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羿叶子
那这个情况,不得问嘛。
一问下来,都让人不知道该说点儿啥好了。
一切的根由,都源于一个贪字。
之前分家产的时候,不是留给老大家五个箱子嘛,那箱子也没啥用,又破。老大媳妇就把那箱子一分为二,放上土,到公社习了花种子,当花盆用了。没事儿的时候,就爱摆弄那几箱子月季,这会儿村子里爱养花的妇人最常养的就是月季和九月菊了,她舍不得下肥,更舍不得买药,就只知道浇水,那水季长得就不怎么好,偏她还就爱侍弄。接触的时间长了,就让她看出来,那箱子上的铁锈,是水锈,不是土锈。再怎么也是水边儿长大的,水里泡出来的锈啥样儿她还是知道的。
想起当时肖老娘说东西都是从地底下取出来的,她就起了疑心,怀疑老太太说慌,那金银珠宝不只分的那些,还藏着奸呢,或者偷着给老四老五分了。她就问老大,知道不知道那东西藏在哪了,东西都拿出来了,也没啥好瞒的,老大就说了藏在泡子的泥里面。
但是他媳妇理解错了,没想到是水下的下,以为是沼泽那边儿的泥呢。
笸箩泡为啥叫泡不叫湖呢?因为它水浅。最深的地方也没到十米。但是它面积很大,而且水草特别丰盛的原因是还带着特别大的湿地。县志里有资料,水面面积得有一百平方公里,湿地面积超过二百平方公里了。湿地是特别肥的,泥多水少,调节气候更是了得。但湿地还有另一个名字呢,就是沼泽。
沼泽地都知道,陷进去就不好出来,很危害。泡子周围住着的村民,都知道哪一片沼泽特别多,特别危险,连孩子,都是从小就被告知要远离的。谁家养的鹅、鸭进去了,都没人去找,等着自己出来,出不来就算了。
所以,最危险的那一片,是没人去的。
老大媳妇就以为,婆婆的那些财宝就埋在那里面了。没人去,才安全嘛。然后人家发散思维了,想着这泡子,宋朝的时候,就是那辽国皇帝每年都来狩猎的猎场,一两千年了,来过的达官贵人多了,老王爷能知道往那地方藏金银,别的达官贵人就不知道吗?所以,就算婆婆没藏奸,那里面说不定还有别人藏的金银财宝呢。
于是,进了七月,天热,水不凉了之后,她半夜跑到沼泽地,捞财宝去。好死不死的,还真让她捞到一个镶宝石的金戒指。这下更不得了,开始只是在边上,弯着腰在泥里摸。之后越走越往里。不就陷到里面了嘛。
肖老大开始以为她半夜起身去上厕所了呢。天亮他睡觉也不见人回来,这才出去找。找了一上午,连厕所的粪坑里都拿锄头捞了一遍,确定没掉粪坑去,把平时还能跟她说上几句话的人家都问遍了,也没找见。快中午了,屯里一个孩子中午放学回家吃饭,说他半夜起来上厕所,看到肖家大婶往泡子去了。
半夜去泡子边下网抓泥鳅的人多了,不是啥新鲜事儿,孩子也没当回事儿。跟谁也没提。回家吃饭听他爸妈闲聊说肖老大媳妇儿丢了才说起的。
肖家的人这才又往泡子里找。周围常下网的地方都找遍了,常摸鱼捡野鸡野鸭蛋的地方也没有。最后才往沼泽边试着找找看的。远远的就看到一件藏青色的碎花外套在泥上盖着呢。那衣服,洗得掉色了,一块青一块白的,也就是老大媳妇不嫌弃难看,还穿着了。满屯子的人都认识那衣服。再一看那地儿,在场的人心都凉了。
没人敢直接进去找人。老大要进去,让他三大伯抱着腰给拖住了。有人回屯里取了绳子。几个人系到腰上,同时进去捞的人。十几个小时了,人捞上来,都梆梆硬了。
老支书一边安排人把尸首往家里抬,一边让人去公社报警,得经哪,到是自己进去的,还是被人害的得有个说法吧。正常人,好好的谁往沼泽里去呀。他们家里有钱还是十里八村都知道的,存在被害的客观条件。老支书到底是亲舅舅,也不想她枉死了。也让去报警的人给肖家二老和老大的几个兄弟送信儿。还得安排人去定棺木,这突然横死的,也没个准备,人棺材铺子也没有现成的棺材吧。得现给她钉一个,钉完好歹得刷一层油吧,再怎么也得几个小时的时间。所以,楚然他们赶回来的时候,人才在院子里躺着,棺材还没做好呢。
人抬回来老半天了,老大才回过神来,这会儿警察都来了,到底是做了十几年的夫妻,他就说了,肯定是她去捞财宝去自己淹着的。那人家不得问嘛,为啥去那儿捞财宝去,老大就说了,她怀疑婆婆藏奸,还有财宝藏在那里没拿出来。警察还验了尸体,在她手里找到了那个戒指,到死都攥得死紧呢。身上没有伤痕,确实不像是被人害的样子。还有内裤上发现一个用布缝着的口袋,在里面找到了存折。存折上的字都被水泡花了,能看到好多位数,但不能确定是几万还是几十万,反正都是很多很多很多钱就对了。
身上的东西没丢,手里的金戒指也在,被害的可能性更小了。又在屯子里走访了一遍,石井子如今壮劳力十之七八都进城在老肖家的工地上干活呢,村子里剩下的都是老弱妇孺,几个懒汉还有几个走不了的壮汉,晚上都在家呢,还都有邻剧做证,晚下没听到响动。问话也没发现有异常。基本上排除了他杀可能。
再加上肖老大的那些说辞,和她平时的为人,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她是自己失足被淹死的可能性大。
这不是,就连回来奔丧,听完整个过程的肖家人,也都那么觉得。
楚然也觉得可信。就是有贪财的,谁害她干啥?谁能想到大夏天的她能把存折缝内裤上?那想贪钱财的,也该在家里找才是。而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肖大嫂人到中年,这两年又不挨饿了,天天吃得五饱六饱的,发福了。本来人就矮,一米五的身高,再配上个于少一百五的体重,人都球形的了,谁就是想害她,怎么把她运到沼泽那边儿去的?这时候连有自行车的人家都少。她又是个大活人,不喊不叫吗?就是打晕过去了,那运这么大个活人,得有动静吧?而且还有那孩子证明,就是她自己走过去的。就是把人往恶心点儿想,她半夜出去与人私会去了,那人要怕她了,她能不出声吗?但凡她喊了,半夜出去下网的人总能听到吧?横不能直接约在沼泽里私会吧?再说,老大媳妇这不好那不好,但与人私通这个,任谁说,她是不会的。
想了一圈,怎么想都不可能是他杀,就看师父,师父学得多,许是能有别的看法呢。师父就摇头。杀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很少有杀完人,能一点异常都没有,不跑不躲不藏的。要是有那样儿的,早有人发现异常来给家里人送信儿了。老大媳妇人缘不好,老大还行的,而且还有肖家其他人的面子呢,有人发现什么,不会不管的。要是生人干的那更不可能了,公社里来一个生人,当天派出所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的。别说附近屯子里了,更不可能。
所以,种种原因分析下来,她就是自己淹死的。
那你说说这事儿闹的。
要说摊上这么一号,肖家有一个算一个,包括楚然在内,都烦得不行不行的。那真是一点儿人味儿没有,光会添乱扯后腿,他们这些小的,还得看着老人的面子,有啥都不能落下他们一份,谁心里不窝火?
可她就这么突然的就走了,尸体抬回来几个小时了,娘家没一个人过来,连问都没人过来问一句,在场伸手帮忙的,除了村长和老支书,就都是肖家人,还有老大的两个发小了。再看看扔下那一大三小的,心里怪不得劲的。再烦她,谁也没想着让她死了呀。
这个家可怎么整?
是啊,剩下老大和三个孩子怎么办呢?
这也是一直到晚上,棺材送来,把人装上,抬到坟地里埋了,也没啥葬礼什么的,她年轻,又是横死,不能办的,很简单的就下葬了,横死连祖坟都不让进的,得埋在祖坟旁边。
二嫂带着几个妯娌,又找了隔壁的八婶帮忙,张罗了一顿饭,算是没失了礼数,把帮忙的人都送走。三个孩子也都去里屋睡下了。天早都黑透了,一家人在外屋里,炕上坐的,地下找凳子坐的,挤了一屋子,谁敢没有睡意,得考虑下一步怎么办吧?
几个哥哥都听老五的指挥习惯了,师父也确实是家里最出息,老人又跟着他和楚然过呢,这会儿就得他说话了,“大哥,带着孩子,跟我们进城吧。爸妈住那房子现在我们也不在那边儿住了,你先住在那边儿,孩子上学也方便,爸妈都能照看,你到工地上随便干点啥活儿都行。怎么都能挣口饭吃的。”
这个话,他说行,老两口说,就会有顾忌的,会想着他们愿意不愿意的。但他这么直接说让二老帮着照看孩子,二老心里肯定是愿意的。
但是大哥不愿意,直摇头,“我带着孩子能活。老大老二都上学了,老三下学期开始也能上幼儿班了,老大老二领着就去了。不耽误我干活。把饭给弄熟了就行,我会做。这些年,我没给你们帮过忙,父母跟前也没尽过孝,不能再去给你添乱了。”
把肖老爹给气的,张嘴就骂,“你个王八犊子,你说的是什么话。让你自己带着仨孩子在家,我跟你妈就惦记你了?我们俩是榆木脑袋死葫芦吗?让我们少跟你操点心,就不是你的孝道了?这些年,你几个弟媳妇都孝顺,老五两口子更是没话说,我跟你妈处处顺心,你妈哪年还都得哭上几回,哪一回不是因为你的?你媳妇儿再怎么滴,我跟你妈再怎么着,也不希望你没了家。老五这么安排,不是为了孩子,为了你?为了我跟你妈?你死犟个啥?”越说越气,随手拿了扫炕的笤帚就打,啪啪的打在老大的身上,谁都没拦着,轴成那样儿,确实也是该打。
老大不声不响的受着,等他爹打累了,他往地方一跪,对着爹娘,说他的道理,“爹,娘,我自己命不好,没娶上贤妻,还受她挟制这些年,对你们二老和几个弟弟,我心里有愧。我不是没想过不跟她过了,但是她能豁得出去闹,我豁不出去,有今天,也是我该受的。我认命。要是再接着拖累你们,我后半辈子也不能安心。”说着从兜里,把那已经花了的存折拿出来,冲着肖玙的方面,“老五,大哥知道你有门路,这钱你帮哥在城里换成房子也好铺子也好,将来给三个孩子留着。”
那存折都不能用了,再说又是那么藏着的,楚然就不可能让师父接着,她直接开口子,“大哥,买房子铺子都行,但那折子已经泡花了,得换新的。明天我们拉着你去银行换了新折子再说。”
听她这么一说,肖大哥就把存折又收起来了。接着又起来,到厨房拿了菜刀,把大家伙吓得不轻,还以为他要干啥呢,结果人家直接上炕,到炕稍脚底下的地方,把席子掀起来,砸炕。
“儿呀,你这是干啥呀,扒炕干啥呀?晚上咱睡哪呀?”肖老娘轻声细语的,怕她大儿子是不是疯了。
当然不是了。
没几下,那炕砸了个洞,人家从里面拿出来一个铁皮箱子,正是那四千银元。
好家伙,这地方藏得。
第62章 七十年代巧媳妇17
最终老大也没有跟着回省城。
第二天一大早, 赶到公社的农村信|用|社,换了新存折,把那折子给了肖玙, 他又自己回石井子了。
不但他和三个孩子没跟着回,还把老两口给搭上了。
老两口说什么也放心不下儿子和三个孙子,非说要在老家住上些日子, 好歹帮着老大过渡过渡, 也再劝劝他。
那他们还能咋说,想留下就留下吧。
回去的车上,老二就念叨, “老头儿老太太就是偏心眼儿一辈子,永远偏着他们大儿子就对了。咱们都是地里捡的, 就老大是亲生的。”
也是给气得不轻。
老三就活跃气氛, “二哥, 也不能这么说吧?反正你是不是捡的我不知道,我估摸着是亲生的, 要是不跟大哥比的话,我觉得爹娘对我也还行。”
那对你可不是还行嘛, 你都嫁出去了,分家产还没忘了你呢!
老四就怼他三哥, “你可拉倒吧,你嫁出去那些年,爹娘管过你没?你再看看对大哥, 住磨坊边儿上那小房的时候,到了农忙,那谁把孩子往门前一扔,门都不进, 就不管了。三个孩子,哪个不是娘给带大的?搬走的时候,老三都周岁会走了。给你带过哪个不?但是我家小雨,可是从生下来就没离了他爷奶的。我指定比你更亲。”
老三可不服了,“那你要这么说,爹娘还一直跟老五住呢,还给老五家做饭了呢,这待遇老大都没有吧?还是老五最亲。”
给老二气的,“行行行,你们都是亲的,就我是捡的,行了吧。赶紧的吧,回去给收拾行李,还得再给送回来呢。这一天天的,竟溜我了。明儿个我就学车去,这有车是方便。老五,现在这样儿的小客车多少钱啊?个人能买不?”
“你有钱吗?把你烧的。”二嫂立马反对,她不是心疼钱,现在家里也确实没有大钱了,都投到商场上去了嘛。主要还是觉得开车太危险。
“个人销售有指标的,不好买。咱们想买还买不了嘛。但你得先考了票再买。也不用买这种客车吧?”师父好奇二哥看上这小客车哪了?有那么多人拉吗?
“我看着那小面包也行,就是小点儿,拉一家人勉强够,多拉几个人就坐不下了。还是这客车宽敞,能施展开。”老二是个很有兄弟爱的人,在他心里,一家人和把父母和兄弟及兄弟的一家子都算上,一大家子十六口人呢,小面包哪能坐得下。
可你咋不想想,能有几次机会全家一起出行的?再说了,你都想买车呢,别人能不想买吗?没看老三老四那眼睛都放光了?
“我就瞅着那大货车干活儿够劲儿,拉货痛快。”老三还是业务上考虑。
老四的角度又不一样儿了,“我觉得小面包就挺好,什么路都能跑,还不占地方,随便在哪都能停下,能拉人也能带货的,还不费多少油。回头等我考下来驾照,我就买小面包。”
这是个想省钱的。
把楚然逗的,“大货车公司里买行,拉货方便。客车备上一辆也成,搞个家庭活动啥的,能用得上。个人平时开,我觉得还是小面包和轿车实用一些。但是现在有卖的吗?”这是问她师父的。
“有,厂里除了轿车,都能生产。南边儿合资的车厂都成立三年了,国产的我估计也快了。但是现在想买轿车,还只能是进口的。要是不急的话,厂里的轿车生产线已经在恢复了,最快明年也能下线。我到觉得212也挺好,实用。”
吉普吗?
“实用是实用,就是那颜色吧,谁一看,还以为警察到了呢。”老三吐槽。这时候除了派出所警察局用212的多,就是各企事业单位,有车的,其实也是那个车型多,确实是扛造。
楚然很认可这一点,她个人其实挺喜欢SUV车型的,212长得也差不多,就是那颜色,三十年之后开,是酷,现在开?呵呵了。
师父就用那种你怎么那么死板,脑子要开放的眼神看她,“可以改装,喷别的颜色啊。”咋那么不会变通呢?这会儿路上连红绿灯都没几个,谁管你是不是改装过呀?
楚然恍然,她果然还是太乖太规矩了。
“行,明天我就去考证去。赶紧安排上。”
“你去考吧,让我先安排一个汽修厂的。”
还能把你那车开到厂里去改吗?也不是不行,但是改一次行,太个性化的,肯定不行。
楚然就比OK的手势,“就这么定了。”
啥玩意儿就这么定了?
“那啥,老五啊?能改212呀?多钱一辆啊?给我来一辆呗?”老三馋得不行。
“三万三,回改装的话,差不多三万五吧。”
这一听,二哥和四哥就没啥兴趣了,那么老贵。“那我还是开面包车吧。”
“也行吧,别管咋说,都得把证先考了。”
几个嫂子插不上话,就在念叨着哪里有街道又要改造盖新楼了,有底商,要不要,有没有前景啥的。反正是都没怎么把大嫂的死太往心里去,要不是有老两口牵着,跟陌生人真没什么区别的,咋往心里去啊。
把个客车司机给听得,云里雾里的,心里就觉得,这是一家子啥人啊?吹牛公司的吗?这又是买车又是买门市的,还张嘴说来,听着像是想买就买似的,咋那么能吹呢?你们咋不上天呢?
等把人先送到汽车厂边上市内最早的一批商品楼,又把最年轻那俩送到胜利路的别墅区下车,收了二百块钱的车钱,他才觉得,人家那话,兴许不是吹牛呢?
公婆的日常用品不在胜利路这边,楚然急着回来给孩子喂奶,二嫂就没让她先回来了,说她帮着收拾。楚然说干脆别收拾了,都买新的吧,也没多少东西,就是被褥衣服呗,那是儿子家,又不是荒郊野外的,离镇上又不远,啥都有卖的。二嫂一听,也觉着行。那就更不用她去了,她自己上街一趟就给买上了,包了一大包,让二哥骑着自己车再给送回去一趟。别的还好,婆婆肯定嫌弃大嫂用过的被褥的。
那些楚然就不管了,回到家,小丫头跟老太太玩儿还挺好的。一岁半,早都不吃奶了,老太太用不明白城里的煤气,祖孙俩这两天都是吃得外面买得现成的。小市场上卖东西的越来越多,老太太现在对附近的环境早熟悉了,领着小丫头出去,带上钱,人家俩人就把饭给解决了。
小丫头一见妈回来了,张着小胳膊奔过来,嘴里喊着,饿,饭饭。
她这不是饿着了,是外面买的不乐意吃。
那肯定的呀。从会吃辅食开始,她奶奶那更是恨不能把宫里御膳房的菜谱给她做一遍出来,喝个牛奶羊奶的,人家都是直接喝的,讲究点儿热一热。自家这可到好,得煮,还不是干煮,得放各种干果,核桃榛子葡萄干都得给人家带上。就是喝碗豆浆,能用好几种豆子,还得又是花又是草的加。
最基础的都这样儿,更别说正餐了。反正她奶奶过来待一天,基本不闲着,就忙活一顿饭的。
平时吃那么细致的,出门吃小市场的,能吃惯才怪呢。
老太太还怕楚然觉得外面的东西不干净,还解释了一句,她都是挑着那干净的摊子,老板也干净利落的买的。
楚然才不嫌弃呢,这时候的吃食,再天然没有的。能脏到哪里去?跟后世那各种下毒的做法比,可太干净了。赚弃啥呀,以后想吃都没有呢。
但是这次也跟她提了醒,得亏老太太在,要不然,她跟师父突然一走,孩子怎么办?就是老太太在,那吃饭也不方便,以后得在家里常备上些点心干粮啥的了。还得想着交代一下信得过的员工,让给来送饭。
其实要是能找个保姆,是最好的。
就是找人机灵还得干净利索会做饭的,不好找。
慢慢碰吧。
婆婆一回农村,家里的三顿饭都得她自己做了,楚然还真有点儿不习惯。一下子忙乱了许多,孩子也老问,爷爷奶奶呢?怎么不来看她了。
“得亏了您在呢,要不我可怎么办呀。”老太太问过老大家里的事情,也是唏嘘,楚然就跟哄她高兴。老太太一年前就想回三李屯了,硬是被留下一年半了,也没让走。每个月,楚爸楚妈都来看她一回,楚大哥每次开会那是必到的,隔上一周两周的,还会和大嫂带着东西再来看一遍。提起来,老太太就说,被她大孙女给扣住了。
“我都土埋脖梗的老太婆子了,能帮上你啥?说不上哪一天就过去了。”老太太美滋滋的,还得谦虚一下。
“这事儿您是想得有点儿早了,就你这身体,以后过生日,我们都不能祝您长命百岁了,得祝您长命二百岁了。你啊,哄孩子的时候在后头,且不能早早的歇着呢……”老太太自己也知道自己身体硬朗,没病没痛的自己能没数儿吗?出门上街,比那五六十岁的人看着都年轻,不说的话,谁都看不出来好八十多了。越是没有顾忌的说今个儿要死明儿个要走的,才说明她心里有底呢。
“你就会拿话儿甜乎我,我可不吃你这一套,要不是看在我们正月儿的份上,我才不让你扣这么长时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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