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当皇后了 第80章

作者: 仲未饮茶 标签: 破镜重圆 女强 甜文 爽文 玄幻仙侠

  澹台雁气得直揪他的衣领,褚霖哈哈大笑,也任由她在身前撒欢,只伸手护着她不要磕着碰着。

  两人笑闹一阵,澹台雁也没说要收回先前说的话,盯着褚霖只剩一边的耳坠出神。

  朱雀神鸟,赤羽教,陵光神君……

  冯暄既叛,那外间的流言大约都是他所传出去的,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她还是想知道,陵光这个名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也没犹豫,直接便开口问道:“陛下曾说表字陵光,陵光二字,可与赤羽教的陵光神君有什么干系吗?”

  澹台雁又想起先前在别苑时褚霖所说的话,他说先赵王是被先赵王妃杀死的,岭南道的事情,只怕会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复杂。

  外间流言传得这般广,旁人或许不会想太多,但澹台雁知道他的表字,迟早会反应过来。

  褚霖早在告知她这个名字时便已有了心理准备,但真正到了这一刻,还是犹豫许久才开口。

  “宁王说朕是欺世盗名之类,其实也不算太错,朕确实并非褚霖,而是陵光。”

  澹台雁瞪大了眼睛:“那、那你……我……”

  褚霖笑道:“阿雁放心,当年你嫁来岭南王府时,朕便已经是褚霖了。”

  原来当年高宗在世时,先赵王见弃于君父,被封为赵王就藩岭南道。岭南道地处辟壤,行道州府有如空设,真正把控地方的是一个个百越教派,其中教徒最多,影响最大的一个,正是以朱雀神鸟为图腾的赤羽教。

  赤羽教势力强大,赵王不得不避其锋芒,暂且假意与之合作,又在赤羽教的引导下结识教中圣女,与之结合,立了一个南越蛮民为赵王妃。

  “父亲只以为这是赤羽教操控王府,掌控岭南一道的手段,但他不知道赤羽教有一个传说,”说到旧事,褚霖的声音也显得有几分沉闷,“朱雀神鸟浴火不死,将有一日,神鸟会口含真火托生于世,真火将从南境起,燃烧到大衍的每一寸土地。而当北境的真龙与南境的圣女结合之后,生下来的孩子便会是朱雀神鸟的转世,也就是陵光神君。”

  岭南道瘴气多,又偏僻荒凉,寻常官员被分派到此就同流放差不多,大衍立朝到现在,褚家也只有一位赵王被分封至此。

  在赤羽教众的眼里,这位因为出身卑鄙而被高宗鄙弃,连见都不肯见一面的赵王,正是传说中的那个真龙,他同圣女的血脉便是未来的陵光神君。

  赵王不知道赤羽教打的什么主意,只同圣女虚以委蛇,暗中发展势力,然而赤羽教蝇营狗苟,圣女却是从小娇养,且因为日后要与北境真龙结合,从小便被教导以中原诗书,又说得一口好官话。

  赵王南迁至此,实则内心十分孤独,久而久之,也不免对圣女动了几分真心。于是两情缱绻,圣女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却是一对双胞胎。

  “孩子有两个,神君却只有一位,赤羽教的传说中只说神君会托生在圣女肚腹,却没说是先出来的那个还是后出来的那个。赤羽教上门要孩子,赵王这才知道被骗,然而他所培植的势力并不足以彻底推翻赤羽教,于是只能隐忍着同赤羽教商量,商量的结果便是,两个孩子,一边分一个,大的归王府,小的归赤羽教,且为了两方着想,被带走的那个也要经常回王府探亲。”

  圣女已经归了赵王府,且赵王也在赤羽教中安插了不少亲信眼线,赵王毕竟是中原皇室,赤羽教不好同赵王闹翻,犹豫之下也答应了这个条件。

  但是赤羽教也留了个心眼,他们知道中原有规矩,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轻易损毁,穿耳、刺青一类在南境看来司空见惯的事情,在中原却是异类,甚至被视为刑罚。所以赤羽教迎回神君的第一件事,便是打造一对镶嵌赤色宝石的金耳坠,钉在陵光神君的耳垂之上。

  等到赵王发现时,一切都已经晚了,耳坠没有缺口,不能随意取下,两个孩子的身份也泾渭分明,一个受封王府世子,由京中赐名褚霖;另一个则成了赤羽教中的陵光神君。

  两个孩子都是一样的早慧,褚霖三岁识字,五岁能诵,陵光则是小小年纪便已熟识百越各族语言文字,早早便接过族中祭祀的重任。若长此以往,日后褚霖承继王府,陵光掌管赤羽教,兄弟两个各担其责,互帮互助,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只可惜天不假年,王府世子未满十一就夭折了。

  赤羽教自然大喜过望,两个孩子,一个死了,一个还活着,朱雀神鸟浴火而不死,那这个活着的就一定是神鸟托生了。王府却是愁云惨淡——圣女占了王妃的位置,死去的世子便是赵王唯一的嫡子,且在王妃之后,他又纳了许多妾侍,却连个女儿都没能留下……

  赵王年纪渐长,陵光或许是他唯一的一个孩子。

  按照中原习俗,褚霖死了,陵光应该要前来吊唁,赵王便趁着陵光进府的时候将他困住,又派人剿杀赤羽教,多年隐忍,多年谋划一朝发作,赤羽教的颓败犹如摧枯拉朽,赤羽教教坛被推翻,教众四处离散,几个为首带头的长老被斩首示众,岭南道终于归了赵王府辖制。

  然而教坛虽倒,教众仍在,便有赤羽遗民混入王府,告知圣女外界发生的一切事情,又递给她一包药迷药,只说灭教之仇可以不报,但是陵光神君不能身陷王府,叫圣女一定营救陵光出府。

  圣女多方打探,确认陵光确在府内,且赵王刚失了一个孩子,对剩下的这个视若珍宝,每日都要守着陵光。圣女不疑有他,便将迷药下在水中,迷晕了王府守卫和赵王,牵着陵光走出王府。

  然而赤羽遗民接到母子俩,却并没有带他们远远逃离,而是带着他们大摇大摆地回到赵王府——那包药并非迷药,而是披寒草凝炼而成的剧毒,圣女以为自己只是迷晕他们,却不料害了所有人的性命。

  赵王已死,赤羽教众鸠占鹊巢,干脆就把赵王府当成了自己的总坛,在他们眼里,圣女和神君都是自己人,合该同自己是一个想法,然而圣女对赵王并非毫无情意,她忍耐不了亲手杀夫的痛苦,不多时便自尽离世;陵光熟知中原经典,知道这赤羽教是个什么东西,且父母俱亡于赤羽教的手上,对这教派更是毫无好感。

  陵光被赤羽教控制着顶了世子的位置,成了褚霖,又以褚霖之名,成了赤羽教把控王府,把控岭南道的工具,然而他并不肯束手当个傀儡。他暗中以王府世子之名联络旧臣,明面又以陵光神君之名拉拢教众,分化赤羽教的势力,终于在三年后成功扳倒了赤羽教,夺回王府。

  等到澹台雁带着赐婚圣旨来到岭南道时,褚霖已经彻底掌控了岭南道。

  澹台雁听得两眼放光,这跌宕起伏的故事,可比谭娘子的话本还精彩,可是她听着听着又心疼起来。

  冯暄是褚霖在岭南道时便信重的旧臣,冯暄面上对他忠诚,实际却是眼见赤羽教势弱便掩藏下来,只寻找机会报仇。现在想想,当年澹台雁为褚霖挡刀受伤,那伪装谋刺之人,也是赤羽遗民。

  旧时的阴霾始终萦绕在褚霖的头顶,就像他耳边的红坠,除非伤筋动骨,只怕难以脱出。

  “这些事情……你以前曾经同我说过吗?”

  褚霖没骗她,只摇摇头苦笑道:“阿雁,你是晋国公府嫡女,自幼养在京中,父母娇养,论起身份,嫁给岭南道的赵王已是下嫁,更何况是我……”

  就算先前还有要告知真相的想法,待到听说澹台雁是因何而被赐嫁岭南道的,他便是彻底不敢说了。

  同节忠太子相比,一个出生在岭南道的偏宗已是鄙薄至极的出身,更何况是一个顶替名姓的所谓“神君”。

  就连褚霖也觉得自己别扭得很,他既希望澹台雁能够看穿外头层层伪装,能够透过褚霖这个名字喜欢上里头真正的这个人,又害怕她真正发现自己是谁,发现自己究竟是什么人。

  若不是有冯暄叛变的事情,若不是澹台雁问起来,这些旧事,褚霖只怕一辈子都不会再提起。

  澹台雁没料到他是这个想法,抿了抿唇,指着他的耳垂道:“这个……还疼么?”

  这耳坠既是旧日伤痕,也是陵光曾经存在过的唯一证据,冯暄拔刀相向,唯一碰掉的却是他左耳的耳坠。

  “疼的。”褚霖点点头,又摇摇头,故作自然地笑道:“阿雁吹一吹就不疼了。”

  他本是要借玩笑翻过这一篇,却不料软软的气息扑将过来,澹台雁倾身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吹。

  “这样行吗?还疼不疼,若是疼的话我便……”

  褚霖猛地抱住她。

  她怎么能这样乖?她怎么能这般……处处都合他心意。

  下一瞬褚霖便被推开了,他怔怔地摊开双手坐在原地,看着澹台雁跳下床,去屏风后翻找一阵,带着一个小木盒坐回来。

  盒盖打开,里头静静躺着一枚金红耳坠。

  澹台雁有些苦恼地看看盒中耳坠,又看了看褚霖还没痊愈的耳朵。

  “要不……”她若有所思地捏了捏自己的耳垂,“我也去穿个耳朵,咱们一人一边带着玩儿?”

  她这是想安慰他,也想告诉他,她并不在意什么陵光还是褚霖,更不在意什么南蛮遗民。

  她只是喜欢他而已。

  褚霖有些想笑,又不知为何有些难过,心中团杂着的情绪连他自己也琢磨不明白。

  他伸手握着她的,指尖停留在她耳垂处揉捏一阵,眸色渐渐变深。

  半晌,褚霖摇了摇头:“又不是什么好事,阿雁不要随意损伤身体。”

  他不摘下耳坠,只是不愿多费力气再去改变什么,更不愿为了迎合他人而去做些自己不愿做的事情,这耳坠是个印记,它标志着他原本是谁,标志着他曾经历过什么。他不讨厌这个标记,也并不喜欢它。

  但澹台雁说的话,确实令他非常心动。

  澹台雁并没留意到褚霖心绪如何变幻,她又使劲捏捏耳垂,还是会有些疼,若是在这上面穿个孔,只怕会更疼吧。

  她很快便放弃这个想法。她想了想,又从袖中扯出虎符,解开绕在上面的绳子,将耳坠也一同穿进去,又将绳子绑回手腕上。

  “看,这样好看吗?”

  虎符和耳坠都被系在她手腕上,就像是两个人的过去被紧紧捆绑在一起,玄色虎符沉稳安静,金红耳坠摇摇晃晃,两者放在一起不伦不类,却又莫名合适。

  “很合适,很适合阿雁。”

  褚霖的眼神柔软得就像水一样,在她手腕上停留一会儿,再看向她时,便似乎多了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阿雁,时间尚早,或许……”他握住她的手腕,“我们可以做一些有意思的事。”

  有意思的事?

  还没等澹台雁细问,唇瓣便被人堵住,褚霖抱着她倒向床榻,顺手带上帘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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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转星移,时光流转,转眼便是千百年过去,扬着尘土的道路被铺上沥青,钢筋水泥取代红砖绿瓦,霓虹灯照亮全球,那些曾在历史长河中闪闪发亮的星星,都被写成奇文瑰句,封存进布满灰尘的典籍中。

  不同的时代,人们却同样热爱英雄。或是从故纸堆里,或是从奇思妙想里,人们总能挖掘出不一样的英雄故事,增添些修饰,修剪去枝桠,放在橱窗里供人赏玩。

  在近来逐渐兴起的追古潮流中,大衍朝的孟海将军可算是被戏剧化的热门。她是大衍一朝唯一的一位女将军,也是历数中原历史中,唯一一位被列入名将列谱,得以入阁享受君王供奉的女将军,传说她战无不胜,所向披靡,曾令无数突厥人闻风丧胆。

  能以女子之身跻身名将列传,这位女将军的人生已经足够传奇,然而到了现代,她的传奇故事仍在继续。史书记载孟海身形魁梧,能征善战,却没提过她是个女子,直到一位邵姓官员的墓地被发现,墓志铭上写着这位邵姓官员是孟海之子,史学家们追根溯源,顺蔓摸瓜,这才终于确定了,这位大衍名将其实是个女儿身。

  孟海的故事被迅速搬上荧幕,观众们为孟将军缠绵悱恻、婉转曲折的爱情故事而心折,同时在网络上也产生了许多争论,其中被讨论得最热闹的,就是同样是大衍的女将军,孟海和谭娘子究竟谁更厉害?

  便有史学家出言正名,谭娘子不过是传奇话本中的人物,是虚拟的,只是大衍当朝所有从军女子的一个象征,孟海才是有史书典籍为支撑的真实人物。话本说谭娘子自创玄武军,挽救大衍于水火之中,不过是为了引人注意的夸张手法,真正的女子,就算魁梧如同孟海,能够做到可当入阁的功绩,已是顶峰中的顶峰。

  良马也需伯乐知遇之恩,提到孟海,便不能不提到排除万难,将兵权托付于女子的大衍中宗褚霖,巧的是,谭娘子话本中所化用的真实事件,也发生在中宗褚霖当政的时代。

  若论功绩,中宗在大衍一朝众多明君中只能排到中等偏上,但说起他的运气,那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民间戏称其为史上运气最好的皇帝。

  论出身,中宗是高宗后嗣,但他父亲却不被高宗喜爱,早早就被封到岭南道,远离中原朝局,若是中原朝局安稳,中宗是无论如何也轮不上当皇帝。可是天降大运,韦氏叛乱,惠宗被杀,突厥闯入中原,天下大乱,中宗便同所有褚姓子弟一起当上了皇帝的候选人。

  中宗带兵北上支援朝廷,他的运气也在这时候开始体现:凡是他所到之处,敌军总会莫名其妙出些纰漏,本该渡江的没有渡江,本该过河的没有过河,甚至还有人辎重都没带齐,打着打着就饿死了。在他南征北战的过程中,仿佛一直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帮助他,在推动他成为这个国家的主人。

  据分析,当时皇位最有一争之力的候选人并非中宗,而是他的叔父宁王。然而就在进京夺位的最后时刻,宁王却莫名其妙地打道回府回到了江南道,褚霖一路畅通地进了京城,进了皇宫,就这样顺顺当当地当了皇帝。

  更离谱的事情还在后头。宁王夺位失败,十分不甘心,密谋着要造反,史书说他筹谋已久,突然起事,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那时京城水渠失修,中宗驾幸九成山行宫暂居,行宫防守疏松,宁王又精准打击,直冲行宫而去,所有人都以为中宗必败而宁王必胜。

  然而宁王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在行宫短暂停留一阵之后又转道跑去了京城,结果被京城的龙武卫和前来练兵的雷安福两头围堵,瓮中捉鳖,十万叛军被剿灭个干干净净。

  谋反事败也就罢了,毕竟纵观上下几千年,干出这样蠢事的谋反者也不少,但宁王谋反奇就奇在,他不但没能伤到中宗一根毫毛,反而将盘踞京城已久的崔氏给灭族,又残杀世族,极大削弱了世族的力量。

  宁王叛乱之后,中宗念及朝中无人,只得再开科举,再兴官学,无意间竟促成了科举制的兴起,更促进了整个社会格局的变化。也就是说,宁王一场叛乱,不但自己丢了性命,还成全了中宗的万世功绩。

  或许中宗一生之中最大的幸运,便是能同这位宁王生在同一时代吧。

  中宗一朝科举开始兴起,史学家们将这个时期当做从世家统治转向皇权政治的重要节点,中宗的姓名也被写入教科书,为众人所知。

  除了运气极好之外,这位皇帝最为人所知的还有一个优点,便是专情。终大衍一朝几百年,唯有中宗一个皇帝,一生只娶了一位澹台皇后,从不纳妃,也不宠幸宫女,在澹台皇后去世之后也没有再娶,直到十年之后御驾殡天,中宗与澹台皇后合葬于陵寝。

  到这里,这位皇帝的好运气似乎全部用光了。不久前,中宗与澹台皇后的合葬陵寝被人发现,只是早就被人盗掘,损毁严重,只能从散落的陶器、残缺的壁画还有半块墓志铭上的些许文字辨认出墓穴主人。

  当然,也有人认为此处不过是个疑冢,又摆出种种证据,想要证明帝后埋骨之地另在他处,但这种说法并不为史学界主流所认同。

  陶器和壁画都是其次,那半块墓志铭却是重要的史学资料,研究学者们查阅众多典籍,对比了一些大衍时代遗留下来的文物,最终确定,这墓志铭正是中宗亲手所写,是写给亡妻澹台皇后的。

  澹台皇后生年不详,去世时仅有五十六岁,史书对她的评论贬大于褒,大多都在批评她善妒,不能容人,在墓志铭出土前,也不是没有专家学者认为,中宗与皇后“一夫一妻”终老的爱情故事只是一个巨大的谎言——毕竟澹台皇后的兄长镇守边境,与孟海同列名将列谱之中,澹台皇后的父亲晋国公,亦是当世有名的权臣。有这样强大的外戚,皇帝就算厌恶澹台皇后,少不得也得掂量一二。

  然而这块墓志铭的出土却证明了,种种说法都是后人臆测而已,中宗没有再娶,没有再宠幸他人,正是因为对澹台皇后的一片情深。

  墓志铭中说澹台皇后是山西澹台氏出身,先祖布列显要,又说她父兄皆是朝廷肱骨,一家都是清正人物,墓志铭中段虽然被毁,但从残留的一字半句看,也是称赞这位澹台皇后的溢美之词。

  其中有一句话前后不着,引起众多说法,便是:北雁南飞,一稔而归,古树倾颓,兰草枯折。

  对于这一句话的解读有许多,有人说大雁是忠贞之鸟,一夫一妻,一生只有一个伴侣,中宗是在以物寓情表明自己的心意。毕竟在澹台氏去后,中宗果然也没有再娶。

  但也有人驳斥这种说法,因为在墓志铭最后,中宗又写下“良佐既失,英琼瑶碎,潇湘水断,不周山崩。”几句,表达了皇后去世时自己的悲痛,皇帝没有必要反复提起自己悲痛的心情,而且墓志铭正文通常只写墓主生前经历,这样的说法并不符合普遍常识。

  也有人以澹台氏兄长之名“彦明”为出发点,做出大胆推论,或许这位澹台皇后的真名就是一个“雁”字,“北雁南飞”,说的是皇后澹台氏南嫁岭南赵王府之事,“一稔而归”,说的则是之后韦氏之乱,夫妻被迫分离的旧事。

  支持这样说法的人不少,但究其根本,还是将澹台氏与大衍话本中的传奇人物谭娘子糅杂的结果,并不为史学家主流所采纳。

  真相终究还是被掩埋在历史长河的滚滚流沙中,再不为人所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