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玄月扶摇
不过,你把贵族女子看得也太低了吧?她们之中也有不少女中豪杰,只是从不居功邀名而已。”
傅玉衡心说:这点我当然知道,贵族女子普遍读过书,自然更有见识。但你让我怎么说?难不成,当着你这个父权与夫权的最大受益者说,想要让天下女子都能不靠男人活着吗?
开什么玩笑?
三纲五常可是封建王朝的统治根基,岂是他一个穿越者可以随便挑战的?
他只能低头认错,“是臣见识浅薄了,以为像薰儿那样的奇女子终究是少数,是得宜于您和贵妃娘娘的精心教导。”
最后这个马匹拍得巧妙,天子哈哈一笑,自己把这件事给揭过去了,“来来来,吃饭吧。在外面没那么多规矩,你可别跟在宫里似的数米粒了。”
傅玉衡心下一松,笑道:“这可是在臣自己的庄子上,哪能委屈自己呢?”
他伸手夹走了最后一支鸡腿,“臣看陛下吃得也差不多了,这根炸鸡腿就祭了臣的五脏秒吧。”
说完,不等天子反应,便“嗷呜”咬了一大口,吃得喷香无比。
唔,果然无论过多少年,照烧味的肉类,永远都是他的最爱。
天子佯怒道:“嘿,你怎么知道我吃得差不多了?别以为你年轻,在胃口上就能赢过我去。
我可告诉你,想当年我像你这么大时,现煮的羊肉,能啃出二十斤骨头来。”
傅玉衡把肉咽下,哼了一声,“您也说了是当年。俗话说得好,好汉不提当年勇,如今可不一定了。”
天子“嘿”了一声,“你敢不敢比比?”
“只要陛下先恕臣冒犯,有什么不敢的?”
“好,赢了恕你无罪。我教你输个心服口服!”
傅玉衡放下筷子,装模作样地卷了卷袖子,发出了特别反派的笑声,“哼哼,那臣可要拿出看家本领了!”
他大手一挥,吩咐伺候的小厮,“去抱两摞碗来,再抬一盆饭,咱们以碗计数。”
“好,正合我意。”
不多时,刷得干干净净的青花瓷碗,还有刚出锅热气腾腾的白米饭就都搬了过来。
翁婿二人一人身边放了一摞碗,还有两个小厮分别负责给他们俩盛饭。
在何公公一脸木然地注目下,二人开始了无情干饭模式,下筷如飞,桌子上的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失。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子打了个饱嗝,捂着胃认输了。
“哎哟,不行了,不行了,不服老不行咯。”天子靠在椅子上摆了摆手,强行替自己挽尊,“但凡我再年轻个五岁,胜你不在话下。”
傅玉衡扒饭的速度已经很慢了,往日里香甜可口的大米饭,这会儿就像是又黏又噎人的蜡味团子一样,想要咽下去,得费老大劲了。
但听见天子认输之后,他还是把碗里最后一口米饭扒完,撑得直翻白眼,得意地哼哼了两声,“臣干别的或许不成,但吃饭,绝对可以!”
说完这句,他的气势一瞬间就完全坍塌,捂着肚子哀叫连连,“陛下,您也太能吃了吧?撑死我了。”
天子哈哈大笑,“我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呢,也不过如此!”
他眼风一转,就看见傅玉衡的小厮洗砚满脸的欲哭无泪,不由奇道:“你这家僮又是怎么了?”
不妨被天子点名,洗砚吓得“噗通”一声跪了个实在,颤抖道:“回陛下的话,我们五爷自幼体弱,太太和公主都再三交代过,叫小人看着五爷,不许他暴饮暴食。
如今……如今……等回去了,太太和公主怕是要打断小人的腿了。”
他不敢埋怨天子,也不好当着天子的面抱怨自家主子,只能含糊过去了。
天子微微一怔,不由板起了脸,“你这孩子,怎么一点分寸都没有?”
转头就吩咐何玉,“还不把孙斌叫过来,给你驸马爷看看?”
孙斌是太医院最好的御医,也是天子的御用。天子在外,他自然也要时刻跟着。
傅玉衡闹了个没脸,有些讪讪地笑了笑,“您别听他瞎说,臣的身体如今已经大好了。”
天子摇了摇头,“你们年轻人呀,一点不知道保养。等日后年纪大了,百病缠身,再后悔就晚了。”
这时,何玉吩咐的消食汤已经端了过来,天子自己取了一碗,又催着傅玉衡喝另一碗。
傅玉衡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乖乖把汤给喝了。
没过多久,老御医孙斌就被何玉带了过来,正要行礼,就被天子摆手止住了,“行了,赶紧给小傅看看。这么大个人了,连个饥饱都不知道。”
傅玉衡只能苦笑着伸出手,让孙御医把脉。
老御医眯着眼听了半天脉,得出一个结论:暴饮暴食要不得,十分的伤肠胃。
接着就从药箱里拿出两瓶消食丸,“每隔两个时辰吃一次,一次吃三丸,连着吃三天即可。
不过,接下来的三天里,驸马爷且不可再用荤腥,饮食要以清淡为主,多用流食。”
傅玉衡一一都答应了,半点不敢有异议。
——没看老丈人还在旁边虎视眈眈吗?
给傅玉衡开完药之后,孙御医就收拾了药箱,慢吞吞地走了。
天子也起身道:“行了,你赶紧吃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臣恭送陛下。”
“不必恭送了,等会儿再活动吧。”
天子背着他摆了摆手,施施然离去了。
等进了专门给他准备的屋子,他那副云淡风轻之态立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胃要被撑爆的痛苦。
孙御医早就等着了,赶紧上前把脉,无奈地说:“陛下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跟小年轻斗气?”
天子自知理亏,问道:“我也要吃消食丸?”
“不,您得催吐。”
中老年人的身体,怎么能跟小年轻比?
天子神情一僵,看了何玉一眼。
何玉的腰弯得更低了,“陛下放心,奴才会处理好的。”
相信三驸马也会很识趣,看见了这院里的人清理秽物,也会当看不见的。
天子这才点了点头,“唔,你开药吧。”
※※※
《贞观长歌》上映时,恰逢大军凯旋之音传回。
天子十分兴奋,抛开手上的一切玩乐,带着人就回京去了。
傅玉衡和后来的徒南薰两口子,自然也在天子之后回去了。
朝廷要准备迎接凯旋大军,天子要和储君、重臣们讨论功臣如何封赏,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
倒是有人不死心地提了一句:“不知忠睿王该如何封赏?”
忠睿王,就是这次随军参赞的四皇子。
天子淡淡看了那人一眼,面无表情地说:“老四处事不慎,竟然中了敌方巫蛊,险些累死三军。
念在他随军辛苦,且颇有功劳的份上,朕就不追究了,望他好自为之。”
那个官员立刻就跪了下来,低着头瑟瑟发抖,嘴里不住请罪。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天子的心思,比女人心还不好揣测。
就在大军出发之前,四皇子还是他的亲亲好儿子,是他特意挑出来磨砺太子的;
一场战争下来,形势就完全转变了。四皇子的存在对天子来说,非但没用了,还十分碍眼。
若是四皇子不适应这种转变,不知道什么叫识趣,那可就有乐子看了。
天子绝对会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对方身上,仿佛一切的起因都是对方的狼子野心,他并未有半丝推波助澜。
虽然真实情况是什么样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可是,谁让他是天子呢?
他不觉得自己有错,谁又敢指着他的鼻子说他错了?
齐妃在后宫急得团团转,就怕儿子年轻气盛,忍不了一时之气。
但天子治理后宫十分严苛,严禁禁宫与外界传递消息。母子二人不见面,她想劝劝儿子都没有门路。
可是大军回京,若不先见天子,谁又敢提出见自己的母亲呢?
不过,这些和傅玉衡都没有关系。
如今河北境内的信号塔已经修建完毕,他整忙着往河北卖电视机呢。
由于连续剧不好在电影院播放,因而《贞观长歌》就只能被有电视机的人家看见了。
这种情况,让傅玉衡迫切地想要把智能手机造出来,哪怕这手机只能打电话和看视频呢。
手机这玩意精巧,操作空间也大。
到时候可以分出高低档来,高档的去坑有钱人,低档的就用来惠民。
普通百姓不说人手一支,至少一家得有一支吧?
“手机?”巩仙是头一次听这个词,“你说这东西,它到底是什么样的?”
一旁的徐大师虽然没开口,但看表情明显很好奇。
傅玉衡道:“还记得上次我给你的那个通讯器吗?外表和那个差不多,就是内核的东西要复杂一些,把看电影的功能融合进去。”
巩仙把通讯器递给徐大师,笑道:“把电影的功能融合进去,你电影票还卖不卖了?”
傅玉衡也笑了,“同一个片子,在电影院看,和在手机屏幕上看,完全是两种感觉。”
前世手机已经普及到人手一个了,电影票房该高的不还是一样高?
若是票房不高的,那得问问影片自己的质量了。
毕竟,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只要片子好看,还怕没人贡献票房吗?
就在这时,沉寂多时的系统突然活跃了起来,“宿主,宿主,z80的宿主陈志和,发售了新一代的通讯器,我第一时间就帮你抢了两对。”
傅玉衡眼睛一亮,“干得好!”
徐大师神色一凛,紧紧地顶着傅玉衡,“你在跟谁说话?”
却是巩仙下过禁制之后,境界比不过他的,统一感应不到系统的存在了。
上一篇:一个金盆能洗几双手
下一篇:给全红楼直播解读原著