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霖桔
光球:【宿主!!!你也太大方了,不自己用吗?】
张婴:【□□在我这就是个摆设,放特种兵手上就是利器。】
他刚刚扫了一眼“天赋一闪”的详细解说,适合原本就有深厚知识和研究基础,只缺乏一瞬间灵感爆发的大科学家。
光一个深厚知识和研究基础他就不符合。
若他用这个buff,指不定就是在他尝试做炸鸡时,猛然想到还能怎么卤一卤变成炸卤鸡后更好吃,这有个什么用。还不如让夏五为试试。
都是为他打工,为大秦打工,格局打开。
原本苦着脸翻看手中泥巴砖的夏五为,忽然身体一僵,片刻后“砰”泥块直接砸了下来,砸在他的大拇指上。
夏五为仿佛没被砸到一样,脸上始终保持着呆滞一样的神情,片刻后,他猛地将地上泥砖捡起来,拍了拍灰,又用力掰了下,之后蹲下来,将泥砖放在地上,然后往手上吐了口唾沫,从腰侧拿出铜刀,用刀柄“砰砰砰”狠砸了几下泥砖。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夏五为捏着稀烂的泥土,指着中间的断层对张婴道,“上卿,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张婴道:“不知,能否解惑。”
夏五为激动道:“是在加入熟石灰那一步的时候,烧制温度不对!还有这边近湖,旁边还有个温泉,在磨碎水泥粉时,筛的洞太大,以至于松软不紧绷,还有……”
夏五为滔滔不绝地说着。
张婴有些惊讶,天赋一闪的效果这么好?
等对方说完,张婴刚准备问你想如何,就看见夏五为忽然尖叫一声“老夫急急急也!”然后一溜烟地跑远了。
张婴:……
你急急急国王吗?
不过看他一溜烟地冲进窑中,心中还是生出一份期待。
奖励要给力啊!
这时,高士子忽然走过来,询问能否为张婴做事,即便是细枝末节的小事。
张婴指了指身侧的萧何,道:“新长安乡的政务是萧何安排。”
高士子表情坚毅地点点头,完全没有一点被推给旁人的失落。
萧何暗中观察了一圈,将站在高士子身后,某几个脸上露出失落的士子名字给剔除出去。
这时,熊贵族等人也展露出笑容,迎了上来,各种套近乎,想邀请张婴一起参加火锅宴,或者说为了款待张婴,他们宁可装作刚刚那一顿没吃,想重新搞一顿宴会。
张婴随便找了个理由便拒绝了。
他之前会在看完水泥后走过来,只是想着若任务没完成,就再来给士子们搞一个震撼教育。
让他们看看大秦贵族与大秦黔首……不,应该说布衣之间的贫富差距有多大。
让他们从野人的生活中感受一下,亡国奴乱世人与和平世界布衣的差距又有多大。
让他们意识到,大秦调查贵族维护国家稳定的行为,实际上也是在维护布衣阶级的利益。
人嘛,同理心只有那么一点。
只有当自身利益被触动时,他们才会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清醒且团结。
但任务出乎预料的完成,尤其以高士子为首的一批就差反转成爱秦愤青,他也就佛了。
敷衍了贵族工具人几句,张婴转身离开。
贵族们看着张婴洒脱离去的背影,前一刻还在言笑晏晏地惋惜,还对萧何说有缘多见见。但等贵族们回到船舱,等熊家以及几
位郎君离开。
还剩下其他几个大氏族的核心成员时,一个个脸上都带着担忧。
“张上卿怎么回事,之前不让大贵族大商户入驻东女部落的港口也就罢了,如今又是圈禁又是纸张,他忘了他也是贵族出身,想自掘坟墓不成?”
“熊家、周家好像已经摇摆不定。我季父不知听了些什么,也被他说动得想在家族要推广用纸书。多亏大父突然冲出来险些打断季父的腿,这事才作罢。你们说,若纸张真的全面替代竹简,那举荐还轮得到我们的子嗣吗……”
“不必太担心,纸张比竹简容易损毁,不可能全面替代。况且书籍一旦泛滥,黔首开启民智,他们还能老实耕地?你忘了《商君书》的各司其职,法家的愚民疲民政策,到时候一乱。陛下也不会允许的。”
……
贵族们不停地自我安慰,目光时不时瞄向他们的领头羊,几个大姓氏的贵族郎君。
片刻后,赵家郎君漫不经心道:“不急,秋收时再看,自有分晓。”
“赵郎君,能否详细说……”
“我可不敢细说,万一谁拿我这话去当投名状可怎么办。”
找郎君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信的就熬着,不信的完全可以学窝囊的熊家芈家主,被张婴几句话逼得上缴一半家产给少府。那几艘大船就摆在那,下场你们看得见,自己掂量。”
贵族们心中有了无数猜测,但均不再做声。
……
数月过去,春去夏走。
即将秋收的日子,张婴也收获了他的惊喜。
也不知道是被007虐习惯了,为了庆贺惊喜,而忙里偷闲的张婴居然有一种诡异的不适应感。
不,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自己卷自己。
这么一想,他又懒懒地回在躺椅上躺下。
也就是在这时,“砰!”房门被猛地撞开,张婴猛地坐起来。
原来是如桥激动地跑进来,大声道:“阿婴婴不好了!父皇与大兄争执起来了。”
第201章 入宫
“缘何?”张婴紧张地追问。
在如桥回答是政务上面的事起争执时,张婴“哦”了一声,慢慢躺了回去,平淡道:“政务争吵啊?如桥公子,你说他们在政务上有哪一日不起争执?”
“不一样!不一样!这回不一样!”如桥着重强调三次,脸上满是忧虑,“就连郑夫人也被迁怒了,阿婴婴这回是真的不一样。”
张婴重新坐直身体,疑惑道:“怎么会迁怒郑夫人?”
他与郑夫人近距离接触过,是那种无忧无虑长大的典型傻白甜性格,仲父对她不说多爱但礼遇有加。
让一个不喜迁怒后宫的皇帝,会迁怒。
扶苏阿兄这一回是做了什么呢?
张婴麻溜地换了身衣服,准备与如桥一起前往咸阳王宫看看。
没想到他刚出来,居然看到了神色焦虑,皮肤被大太阳晒得黝黑,双手也很粗糙的高士子。
“高士子?”
张婴微笑地看向对方,不管他之前怎么愣头青,毕竟是新长安乡第一个带头下地研究大棚蔬菜的士子,如今都值得一份尊重,“为何行色匆匆,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高士子敏锐的看了一眼如桥,压低声音道:“上卿,此事得屏退旁人。”
张婴见高士子神色极为紧张严肃,想了想,便领着高士子来到偏房。
张婴刚关上门,人都还没转身,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句迫不及待的声音,“叔孙通这位待诏博士怕是要反!”
“噗!”
张婴被呛得咳嗽了几声,震惊的看向高士子,“你在说甚至?!诬告他人可是会诬告反坐的啊!谋反,是死罪,你想被判死罪吗?”
“上卿,我也不愿这样想。但他们多次来找我以及同窗,我觉得肯定是这个意思。”高士子一点都不心虚,直白地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张婴这才知道早在两月前,叔孙通等博士学宫的秦待诏博士们,陆续有来找过高士子。
他们委托高士子为他们安排一条可以前往其他郡县,用来做商贸买卖的大船。
说到这,高士子大声道:“自视甚高的儒门博士,怎么可能会为了商贾之事再三来寻我,而且他们只求在七日后离开,不求具体目的地。这怎么看都像是未来会犯下大事,所以才提前准备逃亡路线。”
张婴听到这点点头,但又有些纳闷,道:“不给具体目的地?这破绽未免也太明显。”
“啊不是,他们给了阳湖的地名。”高士子说到这揉了揉后脑勺,“但我觉得再三来寻我有些奇怪,便试探地说七日后的大船搭载不了那么多人一起前往阳湖,他们马上就说水舟,阳筑皆可,我觉得更可疑了。”
张婴听到这也觉得有些问题,他目光专注地看向高士子,片刻后,高士子依旧沉默不语。
他疑惑道:“后续呢?”
高士子道:“就这些。”
“……”张婴没想到对方一个猜测就敢冲过来,嘴角微微抽搐,忍不住告诫道,“仅一个猜测怀疑,你最多能说一句可疑,日后不要再说“谋反”二字。”
高士子立刻乖巧地点头。
张婴沉吟片刻,高士子的推断是有些道理,但其中疑点颇多,最关键的一点在于……
他抬头看向高士子,道:“他们为何会来寻你?”
“因为其中一位博士是舅父。”
高士子很老实地回答,并且义正言辞地补充,“虽说可以亲亲相隐,但我认为,大秦安稳,乃天下安定的大义。我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枉顾天下黎民……”
张婴:……
好家伙,看来这人理想主义的本性一直没变过。
直到候在门外
的如桥敲了敲房门,张婴才停下继续询问高士子细节的话。
他亲自送高士子离开,听到耳畔如桥的问话,“阿婴婴,那人与你说些什么呀?”
“唔,一些猜测。”张婴敷衍了过去,忽然道,“对了,仲父与扶苏阿兄何时起的争执?”
“不知,我是今早去寻郑夫人时,见郑夫人眼圈泛红,才知晓郑夫人前日被父皇迁怒了。”如桥快速道。
张婴若有所思。
或许是因为记载中扶苏被贬去九原的缘由,与儒家博士们有牵扯,所以在同时得知两件事时,张婴莫名奇妙地将这两件事想在一起。
当然,仅仅是微妙的联想,连正式怀疑都算不上。
……
一盏茶后,张婴乘坐如桥的车子一路向着咸阳王宫直奔而去。
小半个时辰后,他已经站在了嬴政寝宫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