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白木
“……诗绪里,你也这么觉得的吧!”他说道,对于我来撑伞的动作接受良好。
……对不起,刚刚被雨打脸,完全没听到他说了什么。
我一顿,含糊嗯了一声。
随即,青木絮絮叨叨又撒娇的声音裹挟着雨声混进耳朵里,我目不斜视,没发现青木说着说着逐渐低下头,直到彻底失去声音。
我:“?”
“……诗绪里,伞真的好低。”青木的头顶被伞面笼罩,他还特地低了低头,依旧躲不过被伞面顶头的遭遇。
而外面的伞面被他的头顶顶出个圆形突起。
我:“……咳。”
因为平时打伞就很低,所以…
我默默举高一点,青木却开始输出:“这个做伞的好废物,居然把伞柄做那么短!”
…这是什么滤镜?
我忙解释道:“其实是我撑得低……反正现在好了。”
青木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就好似如果真是我的错,他就别扭地不谴责、默认了一样。
雨中的街道行人很少,氤氲湿气漂浮在空气中,雨滴连成串掉落,鞋身被溅起的或多或少的水滴沾湿了些。
“你这样,升学怎么办。离大学不远了吧。还随时消失。”
“无所谓,”青木恹恹道,“大学很无聊的诗绪里。你不要去。”
……这话说的跟他以前上过大学似的。
“怎么可能啊,没文凭,进厂都不要你。”我死鱼眼道。
“我可以给诗绪里你钱啊!”
这种话我一般不会当回事,敷衍地嗯嗯几声。
到了红灯前,青木又不说话了,然后突然又喊又叫,把我吓一跳:“诗绪里诗绪里!!伞又低了!!”
他已经低了很多,我不自觉间举伞的手慢慢放下,于是他的头顶再次被攻击。
不知道为什么好想笑……我就真的笑出来了,把伞抬高,我学习他平时的语气一本正经地无理指责道:“肯定是你太高了!”
只是学不到他的嫌弃恶毒,还含着笑意,就跟开玩笑一样。
青木却不这么觉得,他认为我每句话都不是在开玩笑,低眸细细地观察,目光一遍一遍黏着我的脸,他没有笑,面上没有表情,莫名带着认真或者说怔怔的懵懂。
“…诗绪里,你还是第一次笑着朝我撒娇诶。”
我顿时炸毛:“这算什么撒娇啊!?……不对,以前我撒娇过吗?!”
“有啊,拽我袖子叫我救你的时候。”
“……”我一瞬间回想起自己无数次滑跪,痛哭流涕地抱大腿的行为,沉默片刻。
……这叫撒娇吗?不懂,但是比抱大腿好听,所以我欣然接受了:“好吧……那你以后每次都要应哦。”
非常从心地提醒保护承诺。
“嗯。”青木轻轻应道。
等红灯时,还是由他举起了伞,高度被我拉着伞柄调整得刚刚好。
雨幕毫不停歇,凉意侵袭,远处朦朦胧胧看不真切,近处又是浑身冰冰凉凉、美得失去性别的青木,他也安静下来,睫羽如同展翅欲飞的鸦黑蝴蝶,又长又纤弱。
我忽然觉得心情平静,很是舒适。
青木突然冒出声音:“…啊,诗绪里你不会嫌弃我身高吧!”
平静被打破了。
青木继续哔哔,中心思想就是“诗绪里你不要嫌弃我身高!”“我身高很完美!”之类。
我:“……”
我忍无可忍:“那是开玩笑的!而且你反应这么久,是笨蛋吗!”
青木顿时陷入惊愕的状态,久久不能回神,就算回神也在我身旁露出幽怨委屈的表情,没有回嘴。
我一路上顶着他幽幽的视线,感觉自我承受能力增强了不少……
第32章
到家之后,将鞋晾在外面,我先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青木正窝在沙发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露出精致的脚踝与一截皓白窄腰。
跟只猫似的。
纤细流畅的脊背弯曲成一个弧度,黑色碎发蜿蜒在沙发上,阖上眼安睡的脸褪去了刺人的傲气鄙夷,蔓延着宁静的情绪,温和人偶一般。
乖巧到不像青木了。
走近,青木身体在随着呼吸细微地起伏,我伸出手拍拍他肩膀。
“起来起来,该你洗澡了。”
他没反应。
我再拍。
“青木青木,醒醒。”
他没有睁开眼,轻轻抬起头移了位,再顺势落下,正正好将我的手压在底下,不轻不重,冰凉柔软的脸颊细腻触感与沙发的质感分别在手背手心里流淌。
我随之一愣,青木这才睁开眼睛,侧躺着微微弯眸,朝我勾唇笑,与平时不同的弧度带着似有若无的诱惑力与性感。
青木撒娇道:“诗绪里,我饿了,我要出去吃饭。”
我:“……那你出去啊,别压我手,久了就麻了。”
“我要你和我一起去。”
“我干嘛要去。”
“因为我们是情侣!”
他尾音落地,理直气壮。
他压着我的手,蜷缩的模样宛如一团猫缩在我手腕边,我是弯着腰俯身的姿势,才洗过吹干的栗色头发顺着垂下,飘到他脸上,青木伸手抓住。
我:“…放开。”
青木:“诗绪里——再吃三明治我胃绝对会坏掉的!腐烂掉!”
我呵呵笑几声:“我怎么没烂掉。”
青木:“因为我更不好养。”
……合着我就好养呗。
不过他哔哔得我头晕,按了按太阳穴答应了,只是问他是不是请客,青木一脸笑意:“不啊。”
我又沉默几秒,感觉他要找其他人付钱。
这些我都没再在意,青木进去洗澡洗了许久,我衣服都换完了,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新闻播完,窗外的雨淅淅沥沥,没有开始那么大,啪嗒啪嗒拍打屋檐阳台的声音不断传入室内。
我催了一下,青木才慢悠悠出来,抱怨道:“讨厌下雨,衣服都脏了。”
他嫌弃地将衣服扯了扯。
我没看出哪里脏了,说道:“那你换件衣服啊。”
不知何时我家里堆了一叠青木的衣物,敷衍地堆在客卧的衣柜里,青木压根不想打理,我更不可能帮别人做家务,所以那些衣服被青木翻来翻去,一团杂乱地扔在客卧衣柜里,凌乱不堪。
这次青木又翻来覆去地找,我站在客卧门口无语地看着那名贵无比的衣裳被人嫌弃地一扔一件。
青木翻完,烦躁道:“都变成老土的旧款了!”
“?”我直觉这不是我的领域,没有插话。
也没有说那些衣服在我看来倒是挺好看的……
青木愤愤地把衣服全甩进垃圾桶,垃圾桶里堆不下那么多衣服,于是变成被衣服堆淹没。
我提醒道:“记得你自己扔垃圾啊。”
“……”青木有些不情愿了,但不想也不敢叫我干事,他走到外面去,不一会儿回来,对门口的人讲,“不准进来!”
他应该让那些人进来帮忙把“垃圾”搬走,却又对陌生人踏入屋内感到一丝警惕与不爽。
青木自己把那堆衣服抱出去,扔给那人:“快点,丢得越远越好!”
我探头看一眼,发现那人是楼下的某个住户,这是来当工具人了。
青木举一反三,又将屋子里所有垃圾桶的垃圾一股脑都给了对方,象征性伪装地说了几句对方的好话,然后啪地一声关门,脸瞬间恢复面无表情。
他的衣服问题依旧没有解决,只好穿着今天的将就将就。
终于能出门,我打开伞,青木没拿雨伞,心安理得地在我一撑开后就钻进伞里,我顺势将伞柄递给他,拿出手机。
有人给我发消息。
[间织,我们周末要在我表姐家办一个学习会,你也来吧!你的学习最好了。]
我刚要拒绝——
[我表姐会给你们每人一套书,嘿嘿嘿,而且白吃白住两天哦!]
[谢谢邀请,多久去?]
桃子说了时间地点,我记下,与她道谢,收回手机。
……并不全是书的缘故,还有桃子也算是我的同学,这个班本就是中途插进去的,同学对我的邀请其实很少,所以想了想还是接受了。
表姐?好像是那个谷酒晴子作家吧?
“诗绪里!”
我回神,一直跟着青木的步伐走,没注意走到了哪里,反正他认路。
青木对于我的私聊很不满意,说道:“真是没礼貌,竟然在别人走路的时候发消息,是谁啊?”
上一篇:同步追更弹幕后我成了烫角色
下一篇:我靠马甲成为红黑端水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