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之重启 第307章

作者:林木儿 标签: 天作之和 布衣生活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BG同人

  惹的一群女人在外面压着声音笑。

  就有人道:“四丫和老四孩子都有了,郭庆芬还真就不管。连过来都不过来?”

  不过来才好!过来干啥来了?

  这倒也是!

  正说着话呢,乔桥来了。她听了一会子了,因此一露面就有点尴尬,“才听说生了,我说过来看看,都好着没?”

  那你赶紧进去。

  乔桥应着,先去瞧了孩子,“也不算小,双胞胎里就更不算小了。养着吧,仔细些,轻易别出屋子,也别叫人随便抱……”人家这边屋子暖和,收拾的也干净。先进堂屋,进了堂屋一左一右是两间屋子。堂屋再朝里,是厨房。屋里的温度都差不多。产妇在一间屋子里,孩子在另一间屋子里。省的孩子醒了吵的产妇没法休息!只要有人看护孩子,孩子有吃的,这当然是对孩子和大人都好的一种法子了。从这边出去,进了东侧间。就见林雨桐半靠在炕头,身后是被子枕头,身上盖着毛蓝的被子,松软的很。她的头发编成辫子盘在头顶,不那么紧绷着头皮,但也瞧着利落。身上一件红色的绒衣,宽宽松松的,又弹性,穿着又暖和有舒服,尤其是白天在被窝里,不会捆的人难受。她手里捧着一碗汤,角落里的火上还吊着罐子呢,应该是鸡汤,这个味道特备浓郁。

  男人坐在边上,手里拿着碟子,碟子里放着蜜枣,好似为了换胃口甜嘴儿的。

  见她进来了,男人就先起身,“乔大夫来了?快请进。”

  林雨桐则笑,“没叫你就是没事,怎么还过来了。”

  “没事,路平,我过来看看孩子。”她过去,把拐靠在边上,“我给你号脉看看。不行就得吃两幅中药,催乳,也排恶露。”

  其实妇科不是她擅长的,但是基本能懂一些,至少比这村里的老关强。

  可把了脉,却发现生了双胎,这身上一点问题都没有。她啥也没说,“回头你把家里的药草熬着,在院子里熬。证明你叫你家这位改天去取,我给你开。”

  “可别连累了你。”林雨桐就道,“不行的话我去县城……”

  “别折腾了。大年下的,还有孩子呢。”乔桥低声道,“金元福……把人藏在我那边的病房里,昨晚后半夜,是郭庆芬把人送过去的……金元福跟着村里那些人闹腾完先回了我那边,随后郭庆芬就带着人去了。”

  啥意思?

  乔桥红了脸,“金元福确实跟周进宝不是一起的。可……可昨晚搜查的时候,郭庆芬把周进宝藏在被窝里了。有金元福的面子,那些人在房间门口扫了一眼,才躲过去了。可金元福却瞧出来了,等人家散了,才又换了个地方藏人。你们最近晚上都别出门,怕是还有个闹。给孩子做个耳套,晚上给戴上,别再惊了孩子了。”

  林雨桐:“……”卡巴了一下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她看四爷,“证明不证明的,这个不急。现在本来就在放假,怎么也得过了正月十五……把乔桥先送走吧。”

  别出点事给连累了。

  四爷就道:“乔大夫回去先收拾东西,我给供销社那边打个招呼,把你捎带到粮站。金元福不出事则罢了,要出事了,他们得先找你。你去粮站,粮站有守着粮食的人……”防着有人打着夺QUAN的旗号霍霍粮食,那边是有枪的。那边最安全。

  乔桥本有些犹豫,可对于这两口子的好意,她没好意思拒绝。这没拒绝,还真就躲过一劫。不知道谁通风报信,说是周进宝躲在那里,带着人就打了进去。进去找不人,这些混蛋玩意竟然放了一把火。得亏是医院那几间房盖的四六不靠,刚好盖在那一片的正中间。因此就烧了那几间房。

  周进宝躲了,回头又联系人反攻倒算,年前年后的,没人敢露头。等林雨桐能出屋子的时候,就跟变天了似得。公社领导都换人了,人家周进宝成主任了。连金元福也跟着抖起来了,一身崭新,腰里别着王八壳子,骑着自行车进进出出的。见了林雨桐都不带搭理的,鼻孔都能朝天。

  可夜里,有人敲门。开了门出去,门口放着乱七八糟一筐的东西,都是家里能用的上的。林爱勤还偷偷来了,“是谁放的?我那边也有。”

  能是谁?肯定是金元福放的。

  别管谁放的,林大牛不在乎,他急着想给俩孩子做满月。四爷不建议,“有那花费,咱省下来叫桐桐吃点好的,不比那么抛费强?”

  可就是忍不住想炫耀!

  现在也不兴做满月了。

  翁婿俩在家里争执这个,却有个公社的小司机过来给四爷和林大牛送了请帖:周进宝和郭庆芬大婚之喜,请各位前来做个见证。

  郭庆芬是俩孩子的亲奶奶,孩子满月的时候,郭庆芬她――嫁人了!

  林雨桐:“……”嫁的好!嫁了――挺好!

第264章 百味人生(33)

  郭庆芬到底不是林美琴!郭庆芬的初衷, 永远都是成为人上人。她得过的好,她的儿子得过的好。哪怕最疼爱的是老三,可其他的几个也是亲的。在有能力的情况下, 她当然更希望儿子们一个个都过的如鱼得水。

  四爷管着试验站, 再没有人出于利益的原因举报过。

  老三跟着周进宝在公社混了半年,就被郭庆芬赶去建筑队去了。县里的路、桥或是公家需要改建的地方, 都是他们干的。没半年, 不知道怎么活动的, 硬生生的做了队长,手里有了点权利,过的都是建材,那当真是日子滋润的很了。一直有风声, 说是跟哪个村的哪个小媳妇怎么怎么着了,但一直也没提出过离婚。跟乔桥就属于一年也不见两面的那种, 但每月, 总也拿出工资的一半和十斤粮票回来, 乔桥没拒绝,两人就一直这么保持着这么一种名存实亡的夫妻关系。膝下除了抱养来的乔梁,再没有其他的孩子了。

  金元宝成了生产队的会计,不下苦力干活了,工分没少拿。

  金元才在大队的豆腐坊里, 一半是磨豆子, 一半是做粉条,做豆腐算是苦差事,本来大队受到周进宝给的压力, 想叫金元才去喂牲口,甚至把他媳妇安排到小学干杂务。按时打个铃铛呀, 给原来附学的孩子热热馒头烧烧热水啥的。但金元才不叫去,他觉得臊的慌,觉得全大队的老少爷们都看不起他。甚至他都听说了,说是金家几兄弟过的这么滋润,都是靠当妈的卖肉换来的。

  他好意思吗?他不叫媳妇去,自己也选了最累最苦的豆腐坊,学着做一做,好歹是一门手艺。他劝他媳妇,“啥都是假的,那学校今儿能用你,明儿就能用别人。咱年轻,苦几年,学的是手艺。”

  他丈母娘赶紧点头,“元才这话对!灾年都饿不死手艺人。这世上啥都是假的,就本事是真的。这手艺也是本事,学了都是自己的。豆腐坊就豆腐坊,挺好!”

  于是,两口子管了鱼池边的豆腐坊。

  都说世间有三大苦差:撑船、打铁、磨豆腐。

  两口子选了其中一种,从此之后,三更睡五更起,干的是驴的活,挣的没比谁多多少。

  倒是学校杂务的活儿,三转两不转的,还是给转到了七妮手里。这几年,也就七妮常往郭庆芬那边去,隔三差五都是那种间隔时间长的那种,几乎天天的往郭庆芬那边跑。她膝下也一独子,比夏金和金夏小了一岁,取名金山。除了金夏和夏金,金家的孩子就数金山大。郭庆芬倒也不是不喜欢自家这两个,相反,在路上碰上,或是在门口过,每次都恨不能拉着孩子瞧瞧,可能对第三代人,心里还是会感觉不一样吧。可俩孩子多机灵的?不亲近的人撒丫子就跑,孩子小也没刻意告诉他们那是谁,家庭关系太混乱,怕孩子闹不清楚。这么一来,孩子自然跟她就不亲近。

  那么金山就是唯一一个亲近她的亲孙子了。那孩子几乎是在郭庆芬那边长的,不管啥好吃的,都紧着孩子吃。有啥时髦的东西,都紧着孩子穿。这一回村,好家伙,白白胖胖一大小子。

  金夏最不爱跟金山玩,弄的火柴枪啥的,那小子老抢。反正一看见人家那孩子过来,金夏拉着妹妹刺溜就跑:就不跟你玩!就你跟你玩!

  这几年,对自家来说,日子平顺的很。郭庆芬一边在背后使劲,叫儿子们的日子过的好,一边也没打击报复,不会因为跟林美琴怎么不对付,就把苗头对准其子女。最多就是视若无睹,我看不见你们,你们也可以当做看不见我。我的子女跟那边来往,我不管不问不掺和。别说对这事是这个态度,就是子女对她,她也就是那种很随意。你们谁要扒拉我这当妈的,我叫你扒拉。你想要啥,我要是能弄来,我尽量满足你。但你要是不想靠过去,我也不勉强,你不来我不往,大家各自安好。如此倒是相安无事。

  又是一年金秋季。院子里摆的满满当当的,到处都是蔬果。这两年给家里又盖了几间房。前面的门房两老人住一间,林大牛住一间。后面的屋子呢,林雨桐和四爷住了一间,另一间是孩子们常活动的地方。眼看着孩子们大了,这得有自己的地方了,再加上跟城里和老家来往的频繁,一年里,总也有叔叔姑姑的要来小住。来了就都挤在门房,男一间女一间,亲香是亲香,但到底是不方便。四爷干脆就把院子里的厦房都给盖起来了。地方不大,但把屋子分割的比较小。里面一铺炕,一个柜子一套桌椅,冬天能取暖,这就足够了。至于晾上菜干啥的……把厦房盖成平房,两边留了台阶可上屋顶。如此,空间可算是节省下来了。

  几年的秋菜才下来,正拾掇呢。这俩小祖宗跟泥猴似得跑回来了。

  一回来就抓水瓮里的瓢,舀了水就要往肚子了灌。在屋顶扫上面呢,想给上面铺地瓜片晾晒的。一瞧见就喊,“干嘛呢?茶壶里是凉白开,瞧不见呀?!”

  夏金蹭蹭蹭的过去,拎着茶壶先给哥哥,“哥,你喝。”

  金夏推给她,“你喝。”敲了敲距离,觉得自家妈在楼上撵不上自己,他一点没犹豫直接灌了半瓢凉水,抬起袖子一抹嘴,“别人都是这么喝的!也见肚子里就长虫。”

  犟嘴是吧!

  “金夏给你给我等着。”要不是怕吓着你,你当你娘蹦不下去。

  这怂孩子一副猴儿性子,淘的没边了。爬树掏鸟窝,牛粪里插鞭炮,追鸡撵狗,就没有他不敢干的事。这不,今年九月刚给送学校去上学,到现在刚国庆,一个月的时间里,人家孩子的家长找了家里四次。他把人家孩子给揍了。

  瞧瞧,今儿这一身是土,刚从学校回来,不定又干啥去了。

  夏金在下面,仰着头朝上看,“妈,太奶奶呢?”

  “捡柴火去了,还没回来。”林雨桐从上面往下走,“去洗手,我先给你们弄饭。”

  夏金蹭蹭的往出跑,“我去接太奶奶。”走的时候顺手捞了一个梨,在袖子上擦了擦,咔嚓咬了一口,边跑边吃。

  “你倒是慢着点。”就没敢多生,就你俩,结果这性子真是。她一路进了厨房,一进厨房瞧见自家这倒霉儿子,抓着个馒头,把油辣椒、黄豆酱、泡菜一股脑的往馒头里夹,“妈,烙葱油饼了,我想吃了。”

  成!葱油饼是吧,“把馒头放下,给我拔几根葱去。”

  这小子咬在馒头上,指了指边上的筐子,“拔了,都扒拉完洗干净了。”

  林雨桐上下打量他,瞧瞧,一双新布鞋,黑条绒手工布鞋,九月一号穿的新的出去的,结果一个月,鞋面给磨出洞了。咋穿能磨成那样?肯定又爬树了!

  “上回说了,再爬树怎么办?”林雨桐坐在灶膛前正准备生火呢,手里抓着拇指粗细的柴火,问的时候狠狠的抽打在地上,这小子就蹦出去了,“没爬树,学校刚建的滑梯,滑滑梯了。”

  水泥做的那个滑梯,是吧?

  那也盖磨破的是屁股才对,“你怎么往下滑的?”

  骑在滑梯的扶手上,一只脚悬空,一只脚蹭在滑梯上,下面就是厚厚的塘土,可不就一身土吗?林雨桐跟出去一把揪住他,拉开这小子的裤子瞧,裤裆都给磨破了。

  这混蛋小子,一年他一个人十条裤子都不够穿。

  四爷一回来,就看见娘俩在院子里又开始了,“这又怎么了?”

  桐桐抱起这小子将他两腿分开跟小时候给把尿似得,“你瞧瞧……要不是腿夹着,这都露了……”

  你不放他玩这个,他能玩什么呀?谁家的小子不是这样?瞧瞧去,补的最多的都是裤裆。

  他给接下来,“你也不嫌累的慌。这么着……这裤子回头给补了,不要再给里面打补丁了,就给补外面,贴一块大红的……”

  裤裆外面补一块大红的布?

  这小子‘嗷’的一嗓子,“不了!我以后都不了!再不敢了。”

  上回你也是这么说的!

  “这回是真的!”都快哭了,一手拿着馒头,一手捂着裤裆,“千真万确。骗人是小狗!”

  哼!治不了你。

  知道怕了就行了,撒手没去管孩子,林雨桐接了水先自己洗了手,然后把位置让给四爷,她往厨房去了,“今儿回来的早?山上的果子摘完了?”“能摘的都摘了。车停在山下,不见东西不走人。”四爷洗了手坐小石凳上了,金夏赶紧过去给他爸倒水,四爷喝了一口,“算着日子……也快了吧。”

  “啥日子?”金夏蹲在边上插话。

  边上玩去。

  七七年后半年了都!老爷子老太太在乡下的日子估计快到头了。这个年纪,这个身体,估计得回学校去继续发光发热一些年的。至于自己和四爷,孩子这么大了,完全没有必要再去念书了。

  果然,正说着呢,林大牛回来了。金夏一个健步过去,窜爷爷背上。林大牛乐呵呵的背着手兜着孙子的小屁股,轻轻的拍了一下,从兜里摸出两口哨来,“瞧见那小胖子有,你没有,想要了吧?”

  嗯嗯嗯!可想要了。那小胖子回来得意洋洋的,谁不跟他玩就不叫谁吹口哨,稀罕?!

  得了哨子,原地蹦下来,放了一个在桌上,“给妹妹的。”另一个一拿,转身就跑,找小伙伴炫耀去了。

  林雨桐在后面喊:“不吃饭了?”

  “一会就回来……”

  林大牛乐呵呵得不叫管,“男孩子你老拘着,能有本事呀?就得野着去!”

  他现在在电管所呢,还是个所长。反正在这个小地方,算是个小人物。这越是到了灌溉的时候,这电力的分配越是能凸显其重要性。别人见了都挺客气的。

  但林大牛呢,他是觉得一旦开始大面积一点都不避讳的谋利,这终归不得长久。林雨桐明显能感觉到,他对本职工作越来越‘不上心’,很多事情,他宁肯不说话,大放手,也不掺和到一些事里面。

  越是看,林雨桐越是觉得林大牛的精明是在骨头里。穷狠了的人,一旦有机会,就会贪的穷凶极恶。林大牛是尽量在允许的范围内牟利,可却不敢踩出那条线去。因此,一发现苗头不对,他就打算抽身退步!

  七七年了,去年四REN帮都倒台了。好些人陆陆续续的在下台,金元宝家的小胖子这次在家呆的时间比较长了,这就是一种风向。那就是郭庆芬那边好似不大方便了,因此把孩子给送回来了。

  林大牛回来就说这个事的,“你们周叔的问题解决了,上面给谈话,恢复工作了。他不回煤矿,去了县委办……”

  哎哟!这可是大好事。

  是!是好事。

  “他的意思,是问你们呢。守着试验田,不知道你们舍不舍得走。要是舍得,就都去县城。元民本就有农校的编制,这次就是回去而已。你悄悄现在这风……继续守着试验站,未必就是最好的。不如趁着还热乎,当人情给送出去算了。至于四丫,更好走了,老冯调到县局了,你只说要去,他写个条子你就调上去了。别的不图,就图孩子上学好歹能找个好学校。咱村里这学校,你瞧瞧都是啥玩意。”

  这正是四爷和林雨桐最近考虑的问题。一直没动,就是想等老爷子老太太被单位召回之后,再做其他考量。

  真的!还真就是以为了孩子上学的。村里的小学之前还行,杨建国和周兰妮是知青,在里面教教孩子,还都不差。可从去年,陆续返城开始,人家杨建国家里使劲了,说是新华书店招工,他以工人的身份回城了。周兰妮是周鹏生的女儿,下乡的时候年纪小,带了四五年,十九二十上下,周鹏生找关系给送去当兵去了,也走了。就只一个钱老师能教书。今年这孩子多起来了,没找到合适的民办老师呢,结果七妮说她可以。她在学校都这么些年了,学都会会了。大队上也没争执,你行你就去教吧。

  结果开学了,给孩子们发本子,她还好心的给人家孩子写名字。人家孩子叫‘朱坚强’,她给写成‘猪坚强’。金夏和夏金的名字都错了,因为‘夏’字少写了一笔。

  应该是些对名字的不多,家长拿回去一看――完蛋!

  你教你奶奶个腿呢你教!这成呀?被一群家长给赶下讲台,撒泼打滚哭嚎也没能改变。只得继续干她的校务。最后没法子了,乔桥和林尚德这俩比较有文化的,两人充当临时的民办教师。卫生院两人换着来,乔桥上午坐镇,下午上课。林尚德上午上课,下午回去守摊子。反正就这么凑活着。因着自家的儿子在家里启蒙,学的比较早。送去学校就是适应环境去的,觉得耽搁上这半年一年的没事,这才送去的。可以后真要这么着,那肯定不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