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招 第50章

作者:方载酒 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娱乐圈 现代言情

  虞岁回过神,“没发生什么啊。”

  “那你跟宋祁川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啊?”虞岁伸出手掌比划了一个“劈”的动作,干笑两声,像唱快板儿似的说道,“一刀两断,那是断的干干净净。”

  李艺宵抱着臂看她,沉默了几秒,然后说,“不管你怎么决定吧,反正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虞岁皱着眉推了她一把,“肉麻。”

  -

  魅尚盛典晚宴如约举行,入场是一条长长的红毯,两侧五步就安置了一名安保人员,穿过金漆雕花的罗马柱,到达会场宴会副台签名留影。

  其他媒体的摄像在外围拍照,虞岁作为魅尚内部工作人员,享受最佳机位的待遇。她站在签名板正前方,负责拍下明星入场的官方照片。

  李艺宵刚复出,没什么作品,算不上什么大咖,她出场得很早,穿得是那天试过的抹胸长裙,长发盘成低马尾,长长的钻石耳坠,整个人的气质温婉又大气,虞岁私心多给她拍了几张。

  靳燃也来了,穿得很随意,一件深蓝色的棒球服,松松垮垮的造型散发着一股慵懒的帅气。只不过他是个不老实的,在签名板前面拍照的时候,根本不看两侧的镜头,只盯着虞岁一个人,还朝她抛了个wink。

  虞岁无奈地叹了口气,因为她已经发觉,身边的同行有人把镜头转了过来。她和靳燃那段绯闻刚平息两个月,虽然后来没出过什么事,可她几乎得了热搜PTSD,害怕自己又上热搜,她干脆拿出了一个口罩戴上。

  佟姿是最后一个出场的,刚一下车,虞岁就听见了红毯另一端的欢呼声。她果然穿了一条正红色的连衣裙,上半身是镂空的蕾丝,编织成一簇一簇的花瓣,每个花心都坠着一颗珍珠,看起来既雍容,又贵气逼人。

  身边的闪光灯开始疯狂闪烁,不只为了明艳的美人,还为了她挽着的那个男人——

  宋祁川身着菲拉格慕的定制西装,面容清冷,气质出尘。他信步朝签名板走来,郎才女貌,几乎是整个会场最夺目的一对。

  虞岁只看了一眼,就低下头,声音掩藏在台下公式化的呼声中,“麻烦看下这里。”

  她在屏幕上看到,宋祁川的目光水一般滑过了她,而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平静地站着。

  “这算公开了吧?”身旁有人小声讨论。

  “谁知道呢。”

  虞岁拍了几张照片,他们就下台了。

  芳姐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拍拍她的肩膀,“座位那边出事了,我忙不过来,你过去看看。”

  虞岁收了机器去后台,见公关部的小吴正坐在那里哭。

  旁边人来人往,只有几个人上去关心了她。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小吴带着哭腔说,“她的经纪人无论如何都不同意。”

  这种抢座位的事在秀场很常见,只是没想到一场时尚集团举办的晚宴盛典,那些明星也如此看重。一个叫方怡的女明星本来在第三排的席位,可她的经纪人在落座前,悄悄把她座位上的名帖和第一排的某个明星调换了。

  虞岁放下机器,走过去问,“你们经理呢?”

  “她和Andy在后采呢。”

  “现场现在是什么情况?”

  小吴又说,“方怡无论如何都不同意换回去,赵冉安到现在也没入座呢,她的经纪人说十分钟之内搞不定,就算魅尚违约,她们就直接走人了。”

  小姑娘哭得伤心,脸色憋得通红,看样子是真无助。

  虞岁给芳姐打了个电话,询问道,“擅自换座位也能算违约?”

  “有些明星注重席位和出场顺序,出席活动甚至会要求写进合约里。赵冉安应该有合约了,不然经纪人态度不会那么强硬。”

  芳姐说完,虞岁心中就有了定论。

  得罪一个三线明星,对于魅尚来说,显然没有违约来得严重。

  她抽出一张纸巾给小吴,“擦擦眼泪,我跟你一起去找她。”

  作者有话要说:  吃完晚饭才有时间写的,先发一更,二更我熬夜写,大家不要等了,可能凌晨发,我保证明天睡醒能看到。

第39章 新生

  虞岁重新戴上口罩, 脖子上挂了个工作证,就带着小吴去了席位。

  每个座位上面都贴了姓名条,小吴指了指叫方怡的女明星, 虞岁看过去,她背后的那个姓名条果然是歪的。

  俩人弓腰走过去,虞岁才注意到, 这修罗场一般的座位不知是谁安排的,方怡左边是靳燃,右边是佟姿, 而佟姿的右边则坐着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宋祁川。

  虞岁定了定神,选择站到了靳燃的身后。

  “方小姐, 不好意思, 我们安排席位的工作人员出现小失误, 贴错了您的姓名条。”虞岁打算先礼后兵,她本以为这样人多眼杂的场合, 对方多少会顾及点儿面子,她给个台阶试试, 说不定对方顺势就下了。

  可方怡显然并不打算领她的情,她斜着眼,不耐烦地瞪了虞岁几秒, 然后说,“你谁啊?”

  虞岁还是笑,“我是魅尚的工作人员。”

  与此同时, 靳燃也分辨出了这熟悉的声音,他回过头,还没察觉到这剑拔弩张的氛围,嘴边噙着笑, 调侃了一句,“哟,忙着呢。”

  虞岁没功夫搭理他,又对着方怡说,“方小姐,您的座位在那边,我现在带你过去?”

  “你说要我去哪就去哪?”方怡烦躁地拨了拨头发,高傲地仰着下巴,“我凭什么要为你们的错误负责?”

  靳燃原本还懒懒散散地坐着,听到这话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他刚想开口,肩膀上就传来了重量。虞岁不动声色地拍了拍他,示意他不要插手。

  见她这么油盐不进,虞岁也不耐烦了,干脆开门见山,“到底是谁的错误,我们心里都清楚,我们整个盛典最不缺的就是相机,包括头顶上的这些监控。”

  佟姿也听到了这边的争执,只不过宋祁川没有动作,她自然也就没动。

  佟姿不喜欢虞岁,虽然她身上那股高高在上和不近人情几乎和宋祁川如出一辙。

  “你威胁我?”方怡特别生气,好像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了一样,“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们魅尚就是这么对待自己邀请来的嘉宾吗?”

  虞岁呼了口气,“方小姐,如果您执意不换座位,我们可能要请你离开了。”

  “你敢。”那女人泼辣得很,转回头,怒气冲冲地说,“我就在这儿坐着,有本事你就找人把我拖出去。”

  旁边的小吴急得满头大汗,握着手机,“怎么办啊,赵冉安那边已经要离场了。”

  正焦灼着,一直沉默的宋祁川突然站了起来。他转过身,目光沉静地看着虞岁,声音一如往常,“让她来我这儿坐吧。”

  他的气势有些压人,方怡一时也没反应过来,愣在了那里。

  小吴很开心,摇着虞岁的袖子,几乎要感谢宋祁川了,谁知正前方的靳燃也站了起来。

  他先是伸了个懒腰,然后像是才回过神一般,笑眯眯地看向虞岁,“正好我也不想坐第一排。”

  他揉揉鼻子,嫌弃地说,“香水味儿太重,熏得我头疼,小鱼干,辛苦你帮我安排个人少的位置呗。”

  虞岁眼神滞了半秒,然后垂着头,应了声,“好。”

  靳燃绕过成排的座位,和她并肩往第三排走。

  宋祁川站在那里看,靳燃回过头,丢给他一个讳莫如深的笑。

  佟姿捂着嘴,调笑道,“你还不知道吧?岁岁和靳燃好像在恋爱呢。”

  宋祁川眸色渐深,“谁说的?”

  “靳燃在追她,不知道岁岁有没有答应,不过我刚刚看她反应,应该也差不多了。”

  -

  虞岁总算安排好了两位女明星的座位问题,虽然她们挨在一起感觉也不太安全,可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计较这些了。

  靳燃好脾气地在第三排坐下,虞岁道完谢转身要走,却被拉住了手腕。

  靳燃可怜兮兮地看着她,“这就走啦?”

  虞岁慌张地打掉他的手,“大哥,你注意点儿场合行吧?”

  “这场合怎么了?”靳燃瞥一眼四面八方的相机,“你不觉得这样更刺激吗?”

  “刺激你个头。”虞岁翻了个白眼,转身想走,又被拉住了。

  靳燃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看在我帮你的份儿上,坐下,我问你一个问题。”

  虞岁戴好了自己的口罩,不耐烦地坐下,“快说,我不想上热搜。”

  “你和他。”他指了指宋祁川的方向,“怎么了?”

  “没怎么啊?”

  “上次在片场看你俩就不对劲。”靳燃舔着一张张扬的笑脸,怼到她面前,“怎么,分手啦?”

  “别瞎说。”虞岁拍了他一下,眼睛下意识往第一排的方向看,那个位置空荡荡的,已经没有宋祁川的身影。

  她有些失神,低声说了句,“从没在一起过。”

  “所以一直是你单相思?”靳燃有些意外,上次他在饭店凑巧听到虞岁和宋自远的谈话,虽然那时他还不清楚宋祁川和虞岁之间的关系,

  虞岁点点头,可不嘛,她自作多情了整整十年。

  靳燃突然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后脑勺,语气是突如其来的温柔,“没关系,你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虞岁抬头看他,片刻后扯起嘴角,勉强笑了笑。

  是啊,她已经长大了,拥有选择的权力了,如果有个人的存在注定会伤害到她,那她只要选择主动离开,就可以保护自己。

  她还是不够聪明,分不清人生的主次。爱情不是全部,爱情的真相也不只有爱与被爱。她当初不应该把宋祁川当成救命稻草来依赖,如果没有对他倾注全部的爱和信任,她现在也不会如此狼狈。

  ......

  和靳燃分开以后,虞岁独自一人去了天台。

  她靠在栏杆上,凌冽的寒风呼啸,她探头往下看,马路边簇拥着等待的粉丝,她们似乎感觉不到寒冷,神采飞扬地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脸上都是期待的样子。

  虞岁收回眼神,心头突然涌过一阵悲戚。

  她想起从前看过的一本书,书上有句话是这样说的——

  人这脆弱的芦苇,是需要把另一支芦苇想象成自己的根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楼下追星的孩子没什么两样。她们是把一部分的自己寄托给了明星,而她呢,她把自己人生的全部重量都压在了宋祁川身上。

  这样的她,怎么可能不脆弱呢?

  虞岁在天台站了许久,她不知道这世界上究竟有没有心有灵犀这回事,当她觉得自己终于想清楚了,一回头,却看见宋祁川安安静静地站在她身后时,她觉得老天爷可真他妈的会开玩笑。

  “好巧。”虞岁先打招呼,“你也来天台吹风?”

  宋祁川看着她言不由衷的笑,眼睛有些酸涩,“那天我手机坏了,没看到信息。”

  “哪天啊?”虞岁笑笑,而后一挥手,“我不记得了。”

  宋祁川没有提起十年前的事,虞岁也没有开口问,他们心照不宣地忽视着,这份刻意就显得有些吊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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