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下皆呆
“嫁人这种大事,得父母做主”元春垂下头,道。
听到元春这么说,甄氏脸立刻冷了下来,“行了,本宫也乏了,你们都跪安吧。”
所有的宫人有序的离开,元春也给甄氏行了一礼,抱着甄氏赏的布料离开了,等元春从清凉殿出来,她看了一眼抱着的布料,已经被她捏变形了,元春眼角落下一滴泪珠,然后连忙收敛好神情,回去自己住的地方。
“小姐”抱琴见元春回来,急忙过来,她接过元春抱着的布料,关切的问道:“小姐,没事儿吧,甄贵太妃有没有为难你?”
元春摇了摇头,“放心,没有为难。”
抱琴松了口气,她将元春扶了进去,等没人了才道:“瑚大爷回来了,小姐的好日子就要来了,奴婢打听到瑚大爷已经入宫找皇上要人了,小姐应该不日就能出宫与老爷、太太团聚。”
“真的?”元春目光带着欣喜,她突然反应过来了,为何甄贵太妃要整这么一出,还好还好,她推辞了过去,只是,元春脸色又有些难受,“可是,我入宫,用了家中那么多的银钱,却一事无成,家中会不会生气?”元春又变得惶恐不安。
“小姐,瑚大爷回来了,他只会希望您好,又如何会生气,大爷一回来就入宫找皇上要人,怎么还会怪罪于你呢?”抱琴宽慰道。
元春点了点头,想起大哥在家时对他们这些弟妹如何爱顾,心下稍安。
“娘娘别生气,是那贾元春不识抬举,嫁给咱们王爷是她的福气”跟着甄氏的嬷嬷道。
“哼,贾家的麒麟子,你说,他怎么就没死在南召呢?”甄氏心气不顺,她记得祖母每每提起去了的老荣国夫人,就气得不行,在太上皇心中,真真看重的乳母就是老荣国夫人,即使祖母照顾太上皇照顾得更久。
原想着她入了宫,还生下的皇子,甄家总能压过贾家一头,没想到,贾家出了一个麒麟子,好不容易趁着先太子之事,荣国公旧疾复发身亡,又借先太子一事将贾家的麒麟子弄走,她以为能将贾家所有的势力都收归囊中,没想到,贾家的麒麟子居然回来了,功亏一篑。
“娘娘慎言”嬷嬷忙道。
甄氏气得够呛,之前她想着把贾元春安排进皇帝的后宫,当她的眼线,贾家是势力已是她的囊中之物,她也没必要让贾元春嫁给玮儿,占掉玮儿一个侧妃的位子,毕竟贾元春的身份摆在那里,荣国公的孙女,怎么样也不能只当侍妾,现在想来真是后悔,当初让掉一个侧妃的位置,即使贾家的麒麟子现在回来了,为了贾元春,也只能乖乖的支持玮儿。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如若贾元春自己有意,她还好运作,如若勉强,不仅会惹火太上皇和皇帝,贾家的那个麒麟子怕也会记恨上,最后结亲不成反成仇,更是难办。
第18章
就在甄氏后悔时,皇后的懿旨就下来了,特意给元春的恩典,准许三日后她和抱琴提前出宫。
贾元春接过皇后的懿旨,心中欢喜,这一刻,她的心才算落地。
相比甄氏的懊悔,其他的宫女则就是羡慕了,入了宫就是皇家的女人,想要出宫,要不就等二十五岁时放出宫,要不就是主子开恩,给你找了一户人家嫁过去,提前出宫的,真的是家中有立大功,且家人看顾,特意求了恩典,才能提前出宫。
“恭喜恭喜”不少宫女都前来道喜。
元春人缘十分的不错,情商高,且出手阔绰,不少宫女都喜欢和元春相交,见元春能提前回去,她们自然要过来道喜。
“元春,你出身荣国公府,为何要入宫当女史呀?”她们实在不能理解,虽然是女史,但是也是干的伺候人的活,元春本来就是金枝玉叶的大小姐,干嘛要入宫找罪受。
元春仔细想了想,确实,她为何要入宫当女史,做伺候人的活儿呢?元春心中闪过一个人影,是她的舅舅王子腾,是舅舅上门劝说老爷、太太,让他们看看甄家的甄贵太妃,甄家在金陵原本是不入流的一个家族,只因为运气好,太太当了皇帝的嬷嬷,然后又有一个女儿选入宫,当了皇帝的妃嫔,生下的皇子,甄家一下就变成了金陵的第一大家族。
如若元春能有这等福气,成了皇妃,又顺利生下皇子,还能不恢复贾家往日的荣光吗?看着日渐西落的荣国府,老爷太太这才抓紧机会,想把她给送入宫,只可惜,大选她落选了,舅舅又来说服老爷太太,说只要入了宫,就有机会成为皇妃,如若连宫门都不能入,最后一丝机会也没有了,最后,只能走了小选的路子入了宫,成了女史。
回想种种,她也不懂,她入宫做什么的,一事无成,还累得兄长不得不去找皇帝求恩典。
见元春面有难色,一旁的小宫女忙道:“问这么多干嘛,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元春得了恩典能提前出宫就好了,而且元春年岁也不大,还能找得到一个好人家,不像我们,出宫的时候都二十五了”,说着,小宫女的情绪就跌落了下来。
对于这种情况,元春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二十五岁出宫,要不嫁去做填房,要不嫁去条件差得都娶不起媳妇的人家,要不就只能去给人当小了,世道如此。
贾瑚得到宫中的传信,让他三日后便可以去宫门处接元春回家时,贾瑚正带着贾琏他们几个在读书,贾瑚看着贾琏他们一个个抓耳挠腮的在背书,无奈的摇了摇头,之前没人管,突然之间让他们学习,他们不习惯也是理所当然,再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不过,三个月后,他就要去礼部当差了,到时候不一定有这么多时间去教他们,还是得另外给他们找一个夫子。
不过找夫子的事情也不急,等他成了礼部侍郎,只要放出声音,他要给家中的子孙找夫子,自然会有很多夫子毛遂自荐找上门来,毕竟,礼部就是管科举的。
“背错了,应当是,子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贾瑚点出贾琏背诵时的错误。
“是”贾琏惶恐,连忙改正。
贾蓉和贾蔷对视一眼,只暗暗叫苦,在瑚大叔叔的课堂上,他们一点也不敢开小差,不由得怀念起在贾代儒手下学习的时候,夫子根本就不管他们,也不敢管他们,那时候三五个悄悄的斗蛐蛐,又或者看话本好不快活,现在他们长大了,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反而被严格约束读书,还不读不行,他们真的好想逃跑。
一旁的贾兰觉得挺好的,他是真的能感觉到瑚大叔叔的厉害,不管什么问题,都能有理有据的回答,甚至还能引经据典,不亏是考中过状元的。
就在贾琏他们在贾瑚的摧残下认真读书的时候,贾宝玉终于将那块地的粮食全部收了起来,然后被陈文陈武带回了荣国府。
贾宝玉被陈文陈武带到贾瑚的书房时,贾琏他们都在,而且还在认真的读书,贾宝玉看到贾琏他们一人一张书桌,认真的读书时,只觉得自己怕是活在梦中。
“回来了”贾瑚波澜不惊的看着贾宝玉,恩,浑身脏兮兮的,之前的富贵气稍微少了一些了,看来确实吃了不少苦头。
听到贾瑚开口,贾宝玉吓了一跳,道:“你、你、你,你居然敢这样对我,我要去告诉老祖宗”,说完,就往外面冲,陈文陈武居然没看住,让他溜走了。
“大爷,要抓回来吗?”陈文问道。
“随他去”贾瑚不在意,等他在祖母和二婶那里碰了钉子,他就会认命的。
贾琏、贾蓉、贾蔷还有贾兰看到贾宝玉的下场,心中不由得发颤,这也太凶残了吧,这可是贾宝玉,他们贾家的宝贝蛋,居然变成了这样,原本贾蓉和贾蔷还有想要偷奸耍滑的心思,现在是半分心思都不敢生了。
贾琏心道:他就知道,他家大哥从来不是一个手软的,还好他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和大哥对着干,不然,大哥的第一顿鞭子指不定就会落在自己身上。
“老祖宗,哇~~”贾宝玉劲直奔向贾母的院子,赖嬷嬷看到一个小乞丐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连忙拦住,“哪里来的小乞丐,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敢在这里撒野。”
“赖嬷嬷”贾宝玉双目含泪,看向赖嬷嬷。
赖嬷嬷看到贾宝玉的面容,吓了一跳,“原来是宝二爷,老奴眼拙,一下没认出来。”
“赖嬷嬷,老祖宗在吗?”贾宝玉问道。
“在的在的,正在和玉姑娘还有三位小姐说话呢”赖嬷嬷道。
听到贾母在,贾宝玉便不管了,越过赖嬷嬷,向屋里奔来,赖嬷嬷刚想让贾宝玉先回去洗漱一番再过来的,这个样子见贾母可能不太好,结果一时不察,让贾宝玉进屋了。赖嬷嬷急的跺了跺脚,连忙追了进去。
“呜呜~,老祖宗,孙儿可算见到你了”贾宝玉看到贾母,一头扎进贾母怀中。
原本和黛玉、三春她们说笑的时候,看到一个泥猴一头扎进自己怀中吓了一跳,刚想训斥,就听到了泥猴的声音,有些像宝玉,贾母顿时有些心虚,大孙子折腾人的功夫又长进了,“宝玉,是宝玉吗?”
贾宝玉从贾母怀中抬起自己的脸,对着贾母哭道:“老祖宗,孙儿好惨,差点就见不到您了,呜~,呜~”,贾宝玉哭的伤心,他想起了自己这几天的遭遇,悲从心中来,那么大一块地,让他一个人收割粮食,那粮食的叶子可锋利了,一不小心就把他的手指划伤了。
看着他的那两个侍卫,一个比一个凶悍,对他的遭遇充耳不闻,把他看的可严实了,他想要逃跑都逃跑不了,想着自己的遭遇,贾宝玉哭的更伤心了。“老祖宗,你看孙儿的手,呜呜~~”贾宝玉给贾母展示他受伤的手。
贾母握着贾宝玉的手,满脸心疼,“我家宝玉受苦了,快些叫大夫。”
“祖母,是瑚大哥哥把孙儿丢到庄子上的,还不许孙儿回来,让孙儿做农活,那庄稼的叶子可锋利了,把孙儿的手割成这个样子了”贾宝玉哭兮兮,但是意思表达的很清楚,让贾母去罚那个害他去庄子上的人。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请大夫过来”贾母对赖嬷嬷道。
“是,老奴这就让人去请大夫”赖嬷嬷忙道。
一旁的黛玉和三春看着贾宝玉的惨状觉得有些好笑,但是,她们还是顾忌贾宝玉的脸面,不敢真的笑出来。
见老祖宗只是想给他请大夫看病,并没有要惩治害他的那人,贾宝玉哭得更惨了,“老祖宗不疼爱孙儿了吗?瑚哥把孙儿害成这样,老祖宗都不管管。”
“你呀,你大哥是为了你好,你可不许和你大哥置气,谁让你不听你大哥的话呢?长兄为父,对你大哥,你得像对你老子那样尊重,知道吗?”贾母提醒道。
贾宝玉不可置信的看着贾母,他发现,自己似乎是真的失宠了,那个坏人都把他害的这样凄惨,老祖宗还站在那个人那边,以前老爷要揍他,都是老祖宗出面保他,现在遇到那个坏人,老祖宗居然不保护自己了。
“太太,宝玉回来了,被带去了瑚大爷书房了,瞧着似乎吃了不少苦”周瑞家的过来禀报道。
王夫人点了点头,“知道了,等会儿再过去看他,你看看这个屋子和以前元春在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区别?还缺什么没有?”
“和以前一样”周瑞家的回答道。
“那就好,元春在宫中吃了不少苦,总不能她离开了几年,等她回来,感觉自己像是外人”王夫人仔细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目光瞥到床上,眉头微微皱起,吩咐道:“元春皮肤娇嫩,每每蚊虫叮咬后,肿胀的厉害,把我库房里的那个月影纱来过来替换上去。”
“太太还真是疼爱大小姐”周瑞家的感叹道。
“元春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自然是心疼的”王夫人看着房间里的摆设,心中高兴,屋子已经收拾出来了,只等当初的主人再次回来。
第19章
“太太不担心宝玉?”周瑞家的问道。
“他大哥下手有分寸,顶多就受点皮肉之苦,还不如老爷一顿棍棒来的痛”王夫人不以为意,她对贾瑚很有信心,“再说了,她大哥身为长兄,就是真的结结实实揍他一顿那有如何?当初琏儿挨的打还少吗?也没见琏儿缺胳膊少腿的,放心,无碍的。”
“太太对瑚大爷还真是有信心”周瑞家的笑道。
“我的孩子我知道,我们王家是没有什么读书的天赋的,老爷更是没有,当初珠儿天赋也不高,在瑚哥儿的教导下,不也考中了举人,只是珠儿命不好,备战会试的时候出了事,想当初就应该听他大哥的话,不仅要抓珠儿的学习,也要抓武功,如若珠儿的身体好一些,也不至于酒醉一场风寒就要了他的命”想起贾珠,王夫人特别的懊悔。
周瑞家的是知道贾珠出事的原因的,外出参加诗会,多喝了几杯酒,受了寒,回来晚上就发了热,就一直发热不退,后来好不容易退热了,一个通房用了虎狼之药,本来贾珠身体就没好全,再加上药物,更是让贾珠掏空了身体,最后,无药可医,去了。
为此,太太也将贾珠去了的原因归集到珠大奶奶身上,怪珠大奶奶没有管理好通房姨娘,害了贾珠的性命,如若不是当初珠大奶奶怀有身孕,太太估计都有把人赶回娘家的心思,这些年,珠大奶奶也是谨小慎微,不敢多说一句,只一心照顾好兰哥儿。
所以周瑞家的十分才奇怪,她也是知道贾瑚的厉害,但是这些年,太太宠溺看重宝玉她也是看在眼中的,瑚大爷说要罚宝玉,那是说罚就罚,太太居然没有任何意见,真是奇了。
王夫人大约也知道周瑞家的心中所想,可是人贵在自知之明,她比不上大嫂,阁老的女儿,珠儿和宝玉两个加起来都比不过瑚哥儿一个,她知道,要恢复荣国府往日的荣光,只能是贾瑚,她只希望,在瑚哥儿的带领下,元春能嫁得良人,宝玉能懂事成材,兰哥儿能继承他父亲的遗志,完成他父亲未完成的梦想,她也就别无所求了。
“你呀,是王家的人,我知道,你和我哥哥他们也有联系,只是,主仆一场,我警告你,之前是瑚哥儿没在,贾家需要借哥哥的势,你们私下的联系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了,如今瑚哥儿回来了,荣国府是瑚哥儿当家,有些东西你们不收手,到时候查出来,瑚哥儿要收拾你们,我是救不了的”王夫人提醒道。
周瑞家的突然被王夫人点出来了,吓了一跳,她惶恐不安的看着王夫人。
王夫人懒得看她,哥哥的心思她多少也知道一些,以前瑚哥儿没回来便罢了,现在瑚哥儿回来了,哥哥所图,必定鸡飞蛋打,反正她已经提前提醒过了了。
周瑞家的沉默的跟着王夫人,不敢再说什么,生怕一个不小心,又被王夫人点出来。
“宝玉先回去洗个澡,等下大夫就来了,你这个样子,大夫也不好医治”贾母劝慰道。
“不、孙儿不去,孙儿害怕”贾宝玉紧紧的抱住贾母,生怕一个不小心,又被送去庄子上。
“你放心,你瑚大哥哥不会把你送庄子上去了”贾母安慰道。
“不去不去”贾宝玉拒绝。
贾母无奈,对赖嬷嬷道:“去把瑚儿请来。”
“是”赖嬷嬷去请贾瑚了。
“赖嬷嬷怎么来了?”正在给贾琏他们授课的贾瑚放下书本,看着赖嬷嬷。
“是老祖宗让老奴过来的请您过去一趟的,宝玉不是回来了吗?可能有些害怕,一身脏兮兮的,让他去洗澡,也不肯去,一直抱着老祖宗,老祖宗没有办法,只能让老奴过来请您过去劝劝,至少先让宝玉去洗个澡”赖嬷嬷道。
贾瑚起身,对贾琏他们道:“今天就到这里,把今天学的内容全部背诵,再每人五十个大字,兰儿二十个大字”,说完,就跟着赖嬷嬷离开了书房。
“琏二叔叔,你听到了吗?咱们要不要去看热闹”贾蓉眼睛里泛着光,他是真的有些好奇贾宝玉的下场,那可是贾宝玉,含玉出生的宝贝蛋。
“我建议你清醒清醒,不是什么热闹都能看的,小心我大哥到时候连你一起罚了”说完,贾琏就收拾好书本,他现在有些头痛,他就说他不是一个读书的料,可是,他大哥亲自盯着,他一刻也不敢松懈。
贾琏这么一说,贾蓉立马清醒过来了,“琏二叔叔,我们这就回去了”,说完,就和贾蔷飞一般的跑回了宁国府。
王夫人和王熙凤先贾瑚一步到达贾母院子,王熙凤看着贾宝玉的惨状有些吃惊,“这、这是怎么了?宝玉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说完,王熙凤还瞥了一眼一旁站着的王夫人,新回来的瑚大爷这么对贾宝玉了,自己的姨母不生气?
“凤姐姐,呜~~”见有人关心自己,贾宝玉哭的更伤心了。
“好了,多大个人了,不过是去庄子上受了几日苦,就哭成这个样子,快些去洗个澡,你把老祖宗的衣服都给弄脏了”王夫人满脸的不赞同。
黛玉、三春和王熙凤都有些吃惊,王夫人是最疼爱宝玉的,今日看到他如此惨状,居然不生气,甚至还站在贾瑚这一边教训着贾宝玉,想想当初,贾政要教导贾宝玉,贾母和王夫人都站出来护着,不许贾政责罚贾宝玉,怎么今日换成了贾瑚,似乎错的是贾宝玉了。
“太太”贾宝玉似乎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瑚哥儿来了”鸳鸯传报了一声,众人就看到贾瑚带着阳光走了进来,一身翠青色的袍子,上门绣着竹子,腰间挂着一块玉佩,来人步履轻盈,身姿挺拔,因为他的到来,似乎整个房子都明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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