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们的团宠/醒悟后我成了神仙们的团宠 第64章

作者:画七 标签: 仙侠修真 天作之和 青梅竹马 玄幻仙侠

  “这云霄草,放在外面,多珍贵啊,百花会后,我们还要去焚元古境呢,那里的大型拍卖会,最喜欢这些仙草仙药。”

  她扫了扫满床的异彩,问:“要不,先收起来?”

  顾昀析身子往后一倒,又缓缓地阖了眼,眉心突突地跳了一下,他眼不见为净,道:“随你。”

  他看起来突然心情很不好,余瑶一样一样把东西丢回空间戒,然后又放回他的手里,小心翼翼地试探:“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

  顾昀析伸手捏了捏眉心,道:“直接把话说完,扶桑要是只和你说了这些,没有必要避着我。”

  余瑶默了默,知道肯定瞒不过他。

  他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直来直去的明说了最好。

  “也没说什么,问了问我自己的意见。”她抬起头,跟顾昀析面对面谈这样的话题,她不太自然,“就是你说的,成亲的事情。”

  “我想去焚元古境,找找无暇神草,在这之前……”

  顾昀析打断了她的话,问:“在这之前,如何?是从重华洞搬出去,还是避着跟我见面?”

  “你若不愿,拒了就是,无暇神草跟你我大婚,有半分因果吗?”

  “我顾昀析,干不来强迫女子的事。”

  他这话说得要多不耐烦有多不耐烦,就像是对一个精致的玩具失去了兴趣,暴露出了阴暗而暴戾的一面。

  余瑶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在一起太久,顾昀析的臭脾气,她是感受得最深的一个。

  以前这个时候,她都是默默溜之大吉,给他自己缓个十天半个月,基本就差不多了。

  因此余瑶站起身,看了他一眼,道:“你现在堕魔过渡期才过,情绪不稳定,我先出去,晚点回来。”

  越吵越烦。

  顾昀析从胸膛前发出一声低笑,凉薄的意味有如实质。

  余瑶抓过一边的上霄剑,面不改色在手腕上划了一道血线,温热的腥甜的血液滴在润泽的玉杯中,道:“你记得喝了。”

  说完,她脚尖一点,朝洞帘外飞掠而出。

  空气中还残留着莲花香甜的气息,还有那腥甜的血液滋味,顾昀析缓缓睁眼,眼瞳中渐渐有晦暗的墨色凝聚,逸散,他起身,盯着那玉杯看了好一会儿,突然侧首,勾了勾唇,问不明所以被召出来的剑灵:“你说,是不是养不熟?”

  “也……也不能这么说。”剑灵看他撑在褥面上的白皙手背泛出根根青筋,生怕等下整个蓬莱岛都要遭殃,逮着好听的为余瑶说了两句好话:“上回扶桑还说,瑶瑶的心越长越偏,至少有七成挂在大人的身上。”

  “再说,小神女长大了,与从前不同了。大人和她一万年未曾见过,她又经历了那些事情,没有无暇神草,她本体上的伤愈合不了,再来一次那样的情形,她也还是躲避不开。”

  “瑶瑶她,大概是不想每次遇到这样的情况,都得靠大人出手吧。”

  顾昀析掀了掀眼皮,凉凉道:“从前五万多年,我看她抱大腿还挺开心。”

  他显然很不能理解这样的思维,从前那么多年,余瑶闯下的祸事,由他收摊的时候真不少,也从没见她说这样的话。

  剑灵担心自己被迁怒,慢慢的离他远了些,一边耐心开导:“这自然是不一样的。”

  “妹妹由兄长偏袒,宠爱,和夫妻互相扶持,不论是在妖魔界,还是仙界,都是不太一样的。”

  “而且从前,那都是小打小闹,不曾有让大人需得用时间术逆转的时候。”

  剑灵见他神色依旧晦暗莫测,但眼看着是听进去了一些,心口一松,再接再励道:“这些,都是瑶瑶亲自说的。”

  “那日得知大人堕魔,瑶瑶抱着上霄剑在夜里隔得远远地守着,然后红着眼跟我说,这样的情况,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大人,瑶瑶应该,就是心疼大人。”

  “应该?”顾昀析大概是觉得新奇,他玩味地咀嚼着这个字眼,半晌,半眯了眯眼,语气缓和下来,笃定道:“她就是在心疼我。”

  这个结论显然令人身心愉悦。

  顾昀析长指骨节分明,他伸手,点了点剑灵,懒懒地靠在榻上,问:“这些东西,你从哪研究出来的?”

  剑灵不敢藏私,道:“这些天,我跟着渺渺到处闲逛,发现它那里藏着人间的许多话本,里头很多东西,都……讲男女情爱,就随意,瞥了几眼,哈,瞥了几眼。”

  顾昀析长指敲着琉璃盏的表面,他有些感兴趣地问:“都是哄女子开心的招数吗?”

  “……大多都是。”

  “行。”顾昀析指了指它,淡声道:“你去外面找余瑶,就说我修炼时心魔压不住了。”他的目光在盛着余瑶血液的玉杯中扫了扫,道:“大概是被气狠了,还吐了两口血。”

  剑灵:自从闭关出来后,帝子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发高强了。

  临到洞口,顾昀析又将它招了回来,“你再去扶桑那走一趟,就说亥时,我和余瑶前去拜访,希望渺渺留在首山,哪也不去。 ”

  听着不像是去拜访,倒像是去打架的。

  也不知道扶桑听到这样的话,会不会担惊受怕到深夜。

  真可怜,剑灵想。

第60章

  余瑶听上霄剑灵说顾昀析走火入魔后,沉默了一刻钟, 气得笑了一下, 道:“下次,你记得提醒顾昀析, 让他换个借口。”

  “这么多年下来,他得走火入魔多少次?血都吐干净了吧?”

  上霄剑灵面对她,倒是聊得开,它晃了晃脑袋, 道:“你还不知道大人嘛,他就是拉不下来脸。”

  “说到底, 瑶瑶,你也别怨大人脾气不好,换任何人坐在那个位置, 都不会比大人做得更好。”

  余瑶闷闷地吸了吸鼻子,道:“我知道。”

  “从来没有怨过他。”

  不会,也没有立场。

  生为帝子,绝没有外人看上去的那样轻松,虽然他未曾像天君和妖祖等人一样, 天天伏案批阅公文事宜, 但该承受的, 却一样也没推脱。

  六界生灵所有的戾气,杀戮,躁郁,全部都化为了一课苍天巨树, 与顾昀析相生相伴,他之身躯中,封印着万万人不为人知的阴暗面,他将这些情绪镇压,封印,直到所有的苦痛,都成为他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六界方能和平共处。

  “他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余瑶弹了弹剑灵的额头,看它哇哇叫着躲开,略松了一口气,“回去吧。”

  “你先回,我还要去一趟首山,传达大人的旨意。”剑灵在半空中悠悠荡荡几圈,停在她身前,没等她问,就自己一股脑地吐了出来:“大人才对你说完重话,就揪着我问怎么哄女子欢心,我哪会这个,随口胡扯了两句,大人问我从何处学来,我没了办法,只能将渺渺供了出来。”

  “渺渺?这和渺渺有何关系?”余瑶抓住重点,问。

  “近两天,没有能用到我的地方,我就在蓬莱四处逛了逛,遇到了小红雀渺渺,它不知道从哪弄了些人间的话本,一日日的瞅着看,我就跟着看了看,也记住了一两句话,方才替你说好话时派上了用场。”

  余瑶哭笑不得,问:“他让你去说什么?”

  “大人说,今夜亥时,让扶桑和小红鸟渺渺等在首山,不得外出,他会准时拜访。”剑灵学起顾昀析的口气,许是跟的时间久了,乍一听,竟真有三分相似。

  “他去做什么?兴师问罪?”余瑶不解,但听着剑灵的描述,又觉得不像。

  “瑶瑶,我现在觉得,大人说得没错,你的脑袋里,确实该换换水了。”剑灵生出一双小翅膀来,在半空中不慌不乱扇了几下,“我问你诶,帝子想学哄姑娘的招数,是为了谁?”

  “那日大人被天道之力侵蚀,你上去抱着他的时候,是不是有说过一句让他多学着哄哄你。”剑灵这会突然替顾昀析觉得委屈了,“大人哪知道这些,他前几万年都是独来独往一人,后来身边也只有你一个,从来也没人敢对他说,让他学着多哄哄小姑娘。”

  余瑶哑口无言,半晌,突然笑了一声:“他竟然真听了进去。”

  剑灵又拍了拍翅膀,昂了昂下巴:“是吧,别人都说大人阴沉冷戾,只有我们知道,他是很好很好的。”

  “对,他很好。”余瑶笑着颔首,认同了他的观点。

  剑灵说完了话,嗖的一声化作流光蹿进云层中,看其模样,快活自在得很。

  一条溪流潺潺流进重华洞天,有水的地方就有无数的生机,余瑶一路走一路摘了些野果,就兜在怀里,兜了一大捧,红彤彤的颜色喜人。

  洞天外,顾昀析倚石而立,姿态依旧懒散,一头如墨的长发像是自由流动的水,一路从肩头淌到腰际,肆意,妖冶,一如他本人。

  远远听到动静,他抬了下头,满天绚烂的彩霞下,他眉目稍弯,隐隐像是勾了勾嘴角。

  余瑶被勾得脚步一顿。

  她朝顾昀析招了招手,却忘了自己兜里一捧的野果,现在三三两两滚落了一地,她又弯下腰去一个个捡起来。

  红彤彤的果子,被两根长指捻起,顾昀析跟她面对面,半弯着腰,声音清和:“不生气了?”

  余瑶认真地反驳他:“明明是你在生气,我只是想让你冷静一下,缓一缓情绪。我要是跟你置气,早早的就被气死了,也活不到这时候。”

  “下回,好歹做戏做全套,不是走火入魔了?怎么还有闲心在外头赏景?”

  顾昀析伸手,将野果放回她兜里,噙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调子,道:“我真要走火入魔了,你就这么一边摘果子一边慢慢悠悠地回?”

  余瑶捂脸:“你好歹也换套新的说辞。”

  灿漫的夕阳下,顾昀析一身及地白衫,衣裳上细细碎碎的撒着温柔的色泽,衬得他原就清隽的面容更显温和与矜贵,眼尾的小痣颜色绯丽,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染上了两三分清润:“你知道,就行了。”

  你知道我未曾说出口的意思,就行了。

  余瑶微怔,问:“我的血,你喝下了吗?心情好点了?”

  顾昀析拍拍手上的灰,微微眯了眯眼,颔首,挑了后头一句回答:“好些了。”

  余瑶笑起来:“那就好。”

  “摘这么多野果做什么?能吃?”顾昀析指着她兜里捧着的不知名红果,问。

  “这叫赤葵,熬出来的水晾一夜之后,比竹水还好喝。”余瑶看了他一眼:“你肯定没试过,等我熬出来,给你尝尝,你要是喜欢,就去找扶桑要些种子,种在鲲鹏洞里,三五年后就能结果,也不麻烦。”

  顾昀析没再说什么。

  余瑶知道他对这些一向没什么兴趣,因而也没多说。

  “最近,四方皆乱,阎池逸散出一部分极恶之力,很快反馈到了六界生灵身上,你的情绪,也跟着不太稳定。”余瑶有些担心地蹙眉:“是不是这个原因?”

  顾昀析突然俯身,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她的脸颊,道:“没事,还能克制。”

  他的忍耐力和毅力到底有多强,没人比余瑶更清楚。

  最令人无助的是。

  饶是以后情况真到了不容乐观的时候。

  余瑶也帮不上他什么。

  “昀析。”她突然浅浅地叫了他一声,罕见的不是连名带姓。

  顾昀析眸中像是蓄着一锅即将煮沸的水,开始咕噜咕噜冒着热气泡泡,他声音哑了些,低声应了。

  “我想要找到无暇神草,是不想你本就那么重的担子上,再加一个只会捣乱,没有半点能力的我。”余瑶拿手指拨弄着兜里红色的果子,自己都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气说,他才能听懂。

  “虽然我平常,挺没出息的,但仔细想想,这样遭人暗算的事再发生第二回 ,神不知鬼不觉的,我也依旧察觉不到不对,明明是自己蠢惹下的祸,烂摊子全让你们帮我收拾,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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