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酒筝
郭络罗氏自然不清楚胤禩此时的心里所想,被哄了一下,顺着胤禩的话语想下去,好像……是这么个礼儿?
不过,一下子八福晋的注意力又被转移到了其他方向去了,“你刚才说,皇阿玛夸爷了?”
眼睛顿时放亮了起来,亮晶晶的看着面前的胤禩,在八福晋心里,这就是皇上开始重用她们八爷的意思呢。
“嗯。”胤禩状似淡淡的点头,恍若是对于这种小事儿一点儿都没放在心上,不过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嘛。
心里却已经开始有些自诩是不是爷的能力已经展现在皇阿玛面前了?又或许……大哥和太子,惹着皇阿玛不满了?
胤禩知道,只有那头顶的大山被推开了,自己才有可能重见光明。
现在,大山已经裂开了一条缝照耀在自己头上,而自己该做的,就是努力生长。
“爷,宫里十七弟刚出生不久,说明皇上还壮年着呢,未来的路程还很长,我们可以慢慢谋划。”八福晋已经有了妄想,拉住了胤禩的手,满怀着对未来的憧憬。
“别乱说,爷只是想为皇阿玛分忧而已。”胤禩淡淡的否决了八福晋的话,别什么话都乱说,传出去,那可是容易遭殃的。
他的那些哥哥们,没有一个是善哉。
就是有脚疾的老七,都能够代替老大训练水师,海上杀倭寇。
得一步一脚印,小心翼翼的来,以他的出身,半点儿不容错,不然就是落入泥坑,再也爬不起来的那种。
“是是是……”
在八福晋跟胤禩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那个已经鼓起勇气争取放手一搏的五福晋,终于雄起一次。
在胤祺喝醉酒时,直接用自己福晋的身份将侧福晋给赶走,还嚷嚷是不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们五爷宠妾灭妻?
这话,还在皇宫的马车存放地点处,此时不知道多少皇亲贵族在。
一时间,刘佳氏的脸色都变得不好看了起来,苍白着的脸色看着就惹人怜惜。
可惜的是,这处大抵都是福晋们,看着刘佳侧福晋这模样,还满是唾弃。
“福晋,这话,这话,您怎么可以随便乱说?”刘佳侧福晋觉得五福晋就是疯了,在外面这么嚷嚷破坏主子爷的名声。
“难道我说错了吗?”五福晋抿着唇,直叱,“让开!”
太子妃说了,人要胆大些,撕下这张脸皮又如何?自己一直被人踩在头上丢失颜面的度日还是放手一搏,她想了许久,她知道自己性子软弱,可……
她真的不想再继续这么下去,刘佳氏、瓜尔佳氏等人实在是太过分了,胤祺也过分至极,根本就没把自己这个福晋当一回事儿。
纵观整个皇室,哪个福晋跟自己一样窝囊的?或许就只有七福晋了吧?
可,近一年来,七贝勒胤祐被派去训练水师,只有七福晋一个人做主的府邸,过得不知多潇洒。
她,就算不受宠,被冷落,余生寂寥,也想有个安慰。
被训斥了一声的刘佳氏在这么多宗亲福晋面前,哪敢真的冒头?最后,任由福晋将胤祺给带走了。
哼,反正今日不是福晋易孕期的日子。
就算有了,能生下来,养的大才算是本事儿。
五福晋好不容易才将胤祺带到了正院,只是看着醉醺醺的胤祺,已经瘫软在床上,哪儿还有什么精力去折腾这个?
“福晋,这是给主子爷的醒酒汤。”嬷嬷已经弄来了醒酒的,快灌给主子爷喝。
正院的人,也不是个个都是墙头草,嬷嬷是个有本事儿的,自然也有不少心腹,今晚的行动,自然只有几个心腹知道。
灌了一次之后,胤祺看着似乎好像已经开始醒了,嬷嬷又低声询问五福晋,“福晋,给你的图,看好了吗?”
见五福晋害羞的点点头后,她才带着婢女们出门,并关上了门,守在外边儿,不让其他人打扰。
刘佳氏因为今天离宫时福晋说的那话,又想着主子爷喝的醉醺醺,也没有派人去找胤祺了。
五福晋纵使害羞,但在这件事情上,将自己一生的勇气都释放了出来。
胤祺第二天醒来时,最多就生个闷气,嗯……但好像又没有什么问题,这是他的福晋,不是吗?
可宫里的宜妃却气到不行,自从九贝勒跟十贝勒两个人偷跑下西洋后,宜妃就差没哭瞎了眼睛。
现在在京城的儿子就只有老五,能不嘘寒问暖满是牵挂吗?
因为出了瓜尔佳氏和隆科多福晋赫舍里氏这件事情,宜妃对五福晋倒是没有那么看不顺眼了,反而觉得……软弱一点儿也没事儿,性子软,说明不敢对主子爷动手。
发生那件事情后的一段时间里,宜妃做梦都会被吓醒。
她知道自家老五的确宠爱妾室,给福晋没脸了,就怕五福晋真的学了那该死的瓜尔佳氏,那可是皇室里的头一遭出现这种事情。
后来,宜妃就对五福晋态度好了许多,就差没把她当亲生女儿那般对待,可谁知今日……
老五福晋竟然敢在宫里大肆宣扬他们老五宠妾灭妻?这,简直是胆大妄为、胡作非为,是不是自己宠得太过了?
给她蹭鼻子上脸了?
宜妃在翊坤宫大发雷霆,直接让身边的嬷嬷传唤五福晋明日过来请安。
嬷嬷去到时,五福晋跟五爷已经在歇息了,她想要亲自见到五福晋都见不到,还说什么在忙着,憋着气,回去就给宜妃添油加醋一番。
宜妃更气了,整晚都没睡好,恨不得现在就将五福晋给揪进宫。
而在府邸正院的五福晋和嬷嬷,她们能不知道后果吗?可今日难得的机会,就算是宜妃娘娘训斥,那就训斥呗,还能休了她吗?
直接就阻拦着,没去找福晋,福晋性子软,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再等下次,或许就是颁金节了。
时间不等人,一次或许还不能成功,下次颁金节,再下次就是宫宴,还得等主子爷是否喝醉的情况下。
比如像现在,初一十五主子爷宁愿留宿在前院,也不来正院。
如果娘娘要责怪,就将她推出去吧!
五福晋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胤祺也已经醒了,连忙伺候胤祺起身,看着自己朴素又圆润的福晋,胤祺假装昨晚的事情,什么都没发生过。
也不留在这儿用早膳就走了,更别提是什么温情的话语。
五福晋已经习惯了,也没有任何的期待,只是,等胤祺走后,她才从嬷嬷那儿得知昨晚的事情,“嬷嬷,这事儿,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呢?”
“福晋,昨晚的机会很难得,如果娘娘责罚,老奴愿在娘娘面前以死谢罪。”嬷嬷很是坚决,不管是谁,都不如她家福晋重要。
五福晋怎么可能会撇弃如此忠心的嬷嬷,拉住了嬷嬷的手,情深意切,“嬷嬷,我怎么可能会因此舍弃你呢?”
然后……入宫时,都没带上嬷嬷,生怕嬷嬷说错话,惹着了娘娘,而自己也丢了这个忠心耿耿的嬷嬷。
翊坤宫。
宜妃满是怒火的等着五福晋入宫,在她行礼时,佯装没看见,喝茶、吃点心,跟身旁的婢女说着话。
五福晋逆来顺受,直到半时辰后,脚酸痛得快要支撑不住了,咬着牙流着汗红着眼……在忍耐,才被宜妃叫起。
“老五福晋,你可是厉害了,现在都敢在外边儿说自家爷的家务事儿了?名声不要了是吧?男人在外面没脸,你出去,还能有脸儿不?”
宜妃冷眼扫了她一下,根本就不让五福晋坐下,站在那儿听训话吧。
五福晋没有半点儿的反驳,垂头的聆听训话。
心里则是不满,难道你儿子不是这样的人吗?有什么好丢脸的?人家宗亲那边早就知道了,我这个不受宠的福晋,又无子嗣,能给自己什么脸面?
“是,额娘训的是……”可她不能这么说,只能够宜妃说一句,她应一句。
五福晋因为自己的建议而时隔几个月后才闹出的事情,嘉萝一点儿都不知道,都过去这么久了,当然不认为这是因为自己的关系。
天气如此炎热,冰盆放置得不算多,特别是三个胖奶娃都在的情况下,生怕他们因为屋子过凉而感冒了。
身边还有奶嬷嬷,嘉萝很忙,忙着毓庆宫跟后宫的事情,再加上天气炎热,皇上准备去避暑山庄。
那么,接下来胤礽也要监国,哪儿有空闲?
三个奶胖娃已经三岁多了,嘉萝很放心让他们待在正院的屋子里玩,这么大的太阳,让他们出去晒都不乐意呢。
可没想到的是,就那么一个错眼的功夫,弘阳就好奇的蹲在了那冰盆面前,伸出小胖手好奇的玩了两下。
凉冰冰的,
玩了好几下之后,觉得这么好玩的东西,不能够只自己一个人玩,转过头,看向了还在屋子另一边的两个玩小玩具的弟弟们。
“三弟,四弟,过来,这个,好玩。”小弘阳觉得外面这么热,而那种凉冰冰可以吃的什么冰沙甜甜,额娘不给他们吃,哼,他们自己找到了。
说着,弘阳还悄咪咪的凑上前,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而听到弘阳阿哥声音的奶嬷嬷们也下意识的将目光看过去,只是,在看到弘阳阿哥竟然舔冰盆里的冰时,吓得连忙跑了过去,将弘阳给抱了起来。
“二,二阿哥,您,您,不能够吃这个……”说着,转过头瞪向了照顾弘阳阿哥的奶嬷嬷身上,“徐嬷嬷,你这是发呆什么呢?”
徐嬷嬷负责照顾二阿哥,现在竟然……发呆?是想死了吗?可别牵连上她们。
徐嬷嬷恍惚的时候听着有人叫唤,步伐赶紧跑了过来,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之后,神情害怕了起来。
这,这……
“叫太医,赶紧叫太医!”其他两位嬷嬷可不会为徐嬷嬷掩饰,反而是大张旗鼓的叫太医,生怕小阿哥会发生什么意外。
他娘的这是要诛三族的坏事儿!该死,徐嬷嬷作死就算了,为什么要牵连她们?
嘉萝这会儿去了一趟承乾宫,跟佟佳贵妃商量一下关于这一季的后宫事务,特别是大封后宫后,还有很多事情处理。
所以不在毓庆宫,这会儿,毓庆宫小阿哥出事儿,谁都不敢耽搁,有人去叫太医,有人找太子妃,有人找太子。
承乾宫外,毓庆宫的宫人满是着急的说要找太子妃时,承乾宫的人也不敢拦着,“我找太子妃,我们二阿哥,出事儿了!!”
在面对同时太监的人,不必自称‘奴才’,只是那话语,直接让承乾宫的人脸色大变。
什么?太子的二阿哥出事儿了?那可是大事儿啊!
赶紧小碎步快步进去,“奴才参见贵妃娘娘,参见太子妃,毓庆宫来禀,二阿哥出事儿了。”
“什么?”嘉萝的瞳孔微缩,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立即起身,向佟佳贵妃拱了拱手,下一秒赶紧跑着出去。
本来佟佳贵妃还想怪罪一下这个不知规矩的狗奴才,她在跟太子妃商量要事呢,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结果,一听出了这茬子,也没有阻拦,更别说是因为太子妃这时候的着急没礼貌而心生不满,要是换做自己,可能连拱手的动作都没有。
“毓庆宫的二阿哥,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佟佳贵妃在思考,是不是该让人送礼过去关怀一下了,不过,得看后续有多严重。
“奴才不知。”他就是听到了这个,担心因为自己耽搁了功夫,有什么问题牵连到自己身上,才会急匆匆过来禀告。
佟佳贵妃没有再说话,只有旁边的嬷嬷替她出声的骂了句‘废物’,然后让人去打听一下。
嘉萝这时担心死了,出事儿了,出什么事儿了?病了?摔着了?哭了?
结果,奴才说:二阿哥舔了一口冰,已经叫太医了……
匆忙奔跑的嘉萝沉默了三秒,有些气喘吁吁,早说嘛,一用‘出事儿’这个词,还以为是什么。
“哪来的冰?”嘉萝可记得自己说过,不许三位小阿哥吃冰的,不管是吃食还是喝的。
“是,冰盆里的冰。”奴才见太子妃没有刚才那么着急,似乎不太明白,难道不担心二阿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