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夫入瓮 第535章

作者:末果 标签: 玄幻仙侠

  风荻视线锁在她眼里那缕淡得象是随时被风一吹便会逝去的微笑上,心口一颤,失了神,自他失了记忆以来,她几时这么对他笑过,毫无目的,发自内心的笑。

  白筱见他魂不守舍,直直的盯着自已,眉头一蹙,收了笑将脸别开。

  风荻走到那丝浅笑慢慢消失,目光仍不舍得离开那双眼,过了好一会儿才暗叹了口气,真想再看一看,“我倒是想忘,可是天天痛着,怎么忘?如果你肯天天这么陪着我,兴许我就忘了。”

  白筱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你还是记着的好。”

  风荻眼角斜挑,褐色的眸子水光浅涌,身子一侧,手撑了额角,半眯了眼更显慵懒,妩媚风流自然流出,空了另一只过来捂她的脸。

  “我得记一辈子。”声音低柔煽情,车厢里顿时漫上别样的暧昧气氛。

  白筱即时不自在起来,打开他的手,靠向车厢一角,闭目养神,避开二人间这不正常的暧昧气氛。

  风荻视线滑向她小腹上,她穿着宽大的裙摆的长裙,隆起的腹部并不明显,眸子忽明忽暗,良久蓦然一定。

  向她挪了过去,蓦然伸手覆上她的小腹。

  白筱陡然一惊,猛的睁开,忙握了他的手腕,竟没能将他的手甩开,怒喝出声,“放开。”

  他手上带力,仍贴覆在她小腹上,怀着孩子肚子硬硬的,不象以前那么柔若无骨,仿佛能感到腹中胎儿的存在。

  能感到她的身子因气愤而微微的颤抖,深吸了口气,徐徐道:“筱筱,不管那药好还是不好,既然拿捏不了用量,别再喝了。”

  白筱呼吸一顿,胸口也是紧巴巴的,对于这药的事,她固然是相信容华有自已道理,但对春花和神婆的话,却并非全无所动。

  别的胎儿只消七八次便会胎死腹中,而自已已喝了这许久,以后不知钟大夫还会不会接着给她送来这药物。

  那自已腹中孩儿能否活得下去,她不敢去想。

  但这是她和容华之间的事,与他风荻有何关系,沉下脸,“如果当真胎死腹中,岂不正合你心意?”声音含冰,带着讥诮。

  贺兰曾经先向他提亲,当时他虽然没有答应,但过后跑到北朝不就是想联姻娶她吗?

  联姻涉及到国与国之间,不仅仅是他们二人之间的私情旧仇这么简单。

  然她在联姻未定之时,却先怀有其他男人的孩子,对他和他的国家来说是何等讽刺,任谁也容不下。

  就算容华肯娶她,北朝也将被其他国家所不耻。

  一旦传扬出去,西越皇室和朝臣哪能不怒,二国的有关系即刻恶化,开战自是再也免不了的。

  北朝理亏,窥视着南北朝边界城池的国家难保不会借此机会和西越结盟,与西越联手共同讨伐南北朝。

  北朝内部不合,已叫贺兰焦头烂额,再来外战,定然难熬。

  如果南肯帮,倒还好些,如果不肯,再借机背后捅上一刀,北朝必亡。

  所以如果贺兰知道她腹中孩子之事,断然会暗中处理掉,绝不会把这件事宣扬出去,更不会容华孩子出世。

  白筱知道容华和古越不会弃北朝不顾。

  但战争一旦打开,便不是短短数月能够了结,最终苦的还是百姓。

  容华和古越不怕诸国,却不愿百姓受累,所以才会让她涉苦远离。

  风荻胸口隐痛,想着她肚子里是容华的孩子,他就恨得牙痒,但他已经让她伤成那般,又岂愿她再受一点伤害。

  眸色一凝,身体前倾,单手撑了她耳边车壁挂,覆在她腹部的手,力道大了些,令她感到无法忽视的压迫感,却又不会挤压到她腹中孩儿,“孩子,他不要,我来养。”

  白筱眼眸微眯,唇边的讥诮更浓,声无波澜,“就象南帝对秋菱孩子那样?”

  风荻虽然是肺腑之言,也没指望她口中会说出好话,然她轻轻一言,仍象一记重锤,砸进他心底,闷痛难耐。

  仍锁着她的眼,眼里却带了戏意,“如果你愿意我那样对他,我也不介意。”

  白筱脸上笑意顿失,眼里迸了火,“天下再也寻不到比你更无耻的人。”

  风荻挑眉笑了,抬掌上来,出其不意的一刮她下巴,“有你盯着,我敢吗?”顿了顿,接着道:“所以我只会视为已出,除非你告诉他,我不是他亲爹。”

  嘻皮笑脸,象是随口戏笑之言,却叫人无法怀疑他话中之意。

  第二卷 第124章 划花脸

  他言行虽然荒谬,然不管他是戏笑还是真心,她胸口堵着的那口气,却是消了。

  自从离京那日,发现容华与她打了一个照面便匆匆赶去与珠儿相会,她的心便被掏得空了。

  虽然后来他赶来见了一面,然结下的结又哪能解得开。

  如今又知他对她腹中胎儿做手脚,虽然对风荻是那套大义禀然的说辞,但暗里又哪能一点不往他与珠儿之间的有关系上去想?

  与容华已是无缘,她在这世上能有的只是现在腹中的胎儿,想的只是以后如何将孩子养大。

  这孩子也就是她此生唯一的精神支柱和想往。

  现在腹中胎儿能不能保也成了问题,表面上她没有什么表示,可是内心却处处渗着绝望。

  这一夜,她辗转反侧,又哪里睡了片刻。

  就好象她平日总是看着前方一处高塔,攀上那塔的塔顶就是她的目标,可是突然间看见那塔正在一点点崩塌。

  刹时间已经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攀上那卒高塔。

  这样的她是何等绝望,何等的迷茫。

  环抱手臂,就算在温暖的车厢内,也感到冷得刺骨。

  听了风荻的话,白筱撇脸‘嗤’了一声,崩着的脸却慢慢缓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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