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卷春风绿
“偏偏在王水生身亡之前,他们王家才决定要卖房离开东京,那又是什么契机引发王水生在这时候,决定了这件事?”
苏园昨日问过王家那对老父老母,二人都表示这个决定是长子王水生的一人主张,他们二老年纪大了,几经被劝说之后就同意了,但并不知王水生突然有此张罗的原因是什么。
“如此分析下来,确实有几分奇怪。王水生的死因是银针刺入风府穴后,坠炉身亡,这显然是有人为了灭口,借闹鬼之说杀人。差一样证据,若能将王水生的死跟钱联系在一起,便容易很多了。”公孙策感慨道。
“王水生身亡的现场没有被遗弃的灯笼,凶手杀完人后要翻墙回铸钱西所,为了方便,也为了避免人注意,肯定也不可能提灯笼。所以俩人该是趁着夜色,不知何种原因爬到了炉台上。在并不明朗的月色下,凶手去能找准王水生风府穴的位置,并以巧力一针将人致晕。
所以,凶手必然精通医术。”
白玉堂告知包拯和公孙策和,他已经叫人按照这个条件,去排查当晚铸钱西所名单上的人的嫌疑。
“可是i若会医术的话,何苦在钱监做工匠那种苦活?”苏园一句反问,令包拯和公孙策都心中打了个激灵。
“但若为官吏,便有这种可能了。”白玉堂随即道出了二人心中所想。
包拯想来想去,觉得苏园的担心有道理,此事太刻意,特别是发生在钱监这种地方,尤其该严查。未雨绸缪白忙活一场,也总好过让蛀虫瞒天过海亏空国库要好。
包拯收拾收拾,就匆忙进宫了。
展昭随后忙活完,回来了。他告知苏园和白玉堂,他仔细调查过了王水根两年前坠炉身亡前的情况。
“有三名工匠都还记得,王水根在上工去点卯时候,有些神思恍惚,喊他两声才应,有人还发现他头冒虚汗。这往铜水炉里投铜块的活计,是大家轮着来做,那天刚好轮到王水根。”
展昭随即提出他的怀疑,他觉得王水根坠入铜水炉死亡,很肯能并非偶然。
“被下了药?”苏园问。
展昭忙点点头,立刻道:“知我者,园园也。”
“园园也是你叫的?”白玉堂语气不爽地质问展昭。
展昭不解,“我怎么不能叫?府里的老衙役们都这么叫她,自家孩子忌讳什么,再说我可是苏园认的大哥。”
展昭话毕,见白玉堂还是一脸不爽,反问他:“倒是你,怎么跟护食似得?”
白玉堂目光立刻凌厉地看向展昭,正要用更狠的话反驳他,就听苏园咳嗽了一声。
“展大哥调查有小半天吧,喝杯茶。”苏园送茶给展昭之后,见白玉堂盯着自己,也送了一杯茶给他。
白玉堂接了茶之后,那眼神还是很计较,特别是在他听苏园当面叫展昭为‘展大哥’的时候。
“白祖宗,喝茶。”苏园给他使了个眼色。
这爱吃味的人,是真要当祖宗一般伺候。
白玉堂立刻就想起他之前和苏园拌嘴过,说她要是叫展昭大哥,就该叫他白祖宗。今儿倒是愿望实现了。
白玉堂目光柔和下来,晓得苏园是为调和他和展昭的关系,在委屈自己。这倒是他不好了。
“今晚吓唬王水发的事不用你操心,我一个人来。”白玉堂道。
“哟,你们也打算今晚去吓王水发?”
展昭刚喝了两口茶,把喉咙润了润,一听白玉堂的话开心不已,音量提高了几分。
“那咱们想一块去了!你们是不是也查到王水发在药铺做伙计,怀疑是他下药给王水根?”
“展大哥也这么怀疑?”苏园笑问。
“对,我还查到王水发在两年前跟他二哥王水根早有矛盾。王水根嫌家中太挤,一直想打发王水发一家子去城外住,还说正好可以种田给家里这边供菜。理由是他跟大哥王水生都在户部做事,挣的钱多。王水发做药铺伙计,挣的少不说,还没能给王家添孙子,只生了两个没用的女儿。”
苏园疑惑了,问展昭这消息他从何查来。
“昨日我们去王家,却没人说过这些,也打听附近的邻居,皆说得很泛泛,没人讲过这些内情。”
展昭爽朗笑道:“这事儿可能还真要我亲自出马才行,我也是去问的王家邻居。可巧其中有一位平日里跟王水发走得近,知道些情况的。他们一家在几年前曾受过我帮忙,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那些小事,我自己都记不清了,他们却记得。一见我就喊恩人,磕头道谢,问什么就老实说什么。”
苏园点头附和:“那还真要展大哥才行。”
苏园说罢,下意识地瞟一眼白玉堂,发现白玉堂还在如常喝茶,并不像之前那样计较她叫展昭为展大哥了。
这倒是很大的进步,自己开窍了?
“所以这晚上你们吓唬人的事得算我一个!若真是王水发因他二哥排挤他,而心生杀心去杀死了自己的亲兄弟,那这人不能随便放过,咱们得想法子让他招供。”
“行。”苏园应承。
展昭对苏园一笑,拿起茶杯正要再喝一口茶——
“那就烦劳由展大哥来扮王水根了,你们身形相似。”白玉堂道。
展昭忽听到白玉堂称呼自己为‘展大哥’,手一抖,分明不易洒的半碗茶竟被他给弄洒得彻底。
展昭轻咳一声,甩了甩手上的水,不安又怀疑地看向白玉堂。
白玉堂今儿什么情况?病了?发烧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今早还真没注意,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
苏园也受惊不小,默默观察一眼白玉堂。
白玉堂目光平静地回看苏园,语气淡然地反问她怎么了。
“没事。”苏园摸了摸鼻子。
“喵喵——”
“哟,这怎么有一只猫。”展昭立刻弯腰,把跑来的小橘猫抱在怀里。
“这是你侄子。”白玉堂介绍道。
苏园:“……”
展昭懵了下,随即听苏园解释说这猫是她认得儿子,方明白过来。
展昭一边摸着小橘猫的肚皮,一边半开玩笑地问苏园:“那你可给你儿子取名字没有? ”
“白圆子。”白玉堂道。
刚要张嘴否认的苏园:“……”
展昭特意去看了一眼怀里的猫,确认自己没看错,“这不是橘黄色的么,怎么起名叫白圆子,而不是黄圆子?而且她是你的儿子,为什么姓白啊?”
白玉堂闻言后,丝毫不觉得尴尬,反而也跟展昭一样,好奇地看向苏园。
完全不知如何解释的苏园:“……”
草率了!太草率了!昨晚她答应白玉堂的行为,真的太草率了!
苏园终于明白了,曾经网络上为何有那么一句话会特别流行。说女人找男人本是为了遮风挡雨,但在一起之后却发现所有的风雨都是男人带来的。
这话简直就是对她现在状况的真实写照!
“因为它爱吃白圆子,所以就起了这个名字。”苏园绞尽脑汁解释道,“鱼肉都是白的嘛,我就给它剁碎了,做成园子给它吃的。”
展昭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所以它全名其实叫苏白圆子?”
“对的吧。”苏园应承罢了,偷偷剜一眼白玉堂。
白玉堂抬了下眉梢,回了苏园一眼。
“我们白圆子可幸福了,找到一位好娘亲,她厨艺了得,肯定会把你喂得黄黄胖胖的!”展昭笑着捧起小橘猫,跟逗孩子一样和猫说话。
“展大哥以后要是有孩子了,肯定会对孩子极好。”苏园笑着称赞道。
白玉堂在旁小声道:“我也会。”
苏园又剜一眼白玉堂,你不闹事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下午包拯回来,便带回一个好消息。
经过他半个时辰的唇焦舌敝,总算劝皇帝点头答应了会核查户部钱监的账目。但这个工作量巨大,就算尽可能调配人手,至少也要十日才能核查完毕近三年的账目。
“如今便耐心等消息。”
包拯说罢,忽见展昭披头散发地进门,身穿着一件粗布灰衣服。打眼瞧他,就像是个做粗活的人。白玉堂随后而至,其锦衣华美的模样刚好与展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是?”包拯疑惑问。
苏园看过之后,在心里默默回一句:这是白玉堂对展昭的‘报复’,也是展昭是为查案的积极‘献身’。
包拯得知是由展昭来扮王水根,直叹有几分像。
“这还不成。”
白玉堂随即招呼来了白福,将一张假面皮贴在了展昭的脸上。
经王水根的熟人确认,展昭所扮的这副模样已有七八成与王水根相像。
接着,就是借用公堂装成阎王殿,所有灯都是从下往上照人脸,故意营造出一种瘆人的氛围。
至夜里,便将中了迷烟熟睡的王水发直接带进殿内,泼醒了之后,先由‘阎王’审问,再令‘王水根’现身。王水发见到死了两年二哥之后,立刻吓得屁滚尿流,什么都招了。
情况还真如苏园和展昭推测的那样,是王水发为报复王水根,偷用了药铺里损人精神的药,故意令王水根在那日神似恍惚,以至于出现意外,失足跌入了铜水炉内。
因为住房拥挤,导致手足相残,倒不禁让人唏嘘。
等案子彻底审理结束之后,苏园才找白玉堂算账。
“我什么时候给小橘起名叫白圆子了?你干嘛给它乱起名字,还不告诉我?”
“你我的儿子,不叫白、园之子,叫什么?”白玉堂反问。
第56章 三更合一
苏园看向白玉堂, 仪范清冷,傲然矗立在她面前,摆明了是一副‘他最有道理’的样子。
苏园转身就走,嘴里念叨一句:“明早做雪霞羹, 偏不给你吃了。”
白玉堂忙拦在苏园的身前, 苏园就后退转身, 偏要走, 白玉堂干脆伸出双臂, 把苏园困在了墙边。
“怎么, 叫白圆子不好听?”
嗓音清冷,带着一点低沉的磁性。
这种声音即便说骂人的话都叫人有些招架不住, 更不要说他用打商量的语气,带着轻哄的意味去问苏园。
有些人在恃美行凶, 以为她会让步,门都没有!
“只要是你给它起的名字, 叫什么都行, 我都同意。”苏园这话听起来很宠溺了。
白玉堂讶异地扬眉,倒是很开心听到苏园这样对他说话。但同时他心里却有不妙的预感, 苏园肯定还有下话。她若真高兴的话, 刚才何至于用那种态度对他。
“但这是两个人的事, 你不该先跟我商量下,先告诉我一声?”
白玉堂性格我行我素、尖锐敖烈, 这在大多数人眼里可能是缺点,但苏园却很欣赏白玉堂的性格。他这种性格在面对极品的时候,堪称绝杀,平常也没人敢随便招惹他,省去了应付阿猫阿狗的时间, 落得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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