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不枉此生 第362章

作者:尽歌 标签: 现代言情

  拼尽全力,竭尽所能的爱一个人,怎么会有错呢。

  错就错在,他们都是极要强的人,又同是重情重义,没有安全感的人。

  一百多万字了,我陪他们哭,陪他们笑,不知不觉就已经九个月了。

  九个月,孕育出了很多个有血有肉的人。

  我在他们身上倾注了很多的感情,到了分别的时候,真的有种无从落笔的感觉。

  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理解得了我的心情,但我还是要向大家说声抱歉。

  抱歉我今天没能写出一个令我满意的结局,请容许我再想想,再构思构思。

  今晚早点休息,晚安。

  

第486章 砥砺前行

  

  人在有心事的时候,即便是困到眼皮子打架,也没有丝毫的睡意。

  或许在我回来之前,大家就已经感觉到了我和宗政烈之间的紧绷气氛。

  所以尽管我在书房里一直待到了后半夜,天蒙蒙亮的时候才挪出了书房,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别墅里很安静。

  这个点儿,大家大概还都沉浸在梦乡之中,做着香甜的梦。

  我很庆幸,庆幸我的狼狈没有被他们看到,勉强保留了最后一丝尊严。

  从书房里出来,我本能的走到了我和宗政烈的卧室门前,停下了脚步。

  卧室里没有任何的响动,安静的只余下了我的呼吸声和窗外的鸟鸣声。

  就那么静静的站了很久,直到空气里渐渐响起了早起的人声,我才终于收起了僵持在门边的手指,微颤着塞进了口袋里,转身离开。

  我终究没能鼓起勇气跟宗政烈告个别。

  或许昨晚在书房的结局,就是最好的结局。

  可没能抱抱他,再看他一眼,终是我可望而不可及的遗憾。

  我进了客房,给浴缸里放了些热水,麻木的泡了个热水澡。

  身上有很多淤青,手腕上也缠上了一圈血痕。

  很疼,可我却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了。

  心都疼得麻木了,又怎么会在乎肉·体上的疼痛。

  万幸在见宗政烈之前我就用丝巾遮住了手腕上的伤痕,否则……

  否则,他一定不会如此轻易的就签下离婚协议书吧。

  嘴唇微抖,我回想起他龙飞凤舞,毫不犹豫的签下名字的模样,终是没能控制住情绪,借着水蒸气的掩饰,掩面痛哭。

  在浴室里不知待了多久,我起身换上浴袍的时候,水已经冰凉。

  从医药箱里找出几片安眠药,我丢进嘴里,就那么生咽下去,掀开被子便疲惫的躺了进去。

  面对严荣欢这种老谋深算,心机狠毒的对手,我必须养足精神才能以最机敏的状态跟他周旋。

  否则,我和三宝,以及严司翰等人,都得折在他的手里。

  安眠药的作用很好,由不得我不想睡。

  严重缺觉使得我醒来时已经第二天早晨了。

  强烈的阳光从窗外将撒进来,晒得人脸上烫呼呼的。

  我强撑着浑身酸痛的身体坐起来,刚想找杯水润润快冒火的喉咙,眼角的余光就瞥到了一个红色的小本本。

  心本能的咯噔了一下,我艰难的吞了口口水,快速伸手夺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咕咚咕咚就往嘴里灌了一大杯。

  喝完了,我才恍然想起一件事。

  昨晚我睡觉的时候,并没有给自己倒过一杯水。

  低头看着手中的玻璃杯,我心狠狠抖了抖,终是鼓起勇气看向了那个红本。

  刺眼的阳光下,那红本上的“离婚证”三个字比阳光还要刺眼。

  虽然早在瞥到的时候就有所预料,可真当我验证了的时候,那种忽然从云彩上坠落进炼狱的感觉,真的如同当头一棒,很难受很难受。

  不过是睡了一觉的时间,宗政烈就已经托人把离婚证拿到手了。

  伸手捡起那本离婚证,我不禁苦笑一声。

  他对我,大概早就忍无可忍了吧。

  所以才会如此迫不及待的跟我划清界限。

  抖着手指翻开手中的离婚证,我看着里面的那个下手很重的钢印以及我们的名字,忽然就有些痛恨宗政烈所拥有的权利了。

  普通人离婚,需要夫妻双方都到场,经过调解,再三确认之后才能正式宣布婚姻破裂。

  可因为他是宗政烈,所以我的存在显得那样的可有可无。

  啪嗒。

  豆大的眼泪毫无征兆的落在了离婚证上。

  我低着头,脑子里浮现起的,竟满满都是我们去领证那天的点点滴滴。

  “脾气差,喜欢掐人脖子,喜欢冷暴力,门都不知道被他摔坏了几个角了……”

  “其实他对你一点也不好,其实离婚,其实离婚也没什么……”

  我喃喃自语着,拼命的劝说着自己。

  可不论我换多少花样劝说自己,我的心都清楚明白的告诉我,宗政烈爱我,很爱很爱,对不起这段婚姻的人,是我。

  痛极了,就不会哭了。

  事态的紧迫,也不允许我再停留在悲伤当中。

  梳洗好,我下了楼。

  刚打算进我妈的房间跟我妈提前打声招呼,安排一下我的孩子们,就撞上了等在客厅里的宗政丞。

  通透明亮的客厅里,宗政丞正坐在沙发上剪雪茄。

  他动作熟练而又淡然,一派闲逸的样子。

  可我却知道,他在等我。

  抿了抿唇瓣,我抬步走到他对面的沙发前,缓缓坐下。

  一直等到他点燃雪茄,含在嘴里深吸了一口,我才开口道:“他们人呢?”

  这么半天,我已经意识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这幢别墅变冷清了。

  人气的减少意味着家里没剩几个人了。

  宗政丞夹着雪茄抬头看了我一眼,忽然勾起唇角笑了一下。

  他那双狭长的眼睛一眯,总会给人一种蛇信子舔脚腕的阴冷惊悚感。

  浑身的肌肉本能的缩紧了一些,我靠进沙发里,等待着他的答案。

  宗政丞盯着我打量了一会儿,突然嗤笑道:“有时候觉得你真挺傻的。”

  我一愣,正想问他何出此言,便听到他话锋一转道:“今天早上,所有人都回国了,包括烁烁和我的两个女儿。”

  “休学手续都已经办妥了,再过几个小时,他们乘坐的飞机就会安全落地。”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宗政丞将“安全”这两个字咬的极重。

  来不及去细想,我脱口而出道:“为什么?”

  话音未落,我又忽然觉得自己问出的这个问题有些可笑。

  宗政烈是那样一个睿智的男人,宗政丞意识到的一些事情,他又怎会意识不到。

  只是他的这份意识到,究竟跟我们的离婚有没有关系,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不论怎样,这都是一件好事。

  所有人都回了国,我就没有了后顾之忧。

  “没什么为什么,你很清楚,他,即便再不情愿,也会尊重你的选择。”

  宗政丞笑笑,垂眸盯着燃烧着的雪茄:“我之所以留下,一则是信使,二则是想提醒你一些事。”

  心中是说不出来的憋闷和酸楚,我暗暗的掐了掐手心,好不容易才保持平静道:“什么?”

  “既然已经离婚,就麻烦白小姐你以后不论做什么事情都不要再牵扯到小烈,哪怕是死,也请通知别人替你收尸。”

  他阴恻恻的弯起唇角:“记住,从这一刻起,你不再是宗政太太,而是白子悠,或者说……严、子、悠!”

  最后三个字他说的很缓慢,却说的很重。

  每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望着他那双泛着毒光的狭长眼眸,我心脏剧烈的收缩着,总觉得他那双盯着我的眼睛里饱含深意。

  那种眼神很复杂,我有些看不懂。

  可有一点我看清楚了,那就是疏离。

  忍着心中的剧痛,我抿嘴浅笑:“这一点不用你提醒我,我也知道。”

  我嘴硬而又冰冷道:“放心吧,我马上就会跟严司翰结婚了,既然已经姓严,那么帮我收尸的事儿也轮不着他宗政烈。”

  “回去告诉宗政烈,我仔细想过他跟我说的话了,他说的没错,我内心深处其实真正爱的人一直都是严司翰,我已经想起我小时候的事情了,我们俩是青梅竹马,从很小我就发誓要嫁给他。”

  “现在既然已经确定他活着了,那么我自然要去弥补我们之前没能在一起的缺憾。”

  “至于宗政烈,我为他生的孩子就是对他最大的回报,他也该知足了。”

  宗政丞将雪茄丢进烟灰缸里,眼底于瞬间划过无数道光。

  他敛起神色,轻扯着唇角冷笑一声,缓缓的点了点头:“白小姐,你最好记住你刚才说的每一个字,我会一字不落的转达,保证连你的语气也模仿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