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女王 第26章

作者:银发死鱼眼 标签: 打脸 无限流 现代言情

  女鬼怕她自责,又忙道:“那位汪小姐那天晚上也是我看老板娘想害她,我的力量没办法阻止,所以只有在她要摔到的时候扶一把,好在我打不过老板娘,但她也追不上我,让我给躲回镜子里她也没办法,她是被困在楼梯这边的。”

  但显然女鬼小姐想多了,祝央岂会内疚?

  其他的事和她的猜测差不多,她也倾向是他们触发出了这个事件,别墅里的两个鬼魂才恢复意识或者能够活动。而两个鬼魂的死虽然都和房东有关,但又因为房东太太怨愤老公但更憎恨受害女鬼的态度,这条线竟在这么多天内达到一个平衡。

  祝央嫌这家伙没用,也是愁,就她这做鬼都不甚凶狠的小样儿,再对比房东和他老婆两人的咋呼,到时候能指望她摁住这条线吗?

  祝央问:“既然你头天晚上就是想找我帮忙,那你怎么吓唬我?”

  女鬼不好意思道:“拜托人之前不是得挂着笑脸才礼貌吗?可能憋久了没控制好,一笑就流血了。”

  然后这一笑的后果大家都知道了。

  祝央现在甚至觉得进游戏以来,最大的难度就是理解这个傻货的脑回路。

  她也不敢再挖掘这妞儿有多蠢了,恐怕会在她脑子里挖出一个大坑。

  所以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行,也不指望你能琢磨出像样的办法了,以后你听我的,我说什么你照做,明白?”

  祝央以为会需要交涉,再不济也得下套忽悠一下这傻鬼,不料对方一听,却满眼放光的爽快答应了。

  “好好好!那我听你的,只要是这栋房子里的事你尽管吩咐,你洗漱的时候我还可以站在镜子里给你端牙杯拿毛巾。”

  那是什么神仙洗脸操作?正常人洗完脸冷不丁镜子里递一根毛巾出来不得吓死。

  然祝央却觉得这人难得有点眼力见,点头道:“行,避开这屋里原来的房客们就成。”

  两人这儿掰扯半天,房东被吓丢的三魂七魄已经归位,趁他们说话的时候就想着偷偷爬走。

  可没爬两步,祝央背后就跟长了眼睛似的,回头抬手就是一铲,另一只脚踝也碎了。

  房东惨叫出声,祝央便将铲子让旁边一扔,吩咐女鬼道:“还等着干什么?现在不是就你大仇得报的时候?”

  “别整那些虚的,你现在尸身被找到力量应该也变强了,他怎么对你的你怎么对他就行了。”

  女鬼闻言看向房东,刚才面对祝央还又软又蠢的眼神变得冰寒恶毒。

  她死的时候才20岁,年轻漂亮,家庭幸福,学业优秀也不乏知己好友。

  她本该还有大把的美好人生,却因为这个恶棍的龌龊色欲葬送在这里,灵魂也因为肉身被困在密不透风的水泥里受尽折磨。

  她恨,恨不得叫这人渣碎尸万段,不过祝小姐说的办法倒是更好,那眼睁睁无法动弹的折磨,让这家伙也亲自品品这滋味吧。

  随即房东看见镜子里的人影消失了,可还没待他松口气,旁边那张因为玻璃的剥落而露出来的脸却动了动。

  那张被水泥灌塑过的脸,犹如美术室的人头石膏,脸部轮廓还有五官甚至发丝呈现一种灰暗死板的栩栩如生。

  而这水泥雕塑一样的脸,竟慢慢的五官牵动,露出一个笑脸。

  这笑脸比刚刚鬼出现在镜子里还要吓人,因为镜像给人感觉总有那么一丝虚幻,所谓镜中月水中花,总抱着一丝那是假的的侥幸。

  但镜子旁边的水泥却是真得不能再真的现实了,而那封了好几年的实物却仿佛活了过来。

  房东瘸着两条腿,根本站不起来,他身上肉多,手臂支撑着根本爬不动。

  但他还是拼命的往外爬。

  此时水泥传来搅动般的动静,那种泥浆搅动的浆黏声清晰传到房东耳朵里,仿佛变成了世界上最恐怖的声调。

  这时他看到那女孩儿的尸体直接活了一般,从水泥里爬了出来。

  已经干透好几年的水泥此时质感变得像刚拌好的泥浆一样,随着她爬出来的动作还往下淌了一地。

  女孩儿脸上挂着笑,连牙齿也被水泥全部覆盖,诡异又狰狞。

  “啊——,啊——,别过来,别过来啊——”房东便拼命往前爬,便挥手。

  可女孩儿想裹着泥浆的泥鳅一样身形柔软无骨以诡异的S线很快滑到他面前。

  “咯咯咯!”女孩儿沾满水泥浆的手一把抓住他的脚,然后咧出一个狞笑:“抓到你了。”

  “啊——,放开我,放开我,我错了,我明天就去警局自首,放开我,饶了我吧,我不要呜呜呜~~”

  但拉住他的力道却没有半点减缓和犹豫,房东在挣扎间被一步步拉进了女孩儿曾经暗无天日待了好几年的地方。

  然后流到外面的水泥缓缓的流了回去,洗漱池里的,地板上的,如同有生命一样,像倒放一样沿着原来的轨迹缩回墙上。

  房东挣扎不断的身影逐渐被水泥糊住,挣扎越来越弱,随即消失。

  但水泥仿佛有生命一样的蠕动并没有结束,随即又从里面吐出一具尸体,正是女孩儿自己的,水泥墙面这才慢慢变干,恢复了最初密不透风的模样。

  祝央蹲了下去,戳了戳被吐出来的石像尸体:“你这设定跟水鬼有点像啊,只要拉一个人进去,自己就可以解脱了,这家伙该不会也能这样吧?”

  女鬼小姐的鬼魂出现在祝央旁边,也惋惜的摸了摸自己,摇头道:“不会,杀了他我力量变强了,我能感觉得到,说到底我才是枉死的厉鬼,本来就应该比他们两口子更强,不过身体被这样困住,力量没法积蓄。”

  “现在好了,他们不是我的对手了。”

  祝央对这结果挺满意,又看了眼尸体:“这怎么处理?明天别吓到邱老师和孩子,不过这惟妙惟肖的,送去参展肯定得奖。哈哈哈!不是有那啥故事,说美术系的学生为了得奖杀了自己同学做成塑像吗。”

  “姐,大晚上的,别讲鬼笑话好吗?怪吓人的。”女鬼小姐心有戚戚道。

  祝央:“……”

  姐们儿要不要提醒你你自己就是厉鬼?还刚刚那么惨烈的方式杀了个人。

  祝央顿觉无趣,这些家伙都一个配方的傻样,还真不让她失望的。

  她站了起来:“行了,我把身体塞你的镜子里,反正你能在镜子里出入,也比放在外面落谁手里好。”

  女鬼小姐自然高兴,和祝央一人抬着头一人抬着脚,嘿啾嘿啾的把尸体弄镜子里去了。

  第二天早上邱老师起来洗漱发现镜子破成这样,自己的洗衣棒又扔一边,还以为是晚上谁看见老鼠乱窜折腾的,不过这么大的动机居然都没吵醒她。

  说起来昨晚确实睡得给外沉,今早起来都晚了,还好这天没有早课,儿子小明更是叫了好半天才叫醒,得跟他老师打个电话报声迟到了。

  邱老师走后没多久崔小姐也一副起晚了的样子匆匆忙忙就出了门。

  祝央昨晚折腾了那么半天,居然依旧比汪蓓先醒,便穿好衣服自顾自出门洗漱。

  今天就是第六天了,即使再迟钝也知道不可能没事发生。

  李立和汪蓓差不多同时从房间里出来的,也纷纷觉得昨晚睡得太沉,放现实还能高兴一下睡眠质量,但在恐怖游戏这精神高压中还能睡成这样,就是不正常了。

  他们来到洗漱池这边打算洗把脸清醒一下,可迷迷糊糊走过来看见镜子碎了一大块。

  正要问怎么回事,转头冷不丁看到的画面差点让他们心跳骤停。

  只见祝央吐出嘴里的漱口水,将牙刷往伸到自己面前的杯子里一扔。

  然后那只手就自动将牙刷牙杯放回原位,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同时递给了祝央一根热水烫过晾到温度刚刚好的毛巾。

  祝央洗完脸将温毛巾捂脸上,感觉脸上的毛孔都打开一样,确实痛快。

  她用完毛巾就递回那只手里,那只手的主人又麻利的收起来。

  还问祝央:“姐!温度合适吗?会不会有点烫,现在夏天呢。”

  祝央这会儿正痛快,挥了挥手:“刚刚好,干得不错,比我身边那几个碧池有眼色多了,要不是你长得一般,我绝对招你进姐妹会做我跟班——啊不,会员。”

  女鬼小姐撇了撇嘴:“姐你怎么这么说呢,我好歹从小到大也是被人夸漂亮的,大学还是班花呢。”

  “这就对了,我的姐妹会最低标准可是系花,还不能是竞争小的和尚系,唉,我倒是想开后门,可也不能破坏规则啊。”

  女鬼闻言,竟然神情颇有些落寞。

  祝央又道:“其实嘛,我听说鬼越是厉害本事就越高,或许可以凭法力变得漂亮哦,反正你也不是人了,某些方面可能性反而更高哦。”

  女鬼小姐一听眼睛就亮了:“那我——”

  祝央却矫情道:“要真有那天,你要是有机会跟我申请,看你这么可爱的份上也不是不可以通融。”

  女鬼当即觉得浑身都是劲,忙鞍前马后的伺候祝央:“姐我帮你擦化妆水,是这瓶吧?今天化妆不?可以试试我的手艺,我手稳,以前朋友要约会要去漫展都是拜托我帮忙呢。”

  祝央抬头将脸对着她:“那试试啰!”

  李立觉得眼前这情况就跟他们公司员工动员大会后,被打了鸡血一样的员工们。

  不对,这尼玛是鬼啊,鬼啊!

  一个人在镜子前面洗漱,另个人端牙杯递毛巾还帮擦水乳帮化妆几个意思?

  看着镜子内外两个女孩儿不一样的倒映,里面那个还伸出手来忙前忙后,外面那个受用得理所当然。

  饶是李立和汪蓓一路走过来经历这么多事,也是震碎了世界观——

  这个说法好像每天都要,应该是祝央这人就是负责一遍一遍给他们刷新奇观看的。

  两人觉得腿有点软,颤颤的问:“祝,祝央啊!,昨晚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了?”

  祝央闭着眼睛,女鬼这会儿正给她擦乳霜按摩脸,还别说手法力道都挺不错的。

  听到李立他们的问话便将昨晚的事说了出来。

  又敲了敲旁边那块密实平整的水泥墙面:“终于不用看这龟儿子的脸了,一会儿吃完早饭你们拿了他的钥匙,现在别墅被我们占领了,如果邱老师和崔小姐他们问起来,就说龟儿子死了妈,回老家奔丧去了,别墅里的东西自取自用吧。”

  “呸!”女鬼听到关于房东的话题,边给祝央打粉底还边往旁边啐了一口。

  李立和汪蓓听完整个人都是飘的,不知道怎么洗漱完恍恍惚惚又下楼出门买的早餐。

  等早餐带回来,祝央那边还有点没有画完,两人也没动,想等她一起吃。

  汪蓓终于在沉默中开口了:“你说——咱俩,会不会太坐享其成了?”

  李立沧桑道:“是啊,快躺着通关游戏了。”

  这倒不是每个玩家都有多高的道德感,其实绝大部分玩家都巴不得什么事都不做,平安度过这操蛋的游戏。

  只是玩家作为同一立场的临时伙伴,什么都不做也什么危险都不想承担的人,绝对是第一个被排挤出团队自生自灭的,每个人都在挣扎求存,谁有义务保护你?

  可自从进了这个游戏,却是哪儿都和以前的常识不一样。

  一个刚刚第一场的纯新人小姑娘,真的什么都没有声息的干了啊。

  真不是做好事不留名那种悲壮伟大,而是这事在她那儿就跟玩一样,你感觉不到任何惊心动魄的紧迫感。

  连带着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在这儿是干嘛?难不成游戏安排他俩就是为了给祝央跑腿的?或者替这么一个横空出世的天才玩家配两条咸鱼好喊六六六?

  想到这里汪蓓对祝央实在肃然起敬:“我还是头一次在游戏里看到有鬼自觉自愿当狗腿子的。”

  不是没有玩家驱使过鬼,用道具或者偶然帮到的人情什么的,但一般具有时效性。可楼上那女鬼的架势,是真恨不得从此以往跟祝央混呐。

  又叹道:“大概有些人就有这种与生俱来那种魅力吧,周围的人都羡慕,向往,想接近。我小时候也看到一个周围人人都想和她做朋友的姐姐,不过都没得这么夸张的。”

  连鬼都不能幸免。

  就好像那人是自己活成了自己内心中最憧憬渴望的样子。

  李立作为成熟的中年人,就比较现实了:“我看好祝央,我觉得她肯定能在游戏里走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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