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木儿
只凭着这次的事就看的出的,那是个非常精明有决断的人。只是运道不好,遇到的爹不靠谱,谁知道又遇上杨碗花这样的对象妈,随后又遇上了一窝子畜生,奈何?
杨碗花一哽,“你是不知道呀,她那个妈……”
“她那个妈怎么了?说的那么难听,说人家是干那种见不得人的事,你们谁见了?谁都没见就敢胡说?”林雨桐就讨厌这种张嘴啥话都干说的,“我家那个情况,供我念高中都费劲。她爸好赌,欠一屁股的债,但她妈没叫她辍学,一直在供养她念书,人家那妈怎么了?”在宾馆上班就不正经了?笑话!一个农村的中年妇女,真就是去干那事谁花那份钱给她呀?信口开河,什么脏什么臭就给人编排什么,真该把一个个的嘴给缝上。
又给大儿媳怼了,杨碗花气的血直往脑门奔,“我这是犯了多大的罪过呀,你们一个个的,都冲着我干什么?”她瞪着林雨桐,“你也是有儿子的人了,等将来蛋蛋……”
“住嘴!”
“住嘴!”
不光金保国呵斥,老太太呵斥。
那是啥好事呀,你就跟把蛋蛋拎出来说!还亲奶奶呢,一点忌讳也没有。
第79章 重启时光(79)
金嗣明看着杨碗花, “这个家里,您要在,我就不回来了。带着果果直接搬出去, 就是从县上每天回来管超市, 时间上也来得及。”
这是什么话。
杨碗花知道这是小儿子恼了,但这个事怪我吗?不过现在不是已经处理好了, 何必揪着不放?“再说了, 这眼看过年了, 你要搬去哪了?大冷天的,你能受得了,果果受得了吗?何况,你们现在在县城也没房子呀!”
“没有可以租, 再不行,我哥还有个宿舍, 一居室的房子跟我和果果现在的屋子有啥不一样的。还比我们现在住的方便, 有暖气, 带厨房卫生间。我俩有车,来来去去的很方便。”
“你也不是人家单位的人,住单位的房子合适吗?别胡闹!”
“再不行我也住我老丈人家!”
“你老丈人家那丈母娘是后娶的,不是亲的,人家不欢迎你们。”
这话一出, 钱果果接茬了, “但他是有亲丈母娘的!我妈在县城还有房的。我随时能去住,我妈就我一个,以后接了我妈跟我们住得了。”这事上金嗣明没意见。因着突然冒出来一个孩子, 钱果果在这事上的作为,以后只要不是太没是非的事, 家事上金嗣明觉得怎么妥协都不过分。
杨碗花心慌了,“分家可把我分给你了!”
“所以您怎么生活以后我来安排。”金嗣明就道,“我在城里买了个院子,那院子紧挨着菜市场,做小生意的都爱租那边的房子。人家那院子也大,三轮车啥的都能停的下,一个月怎么说也有一两千的收益。您要在家呢,我就管您一日三餐。然后我也不一定会来。您要过去呢,这些收益都是您的。您自己选!”
“我就是想去城里,可我还有你奶奶要伺候的。”
“不用!”老太太左右看看,这儿媳妇是得收拾了,再留下去,真跟孩子们结仇了。其实分开了未尝不好,你病了痛了,看在平时不给人添麻烦的份上才能管你呀。再说,自己也很少在家里吃饭的,儿女给的孝顺的钱她都捐给教堂了,因此,平时没事她都在教堂吃饭。那里有人陪着说话,吃饭有人给做,饭菜未必多好,但是大家一块吃热闹。她觉得挺好的!只有浆洗这个事,三个女儿轮流做,也不费事的。平时杨碗花也没怎么伺候,小麻将一天接着一天打,整天跟人家说的都是:有些人那就是劳碌命。再能挣钱又能咋?叫我说呀,啥亲都不操,啥时候都不缺钱花的日子才是好日子。
这是怼卢淑琴挣钱的事呢。
人家都夸卢淑琴挣钱是一把好手,她就跟人家比享福。能挣钱又咋了,歇着多舒坦呀?!何况,我是歇着呢,但我缺钱了吗?
反正就是别着劲儿呢。
别说别人了,就是她都想扇她的嘴。人家卢淑琴那么忙,还照看你金家的孩子呢!你整天有工夫打牌,怎么不说在窗外头逗逗孩子。
老太太其实也逗孩子,但从不在卢淑琴看孩子的时候过去逗。赶上林有志或是四爷在的时候,老太太就过去逗逗。但孩子不是很喜欢老太太,老太太的面相不是很和善的那种。
这会子老太太心里权衡了一遍,立马接话,表示她不用人伺候。
杨碗花就急的怼老太太,“您信啥教呀?你孙子孙媳妇都是干部,您去信那个……什么,影响这是!”
老太太面色一变,她从来没想过这个。
林雨桐却道,“我们一直坚持的是信仰自由,不妨碍的。”至少信那个是劝人向善的。
杨碗花也看出来了,这是家里容不下自己了,一家子要挤兑的自己离开。
可怎么想,也不觉得自己事犯了啥十恶不赦的罪过。她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无助的看向金保国,“他爸,你看看,这是心都野了,连亲妈都不管……”
“那就叫小两口去住县城好了。”金保国知道杨碗花的心病,是铁定不会叫两人去县城住的。尤其是那边说亲家母要过去一起住,那更不能了。她怕她老了小儿子不接她一起住,她怕亲家母‘鸠占鹊巢’。
果然,这一表态,杨碗花的脸都变色,“住老丈人家也不像话……”还住老丈人家的四爷:“……”拽着桐桐的手捂着吧,只当听不见。
杨碗花退让了一步,“我去厂里跟你住吧。”话是跟金保国说的。
“我跟老海一块住。”金保国这么说。
老海是请去帮忙的,这人一辈子没老婆没儿女,脑子缺根筋,只认一门理。谁给钱给谁家干活就死卖力气。金保国就把人请去了,吃饭有灶,住的地方也不错。他晚上就在那边凑活的。
也是因为这样,知道金保国在外面没女人,杨碗花才放心的。
这会子提出这个话,她就接着道,“那么大的厂房,老海哪里不能住?”
你是杨白劳吗?厂房四面透风,叫人怎么住呀?这寒冬腊月的,比杨白劳都狠!
金保国还是那个话,“叫两口子在县城住挺好的。”
好你姥姥个腿!你是不是二百五!这管了果果的妈,将来还有我啥事呀?
现在摆在面前的就两条路,你要死赖着男人不撒手,那将来老了就难有保障。
金保国重要还是将来老了之后的生活重要?
当然是老了之后更重要了。
“叫我住县城可以,但是,屋子得按照我说的收拾。”她又开始提条件,“席梦思,打空调,大彩电,大洗衣机啥都不能缺,再给我弄个自动麻将桌,我要打牌。对了,客房也得好好的收拾一间,我打算接了你们大姨一块住,我们相互有个照应。这个你们谁都不能有意见。”
随便!
杨碗花以为怎么着也得过完年再叫她走吧,谁知道眼看年跟前了,那边按照她说的收拾好了,然后小儿子亲自送她走的。
天下着雪,她站在大门口。婆婆不在家,男人也去厂里了。大儿子和儿媳都去上班去了,小儿媳在超市忙着呢。隔着隔壁的玻璃,只能看见大孙子一脸好奇的朝这边看,应该是看见他二叔了,兴奋的朝这边伸手踢腿的。
还有谁……还有卢淑琴,她坐在床沿上,腿搭上来,挡住孩子,手里不停的忙活着,不时的抬起来朝这边看一眼。
不敢跟她对视,她的视线挪到闺女这边。金凤在店里坐着烤火,膝盖上一遍放着小本本,一边防着计算器,不停的摁着,这是在算账。半分眼神都没分给她过。
雪大了,风也越来越大,各家都挂着厚厚的帘子,没人在街道上晃悠。突然间就觉得,自己这半辈子都干了啥?
没人念自己的好!
怪不得人说,干千百件的好事都抵不过一件坏事,就这一个做的不适合,结果就这么对待自己!
白眼狼呀!
这金家,从老太太到金保国,再到两个儿子两个媳妇,心都狼!
坐在车上,熟悉的镇子越来越远,她擦了一把泪。等见到收拾的确实不错的屋子,她自嘲的笑笑,当年找金保国为的就是衣食无忧!好似自己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吧。
要是这么想,心里是好受了那么一点。
她却不知道,车子走后,金凤从他那边的铺面里出来,站在马路牙子上看着车子一点点远去,盯着那么方向良久良久,等头上身上都落满了雪了,才被唐龙给拉了回去了。
林雨桐回来是听卢淑琴说的,“金凤到底是心软了……不过也就那样了,咋能过的好,金凤心里也盘算的明白。”
金凤的这种行为桥桥还能理解,但他不能理解的是钱果果的逻辑,“怎么想的?真就那么坦然的受了?”到底咋想的?
这有什么理解不了的?林雨桐就道,“钱果果的父母离婚了,但是他爸将他收入的一半依旧给前妻,也就是钱果果的母亲。而他爸对她这个原配留下的女儿,疼爱的很。没有因为娶了后妈就变成后爹。说到底,钱果果母女是‘责任’这两个字的受益者。她的成长经历决定了她的思维方式,这不奇怪。对所谓的感情、甚至于婚姻,她都不信。但她信‘责任’!”
在事真就是悄无声息,多少人说张家的事,但这事没有丝毫把金家牵扯进来。
当然了,林雨桐这个是属于工作,当时不管真能要了白春娟的命。哪怕张老三的媳妇麻袋见人就给张老三喊冤,见人就说林雨桐看着是老同学的关系拉偏架,但这话大家面上不反驳,心里却没人认同。反倒是觉得,可算是除掉一害了!
再就是张家其他三兄弟,闹着要从厂子退股,信了金保奎的邪,人家对外说了:宁肯给金保奎叫他拿钱打水漂去,也绝对不跟着林雨桐干。
那就退!只要是退出的,对不起,永远列入黑名单。再想入股,没戏!
这玩意不能转让不能买卖,这是提前说好的。不想要就只能退!
这一退别的人就想买,不!咱们这股属于原始股,退一份少一份,再不卖了,厂子直接收回。
而现在,大家压根就不知道这所谓的原始股到底是多大的价值……
第80章 重启时光(80)
今年过年, 林雨桐邀请欧阳和古柏过来一块过年,结果古柏今年要跟领导进京,欧阳帮着找人去了。一个早年被拐卖的孩子在网站求助, 要找他的亲人。五六岁的孩子记忆有一些, 这些年一直不停的画画,就怕把家给忘了, 如今经济自立了, 想找回亲生父母。网上很多年岁匹配的, 但跟这个孩子记忆里的环境匹配的却不多,现在得带着过去一一看看去。
那就去忙吧!没有人陪着过年的时候,在路上忙碌未必不是一个好的方式。
今年金家的年夜饭,是林雨桐过去做的, 待客的饭是钱果果在饭店定好的,来客人热一热就行的。
反正家里少了个人之后, 对大家的生活其实影响并不大。
钱果果还在物色能干家务的人, “年纪五十五往上, 身体好的。跟奶奶能聊得来,又不怕人家说闲话……”
是说要找个比金保国年纪大的,要不然进进出出的,有人讲是非。
嗯!找个也行。
能洗洗涮涮,洒扫, 顺便做口家常饭, 钱果果低声道:“一个月才两百块钱。”
折合下来,一天不到七块。不过就是对方在家里吃三顿饭而已。
就是觉得在农村生活成本比较低,只要有钱, 真能过的贼舒服。
林雨桐回去就问卢淑琴,“要不要也找个人回来……”
“不用!”林有志先不乐意, “啥活我都能干,也没忙到哪里去!”
卢淑琴白了林雨桐一眼,然后说林有志,“主要是你两头跑,累的慌。孩子说请个人也行,她自己花钱,专门伺候她爷她奶去得了。也省的她小姑整天的跟着折腾。为买一包盐的两口子跑一趟。”
只花两百块钱,少了人说闲话,好像不养着老人似得。这个钱花的划算。
一说林雨桐就明白了,问卢淑琴,“有合适的人吗?趁着这几天我放假,把事情给定下来。”
卢淑琴就看林有志,“让你爸定吧!”
结果才一放出消息,过了大年初二,好几个都找来了,还就愿意干这个活。
这其实是林雨桐不能理解的,为啥呢?这钱实在是不算多呀。等开春了,下地挖野草,那卖了挣的也比这个多。
她是跟这些人聊天,想了解一些自己没了解到的面。
结果先来的那个大娘就说了,“我是累死累活的干,地里有活就下地,地里没活就到处找药材换钱,农闲了,药厂要是有零碎活,我也去干零工,按我这一年挣的,没有五千,给我四千这是我该得的吧!前年年底我家新娶了媳妇,去年年初,我说分家,把地分了,啥都分了,各过各的,他们也该学着过日子了。结果我家那儿媳妇说,不分家,就乐意跟着我们过。好家伙,她倒是乐意了。药材收起来一装车,我家那媳妇就喊我儿子,‘你赶紧去,别叫爸妈跟着累’,我是觉得这媳妇是真孝顺。可后来一季卖完了,我反应过来了,是没让我们去卖,叫我们歇着,可钱也没给我们,一分都没给。你存着也行,咱老了要钱干啥呀?不还是为了儿孙吗?可你这好歹把家用要给我吧,我洗衣做饭都行,但买粮食买菜的钱你不能不给。可人家就是装糊涂,这是要逼着我们老两口把存的老本往出拿。可咱村这日子,之前的好几年都不收了。好容易好点,拉下的饥荒还没还了,就给儿子先娶了媳妇了。哪里有啥老本嘛!就这我也没说啥,叫我那老头子在村里打零工,挣一天的咱过一天,糊弄着过呗。结果年前人家老杜上门要债,咱把本钱还不上,总得把利息给人家吧,可结果呢?儿媳妇一听有债,不认了!债是你们欠下的,凭啥叫我还?得得得!没法说!又跟人家借了点先把利息给老杜了,这家在年前也就分了。几年所有的收入儿媳妇收了,家里所有的地儿媳妇还都要,厂子的红利儿媳妇也要他们领,债务还一分都不背。我们老两口现在是要地没地,要啥没啥,我家老头子呢,干点零活我俩就有饭吃,等过段时间弄野草去,自己卖。我呢,挣几个算几个,管了我吃饭,挣的那点我家老头子吃喝也够了。我抽点空闲,他再多下的工夫,攒着慢慢还债吧!”
随后来问的好几个人,大致情况都是如此。
人走了林雨桐就问四爷,“这是风气的原因还是咋回事呢?不行每年就单拿一笔钱来奖励这个家庭和睦的人家……”
“你快拉到吧!”四爷白眼看她,“谁都能干这事,就你不能。”你都把你婆婆赶出家门了,还好意思管人家这个事。
林雨桐:“……”咱们这是特殊情况好吗?
不过要真是自己管,还真是不合适。
但在村里开会的时候,林雨桐还是把这个事说了,提议厂子里出一万,奖励这个家庭和睦,婆媳融洽的家庭,以后得形成成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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