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夫入瓮 第215章

作者:末果 标签: 玄幻仙侠

  白筱(原文又是‘千喜’,窘!)往车下看了看。

  对面车上的商人白着脸跳下车,两腿还有些打颤,也是吓得不轻,向车夫抱怨,“你怎么驾车的,这些字画全是人家订下的,万一弄脏了,你来赔啊?”

  车夫受了一惊,正有些愤愤,被他一骂,来了脾气,“关我什么事,我走的好好的,对面的车没招没呼的撞了来,这命保住就算运气,你要怪,怪对面的人去。”

  商人往这边望了一眼,见白筱的辇车奢华,而白筱又是一身华服,光这打扮就不是他能惹得起的,没吱声,接着拾自已的字画,那些画,有被车轮辗了,有被散开沾了泥,着实毁了不少,商人不住叹气,一脸的苦恼。

  反倒是白筱有些看不下去,又急着走,取了三粒金珠子递给三梅道:“去把我们的东西拾起来,这些金子给他,算是咱赔他的。”

  三梅接了金珠,跳下车,将金珠给了商人,商人连连道谢。

  商人最后拾起地上撒开的一个卷轴和锦盒,递给三梅,“这个不是我的。”

  三梅忙接过去,这东西可丢不得,“谢谢你啊。”带着裙摆兜着的其它物件,反身上了马车。

  赶到祭台前,时辰已到,祭台前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两朝百姓,

  白筱不及看左右,捧了装了祭辞的锦盒,由侍卫护着,挤开人群,登上祭台,抬头一看,祭台上方有个大匾,用黄金镶着‘与民永存’四个大字。

  金匾下一左一右的坐着两个人,左边正是她的母亲贺兰;

  她走到母亲面前,蹲行礼。

  贺兰提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抬手免了她的礼。

  她这才扭头看向右边之座的黑甲人,他叉着两条长腿,单手撑着额头,露在外的一双黑中带蓝的眸子肆无忌惮的直穿进她眼底深处。

  深吸了口气,不敢对他多看,退到母亲身后,一道阻寒带嫉的目光打她身上刮过。

  白宜与她目光一触,忙转了开去,略停了停,便又转脸去看古越的侧影,火辣辣的难掩对他的渴望。

  古越对白宜在他身上滚来滚去的目光视而不见,只是追寻着白筱的身影,三个月不见,她反倒比在南朝时更清瘦,

  一阵震天的擂鼓声,将台下所有人的视线聚到台上,贺兰取了祭辞走到台前,交于诵读官,一把火焚在大火盆内。

  古越朝着身侧副将偏了偏头,副将也取了祭辞递于诵读官,也照样将祈福之辞读了,也焚在了火盆内。

  台下百姓顿时沸腾,称赞不已。

  传言南北两朝君王不和,虽然这些年还算平安,但百姓心中终有隐患,两朝交战,最先受到冲击的便是京中百姓。

  古越此举大大方方,表示着南北朝关系和睦,正去了大家心目中的疑虑,哪能不喜?如此一来,他在百姓中声望又镀上一层金光。

  贺兰心中暗恨,脸上却不敢有所表示,瞥视台下,瞅向白宜。

  见白宜仍自望着古越,唇边露出一抹冷笑,重咳了一声。

  白宜打了个哆嗦,回了神,脸红了红,定了定神,好在也是皇家训练有素的,倒也不至于失态,取了祭辞,四平八稳的捧到诵读官面前。

  白筱看着这些人个个惺惺作态,十分不喜,有些不耐烦,但这戏又 能不演,好不容易诵读官闭了嘴,白宜款款的走回。

  不等贺兰指示,自行捧了锦盒上前,只盼早完早好,少受这活罪。

  与白宜身子一错之时,见她不经意的唇角微抽,露出一抹冷笑。

  后背起一股寒意,暗觉不妙,眼角不露声色的左右扫过,又看不出什么不妥之处,这祭台早在三日前,贺兰便派了人前来清场,日夜官兵把守,别说有什么人进入,就连飞鸟也难隐身型。

  直到今天祭天前一个时辰放百姓进入,而台前仍是重兵把守,根本不可能有人在这时候有所行动。

  心下生疑,又寻不到蛛丝双马迹,只得走到诵读官面前,将手中锦盒递到他手中。

  眼角戒备的扫向台下,突然一个混在百姓中的白色人影撞入眼帘,浑身一震,飞快的望向台下人影,直接落入一汪深不见底的黑眸,即时愣住了。

  心砰然乱跳,他居然也来了,而且未戴慕离。

  他身材修长,一身宽简洁宽身的长袍在他身上丝毫不显邋遢,被风一吹,衣角翻飞,飘逸得很。

  瞳孔晶亮,如镶了闪闪碎星,肌肤莹润,与白衣融在一处,再配上随意在肩后缚着的墨发,发尾飘扬,稳如古松,秀如远山。放在这拥挤的人群里也十分扎眼。

  第138章 与民永存

  传闻北朝二公主被称为‘天下第一美’,城中众人哪肯放弃这个可以一观北朝二公主尊容的机会,方才她缩在祭台金匾下,又有贺兰皇后阻拦,看不真切,但光那身影已吸紧了台下诸人眼球,这时走到台前。

  一身白色锦服里着她娇好的娇驱,两鬓秀发松松的贴着耳鬓挽了个环,束在头顶,压了条东珠串成的珠花,发尾与余下长发一同垂下,在后背随意用白色丝带束起,侧面斜斜插了支珠钗,面如脂玉,眼如硕星,浓睫轻扇,唇色微淡,如雪中寒梅,塘中清荷,回眸间眼角微勾,又媚不可挡。

  刹时间,台下一片哑静,众人大气都不敢哈一口,怕气一暖便将这位冰雪美人哈化了。

  也正因为此,众人才没曾注意到混在人群中出类拔萃的容华。

  容华见她向他望来,微微一笑,神态温润如初。

  白筱心跳如捣鼓,白宜仅看了古越的一双眼,已经如痴如醉,如果知道古越头盔下是这等容貌会是怎么样一副形容。

  正怔忡走神,突然听耳边一声惊呼,“为何没有字?”

  接着台下一片哗然,一些不满自已夫君或者情郎眼睁睁望着白筱的女人开始指指点点。

  白筱转头看向诵读官,他手中摊着的祭辞果然是白纸一张,一个字都没有,别说祭辞了,顿时傻住了。

  虽然她对北皇并无多少尊敬,但祭天不光是为了北皇,还要为天下百姓祈福。这么送上白纸,是对天下百姓的漠视,也是对上天的蔑视。

  就算她长得美若天仙,做下蔑视上天,玩弄百姓的事,台下人也难免不怒。

  这副祭辞在临出门前,白筱还亲自看过,并无不妥,这时突然变成了一张白纸,脑海‘嗡’的一声响,闪过白宜那抹冷笑,赫然明白过来。

  心里乱成了一片,千小心,万谨慎,终是被人算了一道,刚才那辆载着字画的马车根本不是无意撞上,而是一早等在了那儿,派了人在前面守着,见她的辇车过来,才赶马制造那出意外,寻机将她所携祭辞偷梁换柱。

  这一切做得当真是天衣无缝,无迹可寻,如果不是白宜唇边不经意的那抹冷笑,她根本不会怀疑到白宜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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