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们的团宠/醒悟后我成了神仙们的团宠 第31章

作者:画七 标签: 仙侠修真 天作之和 青梅竹马 玄幻仙侠

  伏辰眸色极深,声音也染上了点哑意:“怎么想开,他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愿回忆,一解开封印就要发疯。”

  “你觉得是能想开的样子吗?”

  余瑶缓慢而艰涩地问:“那就这样……让他死吗?”

  伏辰苦笑着勾了勾唇角。

  相对无话。

  无法可想。

  “那只兔妖,会不会就是解局的关键?那只小兔妖,又是何时跟在财神身边的?”

  “总不可能,平白在人间相遇,认识了个二三十年,财神就对她情根深种了吧?”

  他们身为先天神灵,寿命长到能让自己活腻,时间一长,见的东西自然而然也多,因而,能让他们一眼动心的,几乎没有。

  伏辰揉了揉隐隐作疼的太阳穴,道:“那兔妖,就是财神下凡历劫受伤时,蹦出来救了他的那只。”

  这时候,余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瞧着他,也不像是那么冲动的人。”余瑶眼尾有些红,手指轻轻摩挲着床架,青葱一样的指甲绷得极紧,泛出诡异的青紫来。

  伏辰不能在人间耽搁太长时间,说完了事,就走了。

  离开前,还将夏昆叫出去说了会话。

  代表十三重天的诸位,谢谢他对余瑶的照顾,然后送了他好些东西。

  这些东西价值不菲,夏昆紧抿着唇,完全没有收起来的想法,在伏辰走后,又如数放在了余瑶的身边。

  余瑶兴致不高,眼尾红红,夏昆一下子紧张起来,他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小神女。”烛光中,他的声音比夜色温柔百倍。

  余瑶抬眸看了他一眼,再看了看伏辰留给夏昆的东西,声音低而浅:“你拿着吧,之前为我熬了那么多仙参仙药,我不能占你的便宜。”

  “别难过了。”夏昆半蹲下身,侧颜如玉,声音若春雨温润:“这是财神自己选的路,他早已想好了,我们并不能左右他的想法。”

  “我其实没想过是这个原因。”余瑶闷闷地开口:“从前,他特别潇洒,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我又跟着顾昀析东跳西蹿到处玩,其实跟他并不亲近。直到后来,他出了事,变了个人一样,傻乎乎的,我们两干了坏事,说好的轮流顶锅,轮到他的时候,就开始坑我,我就觉得他真是太贼了。”

  余瑶曲着膝,慢慢回忆起很多事来。

  “……可他都虚成那样了,上次还给我喂了精血。”

  “我太弱了,根本帮不了他。”余瑶接着道:“整个十三重天都被我拖累了。”

  “小神女怎么会这样想?”夏昆将绣着兰草的干净帕子递给她,“你已经很努力了,十三重天上的神君们都知道,我……我也知道。”

  “方才,小神女宁愿用精血滋养记灵珠也要揭发天族恶行,并不是真的咽不下这口气,也不是要和一个死人计较。我知道,小神女是怕战打起来,打到最后,六界生灵涂炭,所有人的怨念和恶意都落到十三重天身上,让其他的神君承受这份果。”

  “因此,你才想出这个法子,将记灵珠里的记忆散播出去,这样,事后清算,也能少让他们沾些因果。”

  夏昆吐字清晰,一字一顿:“我知道,小神女其实根本不是外界传的那样嚣张跋扈,肆意横行,她特别善良,心也软,哪怕身在战场中心,想的都会是怎么保全更多的无辜的生灵。”

  余瑶摇头,胡乱地用帕子擦了擦眼尾。

  “我想去皇陵看看。”

  夏昆有些疑惑地用眼神询问她。

  “当年,财神在皇陵做了这一切,还有那兔妖温养肉身的地方,应该离皇陵不远,我想去看看。”

  夏昆见她恢复了些精神,笑了笑,温声应好。

  余瑶郑重地道了一声谢。

  她想救财神,哪怕只是抱万一的希望。

  她是六界之中,唯一一位掌管修复力和生命力的先天神灵。

第30章

  天族,凌霄宝殿。

  天君和云存居上首, 神色隐有疲惫。连日来的调兵遣将, 部署甚多,天族力量近乎倾巢而出。

  他们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凡事亲力而为。

  特别连日来发生的事,皆不利于他们的形势。

  先是阎池力量被调取一事,这等绝密的消息,在整个天族也没两个人知道, 却不知怎么的,愣是飞快泄露了出去, 在六界引起轩然大波。

  后有记灵珠流出,余瑶被天族下咒一事更是传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许多本来跃跃欲试想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捡些汤水喝的小族,都打了退堂鼓。

  鬼知道天族布了一盘怎样的局。

  坑起神来都不手软。

  摆明了千年之前就想与十三重天开战了。

  这样老谋深算的盟友,却愣是一个字也不跟他们透露,将他们当傻子一样的忽悠,谁知道再跟下去, 会不会被坑得血本无归。

  现下, 还是先不表态, 观望观望的好。

  就这样,那日前来声讨十三重天的人,至少散了一半。

  天君好歹活了那么多年,大风大浪都见过, 因此沉得住气,并且能迅速快刀斩乱麻,只说一命抵一命,死者为大,并以此为由头,亲自出手扣下了许多记灵珠。

  但不论怎么扣,都会有新的冒出来。

  天族烦不胜烦,索性早已经和十三重天撕破了脸皮,随便他们怎么搞,自己依旧倾尽全力调集力量,并且连发三道急令,召回了在西天潜修的云浔。

  云浔今日才到。

  一到,就被天君秘密传召了。

  他身子修长,脊背笔直,稍有动作,便将浑身的力量显露得淋漓尽致,站在大殿中央,面对着天君和自己的父君,他态度从容,姿态闲散,与平时没有二样。

  云浔在天族的地位绝非云烨可比,哪怕他一去西边,杳无音信数千年,云烨借此机会,可着劲地往上爬,也丝毫没能撼动他的地位。

  其中差距,宛若天堑,不可逾越。

  云存见到自己这个格外优秀的长子,面色微喜,但言语之中,仍蕴着丝丝怒意:“浔儿,不是父君说你,你身为天族皇嗣,又是嫡兄长兄,一去西天千年,一次也未曾与我们联系,更不管族中事物,传扬出去,像什么样子?”

  “父君膝下子嗣众多,少我一个,依旧忙得过来。”云浔笑了笑,说出的话令云存一瞬间变了脸色。

  “你!”云存胸口闷痛。

  只有在面对云浔时,他方能体会到当父亲的不易与辛酸。

  这是最让他引以为傲的儿子,亦是最让他头疼的一个。

  饶是天君面对这个孙子,也难得的露出了慈和的神色,他摆手制止了云存卡在喉咙口的责备话语,温声道:“浔儿,你父君也是关心你,你别总与他呛声。”

  “不敢。”云浔话语中的敷衍与不以为意,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云存气得胸膛起伏两下,身居高位多年,他已习惯了发号施令,少有人敢如此忤逆,当即,逼人的威压从他身上蔓延开来。

  他想,自己这个儿子,是时候该管教一下了。

  普天之下,哪有这样跟父亲说话的。

  下一刻,云存愕然变色。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威压,还未落到云浔身上,便被轻而易举地化解了,连他的衣角边都没碰到。

  这样的情况,只有一种解释。

  云浔的修为,已经在他之上了!

  “好!”天君面带喜色,缓缓道:“我天族的继承人,就该如此优秀。”

  这是个意外之喜,饶是以天君的定力,都不免咋舌。云存身为天族太子,名不虚传,一身修为高深莫测,是可以一人拖住十三重天一位巅峰战力的存在,整个天族,能压在他头上的,只有天君。

  现在,又多了一个云浔。

  这意味着什么?

  又可以拖走十三重天的一位。

  天助九重天!

  云存神色复杂,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看了看天君满意至极的神情,再看看云浔不喜不忧的脸庞,声音放温和了些:“这次的事情,你应该也有所耳闻,眼下,天族正是最需要你的时候。”

  “谁让云烨的手伸到余瑶身上去的?”云浔语气并不好,他直面天君,冷声道:“这个主意,必定是云烨自己想出来,再跟你们合计商量的,他自己找死,还拖着整个天族,到底有没有脑子?”

  云存听不得他这种话,拉下脸,一字一顿地提醒:“他是你弟弟。”

  “父君。”云浔掀了掀眼皮,不耐地打断了他的话,嗤笑道:“我的母妃,天族的太子妃,只生了我一个孩子,剩下的那些,哪里来的,你我心知肚明,就别拿这种字眼来糊弄我,给我母妃沾黑了。”

  说完这些,他看了眼天君,不疾不徐地表明了态度:“祖父不必试探,顾昀析,我打不过。若真有大战起,我会拖住能拖住的人,但弑神这样的事,你们还是别指望我做了。”

  “你们不怕死,我怕。”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滔天的棍影之中,灰色的衣袍渐渐消失。

  凌霄殿又恢复了亘古的安宁。

  云存眉头皱得死紧,苦笑一声,道:“浔儿天赋极高,但这心,却并不在天族。”

  天君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看了两眼,问:“你与那水草仙,还未断干净?”

  云存头皮发麻,躬身回:“父君,再如何,她也生下了老四老五。”

  “那你说说看,想如何?”天君目光如炬,厉声逼问:“就这样一直拖着?还是哪天突然受不住枕边风,同意给个侧妃之位?”

  “儿臣不敢。”云存眉头越皱越紧,头疼又无奈。

  “存儿,你不小了,该知道进退取舍了。父君并不会在这种事上责备你,男人风流些,并没有什么错,但是天族的太子妃,永远都只能出在凤族,龙凤交合的血脉,才能孕育出最强的后嗣。”天君时时刻刻蕴着威严的脸庞缓和下来,他与自己唯一的儿子推心置腹,道:“你方才说,那水草仙生下了老四老五,这是事实没错,可你看他们的天赋,哪怕有你的血脉中和,依旧是天资平平,扶不上墙,这样的子嗣,哪怕生出上千个,那也不如浔儿一人。”

  说起云浔,天君显然十分满意,“浔儿是天纵之才,此等修行速度,已超过了当年的我,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我希望你好好想想,别生生把这个儿子逼得离了心,使天族未来堪忧。”

  云存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苦笑着应下了:“父君,待此间事了,儿臣备厚礼去凤族向婉清服软,请她重回天宫,也不让浔儿去西边了,就留在天族学习为君之道。”

  天君这才欣然点头,抬手挥退了他。

  云浔出凌霄殿后就没了身影,知道他回天族的人不多,加上他的修为又高,天族的至高禁制对他而言,形同虚设。

  谁也没有想到,他转身就去了十三重天。

  天渊重地,伏辰,琴灵,凌洵都在。

  云浔来前,还特意换了一身衣裳,把那件灰色宽大的衣袍换成了修身的描金长衫,玉冠束发,面色清寒,站在一座山峰之巅,负着手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形如巨大囚牢的赤色天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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