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官发财在红楼 第110章

作者:淘姜 标签: 红楼梦 爽文 科举 BG同人

  原来长安县张财主之女自小与守备公子定亲,善才庵女尼净虚常在张家行走,与张金哥熟识后便在庵堂为一双未婚夫妻提供约见场所。

  虽说男女大妨,但小情侣发乎情止乎礼的约见又是大众心照不宣所默许的,也不好说行为出格。

  两个感情日渐深重,谁知知府小舅子李衙内在善才庵见了金哥貌美,勾结净虚老尼要谋夺他人未婚妻。这其中有几分见色起意、几分长安府文武争斗早已说不清楚,但净虚受李衙内所托百般斡旋叫张财主家起了退亲的心思,最后闹得两家打起官司的事实总是清晰的。

  事关亲戚,长安知府本应回避此案,但他却偏袒妻弟,明显是张家不占理的官司也硬压着不判,净虚见势不对一溜烟跑了,竟不知投身到何处。

  张金哥是个果决的,见知府揣着明白装糊涂,索性与未婚夫一起接受记者的采访,毅然将此事公之于众,丝毫不怕从此要面对各方不怀好意的揣测。守备公子颇有乃父之风,也是个腰杆子硬挺的汉子,自然听从金哥安排,以行动支持金哥。

  幸而这几年因着新事物出现社会风气开放,女子也能通过报纸接触外界信息,金哥很是赢得一批女性同胞的支持,闺阁们纷纷为其发声,赞叹两人绝美的爱情。

  这件事甚至引起太后注意,她爱惜金哥身为女子却敢站出来为自己争取的勇气,竟联合皇后、公主们发声,赞扬金哥与守备公子互相扶持,实乃天生一对。

  上层是这样的态度,民间紧随其后,亦是一片称颂,一时金哥与守备子成了一对闻名于世的苦命情侣,被张父棒打鸳鸯,被反派李衙内巧取豪夺,惹得民众们同情不已。

  文烁自然也不能拆老娘与妻子的台,既然长安府知府不守规矩,换个人上去就是。新上任的知府很快判决张家与李家亲事不成立,李家赔偿守备家一笔银钱。至于此事中保媒拉纤的净虚,原本罚钱便可了结的事她却一朝逃跑,自然罪加一等。

  金哥与未婚夫总算不用被拆散,关注此事的读者们闻讯也为之高兴,茶楼甚至以金哥为原型排了一出《金哥传》,以此赞扬金哥勇于抗争的美好品质,这都是后话。

  监察御史从李衙内仗势欺人的行径中敏锐嗅到业绩的味道,轻轻一查:哟呵,原来李衙内不止占长安知府的势,还是翰林院李学士亲弟弟的儿子哩。

  怪不得这么嚣张,谁不知道李学士是顾平亲信?

  此监察御史正是文烁新提拔的那批,处于不服就干的阶段,会怕他们?毫不客气的参了李学士一本,弹劾他纵侄抢亲,治家不善,实在不堪掌翰林院学士之位。

  文烁心里乐翻了,他早就看李学士不顺眼,这绝妙的机会还能放过?迟疑一秒做个样子后便从善如流的将李学士降职。

  至于净虚老尼也被耳聪目明的大兴县百姓举报其正藏匿于馒头庵。

  馒头庵前些日子才出了女尼智能儿出逃之事,现在还敢窝藏奸人,果然不是清净之地。

  看到官兵捆走净虚,围观群众拍手称快,官老爷们做得对,这样的地方合该好好整顿一番的。

第99章 晴雯

  净虚选中馒头庵作为栖身处自是看中其毗邻贾府家庙铁槛寺,能与贾府来往交道。

  金哥之事她本要借贾府的势叫长安指挥使按下长安守备,达成场外和解就罢。谁知贾府好揽事的凤辣子突然放权,她要找上王夫人时又与其新任心腹吴兴家的不甚相熟,正百般斡旋时朝廷掀起正风运动,她再不敢冒头。

  谁知这样低调还是被民众举报吃上了牢饭。

  随着净虚落网判刑,张金哥小两口总算出了一口恶气。净虚被判处杖刑,受刑后废除度牒遣回原籍,她年纪一把,如今身无长物又不能做尼姑,可以想见晚景凄凉。

  相比原著中的两条人命,她已是占了便宜了。

  而金哥与守备公子的婚事经历一番坎坷后总算获得圆满,守备本不愿再与张家结亲,然儿子喜欢金哥,加上金哥在这件事中的表现叫守备两口子刮目相看,对这个儿媳妇的为人满意得很,终是高高兴兴的为两个办了婚事。

  这场婚事甚至引得长安府百姓争相围观,人们亲切的叫着金哥的名字,就像看着自家闺女出嫁般一路护送,场面温馨热闹。

  在金哥夫妻俩幸福的拜天地时,荣府中凤姐儿与贾琏的第二个孩子呱呱坠地。

  贺秋虽还未生过孩子,但她作为王熙凤最信任的闺中姐妹,亦是守在产房中陪凤姐儿。

  产婆将一个红通通的婴孩洗干净,笑得跟朵花儿似的道喜:“恭喜二奶奶,是个健壮的哥儿!”

  凤姐儿精神头还好,亲自看过后心里的大石头才落地,脱口而出:“阿弥陀佛,总算是把你小子盼来了。”

  贺秋打趣:“你如今也将佛挂在心上了。”

  “你试过才知道呢,”真当谁家都是林家那个氛围?什么事都由小两口做主?这个孩子来得可不容易。想起此前调养身体吃的苦药,凤姐儿唏嘘:“我也算对琏二有交代了。”她事事要强,以前自觉没生出儿子在这上面短了一截,现在看谁还敢嚼舌头。

  平儿全都明白,小心的将孩子抱到凤姐儿跟前:“看哥儿长得多俊。”

  凤姐儿看着孩子露出慈爱的笑,屋里伺候的小丫头早已欢天喜地地出去给贾琏报喜。

  贾琏听说凤姐儿生了个儿子,如同天上掉下来一般,叫兴儿取银子给院里上下赏两个月的月银,又眉飞色舞的张罗小厮过去贾母院、东院报喜。

  一时凤姐儿收拾好后贾琏又颠颠的进去,拱手就是一个大大的揖礼:“二奶奶辛苦,二奶奶大喜!”

  “我也喜,我也喜,哈哈哈!”任谁都能看出他的高兴。

  他凑到床边看孩子,末了咂咂嘴:“像我!”

  那傻乐的模样惹得一屋子人嗤嗤笑出声。

  迎春也侯在屋中以防万一的,如今凤姐儿顺利生下孩子,她也松了口气。

  贾赦听说有了嫡孙,破天荒的从珍藏的古董中选出一枚米芾亲刻的印章送来,传话说“只盼日后哥儿也有官儿做”,叫贾琏无语极了。

  不一会儿又有贾母打发人来看,院中人来人往热闹无比。

  王夫人听得凤姐儿产子,捏着佛珠叹道:“凤丫头也算苦尽甘来了。”

  她虽为凤姐儿高兴但心中更生一种紧迫感,大房后继有人,凤姐儿现在都敷衍她,日后他们两口子更要为儿子打算的,宝玉的事也要抓紧起来了。

  她一紧张便要将宝玉的情况尽数掌握才能放心,便又打发吴兴家的去后面叫袭人过来问话。

  吴兴家的巴不得去找袭人捞油水,嘚不嘚应声,来到宝玉房中时恰逢袭人出去了,只得晴雯在屋里。

  晴雯素日不喜吴兴家的与袭人行迹鬼祟,又有些怀疑袭人常去太太那里打小报告。所以这老婆一来准没好事,她本不是个善于掩饰的人,心里不快,面上便带出几分。

  加上前些日子夜里与小姐妹们贪玩着了凉,躺在床上正不舒服呢吴兴家的就大剌剌的走进来,一个大嗓门震天响:“晴姑娘,袭人哪里去了?”

  “哟,日头多高了?怎的还躺着不起?”

  说罢又来摸晴雯的被子,嘴里啧啧不止:“这铺盖面子好,竟是绸的哩?噫,还盖了层大毛毯子?到底是爷们房里的丫头日子好过,一个个跟副小姐似的,吃的用的比外面富人家的女儿还金贵哩。”

  说着说着就要来拉晴雯的手:“瞧这一双手细皮嫩肉的,嗳哟,养的葱根似好指甲。”

  她心里酸溜溜的,这些丫头片子仗着颜色好跟了府里最金尊玉贵的公子哥儿,奴才秧子也养得贵重起来。个个十指不沾阳春水,还领得头一份儿的月钱。哪像她们当年,哪个不是脏活累活做遍了?到现在还不如一个小丫头松快呢。

  晴雯身上正不舒服,被她的吧的吧吵得男子嗡嗡作响,她爆炭似的性子,哪里忍得了叫个婆子看牲口似的拨弄?被烦躁激起暴脾气,再是太太跟前的人也顾不得了,顿时把手狠狠一抽:“做什么拉拉扯扯的,我可不是那西洋点子哈巴狗儿好性!你要找她自去外边等去,我们的屋子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进来?”

  她哐哐咳嗽一气,冷笑道:“宝玉前儿还说留的一碗酥酪被个不知哪里跑来的婆子偷吃了,骂我们没看好家呢!嫂子,你可别叫我们难做!”

  吴兴家的被她一通抢白打了个措手不及,她自替了周瑞家的上位成为太太跟前第一人后谁不是对她客客气气、巴巴结结的?连太太偶尔拿不定主意都要听她的筹谋呢,何曾叫个小丫头骂到脸上来?

  她有些不可思议的说:“哟,好大的火气。”

  “嫂子别怪我说话不好听,我们也是听二爷的吩咐呢。”晴雯挑起一双眼睛似笑非笑,一点没有向她赔罪的意思。

  吴兴家的顿时气了个仰倒,好,好得很!不过是仗着宝玉有几分宠爱竟敢嘲到她头上了!晴雯是吧,她记下了!

  正在这时袭人掀帘子进来,晴雯指着她说:“喏,嫂子要找的那样人回来了。”

  吴兴家的惯常是个笑里藏刀的,将这一顿气按在心里不表,冷笑一声:小骚狐狸,且等着!

  袭人敏锐的察觉到两人之间紧绷的气氛,不动声色道:“嫂子来了,快请喝茶。”

  “不了,太太有请,耽搁这一会儿太太也等急了,姑娘跟我走罢。”

  袭人在晴雯讥笑的视线中默不作声地跟上去。

  后面晴雯哼了句什么她们也没听清。走在路上吴兴家的故意问:“那是晴雯?病了?”

  袭人笑着点头:“此前大晚上的穿着个单衣起来捉弄人,这不受了些寒,养几日就好了。”

  吴兴家的嗤之以鼻,依照府里的规矩下人病了是要挪出去的,还能躺在少爷房里坐月子似的将养?

  她现在就可以告诉太太宝玉房里有个生了病的丫头,晴雯少不得要被挪出去,但那样太便宜她了。

  吴兴家的又与袭人打听内情,得知她将大毛毯子当作是晴雯的东西,笑起来:“嫂子,咱们哪能有那么多钱做大毛毯?那是宝二爷心疼晴雯给她盖的。”

  “二爷心慈得很,对下面的人这般好。”

  “这算什么,此前两个闹不好,扇子都不知道给她撕了多少听响儿呢。”袭人似是觉得失言,转移话题道:“也不知太太找我做什么?”

  吴兴家的心不在焉道:“横竖是问问二爷情况罢。”她想起之前听见赵姨娘揪着贾环指桑骂槐说什么“别人屋里的奴才比你还金贵呢,那扇子撕了都不给你用,还巴巴的凑过去!下流没脸的东西!”原来是在吵这个么?

  哼,自己尾巴都没收拾干净还敢在她面前跳?

  到得王夫人跟前,她果真就问了些宝玉日常起居之事,末了嘱咐袭人:“看好宝玉,不许叫他和小丫头胡闹。”宝玉十二了,她琢磨着该将他的婚事提上议程,身边干净些才好说好人家的女儿。

  袭人自是恭敬应是。

  待她走后王夫人揉着额角淡淡道:“上次东小院那边到底发生何事打听出来没?”

  吴兴家的悄声回道:“……说是同马道婆要做法害宝二爷和琏二奶奶,叫三小姐当头听见……”

  王夫人听说原来赵姨娘是要使巫术害自己的宝玉,顿时心里一急,手中那串檀木的念珠便被扯断,珠子劈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看着满地乱滚的珠子王夫人更添怒火,骂道:“黑心肝的下作娼妇,平日就不是个安分的,我只做不理,谁知她越发上来了!”

  马道婆也不是个人,连干儿子都能害么?这是她的宝玉无事,否则定要她们好看!

  她对赵姨娘几个还不好么,平常并未克扣半分,倒养得她心大起来,“当我不知道她们存的什么心思!”

  一时连探春贾环都恨上了,贾环她一直不喜欢,现在可以说得上厌恶。赵姨娘搞这些小动作还不是为的那上不得高台盘的东西?至于探春倒是个好的,没存害宝玉的心思,只遇事便告到老太太那边,到底与她不是一条心。

  怪道老太太要叫三丫头照看贾环呢,她们俩这是防着谁?

  哼,往日在自己跟前装得倒恭敬。

  这不是亲生的究竟养不熟!

  王夫人气闷一阵,吴兴家的适时挑拨道:“太太,我私下打听了,东小院那位往日好好的突然发起癫来也有个缘故。”

  “什么缘故?”王夫人恨恨的问,总归是肖想她不该要的东西!

  吴兴家的将晴雯撕扇的事说了:“您想想,宝二爷屋里的丫头不把当用物件当事随意抛费,那个本就不忿二爷有老太太和娘娘的疼爱,可不就眼热了么?”

  王夫人气不打一处来:“她也不看她生的是个什么东西!慌脚鸡似的下流种子也敢和我宝玉比?”

  “我说呢!都是这些小丫头子闹出来的事,倒叫主子替她们受过!”王夫人顿时怒不可遏,想起一事,说:“那晴雯是不是生得水蛇腰、削肩膀,眉眼有些像、”她吞下后面的话。

  吴兴家的没听清后面一句,但前面的描述已经够形象了,她忙不迭点头:“就是她,放眼咱们府上的丫头就属她生得颜色最好。”

  王夫人嫌恶道:“原来是她,我久不去宝玉屋里,且去一次就见她叉腰骂小丫头,轻狂得没边儿。”

  吴兴家的不想王夫人这么讨厌晴雯,顿时大喜过望,添油加醋道:“就是说呢,阖府丫鬟里就属她掐尖要强,仗着比别人生得标志些成日妖妖俏俏的大不成个体统1。”

  她想起之前受的气,愈发拱火道:“适才我过去叫袭人,那晴雯还躺在床上没起来呢,身上盖着二爷的大毛毯子,比个小姐还讲究哩。”

  这话又戳到王夫人的心病,她最怕小丫头勾引宝玉学坏,平日抓得紧,没想到眼皮子底下还有个不安分的狐狸精。可见这晴雯也是个好心计的,鸟悄着没叫她注意到呢。

  这样有心眼的丫头怎能放到宝玉身边?好好的孩子都叫她们教坏了。

  况宝玉现在正是要紧的时候,他又解了人事,屋里放个漂亮丫头闹出什么来就不好了。王夫人越想越不放心,起了将晴雯撵出去的心思。

  “这丫头是老太太给宝玉的?”

  吴兴家的察言观色,哪里不知道王夫人所想,出主意道:“她病了这几日总不见好,谁知生的什么病。二爷身子骨弱,万不敢将这样的丫头放在房里的。”

  “是了,是了。”王夫人当即担心起来,宝玉被过了病气如何是好?她一刻都等不得,吩咐:“你赶紧带上两个人将她打发出去,老太太跟前我自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