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难当 第78章

作者:微云烟波 标签: 宫廷侯爵 洪荒 BG同人

  乾元帝如今的想法就是,尽可能斩断几个儿子身上的羽翼,让他们老实消停下来,等着太子登基,看在他们已经没能力给自己添堵的份上,自然会加恩晋封,到时候岂不是皆大欢喜!

  可惜,和上次一样,乾元帝自以为自己一番爱子之心,对于其他那些儿子来说更是红果果的偏心,一个个哪里肯认命!

  这帮皇子原本各自为政,如今却意识到,只要太子还在,自己等人都没有出头的余地,因此,很快,互相之间就有了默契,暂时勾连到了一起,打算先拿下太子,然后再各凭手段。

  就在一帮皇子私下勾连的时候,荣国府中,贾代an对着林海也是无奈,女婿说是半子,终究不是儿子,林家也不是寻常人家,固然因为人丁稀少,看似落魄,实际上自有底蕴,像是林海入朝,虽说贾代an推了一把,但是林家以前的关系网也起到了许多作用。所以,贾代an还真没办法让林海跟着自己的想法去做事。甚至贾家在文臣圈子里头根本也没什么影响力,做不了什么,总不能将林海塞到兵部吧!若是战乱的时候,兵部自然也算是建功立业的好地方,但是如今嘛,兵部的重要性已经大大下降,如今许多活干的跟工部都重合了,以至于工部尚书跟兵部尚书甚至常有争执。

  贾代an虽说不知道之前按下御史台的弹劾有张家的手笔,但是他也是人老成精的人物,既然这个窗户纸其他人都不想捅破,一个个都装作是什么都没看见,就说明这事捅破了完全是损人不利己,在这样的情况下,林海干什么要做这个出头鸟呢?

  林海听着贾代an的话,也是无奈,他低头说道:“岳父,小婿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小婿起居郎做的好好的,圣上将小婿放到御史台,自然就暗示小婿应该做什么,小婿要是装聋作哑,那么,圣上那里,如何交代得过去呢?”

  贾代an叹了口气,他们家虽说如今在许多人看来,已经是太子一党,但是贾代an也是个奸猾的性子,实际上对东宫一直摆出一副敬而远之的模样,没办法,他这些年来一直掌管京营,若是对哪个皇子表现出了偏向,那么立马就是灭顶之灾。但是,贾代an虽说忠于乾元帝,却也不得罪其他人,但是自家这个女婿,看着稳重,竟是一下子将一帮皇子全给得罪了,在许多人看来,他也似乎是上了东宫的船,这下子,自家儿子,侄子,女婿都被人视作是太子一党,那么,自己还能继续让人相信,他的立场一直很坚定吗?

  只是这种话,贾代an也不能对着女婿推心置腹,反而叮嘱林海要记住忠君二字,做个纯臣,不必急着站队云云,林海见岳丈这般,也是感念不已,对岳家自然是愈发亲近起来。

第180章 我在红楼当公主51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已经是乾元三十四年,林海授命转任扬州巡盐御史。

  之前盐政是甄应嘉代管,结果这位勾搭上了好几个皇子,在他们之间反复横跳,或者说,他自以为自己在反复横跳,实际上,几个皇子都只是拿他当做钱袋子,觉得他就是个墙头草,四面讨好。甄家也是没办法了,毕竟,宫里又不是珍妃一家独大,按照正常的路子,珍妃这会儿应该已经是甄贵妃了,结果呢,就因为后来送进宫的两个美人,这两位虽说没有后来居上,但是一个封了贵嫔,一个也封了颖妃,贵嫔生了一个公主,如今也不过是一岁出头,颖妃却是生了一个皇子的,叫做徒景盛,珍妃后来生下的也是一个皇子,但是因为珍妃孕期各种变故,生下来一个病歪歪的皇子,乾元帝觉得这个孩子太过病弱,因此,一开始连大名都没有起,只是起了个小名叫做阿福,后来干脆就叫做徒景福。

  徒景福比起徒景钰可就磨人多了,徒景钰生下来一直还算是太平,就算是偶尔有什么不适的地方,调养数日也就好了,但是徒景福生下来就弱,小孩子吃药吃不下去,就得让奶娘吃药,然后喝奶娘的奶,但是这个效果嘛,可想而知也不怎么样。因此,徒景福一直是病歪歪的,珍妃对这个病弱的孩子一开始是觉得他来得不是时候,但是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后来就对这个孩子颇为愧疚,因此,将许多精力都放在了这个孩子身上,自然对于圣宠也就没以前那样执著。乾元帝虽说怜惜她一片慈母之心,但是,你这边情到浓处,正打算有点进一步的动作,那边孩子哭了闹了,奶娘哄不住,不得不抱着孩子来找亲娘,这就很煞风景。做皇帝的,可没有什么丧偶式育儿的想法,这年头,男人本来就不会参与到抚养婴儿的事情里头,宫里那么多奶娘宫人,哪个不能帮着带,所以,正常情况下,这些孩子都不会打扰到乾元帝的兴致,但是,徒景福是个例外,珍妃真的很担心自己一个不注意,这个孩子就夭折了。

  虽说这样的次数很少,但是珍妃的宠爱自然也少了许多,在这样的情况下,甄家还能如何呢?尤其,徒景钰真的是被东宫养熟了,会走路开始,就屁颠屁颠地跟在大侄子徒运昭身边,至于徒景福,甄家对这个外孙也没信心。不过他们倒是觉得徒景钰跟在东宫后头,将来东宫倒了,徒景钰未必没有机会,怀着这样的想法,因此,他们更是想要挑动其他皇子跟徒景辰同归于尽。

  总之,甄家跟几个皇子其实就是互相利用,谁也别说谁。但是对于乾元帝来说,难免觉得甄家被几个儿子胁迫,以至于盐税落到了几个儿子手里。乾元帝倒是很体谅甄家,甄家虽说宫里有宠妃,还有两个皇子外孙,但是珍妃是个没主意的小女人,两个外孙都还小,甄家本身也底气不足,毕竟,他们原本就是皇家的奴才出身,自然没法拒绝几个皇子。

  但是问题是,乾元帝花钱一向大手大脚,两淮盐税一直以来,又都是朝廷赋税来源的大头,盐税的银子原本应该进入国库,结果大半落到了几个皇子还有其他利益相关的人手里,国库可就没银子了。问题是,这么大一个国家,像是什么洪涝灾害几乎是年年都有,虽说未必需要赈济,但是减免税赋什么的却是必须的,要不然难免生出民怨来。总之,朝廷这些年来,早就是寅吃卯粮,入不敷出了。何况,乾元帝这些年来,为了显示自己的仁慈,就允许宗室勋贵官员等人从国库借银子,一开始其实不过是落魄的宗室想要求个官职,好做个长久的营生。但是宗室数量那么多,谁都跑过来跟乾元帝要官做,那朝廷哪里还有官职还安置那些读书人呢?因此,乾元帝便许了他们从国库借银子,然后用来置办产业,回头产业自然是能有一定收益的,说不得比做官的俸禄还要高。后来,这样的恩典就扩散到了朝堂上,毕竟,朝廷俸禄有限,做官的总有不凑手的时候,为了保持官员的体面,总不能叫这些官员因为没钱去tanwu受贿吧,所以,可以让他们从国库借银暂时渡过难关,之后手头宽裕了再还就是了。

  这原本其实不是个坏事,就类似于那种救济类型的无息贷款,但是问题是,无息贷款一般是有审核机制的,但是,这个找国库借钱,可没有审核机制,也没有还款期限。因此,大家都觉得,这钱不借白不借啊!毕竟,这是圣上的仁政,到时候总不能追着咱们要吧!因此,一开始大家还是修房子借钱,家里有急事借钱,买地置产借钱,到后来,就是买古玩字画借钱,甚至还有借钱捧花魁戏子纳妾的……以至于不借钱就成了不合群,不想借的人也得借个几百上千两意思一下。

  总之,这么一来,国库放出去的欠银就多了,但是却没人有还的意思,毕竟,你要是偷偷摸摸先还了,那其他人怎么想,会不会一下子就变成众矢之的了?加上带头借钱的还有一帮皇子宗室,到时候还钱也该他们先还,所以,如今国库虽说没空得跑耗子,却也出现了入不敷出的局面。

  乾元帝也拉不下这个脸来催债,因此就想要将盐税收回来。他免了甄应嘉盐政上的官职,然后任命林海为巡盐御史,让他主持两淮盐政。

  林海其实不想接手这个烫手山芋,但是他也没办法。他运气不好,原本做了御史,仕途正向上的时候,林母却是得了一场重病没了,贾敏在丧礼上晕倒,事后发现身体有孕,贾敏之前劳累太过,胎象不稳,为了防止滑胎,林海将贾敏暂时留在了京城,自个扶灵回乡守孝,一直到贾敏生下了孩子,孩子周岁之后才夫妻团聚。但是林海也因此耽误了两年多时间,回到御史台之后,原本打下的基础虽说不至于荒废,却也不牢靠了。乾元帝需要一个跟各个皇子都不搭边,还在江南有一定影响力的人做巡盐御史,将盐政整顿妥当,在朝堂上点了一圈之后,就发现林海很合适,他当初就得罪了一帮皇子,又是姑苏本地人,然后岳家是贾家,贾家跟甄家能扯得上一点亲戚关系,并在江南也有着一定的影响力,所以,林海过去,也算是保全甄家。

  乾元帝既然有了这个想法,那么,林海再不愿意,也不能抗旨,最终,只得老老实实接下了这个烫手山芋,然后就跑到了荣国府,求自家岳父给自己指一条明路。

  贾代an也没想到林海居然卷入了这么要命的事情里头,甄家跟贾家说是老亲,其实这个亲戚关系算是拐弯抹角的那种,甄家当年攀附贾家,娶了贾源的一个族侄女,因此这些年来,跟贾家也当做是姻亲一样往来。所以,甄家的打算,贾代an其实知道一二。贾代an觉得甄家那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珍妃要是一直得宠也就算了,偏偏如今珍妃圣宠虽然有,却也一般了。以乾元帝喜新厌旧的速度,只怕再有个几年,珍妃也就差不多可以在后宫安静度日了。在这样的情况下,甄家居然还指望家里出个皇帝外孙,这不是开玩笑嘛!

  虽说乾元帝对甄家有保全的想法,但是甄家是自个在作死,想要火中取栗!但是,火中取栗那是一般人能做的吗?说不得根本就是为王前驱,直接被人当做炮灰给灭掉的货色。但是林海要主持盐政,又离不开甄家,甄家这几年通过盐政,已经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利益网络,不知道多少人指着盐政发财呢,要是叫林海将盐政给恢复了从前的样子,不知道多少人要跳脚,所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林海这一过去,那真的是前途未卜!

  只是,林海毕竟是自家女婿,女儿还给林家生了个儿子,贾家还指望着林家以后在科举的事情上提携贾家一把呢,别的不说,回头林家那孩子启蒙读书的时候,顺带将自家孩子送过去听课,不是很好吗?所以,林海还真得把这个巡盐御史做好了,做出成绩来。

  “这巡盐御史的位置不好做,这样吧,我手里头还有一些人,虽说早就退下来了,但是当年也是跟着我上过战场的,先让他们跟着你身边做个护卫!”贾代an沉吟了一番之后,说道,“我再写几封信,回头你带着这几封信上门,这些人算是贾家的故交,总该给我这个老头子一点面子,至于甄家那边,正好回头也要过节了,顺带着送封信过去,就看他们聪不聪明了!”

  林海这边赶紧道谢,贾代an叹道:“不管怎么说,你得想想,你还有敏儿和孩子呢,你要是有个万一,叫敏儿和孩子怎么办!所以,此去江南,虽说皇命重要,但是保全自身更是要紧,明白了吗?”

  林海又是起身一礼下拜到底:“多谢岳父提点,小婿谨记在心!”

第181章 我在红楼当公主52

  林海很快就带着妻子南下扬州,贾政自告奋勇送了林海一程,他这些年自以为自己已经算是个合格的文人了,不过其实内心深处还是有些ac数的,后来再也没去考过科举,再那些阿谀奉承的人眼里,他就是怀才不遇,一直遇不上自己的伯乐,与其和光同尘,还不如坚持自我!总之,这货为了显示自己已经是文臣这一拨的了,因此跟林海走得很近。林海一开始对这个二舅兄还是比较亲近的,毕竟,比起有些混不吝的贾赦,贾政看起来的确有些正人君子的模样,但是往来次数多了之后,林海就发现了贾政的毛病,底子太差,空谈都谈不到点子上,政治敏感性非常差,另外就是,明明投了个好胎,偏偏内心深处一肚子的怨气。林海自然很快就弄明白了,自家那位岳母当年给贾政画过一张大饼,让贾政一度以为自己有机会继承荣国府,最后发现,这张饼别说是充饥了,如今看都看不清楚了!他总觉得自己是时运不济,出生就比贾赦晚了两年,然后又是各种怀才不遇什么的。

  林海走到今日,一方面的确有家庭的缘故,毕竟,这年头,想要科举出仕,可不是光看才学,很多人是真正一肚子的才学,最终却是屡试不第。江南那边这样的人多的是,林海有个幕僚,也是少年才子,读过的书不知凡几,学里的先生也是对他寄予厚望,结果他十四岁就中了秀才,最后乡试却是屡试不第,考了好几次之后,对此事也算是绝了心思。他家中也算是薄有产业,但是也撑不起他这般连年赴考,最后便干脆研究起了大齐律,准备给人做刑名师爷,后来林海的外家便将他推荐给了林海,如今算是林海身边极为得力的人。所以,科举这东西,真不是什么人都玩得转的,林家也是经过几代联姻,才算是搞明白了科举里头的一些路数,因此,林海一直以来都没有走弯路,才顺顺利利中了探花。像是贾政这样的,林海见得多了,完全就是自以为是,无病enyin。

  不过,岳家这些年也给了林海许多帮助,虽说他们不能帮着林海在文官的圈子里头立足,但是,却也挡下了许多攻讦,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承担得起得罪一个国公的结果的。林海当年丁忧,也是贾代an及时在乾元帝那里提了一嘴,要不然,还不知道乾元帝什么时候记得起他呢!

  哪怕是看在岳父的份上,林海也不能直接了当地跟贾政说,你就是无才无能,所以活该考不上。林海情商算是比较高的,贾政跟林海相比,还差得远呢,因此,林海自以为自己是在敷衍贾政,贾政这边却是将林海当做是知己。因此,林海要外放,贾政顿时不舍起来。

  好不容易糊弄走了贾政,返回船舱的时候,林海很是松了口气。

  正在陪着孩子读书的贾敏看着林海那副神情,不由抿嘴一笑:“二哥回去了?”

  林海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时候也不早了,二舅兄要是再耽搁下去,天黑之前,可就来不及进城了!”

  贾敏知道林海大概就是用这个理由将贾政糊弄走的,愈发想笑起来。贾敏自觉对自家二哥还是了解的,没太大本事,但是也没有做坏事的胆子,总之,除了迂腐了一些,其实还算是个好人。不过,贾敏想到家里那位二嫂,就是有些厌恶地撇了撇嘴。前几年自己一直没有生育,结果二嫂就各种明里暗里地嘲讽,还说自己嫉妒,让自己给丈夫安排通房侍妾什么的。贾敏差点没当场一个耳光甩过去!谁不知道谁啊,你自个将通房姨娘看得跟眼中钉肉中刺一般,这几年不是没有通房姨娘怀过身子,结果最后谁生下来了?最倒霉的是王氏自个给贾政安排的一个叫金柳的通房丫头,她生得好,在王氏怀着元春的时候,被王氏安排了伺候贾政,贾政又不是什么柳下惠,金柳人如其名,有个杨柳腰,性情也如同柳条一般柔顺,贾政自然喜欢得很,因此,元春七八个月大的时候,金柳怀上了。王氏当时乐呵呵的,还专门禀报了史氏,将金柳提成了姨娘。结果金柳都怀了八个多月了,给王氏请安回去的路上,一脚踩在了不知道什么人洒在地上的灯油上头,然后就早产了,生下了一个男胎,猫儿一样哭了两声就断了气。王氏嘴上说要给金柳讨个公道,实际上,洒了灯油的就是周瑞家的安排的一个粗使的婆子。那个粗使的婆子被撵出去了,但是后来,她女儿却被补进了府里当差。金柳毕竟也是贾家的家生子,很快就搞明白了怎么回事,偏偏拿王氏也没办法,好好一个小美人,很快就枯槁了,如今顶着个姨娘的名头,就在后院吃斋念佛说是给孩子求个好来生,自然也就失宠了。

  这种事情,外头的人不知道,贾敏还能不知道!史氏为了这事私底下大发雷霆,要不是看在王氏生下了贾珠和元春的份上,史氏肯定要好好给王氏一个教训。

  贾敏自然是觉得王氏这个人自个立身不正,还有这个心思来居高临下指挥自己,因此,又是跟王氏闹得不欢而散,她也就奇怪了,自家二哥怎么着人品还算得上是端方,怎么就娶了这么个目光短浅的毒妇!贾敏对自家人有着厚厚的滤镜,根本没意识到,要是没有史氏和王氏帮着贾政干一些贾政不好沾手的事情,贾政哪里这般不食人间烟火呢?

  林海并没有给贾敏解释贾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疏不间亲,你做妹夫的,在人家亲妹妹那里说人家亲哥的坏话,回头别弄得夫妻失和!而且贾敏虽说因为出身优渥,性子里面也带着一些天真与清高,但是毕竟也是经过了很好的教育,因此,待人接物,人际往来却从来没出过什么纰漏,算得上是一个贤内助!更别说,贾敏背后还有个贾家,自个去赴任巡盐御史,要是没有贾家帮忙,自己想要打开局面都困难。

  林海一家坐上南下的官船时,东宫那边,徒景辰、张安远、贾赦、贾敬、柳芾等一帮东宫的近臣正在书房说话,说的正是江南盐政的事情。

  徒景辰作为太子,也没沾手江南盐政的好处,看着几个兄弟将盐政当做是自己的钱袋子,弄得市面上官盐价钱居高不下,私盐猖獗,朝廷盐税大幅度下降,徒景辰那是憋了一肚子的火,都是老徒家的,你们这是为了皇位,可劲挖老徒家的墙角啊!朝廷没钱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前朝末期,为什么那些军阀硬气,不就是因为朝廷没钱,养兵的钱都是他们自个筹备的吗?当兵这种事情,其实就是拿谁的钱,受谁的管!朝廷不给军饷,谁给你打仗!

  徒景辰熟读史书,都说汉唐的时候,军队如何如何强大,但是看那个时候的史书记载,那个时期,军费支出也是非常夸张的,所以,没钱,对于一个朝廷来说,就没有安全感。

  因此,徒景辰是希望林海这次南下担任巡盐御史,能够将盐政给重新整顿起来,只是江南盐政已经糜烂到这个份上了,林海到底能不能行,这就是个问题了。

  贾赦依旧是一副混不吝的模样,他放下手里的茶盏,说道:“我家老头子之前说了,会给我那妹夫一定的支持,不过,贾家这么多年来待在京城,在江南还有多少影响力,也是个问题!毕竟,贾家跟盐政也没什么纠葛,那些人家愿意给贾家多少面子也是个问题,最多就是不对我那妹夫下黑手罢了!”

  张安远皱了皱眉头,说道:“不下黑手林大人应该就已经赢了一半了,就怕他们见势不妙,直接狗急跳墙!另外,也得防着他们拉林大人下水!”

  贾敬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不至于,林家若是人口繁茂,那也就罢了,但是,林家那边,如今就是林海一个人支撑门楣,他除非不要林家的前程了,否则的话,势必是要想办法破局,做出一点成绩来的!”

  柳芾在一边听着这些人在那边严肃地商讨,有些无聊地打了个呵欠。

  贾赦眼尖,看到了,不由调笑起来:“怎么着,昨儿个难不成跟公主聊得太晚了?”

  柳芾也不生气,笑嘻嘻地说道:“我跟公主感情好,碍着你什么事了!”

  徒景辰见自个连襟和妹夫在那里打岔,顿时有些无奈,叹道:“唉,江南那些盐商一个个富可敌国,原本贩卖官盐利润就已经挺高了,结果一个个还拿着官盐的盐引卖私盐,简直是该杀!”

  柳芾听到这里,眨巴了一下眼睛,忽然说道:“既然拿着官盐的盐引卖私盐,无非就是私盐更赚钱罢了,若是官盐的价格降低,能让私盐不赚钱呢!”

  徒景辰立马看向了柳芾,问道:“你能将官盐的成本降下去?”一直以来,除非是青盐,否则哪怕是井盐用的也是煎法,这个无论是柴火,还是铁锅,都是省不了的成本,如此以来,官盐成本自然降不下去。私盐之所以便宜,是因为那些盐商往官盐里面掺沙子,另外就是他们私底下越过那些盐户,自个找人煎盐,甚至直接勾结盐场,逼迫那些盐户额外制盐,将成本转嫁到那些盐户身上。若是真的能将官盐的成本降下去,那么,大家发现买官盐比买私盐划算的时候,自然私盐也就没多少生存空间了,除非那些盐商也能将私盐的成本进一步压缩。

  柳芾眨了眨眼睛,然后掏出来一本书,放到了几个人面前。

第182章 我在红楼当公主53

  柳芾拿出来的是从历代的书籍中找出来的关于晒盐技术的记载,实际上,晒盐法并不是稀奇的东西,起码唐朝的地理志上就有着晒盐的记载,只是唐朝之后,连年战乱之后,宋朝也没能真正一统中原,那会儿因为土地兼并严重,宋朝不得不将大量的失去了土地的流民编入厢军,另外就是为了提供更多的工作岗位,好养活更多的人口,因此,晒盐这种需要人力物力相对比较少的技术自然不会被重视,尤其,那会儿同样也是私盐横行,加上青盐的大量流入,对于海盐大家也不是很重视。等到后来就更别提了,总之,晒盐的技术往往就是昙花一现,或者说变成了煎盐法的前置,先通过盐田得到初步的盐卤,然后再进行进一步的加工。甚至,因为宋末连年战乱的问题,盐田都荒废掉了,后来就恢复到了比较原始的煎盐法。横竖耗费的是盐户的人力物力,盐商们也没这个动力去改进技术。

  但是现在情况又不一样了,制盐肥的是那些盐商还有跟那些在上一层利益链上的人,底层的盐户被如今的盐政坑得不要不要的,比起继续做盐户,只怕他们宁可卖身给大户做奴婢!因为盐户在那些人眼里,那真的是奴婢都不如,完全就是消耗品。所以,解放出一批盐户并不会有什么影响,毕竟,盐户本来就集中在沿海一带,沿海那边,各种短工长工多得很,起码几十年内不用担心生计的问题。

  柳芾将他跟风瑜一起整理出来的关于晒盐的记载跟几个人说了一下,然后又指着后头画出来的简易的图纸说道:“晒盐法说破了其实很简单,开挖盐田,涨潮的时候纳入海水,用堤坝拦住,注入到盐田之中暴晒,最后也就能够得到粗盐了,用水车,筒车之类的提水,其实很快的,这样也能省掉大量的人工和柴火,也就是一开始的时候,建造盐田会花费一些力气,后来也需要维护,但是,相比较起来,这个成本起码要降低七成甚至更多,市面上,私盐的价格再低,也不会比平价时候的官盐低七成吧!”

  张安远看着图纸,再看看摘录出来的各个古籍上头的记载,神情很是纳闷,这样成本低又简单的办法,怎么就那么容易失传了呢!一边贾赦却是看到了其中的好处,真要是改了盐法,如今那些盐商只怕都要换一遍,哪怕这个盐法改了,但是,盐利就算是低一点,也不会低到哪儿去。贾赦虽说是个纨绔,但是,他也是去过庄子上的,贾家的饮食,虽说相对来说肥腻一些,但是比起庄户人家来说,可是清淡得多了,越是重体力劳动的人,越是吃得咸,像是贾家这边,庄子上起码庄头是不缺盐吃的,但是下面的佃户就未必了。贾赦虽说在许多人眼里不学无术,但是基本的供求关系他还是能想明白的,只要盐价降低,那么,之前吃不起盐,只能是少买盐的人,也就舍得多买一些了,所以,若是自个能在这里头插一脚,那肯定能赚钱啊!

  贾赦原本是不操心钱财问题的,但是,前些日子张氏跟贾赦说了一件事,那就是,史氏管家的时候,刻意给贾政两口子提供方便,贾政三wubu时地要买什么字画,还要在外头请客吃饭,都是从公中拿钱,张氏叫人留意了一下,光是贾政,一年下来,这些支出起码是两万两银子,贾家一年到头,靠着庄子铺子,加起来才总共多少收益,贾政一个人就几乎花了个七七八八,何况还有正常的支出呢!虽说公中还存了不少钱,但是也架不住这般花销。贾赦很怀疑史氏跟贾政串通一气,琢磨着贾政以后肯定继承不了家产,所以如今就可劲从公中捞钱,偏偏史氏是长辈,家里也没分家,真要是为了这个事闹开,还不定史氏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呢,因此,贾赦也只能是找着理由一样从公中拿钱,贾政支多少,他起码也要支这么多,史氏虽说不满,但是,却也怕贾赦将事情闹大,只能捏着鼻子ren了。但是,贾赦也知道,如今弄下来这个烂摊子,将来吃亏的还是自己,所以,他也一直琢磨着,看看能不能增加一条财源,如今这会儿心里头已经开始盘算起来。

  徒景辰沉吟了一番,然后将册子拿了过来,然后说道:“此事孤不敢擅专,还得跟父皇说一声才行!”

  乾元帝如今其实心气早就不如年轻时候了,他本身就是个太平皇帝,除了刚登基那几年因为根基不稳,所以低调了几年,实际上他一直过得很顺心,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自然也没多少雄心壮志,除非是威胁到皇权,否则的话,对于那些可变可不变的东西,乾元帝是没什么改变的动力的。

  因此,徒景辰专门写了个折子,又将册子拿给乾元帝看,乾元帝虽说觉得这应该是一件好事,却也怕因为这个导致江南那边生变,因此颇有些踌躇不定。

  徒景辰心里其实是有些失望的,作为一个儿子,一般情况下,那真的是将自家父亲视作是高山一般,乾元帝又还有个皇帝的身份,所以,徒景辰以前是真的觉得乾元帝各种英明神武,但是这些年下来,徒景辰早就意识到,自家父皇其实就是个凡人,而且因为本身身份的问题,还有着比正常人更多的毛病。好色好享受什么的也就算了,毕竟,都当皇帝了,如今也算是盛世,硬逼着皇帝艰苦朴素,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徒景辰也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毕竟,他认识的人里头,大多数在这两方面都差不多。徒景辰在乎的是,乾元帝实际上更看重权术,而不会想着这件事对于朝廷有什么好处,只要影响到皇权,那么,你再好的建议,对他来说,也不会采纳。另外就是,这些年来,乾元帝不像是当年那样杀伐决断了,他已经开始追求身后名。所以,他变得心慈手软起来!像是盐政的事情,按照徒景辰的想法,撸掉甄应嘉,起码也该给甄应嘉一个教训,再砍掉一批官员,如此也就能吓住那些盐商,让他们配合,结果呢,明知道这里头一大堆的猫腻,乾元帝却也睁只眼闭只眼,这些年下来,盐政上流失的盐税已经超过了两千多万两,这还是往少里算的,按理来说,这么大的亏空,就算不杀得人头滚滚,起码也要抄个几十家吧,结果除了以贩卖私盐的罪名,弄掉两个明显是替罪羔羊的小盐商之外,这事居然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如今瞧着乾元帝对于这个有着明显好处的晒盐法不置可否的样子,或者说,乾元帝只想要拖下去,等着徒景辰将来自个去做,因此,徒景辰犹豫了一下,还是试探着问道:“父皇若是觉得此事不妥,不如先找个地方试一试?”

  乾元帝摇了摇头,说道:“治大国如烹小鲜,江南盐政牵扯到许多盐商。他们虽说只是商人,但是真要是闹腾起来,江南说不得就要生乱,到时候想要平定,可就要费许多手脚!朝廷如今缺钱,哪里能随意大动干戈!”

  徒景辰见乾元帝这般言语,便知道起码近期他是不会改变主意了,顿时有些失落起来,不过面上还是恳切地说道:“父皇高瞻远瞩,儿子却是太过急功近利了!”

  听到徒景辰这般说,乾元帝顿时有些得意,他摆了摆手,说道:“你啊,终究还是年轻气盛,什么时候才能真的独当一面啊!”

  徒景辰心中更是叹息起来,自己都三十出头的人了,东宫这些年来又添了几个儿女,自家大儿子再有两年都差不多到了可以议亲的年纪了,结果在乾元帝那里,自己还算是年轻!

  不过,徒景辰这些年来,别的也就罢了,这个ren耐的功夫,却是愈发长进了,毕竟,上头有个愈发看重皇权的亲爹,下面还有一帮兄弟对自己的位置虎视眈眈,自己还得被那些大臣用放大镜挑剔,要他做一个他们眼中合格的太子,不ren,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吗?徒景辰现在很能理解杨广当年的作为,毕竟,他从年少的时候就要伪装自己,一直装到杨坚快死的时候,结果差点就因为一时疏忽,导致差点就栽了跟头,也亏得杨坚很快就死了,但是也正因为如此,野史上便要说他弑父。所以,徒景辰必须要接受教训,不能让乾元帝对自己有什么不满,要不然,只要乾元帝的不满态度放出去,那么,不知道多少人就要扑上来群起而攻之。

  因此,徒景辰笑嘻嘻地说道:“儿臣本来还年轻呢,有父皇掌舵,儿臣着什么急呢!”

  “还不着急,父皇都已经是年过半百的人了,还能帮你撑几年呢?”乾元帝笑骂道。

  徒景辰赶紧说道:“父皇且还年富力强着呢,儿子又是个粗疏的性子,父皇您不帮我看着,您能放心得下吗?”

  乾元帝听着徒景辰说得诚心实意,心中也是熨帖,叹道:“你啊,就知道躲懒,回头再将朕的孙儿给带坏了!”

  徒景辰故意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父皇您这话说的,儿子哪有父皇您经验丰富啊,那几个臭小子,就弄得儿子焦头烂额了,父皇您要是愿意接手,儿子这就全给您送过来!”

  乾元帝心中一动,却是摆了摆手,说道:“胡说什么呢,当初朕对你何等耐心,你现在对自个儿子怎么就没了!罢了,回头叫旭儿到朕这边来,免得好好的孩子,被你带歪了!”

第183章 我在红楼当公主54

  能将长子放在乾元帝身边,徒景辰自然是比较开心的,但是,其他人却不开心了!毕竟,之前就因为太子从小养在乾元帝身边,因此,这么多年来,他们绞尽脑汁,各种挑刺,但是在乾元帝眼里,徒景辰什么都是好的,因此,如今那些言官都学聪明了,最多就是从一些小节上头挑剔一下太子,稍微敏感一些的一概不提,免得回头乾元帝护犊子的时候,直接把他们给收拾了!

  其他皇子根本没意识到,乾元帝虽说偏袒太子,对他们也算是挺袒护了,毕竟,他们这些年来搞出来的那些事情,真要是计较起来,就算是皇子,起码也得降爵问罪,放到先帝那会儿,说不得直接就要被废为庶人关起来。

  皇长孙许多人都见过的,首先生得就很占便宜,皇长孙脸型长得像是乾元帝,然后一双眼睛长得像极了当年的元后,刚出生那两年还看不出来,等到后来长开了之后,乾元帝对这个孙子的喜爱,瞎子都看得出来。再将这位往乾元帝身边一放,回头乾元帝只怕就要真的封出个太孙来了,到时候东宫有太子,有太孙,还有谁能将东宫拉下来?

  要不是在宫中下手定然要惹怒了乾元帝,那些人恨不得直接干掉徒运昭算了。

  徒运昭对于去乾元帝身边也挺兴奋的,宫里的孩子跟外头的不一样,虽说年纪不大,但是许多事情已经明白了。东宫如今也有三子一女,其中徒运昭与次子徒运讷都是太子妃所出,还有个徒运敦是刘良媛所出,刘良媛是之前选秀的时候,乾元帝瞧着东宫后院没几个伺候的,因此,便挑了两个小官之女给了东宫,其中一个便是刘良媛。刘良媛说是官家小姐,其实父亲不过是个举人,会试屡试不第,便干脆谋了个县丞的官职,但是,那么多进士想要升官都不容易,一个举人自然更不容易了。因此,这么多年来,依旧还是个县丞。然后就有人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送女选秀,万一入了上头的眼,那么回头怎么着都能升个一级,不行的话,也就是耽误个一两年时间罢了!刘良媛是个有些懦弱的性子,太子妃宁可多抬举她,也不愿意去抬举明显不安分的秦良媛。太子妃安排刘良媛伺候了几次太子,她运道也是不错,几次之后便怀上了,之后生下了徒运敦。

  而东宫如今唯一的一个小郡主,是周昭训所出,周昭训是跟刘良媛一块被指到东宫的,她生得就要俏丽许多,自然徒景辰也就多宠幸了几次,后来便生下了一个女儿,虽说只是女儿,但是东宫下一代阳盛阴衰,因此,徒景辰也很是喜欢,只是周昭训仗着女儿受宠,恃宠生娇,还跟秦良媛闹得不愉快,正好被徒景辰见了个正着。徒景辰每日里为了前头的事情还烦心不及呢,哪里有空理会后院这些女人的事情,他对女人的要求有一条就是得省心,如今瞧着周昭训不省心,原本打算给她升一升的,也不升了,连小郡主也被抱到了太子妃那里抚养,周昭训就这么失宠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东宫不缺儿子,徒运昭读书之后,还有那些伯父叔父家的堂弟们一块在宫中读书,互相之间也有着竞争意识,因此,徒运昭实际上早就明白了名分的重要性,有道是名至实归,仅仅是一个嫡长孙的名头,并不足以让徒运昭压服下面那些堂弟们,所以,何况,徒运昭这些年来,也看到了那些伯父叔父一个个恨不得取而代之的模样,因此,徒运昭早就知道了权势还有名位的重要性,如今能够到皇祖父身边教养,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徒运昭被教导得很好,聪明谨慎、知道进退,他本身就是个小孩子,更是能做一些小儿女状引得乾元帝高兴,因此,他在乾元帝身边还没多久,乾元帝已经乐呵呵地带着徒运昭在御书房议事了。

  “该死,父皇那里,难道就徒景辰一个是亲生的,我们都是捡来的?”书房里头,徒景平气呼呼地将手里的酒壶砸到地上,如同美玉一般的瓷片碎裂开来,里面的酒水也洒了一地。一边伺候的人噤若寒蝉,徒景平脾气并不算好,这些年来,他的行动屡屡受挫,在前头,对上那些幕僚谋臣,还有投靠他的那些文武官员和勋贵子弟,他得摆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但是在自己府里头,他的暴虐就会发泄开来。这些年来,豫郡王府的下人可是换了好几茬。内务府安排的那些下人不能随便动,毕竟,正常情况下,这些人都是记录在内务府的册子上的,你死伤个几个不要紧,但是数量多了,内务府那边可不会帮着遮掩,要是被人告上去,那就是个现成的罪名。因此,徒景平府里跟外头许多私牙有联系,常年从这些人手里采买下人。这些年来,这些采买来的下人不知道被打死打残了多少。只是他们遮掩得很好,就算是出了人命,一般也不会泄露出去,尸体往往就是直接通过倒夜香的车运到城外乱葬岗,后来干脆直接送到化人场,一把火烧成灰,更是一了百了。

  因此,这会儿徒景平发火,伺候的下人一个个只恨自己存在感不够低,半点动静都不敢发出来,生怕徒景平直接拿他们下手。

  好在徒景平发泄了一阵子之后,情绪也变得稳定了一些,他冷哼了一声,吩咐道:“将书房收拾干净,备马,本王要出门!”

  徒景平直接带着人纵马出城去了城外的庄子上,这个庄子就在西山脚下,是徒景平自个置办的,这些年又陆续将周边的地都买了下来,因此,附近除了庄子上的庄户,便没有什么外人居住了。

  徒景平进了庄子,将手里的马鞭往后一扔,口中说道:“我去后面走走,你们先退下吧!”后头伺候的贴身太监连忙接过马鞭,双手捧着,然后使了个眼色,就带着人退到了门外。徒景平一路往前,走到一个假山处,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四下无人,便敲了敲一块山石,然后脚下便出现了一个入口,他直接从入口走了下去,走了一会儿,才到了密室门口,他打开密室,里面已经有人坐在其中了,这会儿笑吟吟地站起身来:“大哥看样子心情不是很好嘛!”

  “哼,徒景宁,我倒是不相信,你真的心情很好!这个时候,你居然笑得出来!”徒景平冷哼了一声。

  徒景宁穿着一身便装,看上去就像是寻常的贵公子,半点代表皇家的饰物都没有,他手里把玩着一柄牙骨折扇,嘴里漫不经心地说道:“不笑,难道还要哭吗?咱们那位父皇,可看不到咱们的眼泪!”说到这里,徒景宁又是嗤笑了一声。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林海那个家伙,倒真是父皇的一条好狗,又有个好岳家,贾家可是付出了不少代价,帮着林海拉拢了江南那边不少人,如今,林海可是已经在江南站稳了脚跟,回头他要是查出点什么,那咱们兄弟又该如何?”徒景平看着徒景宁那副样子,就不顺眼,他冷笑一声,说道。

  徒景宁古怪地看了徒景平一眼,带着一点疑惑,说道:“大哥,你难道以为咱们做的那些事情,父皇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