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烟烬散
“为什么生气啊?”脸上笑意还没有完全褪去的五条悟有些茫然地说。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对讨厌被剧透的人来说,这种行为很过分的。”家入硝子叹息着收拾东西,把自己和禅院鹤衣没吃完的晚餐带走,“我去看看,你们继续在这里站着吧。”
夏油杰探头看了一眼已经走到楼下的禅院鹤衣,建议道:“悟,你还是去和鹤衣道个歉吧。”
五条悟本来听完家入硝子的话还有些犹豫是不是真的过分了,但是夏油杰让他去道歉的话一说出来,五条悟不知道自己的逆反心理为什么突然一下就上来了。
“不用去道歉啦,鹤衣不会这么小气的。”五条悟垂着眼睛看着下方的少女,用一种若无其事声音地说,“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她从来就没生过气,明天就好了。”
夏油杰看着禅院鹤衣那怒气冲冲的背影,对此持怀疑态度:“是吗?”
五条悟胸有成竹地点头:“当然啦,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幼驯染欸。”
然后五条悟就被打脸了。
禅院鹤衣不止还在继续生气,甚至还把五条悟当做了不存在。
被冷了好几天的五条悟后来也生气了。他觉得这不就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吗,以前也剧透过,这次为什么要生气啊!还要当这么多人面前给他脸色看。
随后,两个人从单方面冷战变成了相互阴阳怪气。有时候呛得厉害了,还会动起手来,每天不是拆教室就是掀训练场。
对他们无计可施的夜蛾正道,已经在考虑让五条家和禅院家在高专设立一个专门的账户,用来成立维修基金了。
而禅院理穗就是这个时候来东京校的。
终于在暑假的尾巴把学业和禅院家里的事情都处理完的禅院理穗,带着一沓房屋的设计图纸和家里做的一些东西,来东京看望小半年没见的禅院鹤衣,顺便当面确认一些建筑细节。
当禅院理穗看到来校门口接她的禅院鹤衣时,心中打好的腹稿突然就卡顿了一下:“鹤衣大人,你、胖了?!”
原本一直担心禅院鹤衣能否习惯学校生活的禅院理穗,最挂心的一件事就是禅院鹤衣会不会生病以及饮食方面的问题。
可现在看到人了,禅院鹤衣非但长高了一些,还比之前在家里的时候看起来更健康了一点!
“欸?有吗?”禅院鹤衣摸摸自己脸,然后思忖着说,“可能是最近被投喂得太多了吧。”
禅院鹤衣跟五条悟吵架的事情,庵歌姬和冥冥也知道了。
为了安抚可爱的后辈,也因为对五条悟的同仇敌忾,庵歌姬她们经常邀请禅院鹤衣和家入硝子晚上一块加餐,出任务时也会给她们带伴手礼回来。再加上每天和家入硝子凑在一起玩游戏看杂志时也会吃零食,各种高热量的食物加在一起,自然而然就重了一些。
不过禅院鹤衣原本看起来就有些瘦弱,现在胖了一些反而显得更加健康。
禅院鹤衣和禅院理穗打电话时吐槽过五条悟,所以理穗一开始知道鹤衣和五条悟吵架时还很惊讶。
毕竟在禅院理穗看来,鹤衣一直都对五条悟挺好的,有什么喜欢的东西也是第一时间分享给五条悟,两个人从认识起就没相互生过气。
不过理穗心里最重要的人始终是鹤衣,现在鹤衣生五条悟的气了,她自然不会再提起五条悟。
“知道您在这边过得开心我就放心了。”禅院理穗拉着手边的行李箱微笑着说,“知道我要来东京,加奈她们托我给您带来了一些小玩意,算是让您检验一下她们最近的学习成果。”
自从禅院鹤衣叫出了魔虚罗把禅院家一刀劈成两半后,禅院家那些女侍们在学习上的事情一路大开绿灯。
得到禅院鹤衣支持的禅院理穗,抽空将那些女侍们重新整理安排了一遍。一直都未放弃过机会的女侍们要么被调去了更合适的位置,要么就是得到了提拔。
譬如禅院加奈,她原本资历不深,一直在厨房里帮忙打下手。但是现在,禅院加奈被提出来,单独带了一组专门做点心的人,也算是厨房里的小管事了。
虽然还是本家里的女侍,但是意义上大有不同。
这意味着她有很大的自主权来钻研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只要做出来的东西能得到别人的喜欢,就能够一直继续下去。特别是得到禅院鹤衣的喜欢。
禅院鹤衣闻言点头,禅院理穗又说起其他的事情:“分家那边前不久送上来了一份名单,是准备明年送到本家来学习的孩子。比往年多出了三分之一。”
“多出来的都是女孩子?”禅院鹤衣挑眉问,“不对。这个事为什么送到我面前来?直毘人呢。”
禅院理穗:“是。家主说得让您先适应一下。”
禅院鹤衣:......
“让我适应,然后他就在家天天看动画?”禅院鹤衣的眉毛挑得高高的,声音也高了一些,“我在这边忙死了,哪有空管这个,丢回去给他。”
“是。”
两人走到宿舍外面时,休息日睡了个懒觉的五条悟刚好趿拉着拖鞋从宿舍里出来,大概准备去自动贩卖机那边买饮料或者去食堂。
禅院鹤衣看到五条悟后,敛起神色,脚步不停地直接略过他进去了。
但是禅院理穗不能无视他。于是,落在后面的禅院理穗朝五条悟微笑了一下:“日安,五条大人。”
“哦,日——”下意识打招呼的五条悟顿时愣住了,随即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你刚刚叫我什么?!”
禅院理穗微笑不言,然后也绕开五条悟往里走。
禅院理穗的称呼像一盆冰水,劈头盖脸地泼了五条悟一身。
发梢有些翘起的白发少年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茫然又委屈——
鹤衣让理穗把称呼都给改了,有这么生气吗?!他也很生气啊,为什么要跟他生气啊!
但是五条悟觉得现在好像不是该纠结这个时候了。
手长腿长的白发少年倏地转身,两步越过禅院理穗,一把拉住了禅院鹤衣。
“你干什么——”被攥住手臂的禅院鹤衣侧身,却在看到五条悟的脸时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鼻梁上虚虚架着小墨镜的少年一脸委屈得不行的模样,那双湛蓝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浅色的唇瓣抿了抿,然后有些干巴巴地说:“你不要生气了,鹤衣。”
禅院鹤衣:......
“只是开玩笑嘛,谁知道你会生气啊。”明明是想道歉和好的人,反而又自己委屈上了。
禅院鹤衣想要抽手。
感觉到她动作的五条悟连忙又抓紧了一些,另一只手抓挠着自己后脑勺的头发,有些着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地说:“不要生气了啊,我以后不给你剧透了。”
禅院鹤衣觉得五条悟根本就没明白哪里出问题了。
“这是剧透的问题吗?悟你有没有尊重我的想法啊?!”
“哪里没尊重你的想法了啊,以前也剧透过,你还听得很开心啊。”
“以前是以前,这次是我不想听!”
“那你想法变来变去的我怎么知道嘛,明明以前都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的。”
禅院鹤衣听到五条悟委屈的声音都要被气笑了:“所以怪我咯?”
五条悟很想点头,但是某种奇怪的求生欲让他硬生生地把这个想法憋了回去。
“现在你教我就知道了嘛。”少年垂下脑袋凑过去,鼻梁上的小墨镜又往下滑了一点,额前白色的碎发在那双湿漉漉的蓝眼睛前轻轻拂动,放低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可怜兮兮的,“别生气了,好不好?”
禅院鹤衣看着他的模样到底有点心软,于是干脆抿唇不语。
敏锐地察觉到禅院鹤衣的怒气似乎有消退迹象,五条悟立马顺着杆子往上爬。
“你不说话我就默认和好了啊,快让理穗把称呼改回去!”
禅院鹤衣:???
一直充当着背景板在看戏的禅院理穗看了看禅院鹤衣的表情,然后朝五条悟微笑重新打了一个招呼:“日安,悟大人。”
五条悟满意了。
三分钟后。
“这个黄油曲奇是你们家自己做的吗?味道很不错欸,就是不太甜。”五条悟抱着怀里的那盒曲奇饼干点评说。
禅院鹤衣看着大喇喇伸着两条腿坐在自己宿舍沙发上,吃着自己小饼干的白发少年,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没好气地递给他一罐草莓味的甜牛奶:“这是做给我吃的。”
禅院理穗一面将行李箱的东西一一拆出来,一面笑道:“悟大人要是喜欢的话,下次可以让她们做一份甜的。”
五条悟毫不客气地提要求:“再加点巧克力豆。”
“好的,我记下了。”
在他们说话时,禅院鹤衣从茶几上那一堆,大大小小的陶瓷材质的小圆盒中随手拿起一个打开嗅了嗅。
对她动作感到好奇的五条悟像只猫一样的凑过来:“这是什么?”
“润肤霜。”禅院鹤衣随手把手里的东西递到五条悟面前,“天气很快就要干燥起来了,用来保持皮肤水分的。”
五条悟低头嗅了嗅,然后露出一点若有所思的神色,随口说:“这个跟你身上的香味好像啊。”
“因为我之前在用的就是她们做的,不过现在让她们调整了一下香味的配方,做了新的。”禅院鹤衣用指腹沾了一点,在手背上推开,“这个味道好闻吗?”
“我还是比较喜欢以前那个味道,很清冽的感觉。”
“哦。”禅院鹤衣点头,然后又去嗅其他的,“你要吗?她们做了很多,有专门拿来涂手的。”
吃着黄油曲奇的五条悟拒绝了:“听起来好麻烦。”
禅院理穗看着无知无觉的两个人,心想,这种私密的话题,都能聊得这么自然...这是在当闺蜜处吗???
禅院理穗在傍晚时离开了高专,不过她走之前,在禅院鹤衣的陪同下,给家入硝子、夏油杰还有正好也在学校里休息的庵歌姬送上了见面礼。冥冥的那份则是等她回来后由禅院鹤衣转交。
男女生们的礼物基本是一样的,精致的小礼盒里都是一个封存好的护手霜和室内香氛,只在味道和颜色上有些区别。
女生们的礼盒颜色清雅,里面的东西偏花果香,而给夏油杰的那个是深色礼盒的木质香。勉强也算得上禅院家的特产?
至于五条悟,因为他之前在禅院鹤衣宿舍里说了不要,于是他的那份就被禅院鹤衣自己留下了。
“那么我就告辞了,鹤衣大人。”
禅院鹤衣朝她挥挥手:“路上小心。”
禅院理穗微笑着应了,然后又朝旁边的人颔首:“下次再见,悟大人、家入小姐、夏油先生。”
第一次被人这么正式地喊小姐和先生的两名高中生,有些不太适应地和禅院理穗告别。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看着面前举手投足间都十分优雅温柔、恭顺却不卑怯的年轻女性,很难相信她在禅院家的身份只是一名女侍。但同时,他们也对御三家里的尊卑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
外面的学生们开学了,也昭示着咒术师们一年最忙的时候已经差不多过去了,两所咒术高专之间一年一度的交流会也被提上了日程。
两所咒高之间的交流会,原本是将参赛学生圈定在二三年级的范围内的。
但是东京校这一届的三年级只有庵歌姬和冥冥两个人,二年级更是因为去年没有学生入学而人数为零。于是,一年级的四个人便被安排进了交流会的名单中。
京都校那边知道一年的禅院鹤衣和五条悟在这次交流会的名单上时,吃瓜看戏的四年级学生们朝自己的后辈们投去了自求多福的目光。
因为禅院鹤衣和五条悟入学第一天那高调的拆迁行为,京都校里所有的学生都对他们有所耳闻。但是,要说对他们俩印象最深最恐惧的,还得是三、四年级。
毕竟眼见为实的东西和听来的传闻,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京都校这一届三、四年级的学生,都对当年的那个被紫色电光点亮的夏夜刻骨铭心。
没看见他们学校背后的森林,现在还是一副被打过补丁的模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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