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玄月扶摇
这时,第三集 已经落幕,外面的天也擦黑了。
傅玉衡当即宣布众人都散了,剩下的两集明天再演。
“我让洗砚去买了些酒菜,男女分了两桌,大家吃完饭再回去,我得先走了。”
他心里清楚,若是自己留在这里,这些人肯定心里拘谨,这顿饭吃不安稳。
柳长春和红杉替众人谢了,一人领着男演员,一人领着女演员各自去吃喝。
男女聚众饮酒,在这个时代实在是不合适,傅玉衡也不想挑战这一点。
等他回到家里,就见徒南薰正躺在内室的小榻上,脸上敷着最新款的补水面膜,一旁还有个口齿伶俐的小丫头给她读书。
“啧,你这日子,真是惬意呀!”
傅玉衡必须承认,他羡慕了。
徒南薰脚上也敷着泥膜呢,根本没法动,只是眼珠子转了转,斜了他一眼。
然后她嘴巴几乎不动,闷声闷气地说:“快给驸马搬个躺椅,再打盆热水来给他烫烫脚。”
公主一声令下,余人立刻行动。前后不到盏茶时间,傅玉衡就已经歪在了躺椅上,双脚浸在热水里,舒服得直叹气。
徒南薰又示意给她做足部保养的丫头,“却给驸马按按脚。”
“是。”那丫鬟应了一声,声音和她丰壮的外在十分符合,既清脆又洪亮。
嗯,力道也不小。
前世享受过一条龙服务的傅玉衡,在这异世他乡,再一次体验到了足疗的酸爽。
“嘶~”
“哈!”
“啊——”
“驸马爷,要轻一点吗?”
“不,这个力道正好。你不用管我,接着按。”
做足疗嘛,没经历过痛,怎么能感受到爽呢?
他的足疗做到一半,徒南薰的面膜时间到了。
绿萝立刻坐在她头顶处,双手轻巧的替她揭了面膜,擦上爽肤水,涂上乳液,抹上面霜。
至于眼霜,她如今年纪轻轻的,还真用不到。
据说宫里的娘娘们对眼霜十分青睐,许多高位舍了面霜不用,把眼霜当面霜涂。
唔,只能说他们两口子的宣传力度太大,宣传效果也太逼真,宫里的娘娘们也太爱美。
绝对是双方都有责任。
“今天奶娘进来了,跟我汇报了食肆的状况。”
“嘶~”傅玉衡挤眉弄眼地痛呼了一声,忍着疼问道,“怎么样,有人来找麻烦吗?”
在得知那么好的地理位置,竟然没有一家酒楼客栈的时候,傅玉衡就怀疑,是不是有人不想那地方有卖饭的?
“没有,公主府的生意,谁敢去捣乱?”
说到这里,徒南薰挑了挑眉,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不过,也有可能是旁人替咱们先料理了。”
“谁?”傅玉衡是真好奇了。
“四哥。”
“忠睿王?”
“可不就是他吗?”徒南薰轻笑了一声,“奶娘告诉我,今日她在食肆主持大局的时候,曾有忠睿王府的管事媳妇去吃饭。
那媳妇在她面前说了许多‘安心做下去’,‘不会有不长眼的敢来搅扰’之类的话。”
这话怎么听怎么看,都像是赶着来表功的。
傅玉衡没忍住笑了起来,“忠睿王是个明白人,知道做好事不能不留名。嘶~啊——”
却是那丫鬟不知按住了脚上的哪个穴位,那股酸痛骤然席卷全身,酸爽得他全身绷直,脑子都差点懵了。
徒南薰被他逗得花枝乱颤,一时竟是连正事也顾不得说了。
两人索性就把忠睿王抛到了一边,讨论起了足疗与养生。
等夫妻二人双双做完了足疗,就一起躺到床上,全身轻飘飘地一头睡了。
或许是睡前做了足疗的缘故,第二天起来,傅玉衡只觉得浑身舒爽。
系统还告诉他,“宿主,你胃里的培元丹吸收加速了。”
是的,当初吃进胃里的那颗培元丹,目前还在消化中。
不过,做足疗能增强其消化?
那做全身按摩呢?
心里存了这个想法之后,傅玉衡赶到剧院,看完剩下那两集的彩排之后,又对众人鼓励了一番,便回到家里,让做足疗那丫头给他做了一个全身按摩。
实践证明,还真有用。
“那以后我是不是可以靠这个,迅速吸收培元丹,早日做个身体健康的肌肉猛男?”
见他满脸憧憬,系统无语了一瞬,决定实话实说。
“别想了,靠按摩虽然可以促进吸收,但效果是逐次递减的。
而且,肌肉猛男是不可能靠嗑药磕出来的,你得自己练。”
傅玉衡:“……要你何用?”
不过,逐次递减就逐次递减吧,有效果就行。
毕竟,聊胜于无嘛。
※※※
最近朝中风起云涌,起因就是讨伐安南该由谁做主将,三路大军的副将又该点谁。
不过,这些和傅玉衡都没关系,但和贾赦有关。
两人凑在一起喝酒时,贾赦非常郁闷地告诉他,“不出意外的话,大军主帅就是我爹了。”
傅玉衡想了想,说:“荣国公资历威望都足,又是天子心腹,大军主帅之位,的确非他莫属。”
“可我爹年纪那么大了,他又历来身子不好,我是真害怕。”
贾赦抹了把脸,眼眶已经泛红,“你不知道,先皇亲封的大幻真人张道士,就是我父亲的道门替身。”
替身是什么,傅玉衡倒是知道。
就是当一个人体弱多病,或多灾多难时,家里人就会买一个与这孩子性别相同,年龄相当,最好长相还有些相似的孩子,或做和尚或做道士,总之就是要出家,替正主消灾解厄。
傅玉衡拍了拍他的肩膀,无法安慰,只能劝解,“天子是荣公护着长大的,若非是主帅人选别无他法,天子又岂忍心荣公暮年上战场?”
先前他还奇怪,为什么贾代善这个伴读,比天子大了那么多岁。
后来偶然有一次问了贾赦才知道,那时候天下还乱,贾代善这个伴读,主要目的不是陪读,而是保护小主子的安全。
其实朝中能做主帅的老将还是有几个的,但他们在天子心目中的地位,皆不如贾代善。
贾代善是真正的帝王心腹,且是坚定的保皇党。除天子之外,便是太子的话,贾代善也是不听的。
相比之下,宁国公贾代化一直倾向太子,似乎有意搏一搏丛龙之功。
傅玉衡不知道,这是贾代化自己的心思呢,还是贾家兄弟商量好的策略?
不过这都不重要,至少对他来说不重要,还比不上眼前边喝酒边落泪的贾赦重要。
贾赦又擦了擦眼泪,说:“这些道理我也明白,可不知为何,自从家父告诉我,有心争这主帅之位后,我就总觉得心惊肉跳。”
若是在认识马介甫之前,傅玉衡根本不会在意这些。
但遇到马介甫之后,对这中类似于父子连心的心灵感应,他就不能不在意了。
“这件事,你告诉荣公了吗?”傅玉衡正色问。
“没有。”贾赦摇了摇头,“眼见父亲心意已定,我怕把这话说出来,会影响他的心神。
我虽未上过战场,却也知晓战局瞬息万变,为主帅者,最需心神安定。若是因为我扰乱了父亲的心神,当真是万死难辞了。”
虽然他自幼就长在祖父和祖母的溺爱之下,祖父母去世之后,父亲贾代善也知道自己这个长子吃不得苦头,对他从不强求。
但毕竟是将门世家长出来的,便是耳濡目染,也不会对带兵打仗之事一无所知。
傅玉衡暗暗感慨之余,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让贾赦把自己心神不宁的事告诉贾代善?
可贾赦的担忧并非毫无道理呀。
——就这么放任自流,让贾代善争取带兵之权?
可在这个玄幻世界,贾赦的预感应验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待要什么都不劝吧,贾赦今日之所以来找他喝酒,分明就是心里憋屈苦闷,不知如何自我疏解。
说实话,贾赦这个朋友还是很不错的。
他不但讲义气,关键是还不做官不理朝政,傅玉衡和他交好,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所以不管也不忍心。
傅玉衡沉吟了片刻,突然灵光一现,问道:“那你可知道,令尊已是耳顺之年,为何还要执意上战场呢?”
听见这话,贾赦呆了一下,神色逐渐有些尴尬。
傅玉衡疑惑:莫不是我说错话,戳到他什么痛处了?
他正要打个哈哈转移话题,就听见贾赦吭哧吭哧地说:“是……是因着我不学无术,我弟弟也读书不成。所以……所以我爹才想着,多给我们兄弟俩留点东西。”
傅玉衡恍然。
好吧,明白了,就是后世许多父母一样:孩子不争气,立不起来,只好夫妻俩多接点业务,多给孩子留点遗产,只盼望孩子将来用不上吧。
见贾赦的愧疚不像做假,傅玉衡试探着问:“那赦兄有没有想过改变你自己?”
“我也想啊。”贾赦道,“可是我自幼娇生惯养,实在是吃不得上进的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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