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不枉此生 第62章

作者:尽歌 标签: 现代言情

  我的话给了她作为女主人的尊严,她很高兴,热情的带着我往书房走,还给我介绍了下书房里的摆设用途。

  其实这个书房我早就很熟悉了,可看着她极力在证明自己是女主人的言行举止,我心中难免有几分同情,便尽量配合着她,维护她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离开书房前,她又偷偷暗示了我离开宗政烈的事情。

  目送她关上书房门,我坐在椅子上,拿着笔,心里的负罪感与愧疚感越来越浓。

  离开宗政烈的决心从未像此刻这样浓重,哪怕超越他无情伤我的时候。

  我加快了画图的速度,全神贯注的将精力投入进去,希望能尽早的结束这次的工作,以便离开他。

  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我的良知与底线早就成了别人利用我的木偶线,一次次被他们拉扯着在圈套里兜圈,直到伤害了真正爱我的人都不自知。

  不知不觉时间就晚了。

  若不是宗政烈推开门走进来让我去洗澡,我恐怕会在书房里待一夜。

  他已经洗过了,头发半干,身上懒散的穿着件睡袍。

  我探头看了眼次卧的门,问他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说他也在不在意自己妻子的感受了。

  宗政烈眉头微蹙,眼底划过一抹复杂,什么都没说就将我夹在了臂弯,提起装比基尼的袋子进了主卧。

  就我丢进浴室,他倚在门口寒声道:“不该你管的事情就别多问,有些事儿,你不知道,对你只有好处。”

  他拉上推拉门,靠在了浴室的墙上,一副看我洗澡的模样。

  我见他没有要出去的意思,也懒得与他周旋,脱了衣服进了浴缸。

  按摩浴缸很舒服,我躺在里面昏昏欲睡。

  快遇到周公的时候,我就感觉浴缸里多了个人。

  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就感觉有人从我身后搂住了我,从后面挤了进去。

  水花四溅,我困意渐消。

  身体早已经适应了宗政烈的强度,折腾到半中间我已经沉沦了进去,彻底清醒了过来。

  快到顶点的时候,浴室门外突然就响起了脚步声。

  我吓了一跳,身体跟着紧绷起来。

  宗政烈恍若未觉,卖力耕耘。

  突然,浴室的门被敲响了。

  蓝思妤的声音跟着从外面传了进来:“老公,我好像发烧了,你这儿有医药箱吗?我想找点退烧药。”

  我一听就没有了任何兴致,赶紧挣扎着从浴缸里爬起来。

  刚迈出去一条腿,就被宗政烈直接竖抱了起来,抵在了墙上。

  我急了,几近无声道:“宗政烈,你太太特么都生病了,你还有心情干这事儿,赶紧去帮她找药啊!”

  我都快哭了,这种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几乎使我失心疯。

  抬手,我推不开他,就一拳一拳的打在他的后背上。

  宗政烈脸色阴沉,好似发泄般,越来越狠。

  终于,我松懈了身子,绝望又无力道:“宗政烈,我不想再陪你玩这个游戏了,你就是个变态,没有担当,没有责任心的混球,外面的女人可是你的太太,你竟然能够这样视若无睹。”

  他身子一僵,突然就握紧拳头砸在了墙壁上。

  

第97章 众矢之的

  

  很可怕的一声巨响。

  我吓得都有点懵。

  他神色沉沉的望了我一眼,将我放进浴缸里,披上睡袍就走出了浴室。

  推拉门嘭的一声关上,我甚至没有看清楚门外站着的蓝思妤。

  我靠着墙壁坐在浴缸里,良久,突然就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一回头,就见宗政烈砸过的地方滑泻下来好几股子血迹,落在了我的脖颈上。

  宗政烈已经出去半响了,外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心里很不安,便穿好衣服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刚走到卧室门口,就听到窗外传来了几声救护车的警笛声。

  我抬步跑到窗户边,就见宗政烈沉沉的站在院子里,目送着救护车闪烁着蓝红灯远去。

  他怎么直接把人给送上救护车了?

  他们俩之间的婚姻关系真是太诡异了,处处都透着我所不能理解的信息。

  似乎感受到了我的视线,宗政烈抬头朝着我这边看过来。

  我眼神闪了下,叹了口气。

  头发湿漉漉的站在地上,我心情跟头发一样,乱糟糟的一团。

  那天晚上,宗政烈没有再回过主卧。

  他似乎去客房睡了,我早上起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蓝思妤住了院,家里空荡荡的,就剩下了我自己。

  客厅的垃圾桶里丢着几根带血的绷带,我盯着看了会儿,回想起郑家榆跟我说的蓝思妤身子弱,宗政烈三天两头往医院跑的事儿,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豪门嫁娶,挑选极为苛刻,蓝思妤如果是个病秧子,宗政家为什么要接受她呢?

  而且看宗政天的样子,明显很喜欢蓝思妤这个孙媳妇儿。

  想了半天想不通,我给柳一萱打了个电话,约她出来商谈设计案子的事儿。

  正好柳一萱有空,我便给徐凯打了个招呼,去了上次我们去过的咖啡厅。

  我过去的时候柳一萱已经到了。

  她穿着一身素衣,却遮掩不住她天生就美艳的容颜和气质。

  我坐在她对面,寒暄了几句,又从包里拿出了几串我自己串的民族风手链送给了她。

  “手链不值钱,贵在情谊。”

  她眼睛发亮,高兴的戴在了手上,夸赞的同时说了好几个谢谢。

  柳一萱大概是上流圈子里最没架子的人了。

  她很接地气,让人没有太大的距离感,我很喜欢跟她相处。

  将客户资料拿出来,我问她昨天打电话要商谈的内容是什么,我补充一下。

  她把玩着手链,疑惑道:“没有什么要补充的呀,昨天烈总突然给我打电话,让我半个小时后去你们公司一趟,看看新进的珍珠成色,结果几分钟后又打电话说要亲自给我送过来,我就没过去了,怎么了?资料有问题吗?”

  我握着笔的手一僵,心里不禁滋生出了一丝奇怪的感觉。

  我抿了抿唇瓣,再次向她确认了一下。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我突然就有些恍惚。

  中午跟柳一萱吃过饭,我送她离开,独自一人往公司走。

  坐在地铁上,我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揣摩着宗政烈这么做的原因。

  我不敢往感情方面想,想了半天终于想起了昨晚在车里他掐着脖子对我说的那些话来。

  他说,我在温泉会所里的所作所为,都是在打他的脸。

  这么一想,我便释然了。

  他救我,是为了保住他的颜面。

  毕竟他是那样一个倨傲的男人,这样做,很合情合理。

  心里不禁充满了失落,却又有几分庆幸。

  设计案子马上就要完成了,总归是要走的,又何必给自己留有一丝侥幸。

  我到公司的时候宗政烈并不在办公室。

  我画了一下午设计图,快下班的时候,才得知他带着蓝思妤去塞班散心养病了。

  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羡煞旁人。

  下了班,所有人都似乎在等着看我的笑话,从我下楼到我上车,经过我身边的同事无不用各异的眼神看我,有落井下石,有鄙夷,有嫉妒,但更多的是同情。

  经历的起起落落多了,我也就习以为常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处在八卦漩涡的中心。

  本就已经够众矢之的了,结果廖伦似乎跟宗政烈较上劲儿了,每天往我的办公室里送花,不仅如此,我上下班他还会在公司堵我,他在北城太出名了,导致整个公司的人都觉得我是个公交车。

  终于熬到了设计案子定稿,我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

  周末,我约了古慕霖出来,问他告白计划安排的如何了。

  古慕霖忙着把珠宝工作室开到北城来,也焦头烂额的。

  他咕咚咕咚灌了两杯啤酒,问我去滑雪场告白怎么样,到时他租个造雪机,为我们下一场大雪。

  我问他怎么想起来去那么冷的地方告白。

  他说他打听到宗政烈的生日就是他去世父母的结婚纪念日,都在冬天,听说宗政烈的母亲很喜欢下雪天,他父亲在向她母亲求婚的时候,海城下了一场很大的雪,是人工造雪,当时在海城是桩大新闻。

  他说这样一来,不仅借景生情,更能体现出我的诚意以及对他的一往情深。

  古慕霖滔滔不绝的说着他的完美计划,我的关注点却始终在“去世”两个字上。

  我问他:“宗政烈是孤儿?”

  古慕霖点头:“对啊,他十三岁那年,他的父母因为车祸去世了。”

  我皱眉,回想起宗政烈那天发烧,蜷缩着身子贴着床根呓语的场景,莫名就有些心疼。

  我从小就没有父亲,也不知道父亲长什么样,更没有体会过父爱。

  但我很爱我的母亲,别说是那么小失去双亲了,我现在只要想到我妈会有老去的那天,我的鼻子就止不住泛酸,害怕的厉害。

  端起啤酒喝了一口,我摇摇头:“算了,这种借景生情太伤人了,换个别的吧,不会让他回忆起那些不开心的事情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