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惹神君落泪 第25章

作者:淞子七 标签: 强强 奇幻魔幻 宫廷侯爵 异闻传说 玄幻仙侠

  她忽的站起来,拿着萧指着清黎:“你根本配不?上他,即使他对你无意,可就是连个太子?妃的头?衔,连祭司时站他身侧的资格都?是万万没有的。”

  “此话怎讲?”

  林晚笙眸光碾成碎影:“情蛊之事是有人特意借你的身份给璟下套,终究是你害了璟遭了十三司一事,受尽刑罚,你说你有何?用?”

  林晚笙从怀中掏出璟昨夜亲自所写的罪书,将纸页缓缓摊开正对着正午,不?一会儿纸上的墨字慢慢转淡而后消失的毫无踪影:“另外,今日三司会审,三朝元老暨苏亲自也?要到场坐镇。你自诩聪慧在墨中掺杂白溟,可你却把执掌十三司多?年的薛斌想得太简单了,你觉得他会看不?穿你的小把戏吗?”

  “你想知道这封罪书我是从哪里截胡的吗?”

  清黎不?解。

  “晟国宫道,就差一步差点落在了庆帝手中。薛斌装作没察觉你的小伎俩,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连夜查人送到陛下手中,这样?即便罪书上的字迹在明日午时之前消失殆尽,也?有了陛下这个人证,璟就会罪加一等。”

  恍然间,守在远处的婢女急匆匆赶到林晚笙跟前,低声耳语了几句。谁料林晚笙听后只是道了一句我随后就来,便让婢女先行退下。

  清黎依然荡着秋千,满是惬意:“怎么了?”

  林晚笙望着远处:“三司会审马上就要开始了,清黎姑娘不?去?看看吗?”

  “去?看看我为?璟云哥哥所解的棋局?希望你能明白谁才是最适合留在他身边的人?”

第30章 三司会审—交易

  清黎见四下无人溜进云台殿, 轩窗上已经结上一层又一层的蜘蛛网,满是?灰尘飞扬, 冰凉的手指抚上红漆有些掉落的台柱子,抬眸看见横梁之上还挂着一块只剩一角的红衣破布。

  阴风阵阵,清黎拾起地上的一根树枝在地上以五芒星的形状刻画着咒文,一阵飞沙忽然卷起飘零的落叶飘进了她的双眼这种,害得她睁不开眼?睛。

  “我还以为你?会跟林晚笙一道去内庭呢?”

  清黎在地上圈圈画画,头也不抬,不咸不淡地说?了句:“郡主确实聪慧过人,既然她想在萧璟云面前刷好感度,那我还要跟着去, 岂不是?自讨没?趣?再说?了, 我留在云台殿还有要事要做, 今夜阴时最好,机会难得。”

  谢必安双手抱胸, 双指夹下从空中缓缓飘下的落叶:“你?是?真的这么想的吗?倘若林晚笙真的能让萧璟云心?中的情花开花, 你?当真会开心??会不会有一点点失落他情窦初开后喜欢的人不是?你??”

  清黎淡淡地回了一句:“不会。我现?在留在他的身边也只是?为了帮他查清觀山案,完成月黎的心?愿,以及我的使命。无论让萧璟云心?动的人是?谁,我都不会伤心?。”

  谢必安摸着撩起耳旁的碎发, 扶着头上有些松动的珠钗,言语中带着些调侃:“也不知昨夜是?谁, 还在吃着一些无名的非醋。”接着故作娇羞, 美目盼兮,伸出一截白润的手臂:“萧璟云, 想让我帮你?查案就吻我! 你?主动吻我,我就不生气~”

  模仿的惟妙惟肖, 言语间还带着对情郎的羞意听得清黎手中的树枝“咔嚓”一声?折断,脸颊上染上绯红:“我我我...我只是?看看不惯他在意容貌,是?个虚伪的人!也接受不了刚结婚就有可能被带绿帽罢了!”

  “七爷,你?下次不许在听墙角!”

  谢必安拾起地上段成两?截的树枝,用仙法重新粘合在一起:“全身上下,嘴最硬!”

  “谢必安!!!”清黎一瞬间热度扩散到脸颊,也不知是?羞的,还是?被气的。

  “好啦!你?好歹也是?一个百岁小仙了,怎么这么经不住调侃。”谢必安挥着衣袖,施法变出五根白蜡烛放在各个角落,瞧着脸色还有些红润的清黎,笑了笑:“子时来,借东风,点蜡烛,旧人思,魂魄至。”

  “清黎,宋清衍回魂只有一次机会,可千万不能出差错,祝你?今晚一夜太平。”谢必安眼?珠子望着那幽深漆黑的殿内,嘱咐了清黎一句:“不如先?将宋清衍的尸体放在殿内,等子时再取出。”

  清黎应下,期待此夜风平浪静。

  谢必安卧躺在石阶上,手枕在颈后,啃着手中刚刚顺来的蟠桃。看见清黎已经画完整个阵法,便将嘴里的核仁一吐,匆匆捏着指法换了行头,拉着清黎就往外?头走。

  清黎摸不清七爷的想法,奈何他力道?又极大,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七爷去哪啊?”

  “现?在正午未到,我们在这里干等子时也是?无聊,我带你?且去内庭看戏。”

  清黎连忙摆手:“不去,不去。”

  “由不得你?拒绝,就当是?陪我看戏。”

  瞬息之?间,谢必安换上了一胜白无常的行头,眼?睛弯弯眯成了两?个月牙。揽着清黎的腰就纵身跃起跳到了龙寅殿顶上,清黎被他单手携在腰旁勒地快喘不过气,连忙喊道?:“七爷!七爷!”

  谢必安这才发觉清黎面色都憋地青紫,连忙道?歉,手上一松,清黎就像个物件一样就被这样重重地扔在了琉璃顶上。

  清黎吃痛着扶着腰,却忽得殿内传来震耳欲聋的鼓声?,激昂之?声?犹如雷声?,接着传来薛斌尖锐的声?音:“三朝元老在上、群臣皆在,臣..有事禀报。”

  谢必安也蹲下来,掀开一砖块,以此彻彻底底窥见殿内全部场景。

  清黎口中发出一阵嘘声?:“司命带我可是?隐去了身形正大光明地看,怎么到了七爷这里便要像做贼一样,趴在这殿上看。”

  谢必安一脸坏笑:“你?就贫吧。司命是?上清的人,自然秉持着上清的做派。我们阴府之?人,可都是?见不得光的,此等作风大方都是?自成一派。你?若有异议,下次便不带你?在顶上看,带你?遁地,打出一个小洞,让你?从洞里瞄一只眼?睛出来。”

  比小人品行,阴府一个比一个手段卑劣,夸他们小人在他们认知中可等同于赞美。

  清黎举双手投降。

  ~

  殿内,飞檐青瓦、盘结交错。

  整个宫殿以云顶檀木为顶,沉香木作四周八方的梁柱。清一色的黄梨木,飘散着一股秀雅的芳香,只不过这股芳香可解不开这沉闷的气氛。

  今日庆帝未来,皇位之?上空缺。皇位旁边左右各有一把黄花梨椅子,左右把头雕刻着玄鸟,气派威严。左侧坐着三朝元老,右侧的贵客还迟迟未至。

  头发早已花白的暨苏拄着拐杖坐在左侧,看着殿内一站二?跪的三人,率先?朝着跪地之?人发难:“薛斌,今日鸣鼓,所为何事?”

  李太傅在学?生的搀扶下起身,高扬起声?音:“昨日薛司治寻来的巫女说?殿下身中情蛊,被太子妃所操控,殿下为了替自己伸冤特请进十三司自领刑罚,意在还自己一个清白。”

  “老臣倒是?想问薛司治查的如何?殿下是?否改口了?”

  李太傅人虽老去,声?音却孔武有力,带着如沙石磨砂过的质感,摩挲着在场所有心?中各怀鬼之?人。

  薛斌低垂着头,沉默不语,此等情景让清黎心?生怪异。

  而跪在薛斌身边的女子却早已经伏跪在地,裙摆悬挂的银铃清脆作响:“民女该死,民女该死,冒充温氏巫女,故意以此来栽赃太子。”

  满座哗然,特别是?李太傅更是?被人搀扶着快速走到这女子跟前,面露凶色,指着女子:“你?再说?一遍!”

  女子早已被吓得三魂丢了七魄,不敢对视李太傅:“民女该死,没?有情蛊一事,南陵也根本没?有这种莫须有的蛊虫,而民女也只是?来自清水县的一个普通人家,并非南陵人。”

  群臣激愤:“那又是?谁指使你?污蔑太子?”

  女子支支吾吾,余光看来一眼?紧皱着眉头的薛斌,全身汗毛都在战栗,不知该如何作答。

  李太傅大呵道?:“快说?!这可是?诛九族的罪名,你?担待不起。”

  女子瑟瑟发抖,像一只惊恐的小鹿:“是?!是?蔺宽世子!他在中秋宴上设计陷害太子殿下反被识破,后受罪被剥去爵位所以怀恨在心?,找到民女设计了这一出戏码!”

  清黎有些看不清局势和其中奥妙,不懂女子为何突然反水,但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这是?林家的手笔。唯有权势滔天的林家,才能让薛斌缄口,只是?不知道?他们用了何种手段。

  李太傅心?血上涌,又指着薛斌细数着罪状:“薛斌!那日可是?你?在东宫门前亲口说?的,是?你?亲自从南陵寻得此女,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又害的殿下亲自去这十三司一趟,你?们十三司是?否暗藏有不臣之?心?呢?”

  薛斌开始为自己开脱:“下官也是?被此女所蒙蔽,轻信小人,是?下官的失职。”

  暨苏静观许久终于出声?,先?是?喊着史官将情绪激动的李太傅扶到椅子之?上,同时将刚刚泡好的清茶喊太傅服下。又缓缓站起身子,拄着拐杖一步步走到正中,拐杖扣地的声?音深深沉闷也让女子和薛斌跟着心?一怔一怔。

  他缓走在萧璟云的面前,拉起萧璟云的手掌,拍了拍三声?,道?了句:“殿下受苦了。”又转而看着跪在地上认罪的薛斌,言语中的温度又冷了半分,用拐杖敲在地面上。

  “薛斌!在十三司用了什么刑法?”

  薛斌不敢欺瞒:“军鞭百,琵琶骨。”

  暨苏闻言有些微怔,拄拐狠狠掷在地上,薛斌听着重重的闷响也跟着心?中一颤,连忙磕头求饶,毫无早上的傲气:“臣确实该死,可这也是?太子殿下亲自所提出来的,臣也不敢不遵。”

  “巧言令色!还要狡辩。”

  “如此不明是?非,还能担得起十三司的司治一职吗?”

  薛斌立马从腰上取下横刀,将先?祖所赐的刀恭敬地推到身前:“臣无能!愧对庆帝,愧对先?祖,有负太子殿下,自愿退去司治一职,领刑法。”

  暨苏一双眼?睛,写满了沧桑和精明,口中玄妙:“十三司可涉及党争?”

  薛斌冷汗直流,握着衣裤的手渐渐缩紧。

  暨苏:“可牵扯六殿下?”

  “说?!”

  薛斌伏跪在地,额角的冷汗也滴在地面上,心?惊不已。唯有此条,他绝对不能认,先?祖设立十三司就是?为了成为始终握在自己手里的利剑,不为任何势力折腰。

  他知晓萧璟云前几年辅佐朝政之?时,不只一次明里暗里削弱十三司的势力,想要执掌三司,独揽所有审查、断案、定罪的权力,一只手笼在三司之?上。若来日是?萧璟云登位,怕是?十三司难逃废司的命运。若是?今日认了十三司涉及党争,就当真遂了萧璟云的意愿了。

  正当双方焦灼此时,外?面传来一身细声?细语的传话:“征南将军到。”

  群臣惊呼,面露惊讶之?色,又不得不撩起官袍纷纷行礼。唯有萧璟云和暨苏仿佛已经料到了这一切,注视着林元正一身戎装,头发一丝不乱地用玉冠梳好,凌厉的杀气从这一个抿唇中散发出来。

  林元正身材魁梧,并不显老态。高粱的剑眉之?下,目若寒星,环视周围一圈不知为何嘴角刮上了一丝轻蔑的笑意:

  “今日如此热闹,是?否是?本将君来迟了?”

  他未让重臣平身,也径直略过辅佐三朝的重臣,略微给萧璟云行礼之?后,将手搭在了萧璟云的肩上:“这么多?年未见,殿下确实身姿不凡。我离京城之?时,殿下还尚在若学?之?年,当真是?岁月催人老。”

  群臣不免心?中骂他轻狂,如此尊卑不分,与殿下毫无君臣礼仪。可心?中的话落在嘴巴上,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萧璟云只是?冷眼?看了一眼?扶在自己肩头的手,神情淡漠:“将军劳苦功高,我还未曾言谢过将军。”

  林元正摆摆手,随后视线转到了颤颤巍巍的薛斌上,姿态轻狂:“怎么的今日审犯人的司治,却反倒被当成犯人一样审问呢?本将可曾错过一些好戏?”

  薛斌和林元正互相?交汇一下眼?神,一个巴掌一个巴掌扇向自己,重力之?下,七窍流血:“下官该死!污蔑殿下!轻信小人!自会去陛下向认罪退去官职,入狱领罚。”

  林元正摩挲着下颌,背过身去:“有罪当罚,那你?便直接去回禀陛下吧。”

  暨苏又追问:“十三司可涉及党争?此事是?否是?有六殿下参与其中?”

  林元正转头,眼?神多?了几分阴翳。

  薛斌抬头看着征南将军坐上右侧的梨木椅上,慵懒地靠着椅背,一种睥睨的目光打量着所有人,心?中变多?了几分底气:“并无党争,全是?臣一人所为。”

  暨苏紧盯着薛斌还想追问,却看着萧璟云的示意最终还是?哑了口。

  林元正显得几分慵懒,将腿翘在椅把上。

  无人再敢质疑,无人还想出声?,此事便就这般揭过。

  众臣散去,空旷的大殿只剩萧璟云和林正元两?人。林元正终于从椅子上起身,将腰间的佩剑丢到萧璟云的手上:“殿下还有话跟臣说??还是?觉得臣有话要跟殿下说??”他又抬手,说?道?:“赠于殿下的,晟国国都除了先?祖圣皇,臣最敬重的便是?殿下。”

  萧璟云缓缓抽出佩剑,剑身负霜雪,银光如月光一道?洒在他清冷的眉眼?。

  他沉声?开口:“不知将军以什么把柄威胁了薛斌?”

  林元正摊了摊手:“臣还以为殿下会好奇臣为什么帮你??”

  萧璟云合上剑身。

  林正元:“我和殿下之?间仿佛有误会,殿下是?都觉得本将和一桩冤案有牵连?”

  “哪桩?”

  “明人不说?话暗话。”

  “我确实不知将军所言何意。”

  林元正手中握着一朵刚刚采摘的梅花:“那殿下有一事应该明白,为何装傻?臣唯有晚笙一个爱女,她心?中有着一位如意郎君,念一个与她共同奏乐、描摹丹青之?人。小女在家苦苦相?求,臣心?疼不已,才出手帮了殿下。”

上一篇:良缘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