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理服人 第85章

作者:月下蝶影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励志人生 现代言情

  怎么知道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在乎你?

  当他遇到一点鸡毛蒜皮的趣事,都想与你分享时。

  他终于在世上最好的果园林里,修建好了自己的房屋,在这里住了下来。

  最后,时以白把从天而降的捧花放在了金翡的房间里,因为金翡要沾一沾喜气,她在期待自己前段时间准备的论文,能成功在国际顶级学术期刊上发表。

  然而当她真的得到好消息时,她却有些可惜已经凋谢的捧花,可能因为这束花,是时以白从婚宴上特意给她带回来的。

  春节假期一晃而过,收假的第一天,金翡大脑还处于“我不想学习”的咸鱼状态。当她推开门,看到门后奋笔疾书的林文胜,为自己的学习态度感到羞愧。

  “师妹来了?”林文胜把厚厚一叠资料从抽屉里拿出来:“这是我假期掌握到的一些数据,你拿去看看,对你学业上有帮助。”

  “谢谢林师兄。”金翡把资料放到自己桌上,有气无力地往桌上一趴:“老师还有多久才回来?”

  “不知道,老师参与的是重点保密项目,可能还有一个月。”林文胜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论文在期刊上成功发表,想教授夸奖你?”

  金翡啧了一声,她堂堂翡王爷,怎么可能那么幼稚?

  “别趴着了,我带你去新的实验室参观。”林文胜敲了敲桌面:“知识是无穷无尽的,每一秒的浪费,都是对知识的背叛。”

  金翡点头:“有道理。”

  她刚好有一组小数据需要测验,拿新实验室练一练手也好。

  等师兄妹二人从实验室出来,已经过了饭点,金翡看了眼手机,里面有时以白提醒她按时吃饭的消息提醒。

  她有些心虚,拿着手机往楼下走,在底楼出口遇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金小姐。”时雪珍主动叫住金翡:“你现在有时间吗?”

  金翡看了眼手表:“什么事?”

  “我想跟你谈谈以白的事。”时雪珍眼神中带着祈求:“希望你能给我一点时间。”

  “我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金翡叹口气:“边吃饭边说。”

  金翡带时雪珍来到学校附近的一家小餐馆,现在已经不是吃饭高峰期,所以餐馆里没有太多人。

  时雪珍无法想象,金翡竟然会在这种小餐馆里吃饭。

  “这家店出菜快,味道也不错,能节省时间。”金翡仿佛猜到了时雪珍的想法,把用开水烫好的筷子递给时雪珍:“有时候学习比较忙,就凑合着吃一顿。”

  “谢谢。”时雪珍接过筷子,仔细打量着金翡,从灵魂深处发出一声感慨。

  她家那个劈腿精儿子,确实配不上金翡。当年能追到金翡,不知道是谢家还是时家的祖坟冒了青烟。

  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放到她面前。

  “有什么话请直说。”金翡把筷子平放到碗上:“听说你们姐弟之间不太亲近,如果是想说以白的坏话,你可以不用开口了,我不想听,也不会信。”

  说不亲近,已经是抬举她跟时以白的这段姐弟情。

  时雪珍勉强笑了一下,她再一次怀疑自己儿子的眼光,有这么好的女朋友却选择劈腿,究竟是脑子进了水,还是眼睛有问题?

  难道真如网上传言的那样,男人对外面的东西充满好奇心,就算是路边没吃过的垃圾,也想捡起来尝一口?

第71章 赌

  金翡看到时雪珍从精致的手提包里, 拿出了一张卡。她挑眉轻笑,换了一个坐姿,等着时雪珍接下来的话。

  “这张卡里有五百万。”

  上次这位时女士,给她的那张卡里, 可只有二十万。没想到时隔大半年, 对方竟然大方了这么多。

  时雪珍把卡推到金翡面前, 神情隐忍, 似乎在想着该怎么开口。

  金翡想起爸妈最近看的狗血剧,女主是贫家女子, 只想好好上班,不想吃男人软饭。可男主就是恋爱脑上头,死活缠着女主, 要跟人在一起。

  这个时候,男主的家人来了,出手就是几百万,让女主离男主远一点,不要妄图吃男人软饭。女主也很有骨气, 当即表示男人不要, 钱她也不要。

  人穷志不穷, 励志好女郎。其他都还好,就是女主时不时喜欢掉几滴眼泪, 不够霸气。

  现在, 这样的事情终于轮到她了?

  “我知道以金小姐的家境与能力,并不缺这点钱。”见金翡不收,时雪珍脸上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请你把这份见面礼收下, 就当是……长辈的一份心意。”

  见面礼?

  心意?

  金翡闻言,端起茶抿了一口。

  在这个普通的小饭馆中, 白金卡散发着朦胧银光。

  “金小姐可能已经知道,我是时以白的姐姐,我跟他是同父同母的姐弟。”

  金翡抬头看时雪珍,对方称呼时以白姓名时的生疏感,听起来倒不是很像姐姐。

  “我比以白大了整整二十一岁,他的出生,对于立志接掌时家的我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说起这段过往,时雪珍的语气里,尤带着几分意难平。

  她跟金翡讲起了曾经的痛苦与挣扎,金翡安静地听着,直到时雪珍说完最后一句,她才缓缓开口:“为什么你不反抗父母,反而去恨一个无法自主选择出生的婴儿?最让你失望与难过的,不是他们吗?”

  时雪珍想也不想就说:“我那时候才二十岁,我能怎么办?”

  金翡沉默地看了她几秒,在时雪珍几乎无法承受她这种目光后,她再度开口:“你那么讨厌破坏了你平静生活的以白,现在姐弟关系又那么冷淡,是不是当年发生过什么事?”

  时雪珍面色惨白,她低头看着捧在手里的水杯,不敢迎视金翡凌厉的眼神。

  “时女士跟我说这么多,究竟想表达什么?表明你对以白的厌恶,暗示我以后离你远一点?”与上次见面相比,金翡这一次的语气冷淡了很多:“放心吧,我跟以白不会在你面前晃悠。”

  “说实话,我能够理解时女士当时的沮丧心情,甚至觉得令尊令慈做事不地道。但以白现在是我的男人,我只会站在他的角度看待问题。”

  人的本质是双标,金翡选择护着自己的男人:“跟以白认识的这段时间以来,我从来没听他说过你有任何不好,当然也没夸过你,至少在我看来,他对你这个姐姐,并没有恨这种情绪。”

  恨。

  这个字,让时雪珍的情绪有些崩溃,她捧着茶杯的手,在微微颤抖:“当年我做了很多错事,是我对不起他。”

  时雪珍哭得很伤心,后悔的情绪也毫不作伪,但是金翡却只觉得心疼,心疼年幼的时以白。

  出生后被父母当作工具人,被姐姐所厌恶。如果没有因为爱与期待,为什么要把一个懵懂无辜的孩子带到这个世上来。

  “我今天来找你,还有一件事想要告诉你。”时雪珍不知道金翡到底有多喜欢时以白,但她知道时以白真的很喜欢金翡:“以白出生后不久,医生就发现他痛觉异常,远远高于普通人很多倍。”

  “小时候因为这个毛病,他总是爱哭,惹得爸妈非常不满。为了克服他这个毛病,家里请来了专业教练教他体术,帮他学会承受疼痛……”

  “你们一家人是不是有病?!”听到这,金翡再也忍不下去:“痛觉敏感那是先天性体质的问题,请专业教练不是在帮着他克服,是你们一家人在单方面折磨他!那时候以白才多大,他只是一个孩子,疼了会哭那是天性,男孩子爱哭一点又怎么了?”

  她几乎不敢想象,痛觉异常的以白,在年幼时究竟遭受了多少折磨,才学会了如今的风淡云清。

  “时家不需要一个哭哭啼啼的爱哭鬼。”时雪珍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她不是嘲笑时以白,而是那对只爱自己不爱孩子的父母:“他们说了,怕疼没关系,多疼一疼,疼习惯就好了。”

  “疼习惯就不会哭,也就不会丢时家的脸。”时雪珍看金翡:“金小姐的原生家庭,应该很幸福?”

  “像你这种被父母疼爱着长大的小姑娘,不会知道糟糕的父母,给孩子带来的痛苦有多深,有多远。”她苦笑:“也许一生都逃脱不了儿时的魔咒。”

  她害怕成为父母那样的大人,所以在教育谢礼肃的时候,又过于放松,导致他长大以后不懂得责任的意义。

  无法在父母的错误与自身认知中找到平衡,无法与当年的痛苦记忆达成和解,欢闹过后,夜深人静之时,烙印在记忆里的那些痛苦,随时都有可能占领大脑离的理智。

  “不要变成父母那样的人”就像是一道咒语,让她不断自省,不得安宁。

  年轻的时候,她以为只有自己是那个压抑扭曲家庭的受害者,近些年谢礼肃慢慢长大,犯下的错事越来越多,她渐渐明白过来,不仅她是受害者,被她讨厌了很多年的时以白,同样也是牺牲品。

  她有了爱她的丈夫,有了家庭,即使被大脑被痛苦回忆占领,也能很快得到安慰。

  从小受尽伤害的时以白,独自住在空荡荡的屋子里,谁又能帮他走出回忆,找到心灵的安宁与归属?

  “你说得对,我确实永远无法体验你们的痛苦。”金翡终于明白了时雪珍的来意,她在寻找一份心灵上的救赎。

  只有看到她对以白很好很好,让他过得幸福,时雪珍才能理直气壮打消犯错的愧疚。

  “我没有吃过以白的苦,但我可以把我的糖分给他。”金翡看着时雪珍:“我会陪他度过每一个热闹的节日,给他很多很多的糖,给他很多的爱。”

  “你们时家人没有给过他的东西,我来给。你们时家人不愿意让他做的事,我让他做。在我这里,他可以哭,可以笑,怎么都行,只要他开心就好。时以白就是时以白,没有什么是男人不该做的,也没有什么是女人不该做的。”金翡语气平静,但是这番话,却让时雪珍红了眼眶。

  因为她是女孩,所以父母觉得她无法管理公司。

  因为时以白是男孩,所以即使他痛觉异常,父母仍旧觉得,怕痛不该是男人该有的缺点。

  “谢谢……”

  “你不用向我道谢,以白是我的爱人,我对她好是应该的,与你五官。”金翡拿起筷子,把菜夹到碗里:“我不会接受你的感谢,也不会接受这五百万。”

  她把卡推回时雪珍面前:“如果有一天,以白笑着向我介绍你,说你是他的姐姐,我会收下这份见面礼。但以白从来没有开过口,你于我而言,就只是时女士。”

  时雪珍在恍惚中渐渐明白,为什么时以白会那么迫不及待地在朋友圈告诉所有人,他恋爱的消息。

  有这样一个爱人,谁还舍得放手?

  傻子例外。

  “时女士,我赶时间吃饭,你请随意。”有事要办的时候,金翡用餐速度很快,在时雪珍的凝视下,她神情淡定地吃完两碗饭,擦干净嘴结账。

  时雪珍知道,即使自己继续追上去,金翡也不会再理会自己。她看着金翡离去的背影苦笑,如果她告诉金翡,当年自己曾眼睁睁看着时以白摔下楼梯还不管他,任由他在地上躺了一夜,也许这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会当场与她动起手来。

  这是她一生都无法向任何人说出口的丑恶。

  初春仍旧带着冬末的寒意,时以白从办公楼下来,看到电梯门口手捧玫瑰的金翡,有些意外。他回头看了眼偷笑的陈助理,就知道金翡为什么能这么准时站在电梯外面等他了。

  “不是说今天有个实验项目要做,怎么这么早就来了?”看到金翡,时以白就忍不住露出笑容。

  “实验工程很顺利,提前完成了。”金翡把玫瑰放到时以白怀里:“而且我想你了,所以来接你。”

  有路过的员工看到时以白抱着红艳艳的玫瑰,边偷看边偷笑,当然也有人忍不住偷看金翡,感慨一下女娲娘娘造人时的偏心眼。

  “走。”金翡轻轻牵住时以白的手:“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再看一场电影。”

  “好。”时以白任由金翡牵着自己,笑眯眯地跟着她。金翡侧首看他,心口噗通噗通直跳,她家以白好乖。

  员工们目送着这对恋人离开,默默咽下这碗又香又甜的狗粮。

  “大老板的女朋友,好有……好有女友力哦。”前台小姑娘捧着脸,神情梦幻:“老板笑得好甜,她看老板的眼神好温柔,我想恋爱了。”

  “冷静一点。”陈助理敲了敲桌面,委婉提醒:“那是老板的女朋友,只喜欢男人。”

  最顶级的海王,往往不分性别地发散魅力,让人不自觉沉醉。

  看完电影,金翡把时以白送到家门口,亲亲抱抱后,才放人离开。

  站在暗处的保镖们知道,此刻他们需要短暂失明,直到老板回屋才能恢复。

  时雪珍的电话打进来时,时以白有些意外,他回头看了眼金翡已经开走的车,按下了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