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掌教是被拐的真千金 第150章

作者:松花酿 标签: 豪门世家 爽文 打脸 玄幻仙侠

  楚玥却提出了匪夷所思的要求:“小七,你既然查了这么久,应该也知道那个人被关在哪里吧,我想过去看看,你可以带过去看一看吗?”

  弦七诧异地看向了楚玥:“姐姐,那不过是个下贱肮脏臭蛆虫般的私生子,你去看他做什么,平白脏了你的眼睛。”

  周文和方涛也劝了起来。

  “对啊,仙师,我们现在已经知道韩家出事的真相了,去看一个无足轻重的害人凶手干什么,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我真的觉得这里不太舒服。”

  周文和方涛呆到了现在简直叫坐立不安,之前面对古宅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害怕,偏偏这个到现在没有出现可怕鬼怪的韩家本家老宅,却让他们惊惧不已,尤其是身处这个祠堂,看到当年真相核心韩天骄的时候,这种感觉尤其强烈,仿佛躺在地上的韩家少爷随时会睁开恐怖血红的眼睛,将他们撕成碎片。

  “不管离开这里的关键是什么,我觉得这个祠堂绝对是最危险的地方,还是早点离开祠堂最好。”周文握着金钱剑,警惕地看着地上的韩天骄,他的样子简直像是炸毛的大猫。

  楚玥没有回应这些人的催促,而是换了种说法:“如果你不想带我过去也可以,你告诉我,那个人被关在什么地方,我自己过去看看也行。”

  弦七见劝不过楚玥,只好叹了口气带着楚玥往外走:“他害死了韩家最为天骄的少爷,现在肯定被毒打的不行,说不定还又脏又臭的,姐姐你看了也会觉得恶心。”

  “放心,我心理素质没那么差。”

  弦七便不说话了,带着楚玥三人绕过了很大一圈,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和肃穆的韩家祠堂截然不同,这里黑暗潮湿脏臭,隐藏在韩家深处的一处假山中,两处假山中藏着一个门,这个门就是通往韩家私牢的大门。

  还没有走进去,就能感受到这里扑面而来的阴冷血气,还有不停朝外逸散的黑暗怨气。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里是和韩家祠堂一样危险的地方,因为作为韩家的私牢,可想而知这里绝对发生过一些不怎么美妙的事情。

  看着这样一扇半遮掩,门上仿佛还沾染着黑色血渍的房门,周文和方涛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但是弦七和楚玥都没有变色,弦七直接推开了假山之间的门,朝着门后深入地下的私牢走去。

  周文和方涛没有办法,只能跟着弦七和楚玥朝地牢深处走去。

  地牢里非常的阴暗,并且没有点火把,只能听到滴水的声音滴答滴答地落下,可想而知这里何等潮湿。

  他们一行几人顺着狭窄的楼梯朝下面走,不知道走了究竟有多久,这才来到宽阔平坦的地面上。

  隔着深冷的黑暗,能够听到地牢里有人在说话,这些人应该就是看守地牢罪犯的韩家下人。

  “太恶心了,我都吐了,地里壮地的粪堆都比他干净。”

  “家主要是这么厌恶他,为什么不干脆直接一刀杀了呢,就是剁碎了喂狗也比现在这样子好吧,我真是受不了了。”

  有人声音都有些颤抖地道:“你们就不觉得他可怕吗,受了这么多这么久的酷刑,从头到尾都没什么变化,一直这么冷冷淡淡地看着你,老实说我每次对上他的眼睛,我就觉得害怕,我觉得他不是人。”

  “可快闭嘴吧你,你难道不知道吗,他被家主带回来的第一天起,就被家主用最严苛恐怖的法阵囚禁起来,因为据说啊他是鬼子,天生就不是人,是异物是恶魔,他和那些厉鬼一样,会吃活人血肉的,家主说他是个畜生,不用当人来看。”

  听到这些下人的讨论,楚玥莫明觉得有些耳熟,当初她探寻小山神给她的那个黑色雕塑,被黑色雕塑拉进去的时候,好像也听到过类似的呓语。

第87章 当年

  那枚黑色小像中黑暗怨念是可以让楚玥都为之共情的强烈存在, 当时楚玥就惊诧竟然会存在这样浓烈的负面情绪,她曾经也推测过小像中封存的情绪会不会是属于邪·神的,如今看来竟然很有可能是韩少商的,所以韩少商到底经历了什么。

  弦七小声地道:“还要下去看吗, 姐姐, 并不是我阻止你, 是下面的场景也许并不会让你感到愉悦, 还有可能影响到你。”

  “我来这里也并不是为了感到愉悦的, 走吧。”

  楚玥淡淡地道。

  弦七虽然有些不愿意,可是还是带着楚玥朝着地牢更深处走。

  两人身后的周文和方涛步伐已经有些僵硬了,地牢里的阴气实在是太重了,这里仿佛是冰窟一般, 沉重的阴气带来的冷意, 悄无声息地侵蚀了周文和方涛,沉沉地压在两人的魂魄上,让两人的行动和思维都变得僵硬迟缓。

  同时两人心底也惊疑不定, 这样浓烈的阴气和怨气,只有死的极惨又死了很久的厉鬼才会拥有,说是鬼王级别的都不为过,这个韩家的私生子不是没有死吗, 只是被关起来了吗,怎么会生出这么浓烈的阴冷怨气。

  两人有心想要喊住前方的楚玥和弦七,但是他们已经被这浓烈的阴气冻住了,用尽了全力也没有发出声音,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楚玥的身影跟着弦七一起,慢慢消失在了地牢的黑暗之中。

  弦七领着楚玥朝着地牢里面走,越往里面走阴气就越重, 浓郁的仿佛要凝结成实质。

  那些韩家下人的声音也像是隔了一层雾气似得,好像被阻隔在了地牢哪一处的角落中,弦七的身形也渐渐地被黑暗模糊看不大真切了,地牢中唯让人不安的冰冷脚步声一下又一下,仿佛踩在人心脏上似得,让人恐惧又难受。

  楚玥仿佛感觉不到周围的变化一般,依旧面容沉冷步伐从容,不用弦七带路,她已经准确地停在了一处牢房外。

  这里说是牢房,但并没有栅栏阻隔,也没有分成一间一间的单间,其实更像是冰冷的青石堆砌出的一个圈,占据了牢房里最中心的位置。

  黑暗中看不清牢房的具体情况,只能听到咚咚的仿佛心脏跳动的声音,还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从四面八方流入青石堆砌的圈中。

  那青石垒成的围墙中并没有人,只有随意扔着的四五只桶,桶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但是能够感觉到桶里散发着刺骨的阴寒,哪怕没有光亮,也能清晰地感知到,桶中不停逸散出的黑色怨气。

  “你要看的人就在那里。”

  就在此时弦七的声音突然在寂静的过分的牢房中响起,楚玥顺着弦七的手指看过去,就看到了石头圈中随意扔着的几只桶。

  不等楚玥皱起没,弦七就冷冷的讥讽地道:“他们是没有杀了他,不过他活着比死亡还难堪而已,这五只桶分布在阵法的五个方位,桶里装着的就是那个人了,他们把他仔细切割了,内脏、骨肉、筋膜、大脑、四肢、血肉,像是杂碎一样扔在这些泔水桶里,因为他很脏,脏的只配被碾碎了扔进泔水桶里,但他依然活着……”

  楚玥没有说话,她轻轻绕过了青石圈的阻碍,走进了这个肮脏的大阵中。

  弦七扭曲疯狂的冷意消散了一些,他慌乱地追上了楚玥,急忙地想要拉住楚玥的手,想把楚玥带出这肮脏混乱猪圈一般的地方。

  “姐姐,你疯了,他们这样对他,他依旧没有死,这里早已经被他肮脏的怨气污染,你走进去,脏了你的衣服鞋子怎么办?”

  楚玥不动声色,垂眸看着泔水桶中,混合着脏污血水肉沫的东西,那东西似乎知道有人过来看自己,血水之中咕嘟嘟翻了一下,一双清冷的黑眸露了出来,冰冷黑暗却又奇异的纯洁无辜,和这些肮脏的泔水桶格格不入。

  弦七厌恶地看了泔水桶中的东西一眼,连连劝道:“姐姐,我们走吧,看多了污了你的眼睛。”

  “不,他不脏。”

  楚玥却蹲下来,和桶中的眼睛对视,眼睛眨动了一下,咕嘟嘟翻腾着,重新躲在了血沫之中,像是愧于这种模样面对旁人。

  弦七愣住了,喃喃地道:“姐姐,这里真的好臭好脏,我们走吧好不好?”

  他的声音中带着细微的不可察觉的哀求。

  楚玥抿着唇看着弦七,她虽然并没有答应弦七的要求,但是站了起来没有继续看下去,而是道:“这是结束吗?”

  弦七不解地看着楚玥,不知道楚玥在说什么。

  楚玥又道:“他们将他肢解碾碎,扔进脏水桶里,却又让他魂魄意识不散,不伦不类的活着,只是这样吗?”

  弦七迟疑着,好一会儿才喏喏地道:“不是,不是结束。”

  像是为了解释弦七的话,扔在石头圈子里的五个泔水桶剧烈地震动了起来,与此同时囚禁住此人的法阵也开始运作,血红的光芒不停地闪烁着,邪恶的混乱的肮脏的气息瞬息间翻腾了起来,五只泔水桶也啪嗒一声全部掀翻了,里面的东西哗啦啦流满了石头圈子。

  弦七厌恶地看着地面上脏污一眼,也不知道他做到的,只是轻轻一挥手,那些脏污不管怎么胡乱地流动,也无法靠近两人半分。

  血污没有多久就流满了整个石头圈子,让圈子里凝聚出了一层薄薄的血沫,紧接着仿佛噩梦中的一幕,那些血沫竟然缓缓蠕动着凝聚在了一起。

  先是碰碰跳动的内脏,接着是筋肉骨膜,然后一个人的四肢头颅,慢慢地在阵法中凝聚出来,凝聚成了一个黑发黑眼清冷魅惑的男人,男人眼角一点小痣勾魂夺魄。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片血污如此恶心肮脏,可是它们原本的模样,竟然是这样干净清透纯然,甚至还有一丝丝说不出的尊贵,可是这样出色绝艳的一个人,却被安置在了世间最肮脏的地方,被人用最无法入眼的手段对待着。

  哪怕早已经猜到了事实如何,可是看到熟悉的容颜的瞬间,楚玥还是感觉到呼吸一窒,这种窒息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沉甸甸地压在心头的窒息感。

  她突然意识到了为什么韩少商不愿意向她开放所有的梦境,为什么不肯让她回溯过去。

  这个百年前弱小无力的韩少商,和楚玥见到的那个容易含羞又能力强悍的邻居完全不同,他像是一具最精致的人偶,面容透着非人的空灵,黑发黑眸如同夜色化成,缠绕在他身上的,是一眼就能让人疯狂的怨力噩梦。

  他不动不笑也不说话,不管被人怎么样对待着,他都只是麻木的旁观,任由那些酷烈非人的手段落在自己身上。

  紧接着仿佛无法挣脱的轮回,又像是永无止境的噩梦,这具不会表述情感的人偶,在法阵酷烈的力量之中,一点一点地被撕碎碾磨,化成血沫落在了肮脏的地上,又被阵法的力量送回到了泔水桶里。

  楚玥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她推测过很多韩少商的过去,但是从来没有想到过是这样的情况。

  难怪韩少商化成神灵后身上总是缠绕着奇怪的死亡气息,也难怪韩少商身为神灵,却会有灵异异物的能力,或许在百年前的某一天,他就已经被非人的手段变成了那样的怪物。

  “姐姐。”弦七的声音已经有些抖了:“只有这些了,已经看完了,其实很无聊的对不对,我们……我们走吧。”

  “一直都是这样吗,还是他杀了韩天骄以后才这样对他?”楚玥没有走,反而继续追问了起来。

  弦七摇着头,眼底带了几分慌乱:“没有,没有一直这样,他也没有……”

  说到这里弦七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胡乱地解释道:“他被带回来以后,就一直是单独圈起来的,只是最开始不在地牢,而是在后院里划了一块地方给他,因为家主说他出身卑劣野性难驯,是个野种又是个小畜生,需要好好驯养,免得带来祸事,你也知道他的身世,他的娘亲其实早就病死了,他在娘亲肚子里苟活了几个月,是个鬼子,后来被家主带了回来,本来就是异类,难免遭受忌惮排挤。”

  “最开始也没有这么痛,只是简单的虐打,就算是割掉血肉的处罚也不会这样,并没有难以承受,是韩天骄出事以后,家主动了怒,要拿他来祭阵,所以才开始这样的,其实习惯了以后也并不会很难过,只是有些难看而已。”

  楚玥抬眸看了弦七一眼,想说什么但是最终没有说。

  “姐姐,我们还是走吧,我送你到宴会去,那里暂时是安全的。”

  看到弦七眼中的恳求,楚玥这一次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最后看了青石圈子中的泔水桶一眼,又抬头看了看地牢上方,终于和弦七一起离开了地牢。

  走出了这个诡异的牢房后,地牢里那些下人们的讨论声又响起来了。

  “唉,这个法阵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我真是受够这个活了,再看下去我估计要疯,你们说里面的那个玩意儿真的还是个活人,他还活着吗?”

  “不知道唉,据说这个阵法邪门的狠,能让人受尽最恐怖的酷刑,但是却不会死掉,反反复复地经受那些酷刑,就算最后活着,也基本上跟鬼没区别了吧。”

  “家主的惩罚也太狠了,我看着都毛骨悚然的。”

  “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你别看他长着人样,生的还有鼻子有眼的,其实我偷听过家主和人的谈话,说他根本不算是人,就跟那种稀奇的异兽什么没区别,家主就是看着稀罕养着玩的,现在畜生犯了主子,当然就拿出来剐一顿了。”

  “呼,如果是这样的话还好一点,就是实在看上去太像个人了,我心里就不舒服。”

  这些私语声混合着百年前的怨力,凝聚在牢房里经久不散,弦七不愿意多在地牢里停留,便催促着楚玥赶紧离开。

  “这里怨气太重了,呆久了多少会受到些污染,姐姐在这里已经停留的有一段时间了,要赶紧离开了。”

  楚玥没有反驳弦七的话,她想要看的差不多已经看到了,此时也同样感受到韩家这栋宅子里不安的异动,估计当年灭门惨案的场景要再现了,如果不能找到离开的办法,也许他们也会被当成当年的宾客,一起留在覆灭的韩家宅子里。

  走到地牢出口的时候,楚玥就看到周文和方涛傻愣愣地站在出口处,仿佛两个雕塑一般一动不动,她当即就皱眉道:“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

  周文和方涛本来都已经绝望了,觉得这一切肯定是那个弦七在作怪,说不定楚仙师现在已经遇到了不测,他们两个也只能在这种诡异的地方等死了,结果没想到楚玥竟然好好地走出来了,两人顿时喜极而泣。

  “楚仙师,我们被阴气冻住了,动不了了。”

  楚玥这才发现了两个人的状态,顿时就有些无语,不过她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给两人驱散了身上冰冷的阴气。

  困住周文和方涛的阴气一旦散去,两人就觉得身体暖和多了,也能够自如活动了,当即就和楚玥一起离开这令人不安的地牢黑暗。

  等到走出了假山,两人才松了口气,方涛看向了楚玥道:“楚仙师看到那个韩家的私生子了吗,他是什么情况啊,和韩家灭门有没有关系?”

  “看到了,没什么,就是被关在了韩家地牢受罚,韩家灭门应该和韩天骄的复活有关系。”

  这两个人莫名其妙被困在了地牢入口无法进入,不排除是韩少商不愿意被外人看到地牢中的情况,那也的确不是什么好看的场景,楚玥便选择尊重对方的意愿,将这件事压下不提。

  周文和方涛点了点头,并没有觉得楚玥的话有什么问题,毕竟害死继承人的私生子,受到什么处罚也挺正常的。

  这会儿弦七的表情也有些焦急:“我们在韩家后院这里停留的太久了,宴会也快开始了,走吧,我送你们去宴会。”

  宴会是当年惨案的开始,而且他们刚进来的时候,下人就提醒过他们不要错过宴会,作为经常处理各种灵异场的几人来说,自然不会错过这样重要的信息,况且如果不遵守要求,谁知道在后院里会碰到什么,所以几人都没有推辞,而是跟着弦七一起朝着宴会走去。

  弦七的速度比来的时候快了很多,若不是楚玥三人都是久经训练的玄学师,只怕要跟丢弦七的步伐,他一边走偶尔还会回头看一看韩家后院,像是在防备着后院里会出现什么似得。

  弦七的表现让周文和方涛都有些好奇,两人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继续心脏都停止了。

  韩家后院不知道什么时候沉入到了黑暗中,原本还清晰可见的后院变得模糊不清,那一大团黑暗像是一只巨大无比的兽,静静地蹲在韩家后院的上空,它的身体是一片虚无而又庞大无比的黑暗,一双黄色的眼睛如同巨大的镜子,静静地悬挂在后院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