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蝴蝶 第76章

作者:七宝酥 标签: 情有独钟 励志人生 现代言情

  她们换了各种可爱头箍,蹦蹦跳跳,吃吃喝喝,穿梭于一个又一个童话世界,在城堡前摆各种鬼马耍宝的神态动作拍照,大笑,快跑,不知疲倦。

  晚上看完焰火出园后,她们又在车里换上露骨的裙子,去了宜市最贵的夜店蹦迪。

  小酌几杯,岑矜就拉着春畅潜入光怪陆离的舞池,女人在躁动的人群间扭摆,游动,纤滑妩媚,好像捉不住的幻光水母。

  一嗨就嗨至近两点。

  这个生日前夜痛快而尽兴,岑矜目眩神迷,顶着醺红的脸打道回府。

  出租车将她放在了小区门口,身着吊带裙的女人提上挎包与纸袋,下了车,目光混沌地朝家走。

  她肌肤雪白,行走间,裙摆如水银在身体上流淌,好似夜间的魅灵。

  周遭静谧,只有虫鸣与花影。

  耳膜承受了一晚上的强噪,岑矜有些享受此刻的平静,不禁惬意地眯起了眼睛。

  她轻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含笑往家走。

  快到家时,岑矜的唇角僵凝住了。夜幕中,她看见了一道修长的影子立在楼道台阶下,没有任何倚靠,他可能已经等很久了,周身布满麻木的怠感。

  但他眼睛仍是安静的,没有一丝不耐烦与疲倦,像冰原,像星湖。

  对视间,微燥的夏风涌起了女人的裙袂,少年的发梢也被吹乱了几分。

  好心情一扫而尽,岑矜收回视线,目不斜视往楼道走。

  她的步伐不再轻浮,红底细高跟嗒嗒叩击,急促而清晰。

  仿佛不认识这人般,岑矜径直与他擦肩而过。

  刚解锁楼道门,背后蓦地传来一声低唤:“姐姐。”

  这两个字像一道短促的缚身咒,岑矜不自觉顿停一下,而后微锁起眉,拉开门,迫不及待往里走。

  “姐姐。”他嗓音大了些,喑哑中带着无法忽视的绝望。

  岑矜心头猛一震颤,停在电梯前,重按两下上行按钮。

  轿厢门旋即开启,岑矜只想以最快速度回归安全地带,不想再跟这个人有任何对视与交流。

  纵使她置若罔闻,少年还是快步追了过来,跟着插入电梯。

  岑矜面色阴沉下来,好像架起了坚不可摧的固盾。但她仍对李雾视若无睹,睥着电梯门慢慢闭合。

  他们并排站在电梯里,却没有任何声响。

  女人妆容精致,光鲜妙曼,而少年苦等十多个小时,黑T上都渍了层盐霜。

  见她一动不动,李雾上前一步,摁了熟悉的楼层,尔后退回她身畔。

  到达楼层后,岑矜再次往外走,身后是少年差不多频率的鞋履声,亦步亦趋。

  灯火昏黄的走廊忽然变得格外漫长,如撞邪祟,岑矜只想尽快甩脱,她捏紧购物袋的拎手,越走越快。

  而此刻,追逐在后的男生又说话了,他的声音在静夜里异常清冽:“你不想听我回答吗?”

  岑矜步伐骤停,也不回头,只冷声掷下五个字:“你有资格吗?”

  少年语气不改:“我为什么没有资格,这可是你定下的规则。”

  女人在笑,白皙的肩胛轻微一耸:“先违约的人早就默认提前出局了。”

  她接着走。

  李雾望向她的背影,无端想到了第二次见她那一天,她也是这样走在前面,瘦薄清傲如一枝白荷。

  他根本不敢上前。

  那会的他能想到吗,追她的路会这么难,这么痛,又这么苦。

  他的心像被一点点撕扯着:“我怎么违约了,先违约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一句话,彻底激恼了岑矜,她转过身来,指了指自己,下巴倨傲地抬起:“你在贼喊捉贼吗,这几个月来你对我什么态度你自己心里清楚。”

  年末那个刺痛他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李雾鼻息深急起来,眼眶泛红,却不知如何言说。

  岑矜最受不了他这双湿漉漉的眼睛,蕴满了饱满深刻,剜得她胸口阵阵发痛。

  装什么情种。

  她嗤之以鼻,撇下他,继续朝家走。停在门前,岑矜刚要解锁,手腕被一把捉住,她狠甩了下,没挣开,逼不得已再次回头。

  她被他抓得皮肤生疼,面色涨红,只能瞪圆双眼,恼火警告:“放手。”

  少年恍若未闻,身形高大威逼,好像能将她直接框入内陷的门板之中,他下颌紧绷着,眉眼黑沉:“元旦前那个晚上,就在你公司前面,你跟一个男人走在一起,还亲密拥抱,我看见了。”

  他将最后四个字咬得极重,说完就撤开自己五指,近乎低吼:“到底谁先违约啊。”

  岑矜惊怔,回忆几秒,勉强有了些印象。她搭住泛红的腕部,唇角蔑然地掀动两下:“那是我上司,也是我的朋友。”

  “他喜欢男人。”

  “我跟他抱一下有什么不妥么?”

  她哗得重重抖了下包,歪头直视他:“要现在给他打个电话确认下么?”

  李雾顷刻失语,周身戾气消散无踪。他的眼眶在复原后又急剧红透,浩瀚而汹涌的悔痛如海啸,如飓风,瞬时将他吞没了,他如鲠在喉,近乎窒息。

  岑矜的鼻头也微微发酸,原来是这样。

  所有一切全都串联起来了,那些锉伤她,消磨她长达数月的碎玻璃终于拼凑出全貌,她竟为了这个可笑的理由忐忑难安,患得患失。

  不讽刺吗?岑矜呵笑,手背蹭了下头,好像在急于转走什么她大脑已支持不住的情绪与念头,她重新望向他,目光锐利,不移分毫:“就因为这个?你要这样对我这么久?李雾,所以我说你没有资格,真正从头到尾遵守契约精神的人就只有我,而你连问都不敢问,还用冷暴力来报复我。就像你当初选学校一样,自以为是,幼稚冲动,就这样的你,也配来跟我要答复?”

  李雾死死看着她:“那你问过我吗?你在意过我的情绪与变化吗?”

  岑矜矮他不少,气势却丝毫不输,她言之凿凿:“我为什么要问你。是你先背离的,就跟我那个前夫一样,除了对你失望透顶我无话可说。”

  她拼命将痛楚所带出的哭腔吞咽进喉咙,也极力使面部毫无波动:“我们的一年之约已经结束了。今天是我生日,而我的好心情在看到你的那一刻起就全毁了,我不想再看见你,我们到此为止,不要再来找我。”

  少年鲜活蓬勃的双目,渐渐浮出了一层悲凉,它们在女人的话语里逐渐黯淡、枯萎,失去了生命。

  而他的胸腔,剧烈起伏之后,也慢慢止息了,好像濒死者的心电图,逼近峰值,最后化作一条再无知觉的直线。

  他悄无声息地站了会,突然开始手忙脚乱地翻裤兜,接而取出一只八个月都未拆封的精巧礼盒,僵硬地递出去,也僵硬地说:“姐姐,生日快乐。”

  岑矜唇角微微抽搐几下,单手接过,莞尔道:“谢谢。”

  李雾不再说话,少晌,他转身往反方向走,双腿似捆铅般沉重。

  岑矜咚得倚向门板,放心让双眼泛滥。她望了会少年迷鞯谋秤埃又敛目看看手里的粉色小盒子,扯了下嘴角,把它丢回包里。

  几秒后,步伐虚浮的少年陡地驻足,一刹间,他似灵魂归体,大步生风地走了回来。

  他停在女人面前,身影直直罩下,眼睛也直直地看着她。

  岑矜被盯得不自在起来,刚要启唇质询,少年双手已捧握住她两颊,毫不犹豫地倾身。

  两人的唇紧密相贴。

  岑矜瞳孔骤缩,脑内炸开,热流四溅。没来得及去推他,李雾已经放了手,他只亲了她一下。

  过电般的麻意窜流过脊椎,随即延绵至全身,岑矜每个毛孔都开始颤栗,不可置信地瞪了回去。

  女人胸线涌动,竭力绷平声线,让自己看起来无比冷静:“这是什么意思,另一个生日礼物?”

  “还记得我去年问你的么,如果我亲了你,会是什么结果,”李雾剧烈喘动着,不知在跟谁怄气,激动到青筋亘起:“我后悔得要死了,为什么要等一年,我去年就应该亲你的,管他妈是什么结果!”

  他眼圈红透了,嗓音发颤到近哑:“我喜欢你,岑矜,我到现在都喜欢你,我必须告诉你,这一年来我都在等这天,别说是一年,这辈子我都是这个回答,我到死都会喜欢你,只喜欢你,不管你喜不喜欢我,哪怕你再也不想看……”

  话音未落,哐一声,购物袋坠地,女人两条细白的手臂已绕过他后颈,将他整个上身勾缠下来。

  少年热烫的鼻息覆盖过来,还有他柔软的唇,他惊愕的眼神,他通红的耳朵,他的干净,他的热忱,他身上所有的气味,她都不想再放过了。

  去年夏天,他就在她思想里埋下了一粒种子,是她心里的土壤太软绵,情绪太沃腴,才任其疯长,超出控制。

  那又如何呢。

  就今天,就现在,从这一刻开始,无论对错,是甜美是剧毒,她都要来采摘和享用自己亲手栽培的果实了。

第59章 第五十九次振翅(姐姐iswatching)

  李雾的嘴唇,连同话语,都直接被堵住了。

  他的身体急剧发烫,第一次知悉女人的嘴唇会这么香软,这么潮润,她口腔里全是微甜的酒气。

  他的神思快被她吮没了,被她柔滑的舌尖搅得一干二净。

  他不知道该做什么,喘息着,手悬于身侧,每根指节都在用力,无处安放。

  察觉到他的生疏,怯于回应,岑矜环着他脖颈的手松开了,转而搭住他热乎乎的双颊,淡笑着问:“怎么了,刚刚不是很会强吻吗?”

  李雾答不出话,喉咙干涸,眼底压抑着猩红的羞臊与急躁。

  “我教你,”她踮起脚,重新含住他下唇,虚咬着,轻轻说:“抱住我。”

  李雾瞬时被蛊惑,环住了她的腰肢。

  少年的身体紧绷,灼硬,难以放松,岑矜情不自禁地贴紧。一边素手从他颌角往上摸,被他耳廓烫到后,她心一动,抓住了,用力捻揉了一下。

  李雾的呼吸顿时加重,也更用力地箍紧了她。

  他们躯体相贴,严丝合缝,投射在地面的叠影,几乎融为一体。

  李雾开始回吻,吮啄,他不敢使劲,有些稚拙,但足够赤忱。

  少年粗沉的鼻息是最好的催化剂。岑矜脸往后退了几厘,李雾贪恋地追过来,她却不让他再碰,只鼻尖相抵,气息交缠,女人的睫毛如蝶羽般扑簌在少年脸上,密密的痒,她声音柔婉,循循善诱:

  “来找我舌头,好吗。”

  李雾喉结重滚一下,急切地凑上去,而她又故意后避,李雾怕她再跑,腿上前,将她顶上门板。

  无路可退,少年的唇舌再次覆过来,他被激发出侵略性,逐渐蛮横,本能地吸咬她,啃啮她,死死缠住,不再放过。

  岑矜面色越发酡红,溢出一些破碎而黏稠的鼻音,她的手移回他颈后,指甲渐渐使力,陷入他肉里。

  她被挤压着,肩胛骨间或擦撞门板,制造出细微的响动。

  慢慢的,膝盖发软,心颤不已,不得不吊紧少年。

  或许是她太久没接吻了,竟爱极了这种毫无技巧可言的索求与纠缠。

  让她感觉被需要,被凶猛而狂烈地依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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