头上砸去:“我干脆打死你,打死你我再去找玄凌赔罪……”

  “含璋!”

  静微眼睁睁看着厉慎珩形容几近癫狂,似要真的打死憾生,直觉得眼前一阵的天旋地转,她顾不得其他,踉跄上前,伸臂挡在了憾生的身前,眼泪簌簌而落:“含璋,够了,别打了,算我求你了……”

  “微微你知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啊,他明知道无双不会喝酒,他还要带无双去喝酒,把无双灌醉了欺负无双……”

  厉慎珩想到这些,就觉得气血翻涌,他身为一国总统又如何,他万人之上又怎样,他的心头肉,他捧在手心里疼了十八年的宝贝,就这样被人给欺负了……

  “爸爸,不怨憾生哥哥。”

  无双的声音,忽然轻轻响了起来。

  静微听得女儿的声音嘶哑低弱的响起,只觉得一颗心像是被人捅了刀子进去狠狠翻搅了一番似的,疼的让她连话都说不出。

  “是我求憾生哥哥带我去喝酒的,您也知道,女儿向来骄纵又任性,说一不二,憾生哥哥拿我没有办法,只能应了。”

  无双一步一步走下楼梯,她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徐汀白一眼。

  她甚至嘴角还挂着笑,可那红肿的双瞳,却仍是昭示了一切。

  她仍穿着昨夜的那一袭红衣,但红衣此时皱了,衣摆也凌乱了,她的头发也散乱了下来,脸上清淡的妆容,被水洗去,没有了胭脂色,她的双颊也泛着白。

  今日之前,她还在万人之巅,今日之后,过去的那个厉无双,已经彻底的死去了。

  “无双,无双啊……”厉慎珩颤巍巍的迎上前,紧紧握住了女儿的双臂,他军中历练过,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从来都不肯轻易落泪,活了这几十年,也不过是昔年曾为了自己心爱之人掉过眼泪,可此时,厉慎珩望着无双憔悴成这般的小脸,却是实在忍不住的潸然泪下。

  “你别害怕了无双,老爸在呢,老爸会给无双撑腰的,啊,无双什么都不用怕……”

  厉慎珩将女儿紧紧搂在怀中,一下一下的摩挲着他的头发,就如幼时她受了委屈跑到爸妈身边撒娇耍赖。厉慎珩总会这样抱着她,柔声的轻哄一样。

  无双鼻子酸的厉害,拼命的忍着,却还是掉了眼泪:“爸爸,真的不怪憾生哥,昨晚,我和憾生哥都喝醉了……”

  “你还护着这个小狼崽子!”

  “我没有护着他……”

  无双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从厉慎珩的怀中挣了出来,她看向徐汀白。

  这是自她从楼上下来之后到现在,她第一次看向徐汀白。

  “小白,对不起啊,我不能和你订婚了。”

  “无双……”

  徐汀白怔怔喃了一声,无双却收回目光,她似是鼓了鼓勇气,方才看向跪在地上的憾生:“憾生哥,昨晚的事儿,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回金三角吧,我不会和你结婚的,我还这么年轻,我没想过结婚嫁人的事儿,哦,以前是想过的,只是现在,不想了……”

  无双说完,走到静微的身前,她轻轻抱住了静微:“妈,我想回家,我想喝外婆做的甜羹。”

  静微的眼泪立时滚了下来,她紧紧抱住无双,连连点头:“好,好,咱们回家,咱们现在就回家去。”

  无双见静微哭了,慌忙给她擦眼泪:“妈你别哭了,您一哭,无双也想哭,待会儿把爸爸哥哥都招哭了……”

  “嗯,妈不哭了,妈听无双的,不哭了……”

  静微紧紧攥着女儿冰凉的手,心痛如刀绞,面上却还要硬撑着,不想让无双更愧疚更难受。

  “我先给你外婆打电话,就说她的宝贝外孙女想喝她老人家亲手做的甜羹了,你外婆啊,一准儿乐的嘴巴都要笑歪了……”

  “是啊,外婆最疼我了,我可是她老人家唯一的心肝小宝贝。”

  “是是是,你这个小磨人精,最会哄你外婆开心了,她不疼你,还疼谁呢。”

  无双一手攥着静微,一手又去拉厉慎珩,还不忘叫厉峥:“哥哥你也跟我一起。”

  厉峥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缓缓从徐汀白和憾生的身上滑过,然后才走到了无双身边。

  路过徐汀白的时候,无双停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小白,你记得帮我给徐伯父和徐伯母说一声抱歉,就说,无双不能做徐家的儿媳妇,不能孝敬他们啦。”

  “无双,你听我说……”

  “小白,你什么都别说啦,事情到此,就翻篇吧,还有,憾生哥。”

  无双没有看徐汀白,却看向了依旧跪在那里的憾生:“憾生哥,你回金三角去吧,以后,也不要再来帝都了,你在金三角,做你至高无上的王,才不会辜负了你的少主。”

  做什么至高无上的王?

  万人之巅,也就是无人之巅了,他憾生不想要那些,他只想陪着无双,哪怕什么都不做,哪怕什么都没有。

  一直侯在门外的阿左阿右见到无双一行出来,立时就忍不住上前了一步:“总统先生,夫人,小少爷,我们家少主……”

第1216章 我们兄弟情份,就从今日了断吧

  “阿左阿右!”

  憾生忽然开了口,他的声音并不大,但听在阿左阿右的耳中,却威慑十足。

  两人对视了一眼,终究还是恨恨的退后了一步。

  无双小姐有一句话说的对,在金三角,少主就是至高无上的王,什么帝都,以后,再也不要来了!

  厉峥忽然抬眸看了阿左阿右一眼,片刻后,方才道:“你们少主受伤了,快去看看吧。”

  总统府的车驾离开了。

  阿左阿右将憾生从地上扶了起来,忙让人去拿了药箱过来,阿左心疼的不行:“少爷肩上还有枪伤呢,现在又折腾成这样……”

  “阿左,我没事,这是你们两个,刚才差一些失言了。”

  “我们就是气不过,凭什么少主要替人背了这些锅?如果昨晚少主没有及时赶到,无双小姐怕是早就被人给欺负了……”

  “闭嘴。”

  憾生靠在沙发上,唇色惨白一片,他闭着眼,声音却染了一抹锐利:“这件事以后半个字都不许再提。”

  毕竟这些事牵扯到无双的声誉,若是当真传出去一星半点,无双的名声就毁了。

  “是,少主。”

  阿左阿右处理完憾生额头上的伤,又将左肩的枪伤重新清洗上了伤药用绷带缠好:“少主,您上楼休息一会儿吧……”

  憾生轻轻摇了摇头:“阿左阿右,你们待会儿去准备车子,我要去总统府一趟。”

  “少主!”

  总统先生现在恨死了少主,少主若是再过去,怕是又要遭受一场无妄之灾。

  “阿左阿右,你们觉得我无辜,但我却也有我自个儿的私心,是我趁人之危,是我手段卑劣,这些,都是我憾生该受着的。”

  “可您对无双小姐用情至深,谁又知道……”

  “不要再说了,我心意已决,有些事,我必须要做,要争取。”

  少主曾经失去的,错过的,他憾生,绝不要再一次错过,再一次失去。

  “少主,徐少爷来了。”

  “小白?”憾生一怔,方才徐汀白不是一起离开了么。

  “请他进来。”

  憾生挥了挥手,让阿左阿右和佣人全都退了出去。

  徐汀白站在门边,一眼看到了靠在沙发上,面上带了几分虚弱之色的憾生。

  仿佛是近乡情怯,他一时竟有些不敢靠近。

  可是心里头那个疑惑犹如万斤中的巨石一样狠狠的压着他,他不能,不去解开。

  “憾生哥。”

  徐汀白缓缓走了进去,光影浮动之中,不知哪里来的暗香在缭绕浮沉,憾生闭着眼,指了指一边的座位:“小白,坐吧。”

  “不是这样的,不是你说的这样,对不对,昨晚,不是你带无双去喝酒,是不是?”

  憾生缓缓睁开了眼,看向徐汀白:“小白,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最羡慕的人,是谁?”

  “是谁……”

  “小白,这些年,我最羡慕的人,就是你啊。”

  “憾生哥……”

  “你可以光明正大的陪在她身边,陪着她一日一日长大,所有人都知道你们将来要在一起,而无双,更是一心一意的爱慕着你,盼着长大了,好嫁给你……”

  “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所有人都这样想,甚至连我自己都习惯了别人这样想,我一直以为,从前无双年纪小,我对她没办法产生男女之爱,但是等她长大了,我一定会爱上她,所以我耐着性子,等着她,等到她满十八岁……”

  “小白,你没有办法爱上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孩儿,这不是你的错,可是昨晚,你就那样把无双一个人抛下,你就是千错万错!”

  憾生忽然重重一章拍在了扶手上,他眸色歃血锐利,直如锋利开刃的刀子一般,让徐汀白不敢直视:“你知不知道昨夜我是在哪里见到无双的!”

  徐汀白脸色纸一样的惨白,他怔怔望着憾生,嘴唇颤栗着,却说不出话来。

  “她被人在酒中下了药带出了酒吧,如果我没有及时找到她,徐汀白你知不知道她会遇到什么龌龊事?带走她的是三个男人,徐汀白!”

  徐汀白赤红一片的眼中忽然就滚下了泪来,他抬起手,极重的一耳光狠狠搧在了自己的脸上:“憾生哥,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无双……”

  “不,你并没有对不起无双,你只是不爱她,所以也不在意她而已。”

  “我没有,我将无双当亲妹妹一样看待,我怎会不在意她……”

  “你在意她,会让她一个人伤心难过无处纾解只能去买醉?你在意她,就这样将她置于险境?徐汀白,这些年你陪着她一起长大,你护着她,纵容着她,宠溺着她,你让她以为你是喜欢她的,要娶她的,可是现在,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就像是亲手在她心上捅了一把刀子?”

  徐汀白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是我的错,我去总统府请罪,我去向总统先生和夫人请罪,是我差点害了无双,这一切,都该由我徐汀白一个人承担!”

  “你站住!”

  “憾生哥,我无地自容,我徐汀白枉活了二十八年,我根本,不配为人……”

  “你若是现在去,无双的一番苦心,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我憾生,岂不是也白白担了所有的罪名?”

  “憾生哥……”

  “她心里装着你,哪怕你说了不喜欢她,可她依然事事处处想着你,她知道昨晚的事说出来,你父亲不会饶了你,直到最后了,你辜负了她,不要她了,她想的还是你,徐汀白,你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你今日失去的是什么。”

  “你不要再去总统府,也不用去请罪,你最后一次听她的话,成全她对你的爱意,就算是你疼她一场护她一场了。”

  憾生转过身,“自此以后,我们兄弟情分,也就从今日了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