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棵树? 第21章

作者:玉食锦衣 标签: 爽文 洪荒 强强 BG同人

  而经过她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语,希榕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她低头看着伤心的小狐狸,张张嘴想要安慰,但话说出口却变成了。“我也不知道。”

  这话一出,希榕自己反倒是愣了一下,面对小狐狸怔愣的泪眼,她沉默的抿了抿唇,仰头看向天上的那轮明月。

  “你若只是单纯问我为什么会有生死,我能说不少,因为天地需要平衡,有明就要有暗,有阴就要有阳,有生就要有死。这是天地运转的根本,是世界的基石。但你此刻若是问我为什么……我只能说,我也不知道。”

  就如她当年父母车祸,痛哭着无法理解为什么死亡这么猝不及防一样。又或是如她当年明知道好友盘古会死,怎么样也无法理解为什么他对死亡的坦然一样。

  “我也不过是困在生死之间,芸芸众生中的一个罢了。我自己都无法超脱生死别离之苦,又如何能解释与你听呢?”

  胡思听到这话也沉默下来。但心里的情绪倾诉出来让她好了不少,她不再说话,只是蹲坐在树下静静的看着那轮月亮。

  本来还在怀疑自己和希榕的友谊的盘古一愣,随后道:【抱歉。】

  【你就不必道歉了。】

  本来还有点伤感的希榕死鱼眼道。

  【虽然当时有些伤心,但后来我不知怎么落到你坟头上就不怎么伤心了,再到你在我体内偷看我吹树叶、荡树枝、左右手互搏的时候,我就已经完全不伤心了。】

  甚至每回深夜想起这段尴尬到抠脚的回忆,她都忍不住想要先干掉盘古再自杀。:(

  本来还满怀歉疚的盘古一噎,半晌才憋出一句话。

  【……我没有偷看。】

  他不是故意的,就算是挚友也不能凭空污他清白!

  希榕简直对这个抓不住重点的铁憨憨绝望了,但还没等她和盘古争辩个所以然来。一声惨叫就紧随而至。

  希榕转头看去,顿时一惊,只见山谷外的天空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大片蛊雕的踪迹。

  “是蛊雕?!”

  “怎么回事?”

  “它们追来了?”

  狐狸们吓得齐齐站起来,希榕皱了皱眉仗着有‘乌龟壳’护身下了树走向山谷外。

  九尾狐等狐本来吓得手足无措,此刻见青衣尊者面色淡然,不慌不忙的缓步过去,当即镇定下来,跟在她身后出去一看。

  却见山谷外除了蛊雕群,地上也是热闹,远处一群朱厌浑身是伤的慌忙逃窜,而其后还跟着几只祸斗!

  朱厌白毛赤爪,身上的血迹尤为明显,此刻一群老弱病残踉跄跑来,那模样在希榕看来简直和之前居家逃难来的狐族一模一样。

第22章

  此刻天已经彻底暗下来,一轮圆月挂在夜幕之上,周围繁星点点,皎洁的月光洒在了大地上。让周围虽不像是白天那么亮堂,但也还算可以视物。

  而因为朱厌生来白毛赤爪,所以身上出现一点血迹就尤为明显,更何况他们现在一个个浑身是血,伤痕累累。那模样在希榕看来简直和之前居家逃难来的狐族一模一样。配上嘶吼和哀鸣声,何止是一个惨字。

  而不只是希榕和狐狸们看见了朱厌们,这群朱厌也注意到了他们。

  一个驼背的老朱厌看见远处山谷出口的一抹青衣。忍不住喜极而泣。

  “族长,那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那位尊者?我们有救了!”

  其余朱厌们一听,本来伤痕累累,精疲力尽的身体顿时多了一丝力气。不由加快了步伐。

  他们不知道那位尊者是谁,但他们知道族长之所以带着他们往这边逃,绝对不是想害他们!

  正在为族人殿后的赤面猿也扭头看了那边一眼,虽然距离还很远,但他依然把那位青衣尊者看得清清楚楚,她站在那里,还是那身穿着打扮,还是那一脸淡然处之的模样。完全没有因为席卷过来的大片蛊雕群和祸斗们而产生半点情绪波动。好似这些残暴的凶兽对她来说也不过是路边的草芥一般。

  如果是她的话,一定可以救下他们朱厌族的吧。

  赤面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下一刻,他神色一凛,猛地伸手把妹妹白猿往后一拉,紧接着一只巨大的祸斗扑倒他,血盆大口一张就咬断了赤面猿的一条手臂!

  “啊!”

  手臂被齐根咬断是何其痛苦,赤面猿控制不住的惨叫一声。

  白猿和老朱厌等一众朱厌惊叫着看去。

  “哥!”

  “族长!”

  “快走!”

  赤面猿顾不得伤口剧痛,仰天怒吼一声,榨干仅剩的法力再次变作几丈高的巨猿,仅剩的那只手狠狠锤在地上,大地瞬间震动起来,让还在奔跑的祸斗们东倒西歪。紧接着他扭头大口一张,恶狠狠的咬死几只俯冲下来的蛊雕。嘴角带血、面色狰狞的冲着族人道。

  “都给我快些滚蛋,去那边立刻跪求那位青衣尊者庇佑你们。听懂了吗?”

  快点去,这是他们朱厌族最后的希望了!

  老朱厌看出了他的打算,当即老泪纵横。

  “族长你也和我们一起,我们一起去求那位尊者庇佑不好吗?!”

  “我……我不行的。我犯了错,哪来的脸面求尊者救命?”

  已经重伤的赤面猿呸的吐出嘴里的蛊雕尸体。再次怒吼着让老朱厌赶紧带着族人滚蛋。虽然生的机会就在前面,但赤面猿不敢赌,也不能赌。

  他承认自己是个卑鄙的家伙,他先前因为尊者的慈悲而意图陷害对方,现在又因为尊者的慈悲,妄图让尊者救下他们朱厌族。

  而以己度人,他知道尊者的慈悲或许会让她庇佑无辜的朱厌老幼,但恐怕不会对他有什么好脸色,若是他跟着去了,引得尊者对整个朱厌族都产生厌恶拒之门外怎么办?

  再有……他赤面猿到底不是没脸没皮的家伙,为了给弟弟报仇被人利用、做出小人行径他并不后悔,但这种情况下,他又如何有脸去向那位尊者求救?

  随着族长的怒吼,老朱厌只能含泪带着其余朱厌拼命往山谷的方向跑。唯有白猿没走。同样伤势不轻的她替哥哥赤面猿挡住了一击。立刻吐出一口血来。

  赤面猿怒吼。

  “你待在这干嘛,还不快走?”

  白猿沾血的脸上却只是一笑。

  “哥,我陪你。”

  她是赤面猿的妹妹,自然清楚赤面猿的心思,事情是他们两个一起做的,赤面猿有的顾虑难道她就没有吗?

  虽然知道这是哥哥对她的爱护之情,但……还是算了吧。就当是她为族内做的最后一件事,也是她这个做妹妹的最后一次任性。

  希榕没想到再次看见赤面猿和白猿会是这样一副场景。两个巨猿身上的白毛被鲜血染红,拼尽全力拦住了追击的蛊雕群和祸斗,让其余朱厌有了逃命的机会。

  而那些老的小的朱厌很快就冲到了她的面前。希榕还不知要摆出什么表情看他们,就见为首的老朱厌带着其余朱厌扑通跪下来。哭喊着给她拼命磕头。

  “求尊者慈悲!救救我们族长和白猿长老吧!”

  “求尊者慈悲!”

  “求尊者慈悲!”

  胡思下意识的想要张口说些什么,说他们朱厌族不知廉耻,说他们朱厌族痴心妄想。那赤面猿和白猿当日那么怒骂尊者,若非尊者慈悲早就死了,现在哪来的脸面请求尊者救人?

  但她看着那些泪流满面,不停磕头的朱厌们,她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和其余跟出来的狐狸们沉默的看着这群朱厌们。

  他们和朱厌族有仇,但此刻看着这群仇人的模样,他们却并没有多开心,思及青丘此刻还未灭的大火,想起惨死在面前的族人们。他们只觉得心头一阵悲哀。

  希榕下意识的侧身让开了朱厌们磕头的动作,仰头看着远处的两只巨猿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来。

  她其实挺讨厌赤面猿和白猿的,毕竟谁也不会喜欢单方面决定和自己有仇的家伙,她也确实暗搓搓的诅咒过赤面猿和白猿喝水必塞牙,出门必摔跤,买菜必定超级加倍。

  但……

  盘古忽然开口。

  【何必这么烦恼,你想救他们?】

  希榕老实的开口。

  【……我不希望他们死在那群凶兽手上。】

  起码现在不想。

  【但这又不是我说能救就能救的。】

  希榕紧跟着就苦恼着开口,仿佛在说服自己一般。

  【别人不知道,你肯定知道啊,我毫无攻击力,拿什么救他们?】

  凶兽是没有灵智的,她就算现在豁出去冲到那边挑衅大喊‘系兄弟就来砍我啊!’,那些蛊雕和祸斗都不一定听得懂。

  想到这,希榕忍不住垂眸对着那些还在磕头的朱厌们叹息一声。

  “你们求错人了。我救不了他。”

  老朱厌仰头看着那青衣女子,听她居高临下的冷漠话语,顿时泪水更加汹涌,嘴里颠三倒四的开口。

  “我知道族长和长老曾经对尊者出言不逊,我知道我这么说着实厚颜无耻,这也不是族长和长老的意思,我知道,他们自愿殿后就是抱着必死的心。只是……只是他们到底是我族的族长和长老啊,我……我没有别的办法了。求求……求求尊者发发慈悲,……求尊者发发慈悲吧!”

  “你们到底哪来的脸面求尊者的?口口声声说着尊者慈悲,莫非是想逼迫尊者?”

  胡思冷声开口。她也以为希榕不是救不了,而是不想救,但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毕竟一个人不想救一个想杀自己的人,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不……不是的。族长和长老几次冒犯尊者,尊者也不计较,尊者有大慈悲……我知道再请尊者救人是痴心妄想,我只是……”

  老朱厌急得不知该如何说了,只能流着泪砰砰砰的磕起头来。其余的朱厌们跪在他身后,也沉默的磕起头。

  希榕看着这些猴子,他们虽然浑身是毛,但神情却和人类没有两样。

  但这也不过是病急乱投医啊,她可是连赤脚大夫都算不上,顶多算是隔壁卖假耗子药的。这如何能救人?

  盘古沉思一下道。

  【若你真的想救他们,我或许有个办法。】

  希榕一愣。

  【什么办法?】

  盘古:【你的衣袖里不还有那把鸿蒙量天尺吗?】

  希榕却顿时死鱼眼了,盘古不是知道吗?那玩意儿在她手上根本没用好吗?她目前能想到的用处也就是给它加个木爪子,充当痒痒挠了。

  盘古却道:【虽然这鸿蒙量天尺在你手上没用,但若是落到他人手上就不一定了。】

  随后盘古对着希榕细细解释一番,现在能救那两只朱厌唯一的办法,就是希榕把那把鸿蒙量天尺借出去。

  法宝有灵,赤面猿和白猿的修为还不足以驾驭这后天功德至宝,所以倒是不用担心那朱厌会拿了鸿蒙量天尺就拍拍猴屁股跑了,反而要担心鸿蒙量天尺肯不肯帮那两只朱厌一把。

  【那就试一试好了。】

  希榕想了想,从衣袖的暗袋中掏出了那把鸿蒙量天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