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柊白
金田一三三习以为常地略过了弹幕上的某些过激言论,见并没有任何关于脑花那边的动向信息,干脆利落地一个短信发送给了伏黑甚尔。
至于伏黑甚尔的想法和感受,目前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她也无从去考虑。
因为他的“死亡”是必须的。
于此同时,懒洋洋靠在竞马场的伏黑甚尔正心不在焉地看着下方赛道,眉眼阴翳地想着五天前由孔时雨推给他的悬赏令。
来自盘星教的关于星浆体的暗杀悬赏。
“……呵。”顿时间,嘲讽的低笑从男人喉间溢出,伏黑甚尔将手上还未出结果的马券直接一揉,丢在脚下,神色莫名。
曾经被荒诞预言的梦境无疑正在一步步变为现实,可谁曾,将其变为现实的人居然是一开始给出预言的人。
这算什么?
伏黑甚尔能想到只有谎言、阴谋、以及心脏之内没由来的怒火。
显然,他让人给耍了,耍得彻彻底底。
暗绿的眼眸蒙上一层更不见底的阴沉,以往早已习惯的欢呼让他更觉烦躁不已。骤然站起身,伏黑甚尔面无表情地跨步,准备离开。
这时——
手机短讯铃音响起,只一声,就让伏黑甚尔顿住了步伐。
他将她的铃声和别人区分开了。
站定原地,良久,伏黑甚尔才拿出手机,查看来讯。
——“筳山区2丁目19番6号,有借有还。”
伏黑甚尔只是看着短讯内容,未有答复,只是越发觉得讽刺。直到场下赛事结果抵达高潮,震耳的欢呼再次刺入耳中,他才森冷地嗤笑了一声,提步离场。
……
12日,距同化日仅三日之期。
“护卫一个小丫头,并将其抹消??”五条悟懒散地拉长声音,“夜蛾老师,你终于开始说胡话了吗?”
“如果是因为下任校长候选拍定的事的话,那也未免太得意忘形了吧。[1]”
一旁,夏油杰也一本正经地配合损友点头。
“悟!”夜蛾正道黑着脸拍桌,“你还记得你之前和我保证过什么吧?”
这一言,让五条悟破天荒地没有反驳,异样的乖顺让夏油杰也不经侧眸。
夜蛾老师口中的保证,他多少也知道些,是关于前不久御三家以及乐岩寺的失窃案。
失窃案之后,向来和御三家不同一路乐岩寺自然没有联合御三家解决事件的打算,反而一家独行,在京都地界搞出了不小的阵势。
而身为御三家的加茂则是与其不同,本身就是处于御三家的后列,且似乎在那次失窃案中丢失了很重要的物品,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于事后不久便立马朝其余两家发出了求援申请。
但意外的是,禅院和五条都拒绝了。
禅院一族咬定本家内并无丢失、也不存在外贼入侵之事,而五条家则是以五条家的珍宝并未受到威胁,失窃之事不值一提为名,直接推拒了加茂的求助。
加茂无奈,干脆直接将这事向高层操作了一番,将原本的家事变为了公事,被直接指派到了高专,而指定解决案件的人选自然也就成了悟。
但他们显然是低估了悟的本事,转头一人就直接去了咒术总监部,在那些所谓的高层面前直接退了这桩案件,甚至还把在场高层都嘲讽了一圈后直接离开。
至于之后的事,他就不太清楚了。只知道夜蛾老师连夜被召去了咒术总监部,回到学校之后,又把悟拎去教职办公室大半天。震天的怒吼,连在校舍和训练场的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当夜,他也好奇地询问过悟抗拒的原因,毕竟以往这种暗箱操作的事也并不少,但没有哪一次能让他动这么大的架势。
绝对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吧?夏油杰想。
“老子早就烦了那些高层的烂橘子了……”五条悟双手搭在木质栏杆上,背脊微伏,想起什么似的,唇角稍挑,“而且,我答应了人了。”
“什么?”夏油杰疑惑,“什么人?”
“没什么,杰,你怎么那么八卦啊!”五条悟没给出正面回答,但勾着唇的样子,让夏油杰有了古怪的联想。
“……悟。”夏油杰突然开口。
“嗯?”少年猫眼睨了过来。
“你思春了是吗?”夏油杰平静地说。
“……”五条悟,“杰,你想死吗?”
拉回思绪,讲台上夜蛾正道沉下声音,言语越发严肃起来:“这不是在开玩笑,天元大人的术式初始化要开始了。”
“啊?”五条悟举手,“术式初始化,那是什么?”
夜蛾正道:“……”
夏油杰:“……”
“干嘛?杰你这是什么表情?”五条悟不爽。
“我说,这也算是身为咒术师的基本常识了吧,拥有不死术式的天元大人每五百年术式就需要重置一次,以确保情况不会变为最坏的情况。”
“最坏的情况?”五条悟托着腮,没什么兴趣的问,“什么情况,变成魔王毁灭世界吗?”
夜蛾正道:“不是没有那种可能。对于【进化】的概念,从没有人知道过具体如何。对于人类来说,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而你们这一次的任务,就是要保证星浆体顺利抵达天元地宫,在期限内让天元大人与星浆体同化,从而稳定不死术式直至下一个五百年。”
“保护一个小丫头,那不是小事一桩么。”五条悟浑不在意。
“别掉以轻心,即便是你,悟。”夜蛾正道嘱咐,“你们的对手,现在不只有诅咒师集团【Q】,还有一度对天元大人狂热崇拜的宗教团体——盘星教,切记不可情敌大意!”
“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
“星浆体的悬赏令已经生效了,你真的不接?”一方高楼透明玻璃瞭望台处,孔时雨看着面前眉目生恹的男人,咬了根没燃的烟在嘴上,“诅咒师集团那边,可是已经行动起来了,怎么,是报价不满意吗?”
伏黑甚尔抬腿踩在边缘栏杆上,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唇角勾起,笑不入眼道:“怎么,盘星教这一次给你的佣金很高吗,劳烦你这么殷勤地来牵线?”
“……我的佣金可不是这么算的,要事成之后才能分到手。”孔时雨说,“对面负责护卫的是五条悟,这种单子可不是一般人能成事的。”
“不再考虑考虑么,如今盘星教的教主,可是个出手大方的贵客。”
“出手大方……”伏黑甚尔笑了一声,五个亿随便就出手,的确是出手大方的“贵客”。
“想让我接下这单子,行。”伏黑甚尔抬眸,眸底的暗绿淬着戾气,“让盘星教教主亲自来和我谈。”
孔时雨闻言,顿时觉得伏黑甚尔这番话古怪极了。
明明伏黑甚尔是知道盘星教祖的身份的,毕竟那位的上位他还在其中出了不少力。本以为伏黑甚尔接下这单悬赏是板上钉钉的事,可现在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妙啊。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听他搭档的这话,怎么好像两人闹矛盾了?而且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一时间,孔时雨猜想良多,半晌才说道:“……去趟盘星教?”
他在这里面的角色,只是个牵线搭桥的“中介”而已,起决定性作用的并非他而是那位极有本事的“小姐”,既然伏黑甚尔都提出要求了,他就只要承担起“中介”的责任即可,至于事成与否,这不是轮到他来操心的事。
伏黑甚尔先是顿了下,随即抬下脚,站起了身。正往前走了两步,却突然回头扫过他,用一种漫不经心地语气问道:“什么时候,你把盘星教的业务做得这么上心了?”
孔时雨眼皮一跳,看向他道:“谁给的利益高就对谁上心,这不就是中介的工作么。”
……
【遭了,看爹咪这状态,不会是来砍三三的吧……】
【不能吧,三三现在可是买断了爹咪的最大金主,怎么能因为金主说的一点点无关紧要的小谎言,就来找金主的麻烦呢!这不是一个合格的小白脸该做的事啊!】
【这里果然和原剧情不一样了耶,原著爹咪可是一口答应下来了】
【不是,甚尔去找三三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吗?他准备亲口听三三说,让他去拦截五条悟,死在高专里么……】
【或者还有一种可能,他要当场拒绝三三,走你得到了我的心,也得不到我的人的虐恋路子?(沉思)】
【三三:你们是真的该治治脑子了】
【万一,如果说万一哈,要是爹咪真的先拒绝然后再报复,直接去搅乱这一次的星浆体事件,让谁都讨不了好的话,那从某种意义来说,是不是反而算是种好发展?】
【难不成这波三三又是在大气层?!】
【……说真的,如果星浆体被搅局,你觉得脑花真的还能放过三三吗?不得把帐都算到三三头上啊】
【啊这……那不就是没得退路了么QAQ】
【还好啦,双死即是HE,如果最后还是新世界降临,那四舍五入就等于我磕的CP都HE了,好耶!】
【得,又疯了一个】
……
盘星教寺内,金田一三三坐在主位上,弹幕占据视野,却难以遮掩伏黑甚尔满身风雨欲来的危险气息。
“好久不见,东西拿到了吗?”金田一三三先一步打起了招呼,语气平静,就好像两人间全然没有生出间隙一般。
伏黑甚尔没搭腔,只是眯着眼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扯了扯唇角道:“拿了。”
金田一三三又道:“你不问吗?我以为你是特意来找我算账的?”
“算账……”伏黑甚尔闻言陡然起身,几步上前,逼近她面前,“看来你做好准备了?我虽然不介意靠女人吃饭,但不代表我愿意被人耍着玩。”
离得极近的绿色兽瞳散溢出冷冽的锋芒,金田一三三感受着刀锋的冰冷,心里还有闲心想:这好像是她第二次被伏黑甚尔用刀抵脖子了吧?
“你不会杀我的。”金田一三三毫不避闪地与其对视,“杀了我是最烂的报复方式,不止报废了一大笔受益,后续还会惹来很多麻烦。”
“而且伏黑甚尔,你答应我的委托还没兑现,你要违背契约吗?”金田一三三示意,“手腕那里,束缚为证。”
伏黑甚尔不为所动,只是刀尖又向前逼近半寸,又骤然停住:“你的护卫犬呢,这次怎么不出来看家护主了吗?”
金田一三三知道他指的什么,只是说:“没有必要。”
“你不怕我杀了你?”伏黑甚尔低语。
金田一三三瞥了一眼完全没有要发出警告意思的倒计时,道:“你不会。”
笃定的语气,更让人心烦意乱。
伏黑甚尔垂眸,他手上的刀刃几乎已经割在了少女薄透的皮肤表面,只要轻轻一个用力,他能毫无阻碍地割断她的颈动脉,停下她的心跳。
所以,他又在犹豫什么?
所谓的束缚,说不定又是对方信口拈来的谎言,从星浆体的暗杀令开始,他就应该明白眼前这人嘴里的话是有多不可信。
空气,在无言的对峙间逐渐停滞、沉凝。
突然,抵在脖颈上的冰凉骤然抽离,只见伏黑甚尔扯起嘴角,眼中却没有多少情绪地说:“说得对,像我这样的亡命之徒又怎么会拒绝盘星教主这么慷慨的雇主,十亿,星浆体的暗杀我接。”
金田一三三抬手摸了摸脖子,抬眼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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