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后我当上了太后 第20章

作者:子夜灯火 标签: 爽文 清穿 BG同人

  永琰听着这话都愣住了,忍不住道:“你为何这样说,我何时要折辱你了?”

  喜塔腊氏一边用帕子擦眼泪,一边哭着道:“福嬷嬷是妾身的乳母,更是妾身的左膀右臂,十五爷却无缘无故要放她出去,若是让旁人知道了,还不知会怎么想,妾身日后又有何脸面与诸位妯娌交际啊?”

  永琰有些无语:“我放她出去,也是看在她是你乳母的面子上,让她荣养,福晋想多了。”

  喜塔腊氏咬着唇,根本不信永琰这番话:“十五爷,你我夫妻,何必说这些场面话来敷衍,妾身到底有何错,您直说便是了,若是妾身真的做错了,妾身宁愿亲自去给人赔礼道歉,也请十五爷不要如此不明不白的行事,倒是让妾身不知如何是好了。”说着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到底是少年夫妻,哪怕没有那么贴心,但是到底还是有些感情的,永琰见她如此难过,叹了口气,坐到了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福晋,你我多年夫妻,你的性子如何,我之前一直以为我是了解的,但是如今看着,我却觉得有些不明白了,绵怡年纪那样小,福嬷嬷却狐假虎威,雪夜里强召,不顾及他的身体。”

  “还有二格格,她可是你我的亲骨肉,福晋又何必待她这般生疏?那个福嬷嬷是你乳母,在边上也不知劝谏。”

  “这一桩桩一件件,她身为奴才,已经是错的厉害,若是寻常,我早该打她几板子赶出去了,可是到底顾忌着她与福晋的情分,才给她留几分脸面,福晋难道也觉得我做错了吗?”

  喜塔腊氏听着这些话,只觉得心都凉透了。

  她只当是刘佳氏在永琰跟前告了状,没成想他竟然连二格格的事儿都知道了,喜塔腊氏有些惶恐的看着永琰,试图从那张淡然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情绪来。

  可是,什么都没有,这样脸上无悲无喜,无爱无恨,仿佛他刚刚的那番话,只是随口而言的几句家常,如此轻易,又如此淡然。

  喜塔腊氏一时间有些迷茫了,她一直觉得十五爷宽厚平和,可是为什么,如今这份宽厚平和,却让她如此恐惧。

  喜塔腊氏下意识一把抓住了永琰的袖子,流着泪辩解:“十五爷,二格格是我的亲骨肉,我如何会待她生疏,只是我如今怀孕,二格格又日夜啼哭,我怕惊了胎气,这才忍着难受,与她母女分离,至于大阿哥的事儿,我已经让福嬷嬷给刘格格认错,也罚过福嬷嬷了,刘格格已经原谅了她,十五爷,就看在她是我乳母的情分上,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永琰听着这话皱了皱眉,手离开了喜塔腊氏的肩膀,人也起身,坐到了炕桌对面,端起桌上的茶碗饮了一口,淡淡道:“你说的罚,就是罚她几个月的月例?你说的忍痛,就是千方百计的将二格格从你身边搬出去?”

  喜塔腊氏听了这话一下子愣住了,有些呆滞的看着永琰。

  “我,我……那孩子,那孩子也是我的骨肉啊,我真的……”

  看她结结巴巴的样子,永琰的耐心也已经有些耗尽了,他站起身来道:“福晋既然不想福嬷嬷走,那么留下就留下吧,只是日后,福晋还是好好养胎,家中的家事,都交给刘佳氏和侯佳氏来掌管吧。”

  说完也不理会福晋在后面的抽泣声,抬脚就出了撷芳殿。

第25章 命苦

  思宁正在屋里做针线,她其实手艺一般,但是这几日却突发奇想,想要给绵怡做件衣裳,就跟着青黛一起学了,青黛手巧,绣的花也针脚细密,思宁一开始笨手笨脚的,后来慢慢的倒也做出些趣味来。

  结果今儿刚绣完了一朵花瓣,外头突然有人通传,十五爷来了。

  思宁急忙从榻上下来,鞋都没来得及穿好,永琰已经一掀帘子走了进来。

  面色看着有些冷,脚下走的飞快。

  思宁急忙上去给永琰请安,却被他一手拉了起来:“不必多礼,坐吧。”这声音听着有些僵硬。

  思宁心下一顿,顺从的坐了下来,又亲自给坐在对面的永琰倒了杯茶,柔声道:“这么冷的天,爷喝杯茶暖暖身吧。”

  永琰原本心里有气,但是听着这温言细语,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热热的枣茶一路暖到了胃里,十分舒坦,他看着思宁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

  “你这茶倒是与别处不同。”

  思宁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冬日这般冷,喝些枣茶补气血。”

  永琰却摇了摇头:“东西不在贵贱,只在这份心思,你自来心细,行事也周全,我心里一直是知道的。”

  思宁听着这夸赞的话,一时间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愣愣的看着永琰。

  永琰看着她这眼神,忍不住笑了,如此,原本冷漠的脸上,倒是多了几分少年气。

  “这几日福晋身上不好,府里的事情只怕没精力再管了,日后就由你带着侯佳氏管理吧,等到福晋好了再说。”

  思宁一惊,急忙起身推辞:“爷,妾身才疏学浅,哪里担得起如此大任,福晋身上不好,不是还有福嬷嬷从旁辅佐吗?妾身如何能……”

  “好了。”永琰拉住了思宁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跟前坐下:“福嬷嬷要照顾福晋,也分不出心来,此事就这么定了,你来主理,侯佳氏从旁协助,只是暂代,等福晋好了,再说其他。”

  思宁心里一片慌乱,这又是唱的哪一出?难道十五阿哥和福晋闹了什么不好?

  可是他们俩吵架,又何必把自己牵扯进去,思宁确信,自己今儿接了这摊子事儿,明儿就成了福晋的眼中钉肉中刺,自此再无安生日子过。

  思宁咬了咬唇,还想再推辞。

  永琰却好似看出了她的意思,扯着她的手将她抱在怀里,低声道:“上次福嬷嬷为难绵怡的事儿,你为何不与我说?”

  思宁一愣,没料到永琰竟然知道了这件事,她沉默了片刻,低声道:“也算不得什么大事,绵怡给福晋请安,本身也是应当的。”

  永琰叹了口气,捏了捏她的脸蛋,轻声道:“真是个傻姑娘,你如今有了绵怡,竟还能被一个嬷嬷唬住,我不问,你是不是就永远不说?绵怡再怎么说也是我儿子,如何能被一个奴才拿捏,你得记住了,福嬷嬷再得用,她也是个奴才,你不需因为她而强忍委屈。”

  思宁抿了抿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下意识抬起头,定定看向永琰,却见他眼中满是平和,隐隐还夹杂着些许怜惜。

  这人的话是真心的吗?

  或许是真心的吧,可是真心又如何呢?在这样的时代,这样一点真心,属实是太廉价了。

  思宁垂下了头,乖乖的点了点头:“妾身明白了。”

  永琰忍不住失笑:“你明白什么了啊,我看你下次还是不敢告状。”

  思宁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没有接话。

  永琰好像也没指望她接话,松开了手,思宁回到自己位置坐下。

  她心里多少明白永琰的意思了,自己在这后宅,必须得立起来,否则一个奴才也敢欺负她和她的孩子。

  思宁这会儿也是想通了,其实她就算不接这个差事,在福晋眼里,她依旧是眼中钉肉中刺,所以,到了这个地步,接不接的也就无所谓了,倒也不必为了此事,又惹了永琰不快。

  接手就接手吧,也就是看顾一会儿,等到福晋好了,她还是要完璧归赵的。

  之后永琰再没说起过管家的事儿,而是和她聊起了书法和诗词,这些思宁倒是有些心得,两人说的挺高兴。

  等到用晚膳的时候,乳母将绵怡抱了过来,绵怡一看见永琰,就笑着冲着永琰伸手:“阿玛!阿玛!”叫的格外响亮。

  永琰一脸的笑,亲手接过绵怡,抱着他颠了颠:“真是个壮小子,可比二格格养的好多了。”

  永琰脱口而出这句话,思宁听了神色一顿,小心打量了一下永琰神色,见他并无异色,便也不敢多问,依旧笑着与他一起逗弄绵怡。

  用晚膳的时辰到了,他们这才走了出去,今日的晚膳已经提了过来,因着有永琰在,比往日里丰盛了一些,不过思宁喜欢吃的辣菜还是上了几道的。

  永琰有些好奇的看着放在桌边的一碗嫩呼呼的蒸蛋,还有一碟子苹果泥,一碟子鱼肉泥,一小碗南瓜汁,觉着有些新奇,笑着道:“这又是你想出来的吃食?”

  思宁看了笑笑:“是绵怡这孩子,前几日倒是不太爱吃奶了,总是想着要吃饭,妾身想了想,便让膳房做了这些,也让他尝尝滋味。”

  永琰皱了皱眉:“人乳最是补身,如今绵怡这个年纪,可不能因为这些,耽误了长身体。”

  思宁知道这是这个年代人的保养办法,因此也不和他争,只笑道:“这个自然,还是以人乳为主,这些不过尝个滋味,换换口。”

  永琰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等上了桌子,绵怡吃的特别好,挥舞着小勺子,一点不要人喂,不过他到底人小力弱,把饭菜撒了一桌子。

  思宁无奈,忙让人擦桌子,倒是永琰笑的不成:“这小子小小年纪,倒是很有主张。”

  思宁也不太懂他是从哪儿得出这个结论的,只是笑笑,不说话。

  这晚永琰歇在了思宁这儿,第二天一早,思宁服侍着他离开,结果等用完早膳,鄂罗哩就把一堆账本送过来了。

  “格格,这是十五爷命奴才给您送来的,日后府里的事儿,就由您主理,侯格格协理。”

  思宁看着这一厚摞东西,只觉得头疼,但是她也没资格反对,只能点了点头应下。

  鄂罗哩走了没多久,侯佳氏就来了,面上满是笑,看着十分志得意满,一进门就道:“姐姐大喜,妹妹在这儿给姐姐道喜了。”

  思宁正翻账本呢,听着这话有些无语,急忙招呼人坐下,又让人给侯佳氏上茶。

  “妹妹快别说笑话了,我自来不是很懂这些,爷把这么大的事儿交给我,我心里也糊涂呢。”

  侯佳氏却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姐姐若是糊涂,那这世上就没有聪明人了,往日里我真是小看了姐姐,还请姐姐不要怪我无礼。”

  思宁真是无话可说。

  “妹妹你多想了。”她来来回回也就这么干巴巴的一句话。

  侯佳氏只当没听见,继续笑着道:“姐姐还不知道吧,福晋刚刚让福嬷嬷去太医院请太医了,说是又见了红,真是可怜见的,好不容易坏了一胎,还这般不安稳。”

  思宁听着这话皱起了眉,之前福晋见红,之后的事儿思宁也听永琰说起过,说是要好生养着,不能受气,如此才可保日后无虞,如今又见了红,那这以后……

  思宁只觉得心里有些乱。

  也没心思在这儿与侯佳氏打太极了,直接道:“十五爷命我们二人管理后宅事物,说起来也就是暂管而已,刚刚我看了账本,觉着福晋之前的规矩十分妥当,咱们也不必再改,如此萧规曹随,等到福晋身上好了,交回去也便宜。”

  侯佳氏听着这话忍不住皱起了眉:“姐姐这是怎么话说的,如今好不容易得了管家权,姐姐也该为自己筹谋筹谋才是,如此行事,倒是白白担了名声。”

  思宁有些无语,这个侯佳氏,是真不聪明还是在这儿演她?

  十五阿哥都说了,等福晋好了就还给福晋,自己就算这会儿做些手脚,等还回去了,福晋只怕第一时间排除异己,到头来只不过是枉做小人罢了,而且她自己也是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吃饱穿暖,在这后宅有一席之地,也就是了。

  不过想是这么想,话却不能这么说,思宁只能淡淡道:“妹妹要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妹妹大可自行其是,我是绝不会拦着你的。”

  这话一说,侯佳氏倒是有些迟疑了,讪笑道:“姐姐这话说的,我倒是不知如何是好了,我没什么能耐,自然以姐姐马首是瞻。”

  思宁心中冷笑,果然是想挑唆自己。

  因而也不再多言,只道:“既如此,今儿妹妹先回去吧,等明天再过来,我们好好商议。”

  侯佳氏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思宁的面色,到底没能说出口,起身离开了。

  思宁看着侯佳氏的背影,眉头皱的更深,福晋,她到底是怎么了?

  ……

  如今的撷芳殿中,已经是一片凄风苦雨,喜塔腊氏靠在引枕上,眼睛红肿,脸色惨白。

  “账本交出去了?”她问跟前的海棠。

  海棠点了点头:“刚刚十五爷跟前的鄂公公过来,把账本全拿走了。”

  喜塔腊氏听着这话,又忍不住流泪。

  福嬷嬷在一边哭着道:“都怪奴才,是奴才不好,这才让福晋到了如此地步,福晋就舍了奴才去吧,只要福晋能好,奴才哪怕是去死也心甘。”

  喜塔腊氏哭着拉着福嬷嬷的手:“不怪嬷嬷,怪只怪我自己命苦。”

  正说着呢,西配殿又传来二格格的哭声。

  喜塔腊氏心里涌上一阵恶心,干呕了几声,一下子吓坏了在场的诸人。

  喜塔腊氏强压着面上的扭曲,拉着福嬷嬷的手,恨声道:“去把她抱过来吧,省的十五爷又说我对她不经心。”

  福嬷嬷看着福晋这样,只觉得心中担忧,但是到底没敢多言,出去抱二格格了。

  福嬷嬷出去之后,开完方子的罗太医也进来了,他面上一脸的为难,看着福晋支支吾吾的不张口。

  喜塔腊氏看着他这样,心一下子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