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家有田 第143章

作者:长宫 标签: 玄幻仙侠

  三人看着安蓝似笑非笑,就算安蓝再笨也看得出来,这三人是冲着她来的。

  天宝阁果然有了动作。

  她也不惊慌,抬眼与三人对视,嘴角慢慢弯起,如沐春风。

  三姐夫萧章亭注视着自己家小舅子,又看了看他旁边的女子,心想:好啊,我儿子满月,你们却来打我弟妹的主意,分明是没将我这祈愿城主放在眼里,真是好啊!

  来者不善,他与四位连襟递了眼色,四位方家姑爷不动声色地换了桌,给安蓝撑场子。

  与主席欢声笑语不同,次席上充满了浓浓的火药味,四位方家姑爷,三位邪门大佬,方若愚、侯宜宣再加安蓝刚好凑齐一桌。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随时可能爆炸,炸得大家尸骨无存。

  安蓝作为当事人,反而是最惬意的一个,她慢条斯理地夹菜,一小口一小口地往自己嘴巴里送。

  方若愚真佩服她的定力,他是也见过大场面的人,可是被这三位邪派大佬盯着,气氛凝重,多少有些不自在,满桌的菜到了嘴里却如同嚼蜡。安蓝却吃得有滋有味,好似面前的三个只是纸糊的人儿,将那电光火石在桌上交来缠去的杀气视若无睹。

  四位姐夫见她这般暗自点头,想:小舅子眼光不错,此女非常人也。

  其实,安蓝并没像他们看到的那么镇定,她的手心不停地冒汗,这三人修为高深,只怕已到元婴期,若是四个八阶傀儡还在的话,她自然不惧,可是这会儿,她没把握能同时对付住三人。

  只是输人不输阵,她不能怯。

  一怯她便是输了。

  不能怯,也不能与他们对瞪,这般视而不见方才是上上之举。

  安蓝吃得慢,脑子却在飞速地转着,邪派最重利,这三人放到炎夏都是祖师级的人物来对付她一个胎动期的小家伙,图得是什么?

  是天宝阁许了他们什么还是……

  嗯?

  看来这天宝阁果真和春八有关系。

  侯宜宣曾经对安蓝说过,春八并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可是春八若是想要药方的话,当初在堰州时就可以下手对付她,为什么要等待现在?上次那黑衣人说得话又是什么意思?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明地里将她逐出门派,暗地里却又……

  安蓝低头假装扒饭,眼睛却突然张开。她可不可以理解为:明地里将她逐出离云派,从此毫无瓜葛,暗地里却又派她来内海。

  派她来内海做什么呢?天宝阁如此遮遮掩掩,必是有不可告人的勾当。

  天宝阁做贼心虚,所以当看到她的名字出现在地榜上时就心慌了,先是散布谣言让地榜的高手来对付她,后又不知为什么方法请动了那位绝世高手,今天又请了这三人。

  想到这里,原本已走到死胡同的她,触了触墙壁,发现那只不过是障眼法,于是这么跨过去,前面的路通了。

  只可惜,天宝阁从一开始就弄错了,她真的已不再是离云派的弟子,这次来风内海根本也不是他们想的那回事儿。不过,他们既然触了自己的眉头,那她就要好生查查,看他们到底在怕什么!

  哼!女人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她记得那黑衣人有提过一个什么叫观云帆的人,那么就先从这里着手。

  不过在这之前,眼前这三人却是麻烦。

  安蓝抬起了头,眼中的神光已消失不见。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桌上的气氛热烈起来,话匣子也慢慢打开。

  “听说你是炎夏金丹之下第一人,就是不知道和咱们内海比孰弱孰强。”罗阴天母的话虽然不大,但恰好在座的大多数人都听得清。

  吃酒的,划拳的,高谈阔论的顿时停了下来,扭着脖子向安蓝看过去,萧章亭这才知道小舅子带回来的是前几月在内海里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位。

  “难怪名字这么熟悉。”这时,几位姐夫才赫然想起。

  “几位前辈说笑了,安蓝这点修为,又怎么能和内海的诸位相比。”安蓝摇手。

  在座的诸位深以为然,其实人都有这种心理:外人始终不如自己人。

  “我可是听说你在的筑基期的时候就重伤了邪宗掌门辰屠,那可是元婴期的,这会儿修为精进,只怕我们这三位老骨头也不是你的对手。”废城老祖令在座的人倒吸一口气,筑基期重伤元婴期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我哪有那本事,谬传罢了。”

  “空穴来风,老头子和你比一场,看看是不是谬传。咱们点到为止就当是助个兴。”

  安蓝心中冷笑:助兴?真当她是三岁小孩,刀剑无眼,动起手来谁还把握得了分寸。

  想动她又何必找这种烂理由!

  “今天是小侄满月喜宴,实在不宜动刀动枪,如果助兴,我这里倒是有个好人选。”大姐夫连忙插话。他拍手,只听闻一阵琴声从院里传来,婉转美妙,尤如天籁。

  大家很快就被琴声吸引,闭目聆听,如痴如醉。

  那找茬的三位也不好在此时打断,一曲毕,大家依旧回味无穷,过了半晌才响起热烈的掌声。

  “清庄主弹琴的这位可是佩瑶仙子?”

  “正是舍妹。”大姐夫清远行是无忧山庄的庄主,方才弹琴的是他的胞妹,清佩瑶。

  清佩瑶自小就有音乐天份,后来又拜到内海第一琴琼音派妙华仙子门下,现在已有“小妙华”的美称。

  “难怪难怪,此行不虚也。”清佩瑶有众多粉丝,你说一句,我赞一声,成功转移开注意力。

  照理说,事情到此就该打住,可端得有人不识趣。

  “音乐是雅兴,对我修真之人而言,比武亦是雅兴。今日老夫有幸听得佩瑶仙子妙音,内心激动万分,愿再助一兴,还望城主切勿拂了老夫美意。”一直没说话的魔石子,终于开口。

  此话一出,四位姐夫站起来。

  气氛凝重。

  安蓝对几位姐夫的维护很是感激,这三人是冲着她的来,就是今天不动她,明天也会动她,没必要将他人牵扯进来。

  要战便战,还以为她真的好欺!

  三个人一起上她还怕,一个人她怕毛!

  拿下魔石子,也给那暗地里捣鬼的天宝阁一个下马威!

  她缓缓站起来:“我就陪你过几招。今日喜宴会不宜见血,城外去。”

  “见血”二字听得众人心里一突。

  安蓝向萧章亭和几位姐夫行了礼,驾起飞剑飞往城外,魔石子三人紧随其后。

  “这三人好不实抬举,章亭你在这里招呼客人,我们几个出去瞧瞧。若愚放心,有几位哥哥在,量他三人也不敢伤了安姑娘。”几位姐夫同行而去,一道又一道的剑光从城主府升起,满朋宾客只剩下寥寥数人,其余的都看热闹去了。

  萧章亭看着依旧坐在座位喝着小酒的侯宜宣问:“大舅哥不去掠阵?”

  “不去。掠什么掠,阵什么阵,三姐夫不必担心,等咱们酒足饭饱之后,她自然就回来了。”

  “大舅哥就不担心?”

  “她有什么可让我担心的。”

  萧章亭一听,眉毛一扬,“看来这一场,我是要去看看了,诸位可愿与我同去。”

  安蓝一路飞到城外,现在这个是她的身外化身。

  身外化身有金丹四层的修为,她用匿藏术将修为敛在胎动五层,以魔石子等人的修为现在还无法识破。

  城上站满了人都在围观这场比试。

  “行远,你说弟妹有几分胜算?”二姐夫上官悦问。

  “一分没有。”两方实力相差实在是太大。

  清远行的想法也代表着大多数人的想法,但是明知道一边倒的战斗为什么还吸引这么多围观群众呢?

  一来,大家闲得蛋疼,难得有点茶余饭后的谈资;

  二来,他们看得其实并不是魔石子和安蓝的比试,而是魔石子踩了安蓝过后,城主和他的连襟们会和这三位邪派大佬发生怎样的冲突。群众们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看得出来方家的几位姑爷对安蓝很是重视,安蓝一受伤,必起争端。

  这比试只不过是开席前的那一小碟花生米。

  只是,花生米虽小,佐酒却也能回味无穷。

  他们都小看了这碟花生米。

第215章 游戏结束

  大风起兮,衣衫被吹得猎猎作响,几乎睁不开眼睛,城楼上站满了人,他们看着城下,表情不一,有紧张的,有担忧的,有好奇的,有不屑的……

  “丫头,你若将洗精伐髓药方给我,我便饶你一命。”魔石子神识传音给安蓝。

  果然是为了洗精伐髓药方,安蓝心里冷笑。

  “什么药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安蓝装傻充愣。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那就别怪老夫不客气!”魔石子祭出他的邪兽,一只三足金蛤。

  这只三足金蛤足足三十丈高,像座小山压在她面前,比城墙还要高一头。它嘴里发出有呱呱的叫声,嘴里喷出难闻的腥味熏得安蓝连退数步,它的背上鼓起无数个毒瘤。

  毒瘤一收一缩黑色的毒烟不断从里面喷出来。

  这毒烟能麻痹神精,让人无法动弹。

  哎哟哟,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客气过。

  安蓝招出金甲银皇,原本四米高的金甲银皇瞬间拔高到了三十丈,那一双血红色的双眼凌烈如刀。它咯咯地笑了两声,双手捏成拳,对准三足金蛤毒瘤砸过去。

  三足金蛤发出一声惨叫,两个毒瘤被这一拳轰烂,黑色的毒液溅了金甲银皇一身,原本暗红色的身躯被染成了黑色。

  三足金蛤的毒液虽毒,但是金甲银皇是砣铁疙瘩,并不惧怕它的毒,一拳接着一拳。三足金蛤被打得连连败退。

  被金甲银皇砸坏了四、五个毒瘤,三足金蛤也怒了,它大叫一声,用身子撞过去,强大的冲力把金甲银皇撞翻在地,不过金甲银皇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它原本就有金丹九层的实力,后来吸收了天妖精血,更是发生了质的变化。

  金甲银皇倒地的那一刻两只手抓住三足金蛤的嘴,用力撕开。

  三足金蛤的嘴本来就大,被它一撕,快要裂到后脑。血流了它一身,原本黑色的身子又变回了红色。

  三足金蛤挣扎着,但是被金甲银皇牢牢抓住。金甲银皇借着它挣扎的力道,一翻身,将它压在身下。

  它眼睛鼓得老大,嘴被撕着,身子被压着,于是伸出舌头卷向金甲银皇,若是其它灵兽被它这么一卷,骨头要碎个七八分。奈何,它面前的是一堆铁疙瘩,而且还是可以随意改变形状的铁疙瘩。

  它刚卷住金甲银皇,金甲银皇全身冒出无数根尖刺把它的舌头扎了无数个洞。痛得它赶紧将舌头缩了回去。

  它缩得快,金甲银皇抓得更快。

  金甲银皇也不再撕嘴了抓住它舌头的同时,手上生出无数勾子将它的舌头牢牢勾住,拉着原地转圈。

  金甲银皇咧着嘴,三十丈高的三足金蛤被它像甩着玩似的甩了起来。原本就长的舌头扯得更长,三足金蛤却是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庞大的身躯从城楼诸位的头顶上甩过,只觉得天暗了,风刮过脸蛋老疼老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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