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玉食锦衣
不了不了,她只是个废柴,这圣人之位她怕坐了烫屁股!
青衣尊者少有如此面色严肃的时候,三清注意到她这样的神色有些迟疑,同时心中隐有所感,这蒲团的摆放和数量有些奇怪,难道尊者知道这其中的奥妙?
而鸿钧注意到希榕刚刚看向自己的视线,心中只闪过一个念头。
她恐怕知道这蒲团代表了什么!
已经高坐在高台云榻之上的道祖开口:“你们不必费心了。我自然给希榕道友准备了坐处。”
随后他手一挥,在鸿钧的下首忽然多了一个云榻。所谓的云榻其实就是法力凝结的白云,可供修士们在其上打坐修炼,虽然和蒲团一样是洪荒居家必备品,但要比蒲团仙气很多。当然,不看它的模样,单看它的摆放位置,就足以秒杀在场除了鸿钧以外的所有人了。
要知道他的两个童子瑶池和昊天也不过是站在高台下方的两边,连座位都无,而多出来的那个位置却几乎和道祖平起平坐!
三清看到这一幕,当即也没有多话,老实的坐回了自己的蒲团上。其余人则是唰的一下看了看那道祖,又看了看那云榻,最后视线又盯在了那青衣尊者的身上。眼中的羡慕嫉妒恨几乎快要满溢出来了。
青衣尊者沉默了一下。
“这就不必了吧?”
鸿钧只是道。
“道友非比常人,坐这最为妥当。”
鸿钧的眼中透着一股认真,希榕是最大的变数,他觉得还是把这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最为保险!
希榕看着那离道祖不过一臂距离的云榻,脑海中迅速闪过传说中的教室王座,讲台边的课桌。那往往是在班级里混得风起云涌之人的专属座,也是希榕这个好学生从未踏足过的领域。却不想到了洪荒,她反而要感受一下这种特殊待遇了。
希榕一步步走上高台坐了上去。……她为了盘古真的是付出太多了!
因为和鸿钧眼神对视有些不自在,希榕坐过去的时候故意调转了方向,并未直面鸿钧,反而是直面来听道的那些洪荒修士们。
鸿钧只希望她安安静静的待着,自然不管她是背对着自己还是脑袋对着自己。直接闭上眼睛,就开始低声开始讲道。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注1】”
发现讲道开始了,来听道的人当即收敛起自己那些纷乱的思绪,大多数人直接盘腿坐在大殿的地面上,闭上眼睛潜心听讲,真要说起来,整个大殿最不学好的,还就是坐在‘宝座’之上的希榕了。
毕竟她根本无法修炼,这种东西听了也没用,她只是督促盘古赶紧好好听课,拼搏百天,重回巅峰!
而她自己则是眼睛闭也不闭,就这么朝着敞开的大门处看。
鸿钧才刚讲几句的功夫,忽然间,希榕眼见着两个中年人跌跌撞撞的进来,一个面容悲悯,一个面色愁苦,可不正是接引和准提两兄弟?他们看上去有些狼狈,似乎因为在外面待的太久,被第三十三重天的罡风折磨的不轻。但他们还是来了。
希榕看着这最后到来的两人眼神闪过迷茫。
进入紫霄宫需要的不是大法力大修为,而是缘分,抛开她知道的不说,单以这里洪荒修士的眼光看,道祖都开始讲道了他们才来,这样的错过算是有缘分吗?
但说接引、准提没缘分吧,他们到底是找到了紫霄宫,最重要的是……门一直没关。
希榕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若不是巧合,是不是代表着,鸿钧对这些事都是有预料的?所以这到底是缘分,还是在天道操控下的既定的命运?
接引和准提不知道希榕的念头,他们在发现道祖都已经讲道了之后,顿时心中咯噔一声。他们来迟了,不会被赶出去吧?
众人被脚步声打扰,不由皱眉睁开眼睛看了过去。看到这时候还有人来不由微微一愣,好在就在这时,鸿钧微微睁开眼睛开口道:“自去找个地方坐下吧。”
这话让接引和准提眼睛一亮,准提的视线先在位置最特殊的希榕身上扫过,随后又扫过大殿内的其他人,顿时把视线落在了那六个特殊的蒲团上面。
准提当即福至心灵,知道这蒲团怕是不简单,他有心想要争一争,当即衣袖掩面悲哭一声。
“哎呀,师兄啊,我们来晚了,来晚了!”
准提说这话的时候小心的瞄了那道祖一眼,发现道祖只是半垂着眼眸看也未看他这边,似乎是万事不管的模样,当即放下心来,哭得更加大声了。
“师兄啊,想不到我们紧赶慢赶,费劲千辛万苦从西方赶来,却还是迟了,两个座位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啊。”
其余人都是目瞪口呆,显然完全没想到在这严肃的紫霄宫竟然会出现这种事来。
另一边,接引虽然是个寡言的,但却也是个聪明的,他当即秒懂师弟的意思,抬起大袖也遮住了自己的脸,深深叹息一声。
“师弟,莫要再说了,咱们来晚了就是来晚了,又能有什么法子呢?”
准提被这么一接话,先是仿佛无法承受重击一般踉跄了两下,随后瘫在地上不顾形象的拍地大哭。
“我西方苦啊,我西方人才凋零,谁都能踩一脚,今日我两越过千难万险才到这,却两个座位也无啊!”
准提哭得可怜,说一句撕心裂肺也不是不行,虽然众人都因为他的哭闹有点懵,但有些心软的听到这凄苦的哭声都不由被感染了一丝。相比于其他几个端坐在蒲团上闭目的几人,红云是最听不得这种哭声的,不由频频往后面望去。
盘古看着准提迷茫的开口:【他在干什么?】
希榕看了半晌,深沉的表示。【他在哭。】
盘古当然知道他在哭,可他实在不懂这有什么好哭的?
希榕继续深沉脸表示:【大概是因为……他是一个戏精?他不是因为没有座位而哭,他是为了想要让旁人让出座位而哭。】
盘古艰难的消化了戏精这个新词,反而更加懵逼了,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世界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希榕却不这么觉得,她对于西方二人的感觉很复杂。
因为西方是真的苦。虽然她当年误打误撞保住了西方灵脉,但不知为何,西方开灵智的修士不少,但真正有天赋的大能却并不多,对于这个结果,洪荒中众说纷纭,其中最主流的说法就是,西方被罗睺给下了禁制,所以才人才凋零。
当然,希榕觉得罗睺大概没这么闲,她只觉得,这或许就是传说中命运,或许她改变了洪荒中的一些事,但更多的事却依然坚定不移的朝着既定的命运发展。
甚至因为西方灵脉没有受创,其中的天材地宝不少,反而引来了其他各地的洪荒修士,又因为西方人才凋零的奇怪现象,那些修士搜刮了东西就跑,没多少愿意待在西方发展的。
很难说,到底是灵脉受创给西方带来的危害大,还是现在人才凋零,人人都能踩一脚的情况对西方的危害的大。
若是旁人在这种环境下,怕是早就跑了,偏偏接引、准提二人,千万年如一日的呆在西方苦修。
或许他们此刻很不体面,或许他们这样争取有一部分也是为了他们自己,但对于这样拿得起放得下,一心为一个目标而奋斗众生的人,希榕还是有一丝钦佩的。
但就算是这样,眼见着坐在蒲团上的红云面色迟疑起来,似乎有坐立不安之态后,希榕还是果断出声道。
“既然如此,不如我让给你们吧!”
本来众人看着接引和准提的哭闹想的是:这样也行?
而现在,众人想的是:卧槽,这样也行?!!!
希榕并不关注那些人的眼神,只是看向接引和准提。
她不是一个喜欢出风头的人,但反正她今天已经够出头鸟的了。另外虽然她对西方二人有些钦佩,但她对红云的好感更高,毕竟谁会不喜欢一个内心纯粹的好人呢?今日可能会出现的红云让座一事直接关系着后来红云的死,她不想坐视不理。
准提的哭声一顿,从袖子上方看了眼那位青衣尊者,心里暗暗叫苦,这位子他哪敢做啊!
“多谢尊者好意,可我一向敬重尊者为人,如何能和尊者抢位子坐?”
“罢罢罢,都是我西方命苦,师弟啊,我们认了吧。”
接引想到西方的情况,难免有些动了真情,眼角闪起一丝泪花。
“要不……”
红云踌躇再三,忽然站了起来。
希榕当即眉头一蹙,而红云身后的镇元子也低声呵斥了一句。
“红云!”
但红云却罕见的没有听好友的呵斥,一股脑的把话倒了出来。
“要不我的位子让给你们吧?”
准提眼睛一亮,当即也不哭了,一边道谢一边身形敏捷的窜上了那个蒲团。然而红云却没有回话,只是面色怔愣的看着坐下的准提。
镇元子眼神一厉,接引注意到他的眼神后,当即往师弟身后站了站。镇元子对比了一下双方的实力,心知不是对手,加上好友已经把位置让出去了,他再去发难也没理啊,只能恨恨的把红云拉到一边。
“红云,你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其余人看红云的眼神和看冤大头几乎没什么区别了。玄冥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忍不住和后土低声嘀咕了一句。“这傻子脑子进水了?”
那六个蒲团一看就不简单,人家抢都来不及,你还让出去?
若说让,三清让给希榕尊者还能说上些缘由,但西方二人和你红云有什么交情?他是你爹还是娘啊?你上赶着去当大孝子?
“我……我不知道,就是看他们实在可怜……”
面对好友的责问,红云茫然的开口。脑子里一片混乱。
事实上他都理不清刚刚是怎么想得了,就仿佛一时间怜悯心上头,让他不自觉的就开了口,但现在冷静下来想想,他又后悔了,毕竟这蒲团也有镇元子的一份功劳,若是没有镇元子站在身后,他未必守得住。
平日里红云虽然是好心肠,但从未有慷他人之慨的习惯,好友的和他自己的,这两项他还是分得清的,刚刚怎么就……
而同一时刻,准提坐上了蒲团后,也没忘记他的好师兄接引,他看向一边坐着蒲团的其他人,很快就注意到了旁边最势单力薄的鲲鹏。当即掏出七宝妙树杖就给了鲲鹏一棒槌!
“没看见我师兄还未有座吗?你个扁毛畜生,焉能和我们平起平坐?”
鲲鹏猝不及防下当即被打下了蒲团,他当即想要动手,却对上了接引和准提两兄弟锐利的视线,二打一,鲲鹏自知没有胜算,再看高台上的道祖全程垂着眼皮,一副万事不管的模样,他只能恨恨的退到人群中。不过期间还不忘给了红云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希榕心知,鲲鹏这是把红云嫉恨上了,而大部分洪荒流小说中,鲲鹏会在第三次紫霄宫讲道结束后偷袭红云,导致红云身死道消。
唯一的差别大概就是,元始并未如她在书中看得那般,帮着准提嘲讽鲲鹏一句披鳞戴甲、湿生卵化之辈吧?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真正让希榕放在心上的是……
【我刚刚看见,红云让位之时,他的眉宇间闪过了一团黑气。】
盘古:【我没看见。不过红云的做法确实有些奇怪。】
【我也觉得红云并不傻,实在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举动。】
希榕迟疑道:【你说,这其中会不会有罗睺心魔的手笔?】
盘古对这种阴谋诡计不太了解,他倒是注意到了另一个问题,如果这是真的,那么魔祖在紫霄宫动手脚,道祖鸿钧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是啊,鸿钧知道吗?
希榕侧头看了一眼鸿钧,但此刻的鸿钧见事情已经结束,早就再次闭上眼睛,开始继续讲道。
道是天地的法则,是一切的根本,道是最玄妙最深奥的东西,鸿钧这第一次紫霄宫讲道,就足足花了三千年。
紫霄宫的大殿中,鸿钧在高台上口吐大道真言,当真是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天地异象相当宏大。给足了他这个道祖面子。
而下方的众人盘坐在地上,全程闭着眼睛,或是听得如痴如醉,或是听得眉头紧皱,面目纠结,唯有背对着鸿钧,坐在下首的青衣尊者和众人都不一样,她双目紧闭,盘坐的姿态格外放松,神态也十分的安详。
不知不觉,鸿钧这次讲道已经到了尾声。他眼皮微动看向下首的青衣尊者的背影,这三千年里,他不止一次的观察对方,想要看看她来紫霄宫到底是来干嘛的。
要知道,三千年的时间,旁的修士好歹也有开小差的时候,甚至不修元神的祖巫因为听不懂又要硬听,几乎是每隔一段时间就抓耳挠腮一番,简直和被迫关禁闭的大猩猩。
但希榕却除了第一天的那点小状况,三千年的时间动也未动,仿佛真的是来听道的一般,当真是让鸿钧大为费解。
但事实上,希榕却是在:……ZZZ
很快,道祖停下讲道。差生如十二祖巫等人当即睁开了眼睛,而大殿上沉浸在其中的人也陆陆续续意犹未尽的睁开眼睛。
盘古还记得之前希榕的要求,在鸿钧结束的时候就开始急促的叫道。
【希榕,希榕,醒醒,希榕,醒醒。】
上一篇:论警校组和守护蛋的适配程度
下一篇:综穿红楼之成神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