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卷春风绿
然后她看见洗脚妇人一直瞪着她,似有话要说。
苏园就将洗脚妇人嘴里的布扯了下来。
“你别白费功夫了,便是没有毒药,我二人宁死也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
“是吗?我这人就喜欢挑战不可能。”
苏园随即就把手里的飞刀扎进山羊男人的脚背上。
男人呜呜叫疼,他脸上已经红肿起了水泡,如今又疼的额头冒冷汗。并且他因疼痛而吼叫,有脸部表情的时候,脸也会跟着更疼,以至于叫得更厉害。
“你们知道人身上最痛的穴位在哪吗?”
苏园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挑出最大最粗的几根针。
洗脚妇人见苏园还要冲着她男人,激动质问他:“你要干什么?”
“看来你们并不知道,那今天托我的福,你们长见识了。”苏园话音未落,便利落地刺下三针。
男人脸上的汗立刻如豆子大一般滚落下来,整个人疼得佝偻着身子,在地上狼狈翻滚,肉眼可见他身上的肉在抽搐。
“你放了他!你放了他!”
妇人很紧张心疼男人,这一点苏园之前就看出来了。所以在在和妇人对打的时候,苏园才留了他一命。
“你以为你们不怕死很了不起吗?死其实是一种最容易的解脱方式。活着才叫痛苦,能忍受痛苦坚持活下去的人,必然是勇者。”
苏园对妇人微微一笑,眼神里隐隐透着危险,“那么现在就有一个问题,你想要你的男人成为勇者吗?”
妇人打一激灵,她无比惊恐地看着苏园。
这女人在面对那些刺客陆续自尽的情况时,丝毫没有动容,甚至一脸讥笑无所谓的样子。可见她这人很淡漠,无视生死,不受威胁,手段狠厉,而且说一不二。
如果她现在回答错了她的问题,她男人在死前一定会遭受无穷无尽的痛苦。
“听说把人的双手双脚砍了之后,放到坛子里,加入特制的药水,泡一月都可让人活着。这听起来挺有趣儿的,你们见识过么?”
妇人和男人都万般惊恐地看着苏园,男人疼得颤抖也就罢了。苏园看到妇人的脸色突然煞白,身体也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原来你们见过。”苏园叹了一声,“可我没见过,要不——”
她的话没错,死才是一种解脱,活着需要很大的勇气!
妇人流着泪对苏园道:“你放过他,我什么都告诉你。”
男人听到这话哼哼了两声,不知道在表达同意还是不同意。
“但我有一个要求,你不能再这么折磨我们,要杀我们,便就给我们一个干脆。”
“说。”苏园懒得听多余的废话。
妇人道:“我们是鬼见愁的刺客,这间苏记药铺就是鬼见愁在荥阳的分舵,平常我夫妻就是负责收发上面下达的任务。今天王姑娘带了一队人马来,确实从箱子里搬出一些人来,但立刻就送进了另两辆马车里运了出去,具体去哪儿我也——”
苏园掏出一根针,对准男人的眼睛。
妇人忙道:“但我看他们的马车朝城西边走了,而且当时天都快黑了,他们走那方向肯定不是出城。”
“城西有你们鬼见愁的地方?”
妇人摇头,据她所知没有。
“那王姑娘可是叫王玉,皮肤雪白,身材瘦高?”
“对。”妇人应承。
苏园想起王玉以前跟她提过郑州,她讲过郑州有一安康候,搜刮民脂,强抢良家妇女。她让开封府认为是安康侯在雇凶杀人。
如果这次鬼见愁一直在‘反其道而行之’……
“安康侯可住在城西?”苏园问妇人。
妇人点头。
苏园将男人身上的针拔了下来,复而继续用布堵住妇人的嘴。
苏园立刻就带着孙荷直奔安康侯府。
她先打量了一圈安康侯府外围的情况,十步一岗,守备十分森严。
苏园吩咐孙荷依旧在原地等候。但如果她在一炷香后还没出来,让孙荷就立刻去城门接应开封府的人马,带兵直接来包围安康侯府。
“老大,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孙荷很担心苏园的安危,看这安康侯府这外围守卫的架势,里头肯定不好对付。
老大独自一个人进去,真的太危险了。她也想帮忙,奈何功夫不够,去了只会帮倒忙、拖后腿。她如今能做的,只有一切都听从老大的吩咐。
苏园拍拍孙荷的肩膀,“幸好有你在,不然我一个人分身乏术,真不知怎么传消息过去。”
以前遇到厮杀大事,苏园都是在孤军奋战。这一次有个人陪在自己的身边,感觉很奇妙,有一点不习惯 ,但很喜欢。
孙荷立刻受到了鼓舞,她让苏园放心,她一定会办好她交代的事情。
苏园从一户人家的后院借了三只鸡,直接把鸡往安康侯府的方向丢。
在三只鸡靠近安康侯府西墙的时候,苏园便用石子驱赶鸡,令这三只鸡突然炸毛飞起,咯咯叫嚷。
安康侯府西墙边的守卫被这些鸡惊扰,吓了一跳,立刻去驱赶。苏园就趁这时机,从墙外的的梧桐树上,悄然翻墙进到了侯府内。
她刚走没两步,就听见有齐刷刷的脚步声传来,苏园立刻藏身在回廊下,等这一队巡逻的侍卫离开了,苏园才落地。
这侯府内外都守备格外森严,说明今日府里面一定有情况。
苏园感觉越发强烈,她觉得包拯、白玉堂他们应该就在这侯府里。
安康侯府非常大,苏园一路穿行,本打算往前院正厅去 ,忽听到后院方向传来乐声,她便调转方向,奔向后院。
这么大的奏乐声,安康侯肯定在。否则侯爷在前院办公,后院哪敢闹出这么大动静影响前院。
苏园在抵达荷花池时,看见池塘北边灯火通明。一排排灯笼在池塘边高挂,几乎照亮了整个水面,北岸上建有亭台楼阁,更有一个大戏台,奏乐声便是从那里传来。
苏园穿过池塘,靠近些的时候,她看清楚了戏台上正有一群衣着单薄的妙龄女子在跳舞。台下设有两桌,有两名头戴冠玉的富贵男子坐在桌后,周围数名妙龄女子坐陪,给他们斟酒夹菜。
此时,王玉坐在高阁之上,看着下面的风景,嗤笑一声。
有女子端着玉酒壶来,媚眼如丝地看着王玉,声音如黄莺般婉转。
“侯爷让奴家送琼露给王姑娘,这琼露酒一口便是十两金子呢。”
“我这正好有十两金子,美人不妨吞一口给我看看。”
女子娇笑一声,“王姑娘可真会开玩笑。”
“我不会开玩笑。”王玉拿起那玉壶,将酒悉数倒在了地上。
女子脸色大变,正要退下。随即便有两名青衣人擒住女子,硬是将一块十两金子塞进她口中,逼她吞咽下去。女子挣扎不肯 ,蹬腿了没几下,便一动不动了。
王玉轻瞥了一眼女子那口吞金的凄惨死相,叹了声没意思,便丢了手里玉壶,听了个碎玉的响声之后,便转身往楼下走。
苏园看见了阁楼上似有王玉的身影一晃而过,她正沉下心思量着是去抓王玉逼问下落,还是另想办法去找……
这时候,她忽然看到有一名观赏歌舞的富贵男子回头了。
苏园随即看清楚了这男子的脸,她居然认得,正是庞太师的侄子庞显。
几个月前,庞显原被庞太师打发到海边的宅子养病去了,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病好了,还跟安康侯混在了一起。
随后,另一名男子也回头了,这人脸生,苏园并不认识。他年近四十,但听其身边的女人们都喊他侯爷,那必然是安康侯无疑了。
这二人为何都要往后看?
苏园也朝着二人所望的方向看去,那是一片竹林,不过他们二人好像看的是竹林上方的天空。
苏园便潜入竹林,夜间的竹林很幽暗,往深处看有几分可怖。
苏园走了没多久,就察觉到竹林里有埋伏。
有东西自她脑上而下,苏园抬手便抄起她背上的刀,往上空一滑,人便速弹跳一丈之外。还好她及时躲过了飞溅的血迹,没沾到她身上,不然脏了她的衣服,就真的很烦了。
接着,苏园感觉到竹林内有风在动,她丢了手里的大刀,左右开弓,飞出暗器,先把打算去通风报信的护卫干掉,接着干掉了其它几个方向隐藏的暗卫。
苏园捡起刀,扛在肩膀上,顺着竹林里的小路继续往前走,便看到了假山林。
这会儿的光线总算能好一点了。
苏园刚在假山林前矗立,察觉到这假山林应该有阵法,假山后藏着人。便有四名青衣人从假山后现身,问苏园是什么人。
苏园掂量着这四人的动作,该是比外面竹林里的武功厉害些。
不过对于一只狼来说,兔子即便比鸟儿会蹬腿咬人,还是不构成一点点威胁。
苏园便对他们道:“我来找包大人、公孙先生、白护卫、展护卫、王朝、马汉……”
“不好,有开封府的人——”
男子话没喊完,喉咙就被苏园赏了一记飞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爹娘没教育过你,随便打断别人说话不礼貌吗?”苏园语气不爽地反问。
余下的三名男子都慌了,立刻警惕起来,持刀应对苏园。
本来一开始他们看着这姑娘扛着大刀,大摇大摆地过来,还以为她是被新选进侯府的杀手。
“张龙、赵虎、卢方、韩彰、徐庆、蒋平。”
苏园话音落了,也杀完了,继续往里走。
假山林虽然有阵法,但是也有明显的破绽,被踩过的石头上面有泥。苏园就照着踩过去,一点事儿都没有。
穿过假山林后,苏园仿佛到了白天,前头有一堵黑墙,挂了很多白灯笼,光线很亮。这墙很高,正中央有一扇黑漆大门,门前有二十几名侍卫在守着。
这些侍卫都十分警惕地看着她,质问她是什么人,令她出示玉牌。
苏园单手扛着大刀看着他们,在想这墙后面里会不会就有她想要找的人。若没有的话,跟这么多人厮杀似乎太耽误时间。
“救命,救命啊!是不是有人来救我们了?”墙内忽然传来男子的喊声。
声音传到这里,并不算大,但苏园能听清,不过她并不认得这人的声音。
“老四你别做梦了,这地方我们都不知道是哪儿,怎么可能有人找来。”回话的男声有点粗,且有点年纪。
“五弟!会不会是你聪明的小娘子找来了!”一开始喊救命的男子又说话了。
“我只听到一人的脚步声。”
这声音清冷好听,苏园立刻就认出是白玉堂。
“她来的话肯定要带着一群开封府的人马围攻。看着四周的守卫就知道了,她一个小姑娘不会武,不可能闯到这里来。我看外头是他们内讧,在因什么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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