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们的死后生活 第99章

作者:文绎 标签: 幻想空间 宫廷侯爵 玄幻仙侠

  她以手掩面,轻轻的深吸气。

  嬴政一拍桌子:“好啊!”伸手抚了抚她的后背:“阎君公允。”

  手搭在她背上才发现她颤抖的厉害。

  他歪着身子探头过去看她:“你哭了么?阎君果然体察人情,我陪你回去,在刘邦面前炫耀一番?”会很高兴吧?想要高兴就去欺负刘邦。

  吕雉回过头来,她脸上光彩赫赫生辉,真是扬眉吐气,眼圈微微红了红,抿着嘴笑了起来:“我不想回去炫耀。我这前后两位丈夫比起来,真好比一步登天,可不想再看见他。”

  嬴政十分愉快的思考,她怎么这样会夸人啊。

  另一封竹简是丹药的服用说明书,只要别开封永久有效。结合她现在修炼的法门,不建议立刻吞服,强行拔高境界之后修起来麻烦,等到御剑十米之后再吃。

  吕雉拿着瓶子晃了晃,听瓶子里咕噜噜乱响:“只有一颗,我有了修行法门,你吃了它?”

  始皇陷入了良久的沉默,思考了一番利弊之后(此处省略四千字),断然道:“不必。”

  吕雉趁机给他灌输正确思想:“咱们夫妻一体,”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如果成为神鬼却永远失去染指权力的机会,不如一步步慢慢来。嬴政充满了工作和奋斗的快乐:“你既然能带人御风,带我试试。”

  两人出了镇子,吕雉绕到他身后一把抱住他的腰,飘飘忽忽的离了地。

  嬴政始终皱着眉头,莫名的紧张不安,不会掉下去吧:“韩非带我御风时只用搭一下手。”

  吕雉更紧张,用力抱紧以免失手:“我怕失手,这样抱着不会掉。”

  嬴政抓着她的手腕,恨不能再勒紧一点。

  俩人落地之后,都觉得自己紧张的很,对方真是沉稳。

  结合打坐时的经验,嗯,对方真是绷得住!

  ……

  管仲给阎君当完顾问,慢悠悠的走到墙边,往上一蹦,回到墙上的锦画里。

  进入的锦画的一瞬间,他出现在一幅门帘后面,掀开帘子,眼前是雕梁画栋、美轮美奂的宫殿,墙边的架子上错落有致的摆放着精美的玉舞人和一匣匣的帛书。这是阎君为了答谢,给他搬来的宫殿。

  穷嗖嗖的人用竹简存放重要的书,有钱的富豪用整匹的帛当成纸张用,匣子上写着书名。

  他没有看这屋子里精致的装饰,老夫子的面貌一下子就变年轻了,精神振奋的快步跑了出去。

  围绕着殿堂的是矮矮的墙,防君子不防小人,能进入这里的先贤没有谁会翻墙偷东西。

  出了从来不锁的镶铜朱漆大门,眼前是群山环抱,天空湛蓝,深山满目绿意,星星点点的果树和许多花草像是洒在抹茶蛋糕上的彩珠糖。

  在这群山之中,许多房屋错落有致的修建在其中,有草屋茅舍,还有树屋。

  群山之中有一清澈湛蓝的湖水,湖面平静的如同琉璃镜面,一群飞鸟压低了身影,看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

  这都是不愿意在地府当差的诸子,一起住在山里,志同道合的做学问,志不同道不合的吵吵架。

  殿墙上挂着的锦画是他们每个人专属的传送门和召唤器,对着墙大喊,这些位思想家就能听到,再出来见人。隐居出世和给阎君做谋士两不耽误,要出来逛街购物也可以随便。

  诸子百家有这样的好待遇,不是因为影响力大,而是因为他们的思想虽然各不相同还有激烈冲突的时候,但有几个共同点:爱民富民、天子诸侯应该做到圣人的标准、让百姓安居乐业。

  虽然有不少思想是空想,真正实施的时候会发生各种各样的变故。但整体来说,在人间是富国强兵,在地府是减轻工作量啊!

  管仲奋力跑了一阵子,跑的有点累,问在树下打坐的人:“杨朱,打的怎么样了?”

  坐在树下的人看了他一眼,懒得搭理。

  管仲心说我也是傻,我问他干什么。

  他又往前跑了百米,气喘吁吁的停在悬崖边上,悬崖前面是十几丈深的断崖。旁边漂亮的松柏上挂着几架竹鸢,管仲伸手摘下竹鸢,双手攥住飘飘的两条绳子,在手上缠了两圈,双脚在悬崖边一蹬,就向前飞了起来。

  他现在也是鬼,身轻如鸿毛,这样一个有人高的竹鸢足以带着他往前飞。

  在悬崖边往前飘了挺远的距离,余力不足缓缓下沉。

  管仲老先生熟练的深吸一口气仰起头,对着竹鸢的头部奋力一吹。

  上升的气流把竹鸢又托了起来,又有了动力继续往前飞。

  对着竹鸢的不同翅膀吹气可以调整方向。

  这就是后世做津津乐道的‘生物动能无污染交通工具’——鬼值得拥有!

  湛蓝的湖泊宽阔如海,湖中岛距离岸边最近也有几里,他慢慢控制着竹鸢飞的低一点,以便降落。

  压低了看到湖里有一头白白胖胖的江豚正在笨拙的甩着尾巴扒拉水,一顿狂甩激起数米高的水花,江豚本豚在水中原地不动的旋转了十几圈,打出挺大的水花和一圈圈扩散开的涟漪,稳定性极好。

  管仲发了一会愣,心说这湖里为什么会有这种大江大河才有的大白鱼,这是什么征兆吗?

  很快他就落在湖中心的小岛上。

  一位身高八尺、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和一位粗手大脚、满脸沧桑的健壮男子正在搏斗。

  两人打的精彩异常,拳脚相加、虎虎生风。

  几十个围观群众兴高采烈的在旁边看着,并且在他们打过来的时候机敏的散开,留出五米的安全距离。

  管仲问:“孔丘和墨翟还没打完呢?太好了!”

  不错,这络腮胡子的高个子壮汉正是孔丘,尊称为孔夫子、孔圣人,也被骂做孔老二。他父亲是一名力大无穷的勇将,他本人在青少年时期能和小牛犊角力,后来也保持了练习射箭和驾车。驾两匹马拉的车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驭者总会累的一身大汗。

  而这位粗手大脚的沧桑男子正是墨翟,墨家巨子,被尊为百工之祖,善于制造各种器械,常年奔走于六国之间调停是非。

  俩人为什么打起来呢?自然有其缘由。

  墨翟希望天下人的思想能够统一,不要有太多纷争,一起好好发展。这统一是强行统一,里长由统一村民的意见,逐级统一,如果有争论就由上级来决定,直到天子一言独断,上下一心又没有纷争,国家就会很富强(尚同)。他认为天子就是圣贤,在让比天子稍差一点的贤明的人担任三公,让再差一点的人担任诸侯,让普通的贤人担任大夫。如果天子不够棒棒,上天会监督他恐吓他。(天志明鬼)

  孔丘对于‘天子是圣贤’这一点报以十万分的不同意!

  虽然认为墨翟本人的所作所为善莫大焉,但是吧,他这个思想可别扯淡了!

  好的是周礼!周礼是做事的标准!

  俩人从下地府就开始争论不休,等到墨家门人投到秦国担任官职时吵的更凶了,说好的兼爱非攻呢?等到秦朝灭了,孔丘开始嘲讽墨家。汉朝用黄老治国,墨翟开始嘲笑孔丘。董仲舒对儒家一顿‘改良’,墨翟继续笑。

  等到王莽做了天子,后来又下了地狱,俩人特意去宝货地狱看了一圈。

  孔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两天又为了对‘天命’的解释吵起来。

  管仲继续苦口婆心的劝架:“你俩别吵了,打一架吧。”

  终于打起来了!

  还没分出胜负来,就听见阎君呼喊。管仲知道他要是不过去,一会阎君准得派人来找,那多丢人啊,因为意见不和打起来多幼稚啊!君子动口不动手,自己煽动了这么多年才打起来。

  赶紧狂吹竹鸢让自己飞走。

  现在回来心满意足的继续看。并继续拉着其他人下赌注,赌最终的胜负。

  孔丘和墨翟两个人虽然不认同对方的一部见解,但也有认同的一部分,他倆不是杠精,辩论也不是抬杠。打了一会权当活动筋骨,日常健身!

  一起跳出战圈,对着拱手:“可敬。”

  “佩服。”

  若无其事的走开了。

  看到那条大胖鱼奋力扑腾了半天,好似搁浅一样,一动不动。

  “你没事吧?”

  “用帮忙吗?”

  大胖江豚继续在原地扑腾。

  俩人下去把大鱼下方的水摸了摸:“没有暗礁啊。”

  把江豚抓到案上,搁在柔软的青草上。过了一会,变成一个湿漉漉晕乎乎的中年男子。

  “庄周,你不玩你的梦蝶,怎么改为戏水了?”

  庄周打了个饱嗝,懒洋洋的躺在地上:“哎呀,试试嘛。没想到溺水了……扑腾膀子可比凫水费劲多了。”

  他突然发现,一个不会水的人即使变成了鱼,也能溺水。

  ……

  刘奭红着脸:“我可以我可以的。”

  爹娘对儿子总是不放心,许平君和王萱见面之后相谈甚欢,手挽手的研究了半天婚礼的仪式和流程。把周礼的婚仪、汉朝民间和汉朝皇家的婚礼、地府的婚礼这四个都例举出来,开始整理。

  刘病已揪着儿子去阎君那儿,解释一下他为什么长时间稽留在外不回去。刘奭觉得不回去也没什么,但他爹知道,这是监视,是盘查,是跟踪,简单的来说,是不放心。

  阎君们高深莫测的点点头:“你放心,我们不会疑心。”

  在他的竹符过期而人没有回去的时候就知道了,特紧张,怀疑这个皇帝要联络旧部一同谋反!派了都尉带着一百名鬼卒悄悄尾随观察,根据三个月的摸查,想得太多了。他每天就在街上闲逛,和一群穷嗖嗖的秀才在河边探讨儒家学说,然后接送养母上下班,以一种的嗷嗷待哺的状态跟着养母。果然和生前的记录一样,不会搞事情。

  冯媛依然不能进帝镇,刘奭的竹符还得每个月盖一次印章,就这样!

  等父子俩愉快的离开之后,阎君们也开始探讨:“好多皇帝都在结婚啊。”

  “闲的吧。”

  “不知道汉景帝那么好色的人怎么安安分分的。”

  “帝镇里除了他祖奶奶就是儿媳妇孙媳妇,你让他找谁啊?”

  “说的也是啊,等下一个朝代”

  “啊啊啊啊!”

  “咋啦?”

  “别提改朝换代!别提!要死了要死了!”

  “对对对,呸呸!”

  王萱问:“许姐姐,这婚礼不能在帝镇举行,要请先帝们出来观礼吗?”

  许平君沉吟刹那:“依我之见,倒是不必了。先帝们的脾气各有不同,过去遥相祭拜还不觉得,可他们非同凡人,来了之后会……”吵起来!!!这话要怎么婉转的说出来?

  王萱也不想让先帝们来这里,那样会把她挤的没位置。

  “我都听姐姐的。”

  许平君问:“地府有卖布的人吗?”要是没有,我可以在帝镇里自己养蚕织布。

  传言称喜服必须是新的,特别新的才吉利呢,在仓库里放久了的旧锦可不行。

  俩人立刻去买锦缎,还很挑剔,不要陪葬的帛,要地府新织出来的布。为了确保足够新鲜,俩人在织布机旁边坐着等,等这匹布织完给了钱就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