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第一太子 第166章

作者:时槐序 标签: 清穿 系统 爽文 BG同人

  康熙立刻将胤礽宣进来:“可是有急事?与眼下有关?”

  以胤礽的性子,若非急事不会此刻着急来禀。而他先前还特意用宫外的聚贤庄做幌子,避开了宫里的审讯调查,便是表明不愿意掺和佟佳氏的这一摊官司。

  既然如此,那么知道自己在里面审问当年的旧案,仍旧坚持求见,必定是有缘由,且这缘由恐怕还与眼下的案子有关。

  果然,只见胤礽点头说:“是。周庄主招出了一件事,他们在西郊藏了个人,名叫塔纳。”

  塔纳?

  德妃心跳漏了一拍,满面惊恐,又立刻低下头勉强遮掩过去,双手不自觉紧握成拳,再也无法淡定。

  塔纳,康熙很是迷茫,完全不知道这是哪位。但德妃是清楚的。当年小格格有三位乳母。伊尔哈,是她早就收买的人。布顺达,是她选定用来转移视线的幌子。最后一位,塔纳。与她毫无关系。

  可因与伊尔哈同为乳母,既然伊尔哈要出宫,就不能漏掉她。德妃便将其一起放出宫去。彼时她还担心过,塔纳与伊尔哈朝夕相处,会否知道些什么。

  但是伊尔哈一出宫就遭遇歹徒,一命呜呼,总不能把塔纳也弄死。死一个是意外,死两个,还都是刚放出宫的宫女,且都是小格格的乳母,这还是意外吗?

  所以德妃没有立刻下手,而是暗中观察,派人与塔纳接触,旁敲侧击地进行试探。确定她对小格格的死毫不知情才松了口气。但为了以防万一,她仍是打算免除后患。不过动手时间需迟一些,最好过个一年半载。

  谁知就在这期间,塔纳找了门亲事,远嫁外地。德妃的人手不足,京中还勉强能够应付,离了京就不好办了。只能安慰自己,她试探了大半年都没发现问题,伊尔哈也不是蠢人,不至于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外人。

  然而,此刻德妃重新听到了塔纳的名字,还是在如此关键的时刻,不得不将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与她不同的是,佟夫人眼里迸发出亮光:“塔纳?小格格的母乳!殿下,您是找到她了吗?她在哪里?这些年臣妇也想过找她的。当年小格格三个母乳,就只剩她了。臣妇总想着她会不会知道点什么。可臣妇找了好几年都没找到人。”

  胤礽瞄了佟夫人一眼,没有回答,走上去来到康熙身边,将准备好的东西一一递过去:“汗阿玛,这是伊尔哈的卷宗。得知塔纳的消息后,儿臣特地让刘元慧从顺天府调了出来。从卷宗上来看,伊尔哈确实是被歹徒抢劫失手杀死,歹徒也摔死了。”

  康熙手指划过卷宗,停留在上面的日期和叙述,伊尔哈出宫,当天就露了财,立时遇上了歹徒,太巧了些。

  康熙按下卷宗:“塔纳是怎么回事?”

  “周庄主招供,他们在南边无意中发现塔纳,得知她是从宫里出来的,曾派人接触,发现她名义上是远嫁,也确实与当地一个男人成了亲,但这亲成的很是仓促,尤其害怕回京,只想离京城越远越好,似乎是在躲避什么。

  “他们心生怀疑,就调查了一番,查出塔纳曾是小格格的乳母,大致有了猜测。私下抓了塔纳,问出缘由,就此将塔纳攒在手里。就是为了多一个筹码,以备日后有需要德妃娘娘帮忙的地方,可以派上用场。”

  德妃大震,康熙脸黑如炭:“塔纳呢?”

  “儿臣已让人押进宫,汗阿玛可要见吗?”

  “见!”

  不一会儿,小柱子领着一个妇人进殿。德妃深吸了一口气,身形不自觉摇晃了一下,却不敢妄动,更不敢开口,莫可奈何。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可不敢再报有幻想,觉得塔纳什么都不知道。若真不知道,她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果然,在康熙的斥问下,塔纳开了口:“皇上,小格格之死与奴婢没有关系。奴婢……当年审问之时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奴婢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此案盖棺定论,春莺伏法之后,奴婢和伊尔哈被人从慎刑司移到了冷宫偏院养伤。后来传出要放我们出宫的消息,奴婢欣喜若狂。

  “出宫前夜,奴婢与伊尔哈谈话,庆幸自己没能照顾好小格格,还能得到皇上开恩,活命出宫。但伊尔哈的神色却有些不对劲。奴婢问她怎么了,她说也不知道她有没有信错人,能不能活下去。奴婢不解,问为何这么说,伊尔哈却没有答。

  “伊尔哈同奴婢约了出宫一个月后会面。她说,若她活着一定会来。若她没来,那她一定就是死了。如果是这样,如果那人再狠心一点,奴婢可能也会有危险。

  “伊尔哈说自己丧夫丧子,没什么遗憾,死了也罢。可她说奴婢还有家人,还有牵挂,若是可以,让奴婢好好活着。

  “她说,她入宫前就在娘家门前往东第五棵树下埋了东西。如果一个月后,她没能赴约,让奴婢去把东西挖出来。这东西虽能催命,但关键时刻,或许也能保命。

  “奴婢当时只觉得伊尔哈这话很奇怪,心里很慌,可奴婢好容易保住性命,眼见就可以出宫,不敢再节外生枝,便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过。哪知奴婢没等到一个月后,在出宫的第二天,就听闻了伊尔哈的死讯。

  “奴婢更慌了。想到伊尔哈的话,立刻去树下把东西挖了出来。那是一个小盒子,上了锁。奴婢没有钥匙,也不敢打开。就这么一直放着。后来奴婢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奴婢,却找不到是谁。还有人来询问小格格的死。

  “大家都知道奴婢是小格格的乳母,小格格突然没了,来问一问,本来也属正常。可奴婢就是心里不安。奴婢只能强迫自己镇定去应答,让所有人觉得奴婢什么都不知道。那时奴婢也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奴婢心里的不安就这样一日日扩大,终于奴婢鼓起勇气砸开了盒子上的锁,看到了里面的东西。奴婢再不敢呆在京中。

  “奴婢夫家已逝,奴婢请求家人给奴婢重新找门亲事,挑挑拣拣着,从备选名单里扒拉出一个离京最远的,匆匆嫁过去。因为是改嫁,只能远嫁,似乎也说得过去,没什么人怀疑。

  “可是奴婢怎么也没有想到,离京后那种总盯着奴婢的怪异感觉是没有了,但奴婢却被天地会的人盯上,还被他们抓了起来。奴婢想逃,逃不掉。奴婢想找官府,却根本没办法跟外界联系。他们把奴婢关住,就为了让奴婢有朝一日可以成为威胁德妃娘娘的人证。”

  康熙沉着脸问:“盒子里的东西呢?”

  塔纳颤颤巍巍将怀里的小册子来出来举过头顶:“盒子不好藏,奴婢已经丢了,里头只有这个册子,还有几张银票,奴婢一点都没动,全放在一起。

  “奴婢怕天地会的人得到手,有了物证,人证就不那么重要了。到时候,他们怕是会杀了奴婢。所以奴婢一直咬死不松口,没有告诉她们东西的下落。

  “奴婢把它藏了起来。直到今日,太子殿下带人闯入救了奴婢,奴婢才把东西翻出来,护在怀里。”

  梁九功接过册子,奉给康熙。

  康熙打开,里头密密麻麻写了许多页字,全是伊尔哈的心路历程。她如何丧夫丧子,如何在丧子之后被人找到,说可以助她复仇,帮她对付家人等等。事情的经过全在里面,截止到入宫之时。

  上头写着,他们在宫外就商量好了对策,约定好了动手的时间。所以,谨慎起见,入宫之后双方不会联系。事成之后,也不必联系。对方自有办法让她出宫。

  一条条一项项,行事之严谨,思维之缜密,康熙心惊肉跳。他看着德妃,简直不敢相信,计划这些的人跟伺候他多年的人是同一个。再联想佟佳氏,心绪更加复杂。

  她们,颠覆了他过往所有认知。

  德妃抬头,撞上康熙的目光,那双眸子里的冷冽与寒冰透彻骨髓。这一刻,她如坠冰窖。

第107章

  当然,若要定德妃的罪,不可能单凭伊尔哈留下的自白书。不过有了这些,便有了明确的调查方向。伊尔哈提到的细节,与之接触的地方、人物、方式等。只需做过,就一定有迹可循。

  要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找出暗中的线索,从而得出答案或许很难。但在已经知道细节与答案的前提下根据这些进行反推,就容易多了。

  数天后,梁九功把佟佳氏与德妃的案子都查了个七七八八。

  佟佳氏那边暂且不提,就说德妃。她派去与伊尔哈联系的人名唤罗翠玉。表面上看,与德妃半点关系都没有。但罗翠玉有个姐姐,嫁给了绸缎铺的掌柜。而这个掌柜正是玉蝉的表兄。

  这七弯八拐的,谁能想到?

  谋害皇家格格这样要命的事情,用的必然是心腹。就算怀疑上德妃,一般也是查乌雅家的人以及德妃身边的奴才,进一步再查奴才的家眷。谁能想到竟然是奴才表亲的妻妹?尤其罗翠玉看似与乌雅家没有任何往来,所嫁之人也与乌雅家无关。

  可偏偏她早就是德妃的人。就连她姐姐的亲事,也是德妃安排的。但德妃并没有出面,她只是让玉蝉在她表兄到了说亲年纪的时候,在其表婶跟前有意无意提了几句话,让他们上了心。剩下的皆是表婶做主。因此就是如今东窗事发了,表婶都还以为亲事是他们自己选的。

  罗翠玉做事很谨慎,并没有在伊尔哈面前暴露身份,用的是假名,身家背景也是胡邹的,与之见面时,还做过乔装。甚至同伊尔哈联系期间从没有提过德妃,没有告诉过伊尔哈是谁让她这么做。伊尔哈只知道有人要对付佟佳氏,要小格格死。

  如此一来,就算伊尔哈受不过刑讯,也招供不出幕后主使。便是去查与她接触的人,也会发现查无此人。

  可即便这样,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德妃还是对伊尔哈下了手。而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伊尔哈不但知道罗翠玉,还知道她,并且在进宫前就留了证据。

  伊尔哈机灵,每次会面后都会跟踪罗翠玉。

  她看着罗翠玉如何在城中绕圈子,看着罗翠玉如何在无人的巷子里改换衣装,看着罗翠玉进入家门,就此记下了她的地址。再一打听屋子女主人的姓名,稍微调查一下就发现了她的姐姐,又发现了她姐夫的表妹正是德妃身边的心腹宫女。

  德妃大概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心狠手辣,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最大程度保障了自己暴露的可能,还是阴沟里翻了船。

  这让胤礽十分唏嘘。

  顺天府,在宫中案子彻查期间,周庄主这头也有了巨大进展。事实证明,胤礽此前的提议十分有效。周庄主供出了不少东西。

  周庄主乃前朝旧臣之后,从出生就被教导光复汉廷。这种思想早已埋在他的血脉之中,深入骨髓。对朱氏可谓忠心耿耿,是朱三太子一系的心腹。而这位朱三太子,与以往多起冒名顶替,只为打个旗帜的造反者不同。他身上确实留着朱氏血脉。可惜有点远了。

  朱三太子,名唤朱慈熠。非是崇祯皇帝之后,也非南明弘光帝之后。他的父亲是前朝一位不起眼的宗室,与崇祯皇帝关系有点远,但好歹老祖宗都是朱重八,也算货真价实的朱家血脉。不过朱慈熠的出身就有点不那么名正言顺了。

  他生母原本是一名歌姬,被这位不起眼的宗室看上,宠幸过几回。如果一切顺利,她或许会被带入府中成为后院一名侍妾。然而世事无常。李自成攻入京师,前明一朝坍塌。皇室流离南逃。

  宗室在这等情况之下,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她,逃亡之时便没把她带上。

  幸运的是她因为没入府,没在明面上挂号,知道她的人少。她自己也机灵,趁乱跑到了京郊一个庄子上。她隐瞒身份,庄子主人心善,只以为她是普通人家的妇人,见她已有身孕,将她留在庄内。

  她在庄子上生下了朱慈熠,等了几个月,孩子大些了,才与庄子主人道别,表示要去找孩子父亲。她一路往南,想来南明找这位宗室。但带着孩子诸多不便,那个年代又有各种动乱。她为了安全,打扮成流民,防这防那,走走停停,速度极慢。

  就在快要到江南之时,听闻清军南下。她顿时不敢动了。没过多久就传来南明覆灭的消息。她的美梦彻底破碎。

  在一切归于平静之后,她还是到了江南,暗中打听,知道了那位宗室已经身亡。她就此死了心,回到老家准备带着朱慈熠安安分分过日子,就当她与老朱家的人从来没有过关系。毕竟朝廷都换了,她跟孩子总要活下去。为了孩子,从前种种绝对不能让外人知晓。

  若能够按照她的意愿发展,或许朱慈熠不会有什么大出息,但至少可以过点平淡的生活。可惜事与愿违。她此前暗中打听的行为被侥幸存活下来的在宗室身边伺候的一位忠心太监发现。得知主子还有一个血脉存世,太监喜不自禁,设法来到他们身边,照顾小主子。

  数年后,太监又联系到了一位前朝旧臣,由此慢慢汇聚了一波势力。严格来说,朱慈熠排行不是第三,他甚至没有排行序齿。真正的朱三太子应该是指崇祯帝第三子朱慈炯,或第五子朱慈焕。与这个血脉较远的朱慈熠没有半毛钱关系。

  但皇室嫡系,这些旧臣们一个也没找到,不知是否还有人存活,只能拥立朱慈熠。想要起事,总得选个响亮点的名号,于是用了朱三太子之名。

  朱慈熠虽然各方面都不出众,却也过得去,并不愚笨。尤其是他生了个好儿子。幼年便已展现出惊人天资。旧臣欣喜若狂,就此拥立之心越发明确,坚定不移。

  这大约就是如今朱三太子一系的由来。除此之外,周庄主还供出了江南的总坛老巢,另外两个据点,朱慈熠的藏身之处以及阿芙蓉的来源。

  仗着如今人们对此物的认知甚少,他们几乎没怎么避忌,将其在多处种植,以防一地捣毁,还有另外几地。再结合他们藏身的几处地点,可谓是将狡兔三窟,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法子运用得炉火纯青。

  牢房内,周庄主全身用布条捆绑着,动弹不得,只能用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胤礽:“你们居然用阿芙蓉审讯我,无耻!”

  胤礽冷冷回望:“你妄想用阿芙蓉控制朝廷命官,我们自然也能用阿芙蓉控制你。这点孤以为你在把阿芙蓉这种东西弄出来的时候就应该有所觉悟。你们把它当利器,便需知利器能杀敌,亦能伤己。”

  周庄主张着嘴,双唇颤抖,无法反驳。

  “阿芙蓉是你们弄出来的,它的厉害之处想必你们十分了解。怎么,如今自己沾染上这种东西,被自己的计策反噬的滋味如何?”

  如何?生不如死。周庄主满心愤恨无处发泄。他不怕刑讯,甚至不怕死。即使刀枪棍棒加身,他也绝不会说一个字。但他没想到,他的铁骨铮铮,他的忠心不二全都败在了阿芙蓉之上。

  他们给他喂食阿芙蓉,趁他神志不清之际,假扮他的下属,假扮他的同僚,甚至假扮他的主子一步步引导他开口。他在不知不觉中说出了许多信息,那些信息足以摧毁他们长年的经营。他不敢想象,这些东西被清廷所知,他的亲友以及主子会怎么样。

  他,成了罪人。

  这些日子,他无数次想死。但他做不到。清廷太子派了十几个人守在他的牢房外不说,还将他五花大绑。他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强行喂食阿芙蓉,然后神志模糊,不知道被套出什么东西。三四次次下来,他学乖了。他开始设法抵抗,比如不断动弹弄伤自己给自己制造痛感以保持少许理智;又比如控制住自己不论在什么境地都绝不开口。

  事实证明,这种方式虽然笨,但还是有些效果的。然而他学乖了,清廷的手段也更精进了。他们见这法子没用了之后,就不再给他喂食阿芙蓉。

  最初他还庆幸,谁知不到两天,他就开始发作。此前服用的药量早已成瘾,他根本抵不过身体的反应。

  清廷一众人等就站在牢门外。他们早就知道这个结果,所以他们半点不急。他们就这样冷冷看着他,带着轻蔑,带着怨毒,带着嘲讽。

  他以为自己可以熬过去的。他熬了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他努力撑着。如果没有清廷的人在场,或许他真的能熬过去。

  可清廷的人拿着阿芙蓉不停在他眼前晃荡。他明知那是引诱,却仍旧承受不住开始妥协。他只能配合回答他们的问题,求得他们给予他一点阿芙蓉。

  他不是不知道这样做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让自己彻底万劫不复。可在毒瘾发作之事,他脑子里根本想不来这么多事。如果他能死,他宁可死。但他死不了。死不了就只能活着。可活着偏偏是生不如死。

  周庄主双眼无神,面色灰败:“杀了我吧。请你们杀了我!你们想知道的都知道了,我对你们来说已经没用了。杀了我吧!”

  就在刚刚,他又一次供出了主子的长相。他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杀人诛心。死,他不怕。可清廷让他成为了罪人。他们不杀他,却诛了他的心。

  周庄主恨清廷,也恨自己。他为什么会说出来!他为什么会被阿芙蓉俘虏!

  胤礽眸色冷厉:“如果你只是密谋造反,孤可以给你个痛快。但你做出了阿芙蓉。你把这种东西带到世上,散播给朝廷命官,甚至还可能流入民间百姓之手。你如今自己也承受了这等恶果,你怎么还会天真的以为能以死解脱?”

  当然死还是要死的,只是怎么个死法就不一定了。

  胤礽收回目光,拿着手上拼出来的画像走出牢房。

  是的。拼出来。天地会中见过朱和潍的人寥寥无几,如今聚贤庄牵扯出来的这一群人也唯有周庄主知道。想要了解朱和潍的长相,光靠说是不行的。但胤礽绝不可能给周庄主纸笔。

  不说一个毒瘾发作期的人能不能绘画出来,就是能。在一个想死的人眼里,任何东西都可以成为凶器。笔也不例外。胤礽不会给他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