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栀子花香 第93章

作者:执葱一根 标签: 现代言情

  这样一来,挪威其实也就没什么太大的羁绊了。

  那时候,宋祁深还会特地抽出时间吗。

  “当然。”和之前千栀预想中的打哈哈乱哄哄不同,宋祁深回答得利落又干脆,“之后带着你,一起再来。”

  他惯是不会撒谎的人,这样说,其实就是许下了一个约定。

  千栀望着他。

  是啊,那就等。

  等下一次,也等极光。

  两人婚礼就在礼堂内进行,没了繁杂的礼仪和模版式的礼乐规矩,大家在阳光晴丽的日子里,揣着颗心来就好。

  但涉及到之前婚礼进行的内容,见证者都是亲人,除了神父,再无其他。

  流程也十分简单,进了教堂以后,神父宣读宣誓,互换戒指以后,便是结束。

  不过虽说流程不多,但顾绾绾和陆婉亭当时商讨的时候,极尽所能地将钱花在了所有能够用得到的地方。

  并且,婚礼过后还会有一场宴请的小酒会,是专门给挪威当地的居民准备的,随了风俗,也算讨了好彩头。

  捧花以及殿堂走道的每一朵玫瑰,都是空运过来的路易十四。顾绾绾追求极致的浪漫,就连待客的杯子,都是稀有的蓝水晶所制。

  她格外聘用了世界级的拍摄团队,极力将婚礼以及婚前婚后的花絮拍摄在内,记录在档,算是某种定格下来的回忆,也是给小两口的礼物。

  以后经年再看,比任何都要来得真实,也更可贵。

  而拍摄的这段视频,日后在国内公不公开,选择权则交给小夫妻俩。

  这样一场的婚礼算下来,花销其实也可见一斑。

  她是真的很满意千栀。

  顾绾绾发挥了作为格外喜爱儿媳妇的婆婆本能,差点没把宋青庭的积蓄挖空。

  好在两人所持的还有宋氏股份,每年还有定期分红。

  相比于之前给秦家的那副昂贵名画,宋老爷子这次当着千闫陆婉亭的面给的聘礼,才是花了重本,也是他提早便准备好的。

  宋老没有过多言语,而是直接用行动表达了一切。

  他将自己还持有的那份宋氏股权,全部交给了千栀。

  虽说宋祁深才是大权在握的绝对控股者,但千栀的名字,也会在宋氏董事会的名单里小小地出现一下。

  不论怎说,这份心意都是够的。

  流程进行得很快,虽说都是简单易懂的步骤,相比较于之前领证时的云淡风轻,真到了现在这个步骤,千栀心骤然跳了起来。

  随着缓慢的步伐一步一步向前,怦然而跳的敲击声也在一下一下地凿着心间。

  千栀挽在千父的臂弯里,看前方的他身长玉立,静默等待。

  宣誓的时候她没发颤。

  交换戒指的时候,却是低垂下眼,抑制住蓦然发酸的眼眶。

  宋祁深轻抚着她,而后双手捧着她的脸深吻了下去。

  “哭什么。”

  “我没哭。”

  两人在这样的场所,旁若无人地开始小声交谈起来。

  千栀顾及着此,反驳了一句以后再也没敢开口。

  “那就好。”宋祁深抓起她的右手,微微低头,吻便轻轻地落在了那枚戒指上。

  “总算是真正地成为了我的女孩。”他说着顿了顿,末了语气放缓,挠得她心痒痒,”当然要开心。”

  婚礼流程结束以后,陆婉亭和顾绾绾红着眼眶抱在一起,前者是因为嫁女儿的实感涌入,是感动的,后者则是因为有了儿媳妇,是单纯的快乐,真正意义上的喜极而泣。

  分别坐在这两位女人身边的两个男人,千闫和宋青庭就跟两大护法似的,位于一左一右,都是缄默不语,只默默承受一切。

  假装没看见就是最有效的解决办法。

  宋老身子不好,撑下来这么一场,就送上祝福,先行回去了。

  ——“用一场婚礼,送来一位我最钟意的你。”

  这是宋祁深亲自提笔写的宴请语,寓意也比较深刻,按照他的意思和暗示,好像是摘自哪里,千栀虽然好奇出自谁,但事情太多,也就没有细问。

  婚纱是之前千栀自己挑的款式,之后的小型宴请会上她穿的礼服,则是宋祁深给她专门挑的。

  是落落大方的款,简单的嫩黄色,清新不失俏皮,腰间缀着的花衬得纤腰只盈盈一握。

  在端酒游走于绿草坪之上的时候,她迎面撞上了千闫。

  今天的千闫还和之前一样,及肩的银发尽数扎起。

  只不过却戴了副眼镜,将他冰冷的妖孽气息压制了点,金丝边的眼架在暖晴的阳光下,折射出几近透明的光线。

  “爸爸。”千栀眼睛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喊了这么一声。

  千闫嗯了声,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千栀从小听到大,倒也不觉得难以接受。

  千父对谁都是这样,反而不显得谁特殊了。

  任凭鄞城的谁提到千闫,都会讨论一句,而后给他冠上“没有感情的冷血怪物”这个称号。

  但外人毕竟和家人不同,千栀能够分辨出千闫的情绪变化。

  亲缘溶于血,天生命感,心中冥冥,都是上帝已经安排好的一切。

  这次的千闫,甚至主动开了口,“你结婚,我也没送什么。”

  千栀想起之前挽起爸爸臂弯的样子,虽然也贪恋那短暂的温暖,但很多事情强求不来。

  她永远不会有一个亲密无间到可以任由女儿骑在脖子上的开朗老爸,但她已经很知足了。

  “千陆集团股份的百分之三十,是留给你的。”千闫缓缓开了口,而后不等千栀回应便转了身。

  他跨开步子,很快就走得远了。

  千栀愣在原地,望着千闫的背影,登时有点懵。

  她一向志不在此,对于接管自家公司更是没有半点想法。

  但她是独女。

  好在陆婉亭和千闫两人都还是能够管理公司的年纪,在这件事上也是难得的默契,没有逼她。

  眼下虽然没有要她交接的意思在,千闫表达的也很明显了。

  其实这就是给她的嫁妆。

  就连千栀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千母的意思。

  不过——留给了她百分之三十,那剩下的百分之七十又是给谁的呢。

  千栀想不通里面的弯弯绕绕,干脆就不想了,她也不是要扒着家产不放的人,是她的,总归是她的,没有,也不强求。

  婚礼结束之后,陆婉亭和千闫要乘坐当晚的飞机,准备先行离开了。

  顾绾绾这几天和陆婉亭相处得越来越好,就连之后她们三人去哪儿喝下午茶的行程都规划好了,此时此刻见人就要走了,还有点不舍得。

  “我过去收拾点东西,很快就会回国。”陆婉亭拉着千栀去了小角落,临走之前摸了摸她的头。

  “我等着你回来妈妈,你还没去过南苑呢,我和祁深哥住那儿,房间也很多,你过来的话。我们可以一起住。”

  千栀想了想,默默补充了句,”你和爸爸一起吗?”

  “不一起,他继续待在那边。”陆婉亭语气很淡,她现在的神色,比起之前,好了很多,“回国了我哪儿也不想去,就想着多陪陪你。”

  这还是陆婉亭头一回这么直白地在千栀说出有关陪伴的话题。

  没等千栀有更多的反应,她突然又来了这么一句。

  “不过还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说,必须得注意,你还在上学,措施得做好点。”

  千栀莫名哽住,磕磕绊绊,“一直有有做措施。”

  两人就是再意乱情迷,都没有失策过。

  某天宋祁深和千栀大半夜没人影,直至下半夜才回来,第二天早上两人都起晚了。

  陆婉亭也是在千栀下楼的时候偶然瞥见的,年轻人啊,有时候确实是会贪一点。

  “你自己把控好,心里有个数就行了。”其实陆婉亭看宋祁深也靠谱,自己也是放心的。但那天觑了一眼,她还是觉得应该要再叮嘱一遍才放心。

  陆婉亭又交待了一些事宜以后,当晚就和千闫出发去了机场。

  房子里徒留下来的几人也在各自收拾着行李,准备回国了。

  宋祁深收拾到一半,就被宋老爷子唤走了,说是有事。

  因此,千栀就一个人窝着,慢慢地整理行李。

  期间因为右手无名指带了钻戒的缘故,她动作还不太利索。其实自从戴着到了现在,她都有点不习惯。

  但她一直也没摘下来。

  千栀衣物收拾得差不多了,看宋祁深还没回来,干脆就这么盘着腿坐在华美柔软的地毯上,开始细细地打量着自己的戒指。

  格拉芙粉钻,切割精美,营彩璀璨,带着点少女感的星亮。在稍显昏暗的房屋内,和壁炉里燃起的暗火隐隐呼应着,一明一昧。

  这般纯粹透亮的颜色,以及独一无二的定制款,极大地满足了她的喜好以及对于女生钻戒的天生热爱。

  千栀打量了又打量,而后福至心灵。

  她将戒指微微褪了一半,视线跟着下移,随后果然在粉钻的内侧觑见了一行小字。

  是镌刻好的英文体,又是熟悉的笔迹。

  上面显示的,正是她之前好奇不已的deardd。

  这回说什么都得找宋祁深问个明白,以往她每每问,他都是避而不答。

  后来她忘记了没再问了,他还真就藏着不说,千栀现在想想,这个男人还挺能忍。

  揣着好奇,她直接起身,推开房门迈了出去。

  宋祁深刚刚被老爷子叫去了,居然能有这么久的话题好聊,迟迟没回来。

  她倒是还想去听听看了,到底在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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