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朝时雪
“十颗……”这样的数量即便是从事刑警多年的伊达航,也止不住起了冷汗,“我该说不愧是那家伙的手笔吗……”
三年之前他们就都经历过一遍那家伙制造的爆.炸,而今卷土重来的架势,完全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通知警备部了吧?”
“嗯,本厅那边也都上报过了。”
“那班长你去协助降谷吧,在爆.炸.物处理班赶来之前,我好歹也要再发发力吧。”
伊达航看着自己这位同期好友露出了少有的认真模样,对于对方那认死一件事就要死磕到底的性格他再了解不过。
尽管心中还是担忧,但他并没有阻止,只是拍了拍松田阵平的肩膀:“那你小心。”
“放心吧,要是我被炸死了,萩会打我的。”
伊达航怔愣了半秒,随即笑道:“呵……你知道就好!一会再见,我去帮帮零那边!”
*
晚上,九点三十七分。
早已经回到了家的飞鸟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上的新闻,杯户的那起爆.炸事件自然就是今日结束前最后的热点。
除了八点整时她和松田阵平都看见了的第一次爆.炸后的紫色火焰,新闻里还报道了第二次爆.炸。
知晓松田阵平一定会去现场拆弹的飞鸟当然心慌了起来,不过看到报道称所幸并未造成任何人的伤亡,又让她舒了口气。
她的手里握着新手机,屏幕上打开的界面停在她存进去的第一个号码——松田阵平的新号码上。
因为担心,飞鸟很想知道对方现在的状况,可是又害怕自己这么直接打过去,会影响到对方的工作,因此飞鸟才在对着号码犹豫,迟迟没有按下呼出的绿色按钮。
就这么在纠结之间,飞鸟最后抱着手机在沙发上睡着了。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是因为捏在手里的手机响了,来电的人正是松田阵平。
十一点五十九分了,没想到一睡就睡了两个多小时。
飞鸟猛地从沙发上支棱了起来,坐直了身体,急急忙忙按下接听键的时候,她才突然意识到有一点不对劲。
松田阵平是怎么知晓她的手机号码的?
好像大笨蛋啊,明明都已经是情侣了,居然还没有主动给对方自己的号码。
虽然对方知道这个号码……
“三年之前”她不可能和对方交换到号码的,毕竟她的手机在那个时空里就是一块板砖。即便松田阵平用密码解锁查看过她的手机,也因为功能的缺失无法看到手机号码。
疑惑之际,那个带着一丁点沙哑感的低沉嗓音已经从听筒的那边传了过来。
“哟,晚上好。”
“松田先生……”
“还没睡吗?是在等我的电话吗?”
这个似曾相识的时间点,还有似曾相识的开场白。
很难不让飞鸟想到“三年前”那个最后一分钟的电话,正好现在的时间也是五十九分……
“这个时间……松田先生你不会是面前还有个炸.弹没有拆,然后又给我打这个只剩下一分钟都不到的遗言电话吧?”
那阵当场听着对面爆.炸声的阴影瞬间激得飞鸟情绪慌乱。
松田阵平听着电话里飞鸟突然变得惊慌起来的气息,他亦是明白女孩想到了什么。
“安了安了,不过你猜得没错,确实有个炸.弹在我面前。但是这次应该不至于直接死掉,我好像命挺硬的,嘛……虽然我也不知道这颗炸.弹什么时候会爆.炸。”
“哈?什么意思……”
还真的有个炸.弹
在面前吗?
仅仅只是捕捉到到这个关键词的飞鸟不论如何都淡定不起来,尤其又听见松田阵平那宛若无事发生的懒散语调……
为什么会有人面对可能降临的死亡是这副态度啊!
哦是松田阵平啊……
第63章 营养液1w8加更
松田阵平的语气越是轻松, 飞鸟的眉间就皱得越紧。
重复过太多次的糟糕记忆和每一次回溯死亡的痛苦轮番轰.炸着飞鸟的神经,尤其电话那一头直到此时还云淡风轻的家伙,不止一次有为大舍小献出生命的“前科”。
听到松田阵平这种好似日常闲聊的对话开头, 飞鸟就察觉到了强烈的不对劲。最让她无奈的,是松田阵平竟然还坦然地肯定了面前就是有颗炸.弹的话。
这都在和她说些什么啊……
炸.弹……那可是要死人的!
难道又要和她来一次死前坦言吗?
明明都已经戳穿了那层关系,也没必要把话压到这种时候来说了吧?
尽管松田阵平如果要再选择一次与之前一样的路, 飞鸟也不会感到意外。
可是……
那个时候尚且有回溯的机会,但是现在不一样, 死了就是死了。
“不会又是什么在爆.炸前三秒才会提示下一个爆.炸地点, 所以松田先生不得不放弃剪断最后一根线的这种事吧?”
飞鸟的声音很紧张,紧张得近乎到了一种僵硬的状态。
她只是根据曾经的经历在胡乱猜测着,因为她就是在害怕松田阵平真的去做“一样的选择”。
听筒中传出的青年嗓音依旧轻松散漫:“那种剧情演个两次再来第三次也太无聊了吧?再说了, 那个事件的犯人三年前就抓住了,这个飞鸟你又不是不知道。”
飞鸟着急,根本考虑不了那么多细节,她关注的重点一直都聚焦在松田阵平的安危上,尤其她的情绪受感性的影响也比较大。
不过松田阵平这一提醒,倒是让飞鸟的思路通畅了不少。
今晚的爆.炸事件和那个连续爆.炸案的犯人无关, 毕竟不同的犯人作案手法和风格确实天差地别。
可这个原理反过来推的话,就是相同的犯人会用相同的手法, 那么那片汹涌燃烧的紫色火焰……不正是三年前那个鸟嘴面具人吗?
那家伙比起连续爆.炸案的凶手……要恐怖得多的多好吗!与其说那家伙是个普通的凶犯,倒不如说更像个恐.怖.分子。
“……是戴着鸟嘴面具的那个人吧?”飞鸟把自己想到的答案说了出来。
她的话音才落, 马上就得到了来自松田阵平那几乎不夸人的嘴的夸赞:“啊啦啦真是冰雪聪明, 丹羽副会长。”
这样的形容词从松田阵平那里听到实在是很古怪,还有这个明显就是调侃的称呼……
他是从哪知道的?
帝丹高中学生会的副会长其实在学校里本身就低调得没什么存在感, 知道飞鸟的人其实不算多。就算松田阵平是在几个小时前听着两拨小孩吵架的时候, 丹羽和树吹牛直接说的是会长。
“你想问我怎么知道‘副会长’这种事?”
仅仅只是片刻的沉默, 就被对方猜到了心声。
“几个月前上面要搜一派人去给高中生做安全宣讲,好巧不巧去了帝丹的搜一工具人就是我,又好巧不巧帝丹学生会对接宣讲会安排的人是那个丹羽副会长,哎,有些人那一副完全不认识我的样子,把我心都伤碎了。”
那是还没有“七天”交集的丹羽飞鸟。
飞鸟也想起来了,宣讲会那天她好像去给搜一的警察官递交过宣传页,送完宣传页她就走了,也没直接接触过什么卷毛警察官。
不过话到这里她倒是想明白了另一件事,宣传页上就标有担当老师以及相关负责的学生会成员的姓名和联系方式。
原来松田阵平是那个时候把她的手机号码给记下来的。
等一下……
现在的重点是聊这个吗?
她差一点就被松田阵平这拙劣的伤心演技给带跑偏了!
“炸.弹……松田先生面前的炸.弹要怎么解决?如果没有那种不得不放弃拆解的情况,应该没有什么炸.弹能难住松田先生的吧?”飞鸟把话题绕了回来,她的思路可不能跟着松田阵平胡乱地乱跑。
闻言,松田阵平有些失笑地感叹了一句:“你还真是相信我。”
“那不然呢?如果不是因为相信,我也不可能和松田先生一起走到今天这样的程度吧?”
“你这样说的话,我一下心情就变好了,不然一个晚上被那个鸟嘴混蛋败坏了两次兴致,这股气我可是憋了很久。”
提及炸.弹应该如何解决时,松田阵平又十分自然地把话题的重点转走了。
确实没什么炸.弹是他拆不了的,可偏就是现下的这枚,仿佛为了故意克制他的能力似的,扣在了脖子上,让他根本无法全力展开他的拆解能力。
对着镜子拆解松田阵平当然想过,可终归还是有所限制。
拆.弹这种事最忌讳的就是忽略细节含糊而过,松田阵平是这方面的专家,即便平日里的生活习惯和行事作风似乎过于随性,但在拆.弹方面,应该没有人比他严谨认真。
当晚警方在解决完杯户剩下的那十颗定时.炸.弹之后,降谷零第一时间就来配合松田阵平着手于这只颈环炸.弹的处理问题。
可即便是这位曾经的警校第一,也对于这只装着红蓝液体的颈环露出了为难之色。
降谷零所能为松田阵平提供的帮助即是让公.安方也介入这次和三年前涩谷爆.炸极其相似的事件,好把松田阵平置于自己的眼皮底下,这样他也安心一点。
至于这枚炸.弹究竟要怎么解决……
松田阵平和降谷零已经达成了共识,如果真的没有办法从脖子上拆解下来,那至少要让这玩意发挥一下最后的作用吧?
好歹要把那个鸟嘴面具的家伙抓出来之后,他才会死得瞑目。
对,松田阵平就是又做好了赴死的决心。
不过这些话他也不会和飞鸟说了,因为不想让对方伤心。这才交往了几个小时,然后这段关系就马上被打上了一段有效期的倒计时。
那也太残忍了。
好歹……他还想等一等明年的三月五号。
可松田阵平不说,不代表飞鸟感知不到。
就是这份互通心意的默契,让两人之间其实不用多言,就都能体会到对方都没有说出口的那部分话。
不知还能为对方做点什么的飞鸟抿唇沉默了好一会,最后也只是轻轻又喊了一遍对方的名字:“松田先生……”
这么一想,她在从杯户回家之前,心里那点希望松田阵平平安回来不要受伤的祈祷,反而像个反向诅咒了。
人总会在特定的时候特别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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