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海王,我绿茶 第54章

作者:玉堂人 标签: 都市情缘 娱乐圈 现代言情

  他对画面感的要求太严格了,阮胭和拉威亚的师傅试了一遍又一遍,都达不到他想要的效果。

  即使是垫了棉垫,阮胭也觉得她的腰部和胯部有些吃不消了。

  副导演问周子绝:“要不换一种拍法吧,让阮胭休息下,等会找个车手来,我们借位拍。”

  周子绝看了看还悬在空中的阮胭,推了推眼镜,问他:“你确定?”

  副导演说:“也只能先这样试试了。”

  “嗯,这个方法是你提出的,我记住了。”周子绝轻飘飘看了他一眼。

  没来得及多想,副导演就出去联系车手了,然后过去和阮胭沟通

  阮胭虽然有些诧异,但处于职业道德,还是接受了。

  只有方白,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副导演,一定一定要和车手沟通好站位,不能影响到阮胭的安全。

  一个小时后,剧组再次开工。

  阮胭站在规定好的位置那里,做好表情,准备入戏。

  车手也握着方向盘,准备发动。

  副导演一声令下:“Ready!”

  车手拧了拧钥匙,白色奥迪猛地发动,朝着指定的地方直直地开去。

  然而,他开到了指定的地方后,却没有及时停下!

  而是继续朝着阮胭开了上去……

  *

  “陆医生,还没回去?”

  闻益阳把东西收拾好,从实验室里走下楼,看到陆柏良还坐在心理治疗室内,手里翻着一本心理学书。

  陆柏良看他:“嗯,在等辛童。她说了今天会过来的。”

  “可是这都晚上十点了,小姑娘应该不会来了。”闻益阳看了眼外面深沉的夜色。

  “没关系,她来不来是她的事,但我既然答应了她,就得去做到。”陆柏良又翻了页书,面容平静。

  闻益阳看着他,忽地笑了,“陆医生,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好固执。”

  也就只有他会真的把一个几岁的小女孩当作成年人一样去相处了。

  大概这也是为什么辛童只愿意和他说话的原因了吧。

  “可惜太固执,太坚守自己的原则,也未必是件好事。”闻益阳忽然又补了这么一句。

  陆柏良翻着书页的手指微微一顿,嗯了一声。

  “那我先走了,陆医生。”

  闻益阳走到医院大厅,掏出手机,习惯性地打开一个APP,他看了眼上面移动的小红点。

  和小蓝点。

  ——距离八十米以内。

  首医大第三附属医院。

  他脸色一变。

  猛地抬头,看向顶上一层又一层的旋转楼梯……

  脑科,外科,眼科,骨科……

  一个护士急匆匆地跑过来,撞了他一下,手机被撞到了地上,她赶紧捡起来,继续打电话:

  “陆医生,你快过来一下,这边差人手,有个女明星拍戏被车撞了,急诊室的程医生去抢心外的人了,现在闹得人仰马翻的……”

  *

  讯光大厦。

  向舟敲了敲办公室的大门,手里拎着一个黄色文件袋走进来,面色严肃地跟沈劲汇报:

  “沈总,沈崇礼派人送了份文件过来。”

  沈劲掀了下眼皮:“什么文件?”

  “不知道,沈崇礼的秘书传话说,他让您亲自看。”向舟把文件袋递过去。

  沈劲皱皱眉,接过来,把文件袋拆开。

  里面是厚厚一摞照片,他提起文件袋,往下一抖,所有的照片悉数散落在桌上——

  脸颊旁还带着婴儿肥的阮胭,并肩站在陆柏良身侧,双手比着耶……

  颁奖台上,陆柏良替阮胭发奖……

  实验室门口,一群博士生合照,陆柏良站在中间,阮胭蹲坐在他面前的地上……

  一张接着一张。

  每一张上都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刺眼笑容。

  他从来没见她那样笑过。

  从来没有。

  他攥着文件袋的指节渐渐泛白,用力咬紧牙,最后,砰的一声,将它狠狠摔到地上。

  向舟见势不对,喊了声:“沈总……”

  “出去!”沈劲压下心中的震怒,从牙关里挤出这两个字。

  向舟默默退出去。

  片刻后,他接了个电话。

  “什么?!”

  向舟赶紧推开门,重新跑进来:“沈总,阮小姐出车祸了,现在人还在医院里……”

  沈劲看了眼桌上那堆散落的照片……

  他紧了紧拳,又无力地放下。

  最后,他说:“知道了。”

  向舟有些急,这样子怎么追得回来人!“可是我听说阮小姐伤得挺重的。”

  “知道了。”沈劲似乎没有要去看她的意思。

  向舟叹了口气,往外走。

  沈劲慢慢蹲下身去,把那些照片一张接一张地捡起来。

  十八岁的阮胭和二十四岁的陆柏良,并排列在同一张相片里,那么般配。

  比B站上那些粉丝们剪的视频还要般配……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恍惚里,照片上的阮胭,忽地开口,对他说了这样一句话。

  他再也忍不住,整个人蹲在地上,感受到眼角有酸酸的湿意涌现。

  最后,他在那湿意涌出来之前,把照片放进西装口袋里。

  他叫住门外的向舟,“开车,去医院。”

  *

  阮胭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痛得快要昏过去。

  那辆车开过来的时候,她迅速地往旁边一避,整个人猛地撞到了旁边的石堆上。

  当场她就昏了过去。

  再有意识时,鼻子里已经充斥满浓浓的消毒水味了。

  她的眼皮十分沉重,睁不开,只能迷迷糊糊感受到有一双温和冰凉的手,在她膝盖处轻轻按压。

  她痛得嘶了一声。

  接着,那手很快又收了回去。

  “我来吧。”

  是熟悉的、沙哑到极致的残破声音。

  她呼吸一顿。哪怕意识已经恢复,仍然不敢,不敢睁开眼睛……

  她怕,怕这声音只是一场幻梦。

  紧接着,有湿润的药膏被人轻柔地涂到她腿上。

  药劲却还是把她刺得生疼,她忍不住小声喊了句:“疼。”

  “忍一下。”

  这声音哑得过于真实,近在咫尺。

  她用力睁开眼——

  那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她眼前。

  像长夜里突然亮起的星辰,像沉寂了一个冬天的花木,万物醒来。

  三年了,再难,再苦,再痛,她一次也没有哭过,一次也没有。

  但在这一个瞬间,她再也忍不住,所有的情绪堆在一起,她流下了眼泪。

  “怎么哭了?”

  他温和依旧。

  她仍旧哭着摇头,说不出话。

  沈劲从楼梯口匆匆赶过来,站在门外,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阮胭一边哭着摇头,一边抬手摘下面前医生的口罩,她问他:

  “三年了,你躲我躲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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